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無雙微微挑了挑眉,“用詞不當!老謀深算的是狐狸。”


    他伸出手彈了彈連滄月光潔的額頭,眉眼彎彎,傾瀉出絲絲的魅惑,“那你要怎樣獎勵你的夫君呢?嗯?”他拉著長長的尾音,猶如羽毛輕輕的拂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一顫,抬眸間對上那雙沾染了桃花般綻放的眸子,仿佛輕輕一觸,便落英繽紛,紛飛成一場夢幻的花雨。


    禦無雙的雙臂環住她柔軟的腰肢,滿懷的馨香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他笑著將她抱起,頃刻間幔帳翻飛如浪,香汗灑玉肌,嬌軀盡妖嬈,一個步步緊逼,一個退無可退,隻能勾起玉臂纏繞在他的脖頸,感受著胸膛的滾熱。


    一夜間,風起浪湧,幔帳狂舞,皎皎明月垂眸鑽入雲層,遮住羞澀的容顏。


    寒夜中,一個黑影在屋頂上翻飛,將銀色的月光踏碎,影子悄悄的潛入了驛館,便飄忽不見了。


    “誰?”一個身形高大,眼如鷹隼,鼻若鷹勾的男人沉聲喝道。


    他拔出手中的彎刀向外走去,可推開門之後,除了蒼茫的夜色,別無他人。


    “大汗,怎麽了?”隨行的人聽到聲音,便走過來查看。


    拓跋玄的眼眸翻轉了幾番,將彎刀收回,“沒什麽,你們都早些睡吧,明日還要隨我去皇宮。”


    拓跋玄將門關上,他走到床前和衣而睡,雙手緊緊握著懷中的彎刀。


    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就寢時從來都是刀不離手,特別是到了皇城這個魚目混珠的地方,他幹脆連衣服都不脫了。


    室內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嫋嫋的鑽入拓跋玄的鼻息,他沉沉的睡去,竟然進入了夢境,夢中一女子宛若白蓮,在氤氳著霧氣的池水中翩然起舞,細腰婀娜,柔弱無骨,素手纖纖風情萬裝,白玉般的大腿緩緩的抬起已是魅惑無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那女子的容貌,那女子在他的千呼萬喚中翩然轉身,隻是她的臉上帶著輕紗,雖然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從她水光靈靈的雙眸中,足以能感受到那份震懾人心的美。


    忽然大風乍起,霧氣飄散,那女人也隨之消失了。


    “美人莫走!”拓跋玄從夢中醒來,手指觸到的是冰冷的刀鞘,原來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拓跋玄的心中無限惋惜,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心動過,“若吾能得此美人,此生足矣。”


    他感到喉嚨幹澀,便起身去喝水,卻發現桌子上竟然憑空多了一副畫像,而畫像中的美人勾那輕羅帳,三千青絲隨意的挽成斜斜的墜馬髻,發絲上插著金步搖,眉黛如山,櫻唇誘人,豔若桃李,蓋過秋華。


    拓跋玄將畫像收在懷中,心中暗歎,莫非這就是方才走入他夢境中的美人?


    ……


    郊外的樹林中寒風呼嘯,枯葉翻飛,女子將玉臂纏繞在男子的脖頸上,媚眼如絲,可惜男子不為所動,依舊是一副冷若寒霜的樣子。


    “你還真是無趣!”采牧收回玉臂,嬌笑著看著禦階。


    禦階平靜的說道,“我不是無趣,是懂得惜命!若是動了領主的女人,恐怕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采牧咯咯的笑道,“起風了,看來明天要下雪了,這太陽啊,你是難見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禦階蹙眉道。


    “放心吧,你若是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領主的銷魂散麽?即使再無情的漢子,隻要用了那銷魂散,就會在夢中化作繞指柔。”采牧用手指抵在禦階的胸膛,“再加上那幅美麗妖嬈的畫像,即使我們不想成功都難呢!”


    用了銷魂散的人,大多會做春夢,隻是那張畫像正好給了拓跋玄一個心理暗示,讓他相信自己夢中的女人便是畫像中的女人。


    “那不一定。”禦階緩緩說道,“拓跋玄是一個多疑的人,你設法將那幅畫像偷回來,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若是拿回了畫像,那今晚的冷風不是白吹了麽,你怎麽這麽不憐香惜玉呢。”采牧嬌滴滴的說道。


    禦階輕輕的扯動嘴角,“隻要能給他一些暗示就足夠了,將畫像偷回,反而能打消他的疑慮。”


    天空中下起了雪花,風卷著雪花,順著窗子的縫隙鑽入室內,拓跋玄感到了臉上的點點冰涼,便從睡夢中醒來,他撫了撫有些疼痛的腦袋,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摸了摸胸口,可是什麽也沒有,他悵然若失的回想著那個女人曼妙的身姿。


    隨行的人看著拓跋玄有些恍惚的眼神便問道,“大汗這是怎麽了?”


    拓跋玄忽而一斂眉,“你相不相信夢境?”


    隨行的人一愣,“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中原人有句老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拓跋玄的眼眸一亮,嘴角勾起,“我寧願相信。”


    隨行的人如同丈二的和尚,拓跋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收拾,一會兒陪我進宮。”


    ……


    連滄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她悵然若失的伸出手放在空蕩蕩的地方。


    碧落看到她醒來,便說道,“皇上讓主子多睡一會兒,外麵下雪了,冷的緊。”


    連滄月坐了起來,身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大片曖昧的痕跡,她臉色羞紅的將衣服穿好,“楚先生那邊可送去了木炭?”


    “早就送去了,小太子最近總是往那裏跑,木炭,手爐是少不了的。”


    碧落看連滄月要起身,便將一件月白色輕紗束腰裙遞了過來,她知道連滄月素來不喜歡她們伺候她穿衣。


    “皇嫂起身沒?”木蕭蕭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她眉眼彎彎,臉上浮動著親和的笑意。


    連滄月微微蹙了蹙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郡主怎麽來了?”連滄月淡然的坐在銅鏡前,任由碧落為自己挽著發絲。


    “聽說碧落姑娘做的雲切糕極好,我隻是想討塊糕吃,皇嫂不會這麽小氣吧。”木蕭蕭眨著眼看向連滄月。


    “郡主真是抬舉奴婢了,郡主若是喜歡,奴婢改日做給郡主吃。”碧落朝著木蕭蕭一福身。


    “聽說你昨日可是做給小太子吃了的,莫非就沒有剩下個一星半點麽?”


    木蕭蕭似是窮追不舍,“碧落姑娘莫要笑我,我呀,就是個饞嘴的。”她咯咯笑著捂著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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