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他也知道唐暮心是心病,所以在她失憶之後給予她最好的一切,就是想讓她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可是她偏偏要離開自己。


    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石爵走向了唐暮心所在的病房裏,她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接過了護士遞來的防塵服、頭套和口罩,穿好後便走進了房間。


    病床上的唐暮心格外的憔悴,臉色蒼白,渾身連著無數的管子和醫療設施,旁邊的儀器上麵顯示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看似平穩,但石爵知道,實際上她的生命跡象很微弱。


    主治醫生也在病房裏麵,他正記錄著唐暮心現在的身體情況,看到石爵來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病人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之前已經昏迷過一次了,這次的昏迷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主治醫生的話對石爵來說,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一臉錯愕的看著醫生,“醒不過來?她不能醒不過來啊!”


    “其實在病人出車禍之前,已經有了恢複記憶的前兆,可以說,這一次的昏迷,一部分是來自於她所受到的外力重創,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於她的心病。”


    心病,心病,這個詞語他已經從醫生那裏聽了數十次了,每聽一次,心裏對沈靳城的怨恨就會增加一分。


    突然的,石爵猛然走到了主治醫生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醫生,我求你,一定要救好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她救好!”


    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話語中帶著乞求的意味。


    石爵叱吒商場這麽多年,也經曆過無數的坎坷,但每一次他都是堅強的挺過來的,他從來都沒有求過人,而這一次,為了唐暮心,這個他真心喜歡上的女人,他緊緊的抓著醫生的胳膊乞求著。


    主治醫生也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但還是帶著歉意的搖了搖頭,“我是個醫生,自然會用盡全力救治病人,但能不能醒來,還要看她自己。”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唐暮心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盡管每天石爵都陪在她的身邊,跟她說很多的話,還總是抱來孩子,可她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每過去一天,石爵的心就會跟著沉了一分。


    而在沈靳城的公寓裏,也是一點都不安寧,從沈靳城發現唐暮心離開自己之後,就像是瘋了一樣,派人四處尋找唐暮心。


    而他自己也是每天很早出去到了很晚才回來,開著車滿大街的尋找唐暮心,他相信唐暮心一定不會跑遠的,也許她是在某一個地點迷了路,他一定可以把她找回來的。


    家裏也經常有警察到來,詢問著沈靳城唐暮心的情況。


    沒有了唐暮心的日子,紀梧桐覺得生活一片光明舒心,雖然看到沈靳城瘋狂的樣子心裏很痛,可她覺得,隻要是時間長了,他一定會把唐暮心給忘記的,到時候他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


    夜色已深,在大街上尋找了很長時間的沈靳城,挫敗的回到了家中,客廳的燈還亮著,他一進門就看到了紀梧桐正坐在沙發上。


    “靳城,你回來了。”紀梧桐搖著輪椅迎了上去。


    “嗯。”這些天他在外麵尋找唐暮心到很晚,紀梧桐就在家等他到很晚,這樣他有些不好意思,對她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沈靳城坐到了沙發上,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隨後就聽到了紀梧桐輕柔的聲音傳來,“最近太累了,找不到她就不要找了,你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我一定要找到她!”沈靳城的聲音很堅定,他已經把唐暮心弄丟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紀梧桐當然知道沈靳城舍不得唐暮心,把輪椅推到了他正前方的位置,認真關切地看著他,開口道,“靳城,她當初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了你,你已經努力找過她了,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可現在什麽都找不到,這說明你們倆根本就沒有緣分!你又何必執著呢?”


    聽了紀梧桐的話,沈靳城沒有說話,但紀梧桐卻從他堅定深邃的眸子裏看的出來,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兩人的對話是不歡而散的,沈靳城說了聲晚安便上了樓。


    勸不了沈靳城,但紀梧桐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這天中午的時候,她找到了葉輝,葉輝雖然是沈靳城的助理,但也是沈家的助理,對於紀梧桐約他,直接告訴他不是什麽好事。


    紀梧桐選擇的地點是一下咖啡廳,國外的咖啡廳和國內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隻是簡單的來咖啡,卻能讓你感覺到極致的服務。


    推門而進,便有悠揚的鋼琴聲傳來,咖啡廳裏麵正中央的位置,有一架鋼琴,一名身穿燕尾服的男人正演奏著,他靈活的手指在鋼琴上遊走,彈奏出來的音樂卻讓人陶醉其中。


    葉輝愣了愣,很快就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看到了紀梧桐,而紀梧桐也已經看到了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她的神情自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朝他招著手。


    唐暮心出走,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急壞,也唯有紀梧桐有這閑情逸致來喝咖啡了。


    坐到了位置上,葉輝臉上恭敬的看著對方,“紀律師,您找我我什麽事?”


    “我已經和靳城訂婚了,你現在還叫我紀律師,是不是太生疏了呢?”紀梧桐看起來心情很好,拿起杯子抿了抿咖啡,隨後又優雅的放下。


    從前唐暮心和沈靳城在一起的時候,葉輝都太太太太的叫著,而到了自己這裏,則一直都是紀律師,這樣的稱呼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不認定,不管是沈靳城的不認定,還是他身邊人葉輝的不認定,都讓她覺得不舒服。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如果您這樣像的話就真的是見外了。”葉輝笑了笑了,輕描淡寫的蓋過了她的話,開門見山道,“不知道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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