“你再說一遍?錄音被誰搶走了?”石爵不敢置信。


    “錄音、錄音被唐思念搶走了。”助理仍未喘過氣來,應該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打鬥。


    石爵怒不可遏的低吼,掛斷電話,本就積壓的怒氣火山噴發般的爆發,猛地一拳砸在牆上:“唐思念你可真是好樣的啊!這麽快就學會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場庭審,沒有絲毫的意外,紀梧桐勝。


    結束後,調解室內。


    石爵看著一句話也不說的唐慕心,心裏安慰她的話一時竟怎麽也說不出口。


    身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不像話,本來等著石爵開口的唐慕心等到的隻是一片沉寂。


    抬眼就看到一臉糾結的石爵,唐慕心率先開口:“石爵,你也別自責了,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的,你也盡力了。”唐慕心一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驚了一下。


    “慕心,你相信我,我已經有了最終的證據,隻不過被人拿走了,我一定會替你重新上訴,把那個證據搶回來!”石爵緊緊握住唐慕心的手,堅定的信念讓她都覺得是一種奢侈。


    她還能有清白嗎?看到就連沈靳城都站在紀梧桐那邊,別人不信任自己就算了,靳城怎麽可以不相信自己。這樣的打擊對唐慕心來說,簡直是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回想起剛才沈靳城咄咄逼人的樣子,分明就是相信了紀梧桐說的話。唐慕心的眼底一片萎靡,她一點也振作不起來,靳城不相信我,那我還有什麽好振作的。


    “石爵,就這樣吧。我累了,你也累了,我們都歇一歇,如果這就是結局,那麽我也會認命。”


    石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他走到唐慕心麵前,搖著她的雙肩,想要喚醒她眼底的不振,“慕心,你要振作起來!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說完,也不容許她開口,牽著唐慕心的手就走出調解室。


    門外——


    沈靳城推著紀梧桐,沈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對,不出聲的默默跟在後麵不打擾他們。


    今天的庭審真是讓紀梧桐出盡了風頭,看著唐慕心那樣落魄,紀梧桐心裏得意的不行。


    她轉頭牽起沈靳城的手,眼裏的情意濃烈地就要湧出,“靳城,我好愛你。謝謝你願意做我的辯護律師。”


    紀梧桐不由得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實在是太正確了,有了靳城的辯護,唐慕心,你遲早都會坐牢!還想和我搶男人,門都沒有!


    石爵拉著唐慕心出來就看到兩人郎情妾意的牽著手。


    紀梧桐臉上那膩得令人發指的微笑在唐慕心眼裏格外刺眼,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放開石爵的手,快步走上前去。她打掉兩人相握的手,狠狠的道:“紀梧桐,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牽著靳城的手。”


    “唐慕心,你還有臉來見我,你這個殺了我父母的賤女人!”紀梧桐咬牙切齒的大喊。


    “我沒有殺人!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沒有殺你的父母!”紀梧桐竟然在靳城麵前提到自己的清白,唐慕心剛剛的萎靡不振一掃全無。


    “賤女人,你還不……”紀梧桐哪裏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夠了!”沈靳城怒喝,紀梧桐一口一個賤女人讓他實在不爽。


    兩人的身形皆是一頓。


    唐慕心淡淡的站在那裏,沈靳城絕情的語氣讓她有些呆愣,仿佛靈魂都不再依附著身體,懸浮在半空,她麻木的看著沈靳城,此刻的她孤立無援。紀梧桐和沈老太太,他們都對自己有著偏見,再加上沈靳城現在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是讓唐慕心覺得委屈。


    紀梧桐則是嘟著嘴巴,委屈的看著沈靳城,扯扯他的袖子:“靳城,你生氣了嗎?”


    此時的紀梧桐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沈靳城隻是望著唐慕心,心裏疼著卻又不能上前。慕心,拿起刀我就無法擁抱你,放下刀我就無法保護你。這裏的戲還沒做足沒有得到最確切的資料他怎麽能還她清白!


    沈靳城皺著眉頭,抹去眼裏的心疼,強迫自己低頭,對紀梧桐說:“我們走吧。”


    說著便推著紀梧桐走向停車場,沈老太太走過唐慕心的身邊,抬了抬下巴,不屑的留下幾個字,聲音飄散在空中——“不知死活的女人”。


    紀梧桐不再轉頭看唐慕心,一心隻想討好沈靳城,乖乖的說道:“靳城,你說的對,我怎麽能和唐慕心那個賤女人計較呢!跟她計較,我隻會變得更加小心眼。”邊說還邊抖了抖身子。


    紀梧桐卻不知自己脫口而出的又一個賤女人早就踩到了沈靳城的雷線,沈靳城拚命壓抑著自己,推著輪椅的手背上青筋密布,他反反複複在心中默念著,不要和紀梧桐計較不要和紀梧桐計較,慕心的希望全在她的手上,沈靳城,你不能搞砸!


    這一邊,石爵看著掙脫了自己的唐慕心,手中卻來了助理的電話,心中想著唐慕心應該不會跑遠,石爵隻能接起,吩咐了事情後掛斷放回口袋中。轉身去找,卻發現唐慕心呆呆的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石爵走進,卻聽到拚命抑製的抽泣聲。


    他的心開始慌亂,抬起唐慕心的臉,連忙開口:“慕心,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唐慕心拚命搖了搖頭,雙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都是我自己不好,沒有人欺負我。”


    看到這裏還看不出端倪,那石爵就是真的傻了,“是不是沈靳城?”他壓著怒氣問。


    “不是,不是他。”唐慕心慌忙轉身掩飾。


    石爵一把正過她的肩,嘴裏的話還沒說出口,警察就將唐慕心扯了過去。


    時間到了卻沒在調解室看到唐慕心,警察連忙給唐慕心銬上了手銬,生怕她長了翅膀飛走不見。


    “石先生,這位犯人我們就帶走了,有什麽事情就去監獄探監吧。”警察嚴肅的說。


    石爵還想開口,又被打斷。


    “請石先生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讓我們為難了,我們也很難做的。”


    唐慕心已經止住了眼淚,轉頭對石爵點了點頭,“石爵,你就先走吧,不要為難別人了。”但語氣裏的哭腔仍是沒止住。


    語畢,就被警察帶走了。


    石爵隻能看著唐慕心的背影,連一個好好道別的機會都不給。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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