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微微皺了皺眉,瞬間笑道,“有賢王陪伴,孤甚是欣慰。”


    棲桐宮內,歌舞翩翩,絲竹聲聲,一派融洽的場景。


    風太後微微額首,“北甸大帝真是有心了,隻是哀家容顏已逝,恐怕用不得這些東西了。”


    楚墨言一拱手,他嘴角含著笑意,“誰人不知風太後年輕時的姿容,可謂是豔冠後宮,芳華蓋世,即使時間鬥轉,風太後也依舊有當年的風華。”


    “北甸大帝果然是舌燦蓮花。”風太後與楚墨言寒暄著,隨後兩人便再無互動,將眸光投向歌舞。


    其實風太後本沒有打算接見楚墨言,畢竟禦無雙定然不會失了禮數,她再威名遠播,也不過是寡居後宮的女流之輩。


    隻不過木蕭蕭對自己百般勸諫,說這北甸大帝也是個風流才俊,有一番霸業之誌,是個人物,自己甚是好奇。她拗不過木蕭蕭的百般廝磨,隻能答應他來成全她的好奇之心。


    樂師奏的是《九招》,隻不過是歌功頌德的歌曲,甚是無聊,且那伶人的舞姿也甚是老套,但楚墨言似乎並沒有厭煩的情緒,他的手指叩擊在桌麵上,甚是陶醉,時不時的眯起眼睛,看向大殿的出口。


    大殿中卻並沒有出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楚墨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的這絲失望已經被木蕭蕭捕捉,她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心中暗道那將軍說的果然沒錯,北甸大帝與連滄月有些糾葛,她甚至對接下來的戲有些期待了。


    楚墨言久久等不到連滄月的到來,便隻好起身告退,風太後也沒有挽留,隻是說了幾乎客套話。


    禦樓正要一起出去的時候,隻聽那名一直站在風太後身邊的宮女說道,“太後您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如此憂思勞神,恐鳳體有恙。“


    禦樓的心被揪住了,他便留了下來,眼眸中流露出關心,卻隻能發乎情,止乎禮,“兒孫自有兒孫福,太後還是保重鳳體要緊。”


    風太後譏誚道,“放心吧,不過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哀家還要守著先皇的江山呢,沒有這麽容易就會垮掉。”


    ……


    木蕭蕭與世子正要一同送楚墨言出宮,忽然一宮女走了出來,她朝著木蕭蕭一福身,“郡主,皇後娘娘正在附近的成衣坊內試喜袍,想讓郡主過去觀摩一番。”


    木蕭蕭便笑著看向楚墨言,“既是皇嫂相邀,我也不好推辭,北甸大帝在此稍等片刻,蕭蕭去去就回。北甸大帝若是急著回驛館,讓世子陪著也好。“


    楚墨言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盤算,他怎麽可能失去與連滄月見麵的機會?他還要當麵將她質問一番,他對她如此深情,她為何如此絕情,燒了他精心修葺的攬月宮不說,還丟給他一個爛攤子,讓他在滿朝文武麵前丟了顏麵。


    “北甸大帝,請!“世子自然樂意為楚墨言引路。


    楚墨言笑了笑,他看了看滿園的景色,“朕難得有機會遊園西楚後宮,不如世子陪著孤一覽風景如何?”


    世子微微皺了皺眉,他實在看不出在這草枯木衰的冬日還有什麽風景可賞的,唯一能看的恐怕隻有梅林了,隻是梅林距這裏還有一段距離。


    楚墨言仿佛看穿了世子的疑慮,便笑著指著院子中的枯木,“雖然園中滿目枯萎,可是朕認為看這一草一木最能體味興衰,春花秋月,草長鶯飛,最終也不過是變成枯萎的草芥,或是一抷枯土,融入大地之中。”


    世子訕訕地笑了笑,“北甸大帝的這番言論果然驚世駭俗,難怪大帝弱冠之年便已執掌北甸。”


    楚墨言譏誚的掀了掀唇,“嗬嗬,朕與西楚大帝相比,恐怕是小巫見大巫吧。”


    世子愣了愣,隨即笑道,“北甸大帝何故妄自菲薄?”


    楚墨言覺得世子實在無趣,便坐在了花園中的亭子中,冷冷的風吹過,卻吹不滅他心頭的想法。


    世子在賢王府中自是嬌生慣養,他哪裏在冷風中站過這麽久,不過一刻的功夫,他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全身發抖。


    楚墨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看來這個世子不過是酒囊飯袋,遠遠沒有賢王的一絲英明,他在身上摸了摸,便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朕定然是將身上的羅煙玉掉在了太後那裏,朕去去就回。”


    他不等世子說什麽,便匆匆的走向了長廊。


    看著楚墨言消失的方向,世子心中將他一遍遍的咒罵,忽而又一想,剛才楚墨言好像走錯了方向,若是楚墨言在宮中有什麽閃失,父王自然不會饒恕自己,到時候自己的那個弟弟必然又是一陣得意。


    想到這裏,世子趕忙追了上去,可是走廊中早已經沒了楚墨言的影子,他隻能硬著頭皮四處找尋。


    楚墨言忽然將腳步放緩,他聽到了木蕭蕭的聲音,想必連滄月定然跟木蕭蕭在一起,楚墨言便停在那個房間外側耳傾聽。


    連滄月淡然的看著木蕭蕭,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郡主相約,所為何事?”


    木蕭蕭溫婉一笑,她將連滄月手中的空杯倒滿,“連姐姐,我不過是為前幾日的魯莽道歉,還請連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連滄月淡然的笑了笑,可是笑意中卻帶著幾分不可察覺的冷冽,琉璃杯在連滄月的手中轉動,那流光溢彩的光芒投入她的眼眸,不著痕跡,忽明忽暗,飄忽間又變得一片平靜,“木郡主這是說的哪裏話,我連滄月豈是那般小氣之人?”


    木蕭蕭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她為自己滿上茶水端了起來,“既然連姐姐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不如我們將這杯茶水飲下,日後我們還是好姐妹。”


    木蕭蕭仰頭將茶水喝下,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連滄月,連滄月將茶水放在唇角,她忽而上前,一手勒住木蕭蕭的脖頸,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順帶著將茶水倒進了她的嘴裏,順手在她的胸口拍了幾下。


    木蕭蕭試圖將茶水嘔上來,可已經無濟於事,她瞪大眼睛看向連滄月,“本郡主誠心賠罪,你何故如此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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