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楚弱柳就要沉下去,楚墨言才冷著臉讓人把她撈了上來。


    楚弱柳醒來的時候,但見楚墨言一襲紅衣,如玉的麵龐閃著冷冷的光,聲音低沉的帶著一種冰寒,“醒了?”


    楚弱柳心裏發寒,她知道自己定然是闖下了大禍,便帶著哭腔道,“皇兄,弱柳知錯了,隻是弱柳也是遭人算計,一定是有人想要破壞皇兄的大婚,才拿弱柳開刀。”


    楚弱柳哭的悲悲戚戚,她試圖勾起楚墨言內心的憐憫之心,她太了解她這個看上去溫良無害,卻心狠手辣的皇兄了,必要的時候,他會犧牲一切來保全皇家的顏麵。


    楚墨言展了展衣袖,身上的金龍在微弱的燭火中閃著刺眼的光芒,讓楚弱柳的心起起伏伏,不知所措,“弱柳,寡人最疼的便是你,自然不會對你怎樣,隻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做錯了事情,必然要接受懲罰。”


    他語氣一沉,轉而看向延喜,“今天晚上凡是看到公主狼狽或者聽到公主失德的人,全部給我處理掉!”


    延喜心中微涼,怕是要血洗整座宮殿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冤魂被埋葬了。


    楚弱柳癱軟在床上,楚墨言身上的大紅衣袍飛入她的眼中,宛如潺潺的鮮血,仿佛血腥味迎麵撲來,讓她忍不住有些作嘔。


    良久,她顫聲在床上跪拜,“多謝皇兄。”


    楚墨言朝著攬月宮走去,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件事情似乎跟連滄月有關,想到這裏,他加快了腳步。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卻見她穿著大紅嫁衣,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兩個宮女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邊,教習嬤嬤素容站在一旁,為連滄月整理衣襟。


    楚墨言懸起的心落了下來,那抹紅跳躍在他的眼眸中,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那紅蓋頭,看看那張千嬌百媚的臉。


    看著他伸出去的手,偽裝成宮女容顏的連滄月心中一驚,她握緊腰間的青雲劍,甚至做出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此時素容驚慌的跪拜在楚墨言的麵前,“陛下使不得啊,若是在大典之前就將皇後娘娘的紅蓋頭揭了,就會破壞了吉利。”


    遲疑了片刻,楚墨言還是收回了手,他的聲音柔和的猶如三月春風,“禮成之後,我就是你的夫,你就是我的妻,我定然會將這萬裏江山捧在你的麵前。”


    楚墨言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攬月宮,大紅的衣襟在風中飄起,這一抹紅色猶如他此刻翻飛的心情,仿佛楚弱柳給自己造成的壞心情煙消雲散。


    連滄月趁著教習嬤嬤轉身清點朱釵的時候,將三枚梨花針插在連翹的身上。


    她將一個與連翹有幾分相似的稻草人揣在懷裏,上麵刻著連翹的生辰八字,隻要她隨意的擺弄稻草人,連翹就會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擺弄而做出相同的動作。


    這並不是巫蠱之術,而是東瀛幻術的一種,連滄月在被迫學習東瀛幻術的時候,就對這種傀儡術極為感興趣,隻是今天是第一次用,她心裏默念,但願能夠如她所願。


    ……


    天空的邊際有些泛白,雖然天空中依稀還有些星辰的蹤跡,可是已經暗淡了光華,在天際上變成模糊的影子,稀薄的晨光中紅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曳著,一陣鼓樂的響聲驚醒了沉睡的鳥兒。


    隻見禦無雙立在雕花走廊之中,他的身旁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兩人聽到楚墨言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


    禦無雙的嘴角含著淡然而疏離的笑容,“恭喜北甸大帝。”


    楚墨言微微斂容,但是語氣裏卻帶著不可抑製的欣喜,他誇張的彈了彈身上本就不存在的風塵,微微一欠身,“多謝了,延喜,帶西楚大帝去大殿。”


    “請西楚大帝隨我來。”延喜彎著身子,一臉的諂媚。


    禦無雙卻沒有動,他抬眸看了看在風中飄動的大紅燈籠,薄唇輕啟,帶著一絲嘲弄,“北甸大帝想必知道,孤欠滄月一個盛世大婚,到時候孤定然會對北甸大帝盛情相邀。”


    禦無雙隨著延喜朝著大殿走去,豆豆跟在他的後麵,隻是在拐角的時候,他忽然回頭扮了個鬼臉。


    本是小孩子的天真無邪,卻透著一股子邪魅,讓楚墨言的心裏極其的不舒服,他甚至覺得那個鬼臉有些諷刺。


    ……


    大殿中,絲竹管弦之聲嘈雜交錯,文武百官恭賀之聲此起彼伏。


    仁德太後身穿錦衣華服端坐在大殿之上,她似乎蒼老了許多,皺紋堆積在眼角,隻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還透露著陰毒的光芒。


    裘堇就坐在她的身側,今日她穿了一件朱紅色的衣衫,特意將鑲嵌著南珠的水晶朱釵插滿了發髻,為了讓眾人將注意力轉移在她的水晶朱釵上,她還特地的用手撫了撫發髻。


    她的眼眸一直在四處觀望,心中暗想,連翹這死丫頭到底去了哪裏,害的她一陣好找。可是轉而又想,像連翹這樣聰慧的人,絕對不會出什麽大事,說不定她又想到了什麽整蠱連滄月的計策,到時候自己又可以看好戲了。


    仁德太後掀起猩紅的嘴唇說道,“你們連家可真是出了個好女兒啊。”


    裘堇一臉的恭敬,她朝著仁德太後一俯身,“可不是嗎,這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福分,還望太後日後多多照拂。”


    她那副賢良淑德的虛偽嘴臉,讓仁德太後有些作嘔,再說了,她隻不過是連府的姨娘,竟然也敢自稱長輩,況且弱柳已經告訴過她,這裘姨娘可是與連滄月有些過節的。


    仁德太後收回眸光,不再看她,眯著眼睛看著大殿中走過來的兩個身影。


    那男子一襲華服,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他對著滿朝文武淺淺而笑,可是那笑容卻冷若冰霜。


    而他身邊的孩童,看上去不過是四五歲的樣子,眼眸中卻釋放著狡黠的光芒,似乎從不懼怕這樣盛大的場麵,傲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


    裘堇酸溜溜的說道,“那可是我們家大小姐的夫,西楚的皇帝。”


    裘堇的眼眸中閃動著惡毒的光芒,她甚至恨不得衝上去將事實的真相告訴禦無雙,她要讓連滄月成為紅顏禍水,千夫所指。


    仁德太後的手指卻緊緊的握在一起,臉色暗沉,各種複雜的情緒充斥在她的胸間,驚慌,疑慮,甚至恐懼。


    心中暗想,她這個兒子未免太過胡鬧了,竟然還讓這個女人真正的丈夫出席,他這是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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