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爵心疼的抓狂。


    唐慕心怔怔的看著石爵,眼睛裏一點東西也沒有,她抹了抹臉。


    奇怪,竟然沒有一滴眼淚,是被自己哭光了嗎?還是這點打擊對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唐慕心眨了眨眼睛,愣愣地說道:“石爵,你看,我沒有哭,一點眼淚也沒有呢。”


    可她卻惡心的想幹嘔。


    沈靳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是因為紀梧桐嗎?是因為你愛上她了嗎?還是你其實早就恨我了?


    不,不,你不會這樣的,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沈老太太逼迫你了?是不是因為你實在走投無路了才選擇從紀梧桐下手?是不是……是不是……?


    唐慕心真的想不下去了,她拚命地為沈靳城找理由,卻發現沒有一個能說服自己去相信他。


    唐慕心的無措並沒有因為玻璃的阻擋而消失。石爵看著唐慕心眸中的痛楚。握緊的拳頭狠狠地捶在玻璃上,然而玻璃卻紋絲不動。


    “慕心,你別這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告訴你的,我就知道,我一衝動就沒有好事!”冷靜下來的石爵懊悔不已。他在唐慕心麵前就是控製不好自己。


    唐慕心搖了搖頭,她抬頭看著站起來的石爵,定聲說道:“石爵,你沒有錯,你至少讓我認清了一個人,讓我知道我唐慕心是有多麽的愚蠢。”


    她真的很心寒。


    她終於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可笑,即使沈靳城這樣對自己,她還拚命地為他想了而這麽多借口,可這些借口最終還不是用來拿來麻痹自己。


    “慕心,振作起來,就算沈靳城站在紀梧桐那邊,我一定會讓明天的庭審有一個正義的判決!沈家的奸計想要得逞,還得問問我石爵答不答應!”石爵沒有告訴唐慕心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


    他害怕這樣的唐慕心,沒有一絲生氣的唐慕心,他真的害怕她如果知道現在的局麵會變成什麽模樣,他不敢用唐慕心做賭注。


    他真的不敢。


    探監時間到了,獄警走進來拉著唐慕心就要走。


    唐慕心乖乖的起身,安分的站在獄警身邊。


    石爵竟沒有察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他慌忙起身,想對慕心說最後一句話,卻看到她已經放下了聽筒,石爵兩隻手交錯的揮舞著,想要引起唐慕心的注意,他用盡力氣大喊道:“慕心,你別多想!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


    奈何這玻璃沒什麽別的用處,就是又厚,隔音效果又好。


    就要走出房門的唐慕心眼角的餘光瞥見石爵突然的動作,她回過頭,隻看見石爵張牙舞爪的動作,還有他模糊不清的口形。唐慕心盡力想要去辨認石爵說了什麽,可是一片混亂的她隻看懂了慕心這兩個字,是她的名字。


    剩下的那些,她看不見也看不懂。她真的沒力氣去想這些了,現在她隻想好好睡一覺,好好睡一覺。


    門重重落下,看著唐慕心漸漸消失的背影,石爵慢慢放下了手。


    他一個人在那站了很久,直到獄警揮舞著電棍進來,他才提起腿,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陽光很溫暖,可是風很大,大得離譜。石爵額前的發被吹得淩亂不堪,他全身冰冷,看著地上長長的影子,石爵竟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一陣風吹了很久,石爵也站了很久,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風漸漸有些弱了,心中有了想法,他抬手看了看表,回到車裏。


    別墅——


    沈老太太看著窗外呼嘯的風,有些不安。


    即便是年紀大了,沈老太太還有當年的手段和敏捷的思維。


    直覺告訴她,沈靳城最近的行為很可疑,但是她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坐了很久,她還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沈靳城回到別墅,快步走回房中。


    在沒人的地方,他碰了碰顴骨。


    “噝……”疼痛感襲來。


    這個石爵,下手真狠,竟然真的打上來了。要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任誰都會沒有理智。


    沈靳城從廚房找了一罐冰飲料代替冰塊,敷在顴骨上。冰敷緩緩帶走了疼痛,沈靳城打開電腦。他上網查了查,目光一沉。


    紀梧桐的辯護律師怎麽還是那個人?奶奶沒有進行辯護律師的調換程序嗎?


    沈靳城心裏一急,放下手中的冰飲,也不管冰敷的時間夠不夠,起身就去找了紀梧桐。他知道,這種事情必須先從紀梧桐入手,直接找上奶奶的後果就是兩人大吵一架。


    叩開紀梧桐的門,他快步走到紀梧桐的床前。


    紀梧桐午睡剛醒,就看到沈靳城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迷迷糊糊地問:“靳城,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沈靳城走近了她才看清他的臉。


    紀梧桐皺了皺眉,怎麽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帶著滿臉的傷痕。


    看著沈靳城臉上的淤青,她伸手輕撫了他的顴骨。


    盡管紀梧桐動作輕柔,沈靳城還是吃痛,他躲開紀梧桐的手,一把抓住,“這個重要嗎?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知不知道奶奶還沒有進行調換辯護律師的程序,現在你的辯護律師還是那頭豬!”沈靳城氣的要爆粗口。


    聽到沈靳城急切的語氣,紀梧桐一愣。


    沈靳城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下午我和他們研討之後發現,這群高價請來的辯護團隊都是一群蠢驢!我問的每個問題他們都不能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在這樣下去明天的庭審怎麽贏?”


    一聽到沈靳城對那群辯護律師的咒罵,紀梧桐想到了父母的冤屈,她不能就這樣輸給唐慕心,她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怎麽,現在才發現危機了?”


    “靳城,你快帶我去找奶奶,我一定會說服她的!”


    兩人來到了沈老太太的房間,一進門,紀梧桐再也忍不住眼眶裏的淚水,輕聲哭著說:“奶奶,你不在乎梧桐了嗎?”


    沈老太太見不得紀梧桐的眼淚,連忙問道:“梧桐,你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奶奶怎麽會不在乎你呢?”


    紀梧桐擦去淚水,“那為什麽奶奶還不進行調換律師的程序,讓靳城當我的辯護律師,您知道嗎,下午靳城和他們研討回來,說他們都是一群廢物。”說著說著,紀梧桐又開始啜泣,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樣子,梧桐怎麽為父母伸冤,怎麽能讓唐慕心逃脫法律的製裁!”


    沈老太太聽完這番話,才明白過來,原來紀梧桐是受了自己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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