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聲歎息,“真是可惜了。”


    夏諾怔怔的看著連滄月,看著那雙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眼睛,她忽然發現自己與連滄月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或許自己像的隻是眉目間的輪廓。


    連滄月眼裏如寒星般的光芒透著一股冷靜,睿智,還有深不可測,而自己有的隻是空洞,還有迷茫,甚至那份因為相似而有的自信,也被連滄月粉碎了。


    夏諾的聲音細弱蚊蟲,“是啊,我可能永遠也成不了你,我就不該有這份心思。”


    連滄月陡然站了起來,她睥睨著夏諾,猶如王者站在巔峰,睥睨著她的囚徒。


    囚徒?現在的囚徒不應該是連滄月麽?可是夏諾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生出自己是囚徒的心思。


    仁德太後開了口,“來人啊,把這個殺人凶手給我打一百杖!打到她承認為止。”


    一百杖?恐怕到時候已經沒了聲息,還怎地開口?


    連滄月冷冷的看著慢慢靠近她的侍衛。


    侍衛將連滄月圍成了一團,連滄月卻不驕不躁的抽出腰間的青雲劍。


    隻見那青雲劍瞬間化為青絲,蜿蜒在冰冷的地麵上,那青絲泛著冷冷的光,與連滄月身上的銀袍交相輝映,竟然生出奇異的光暈,讓這些侍衛眼前一亮,甚至他們不敢向前去,隻是不想打破了這一份美好。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仁德太後沉聲喝道,她憤恨的捶打著鳳椅。


    這幾個侍衛竟然也被這個賤人的風姿所迷惑,若是她真的坐上了鳳椅,那還了得?


    侍衛聞聲抽出手中的劍,朝著連滄月砍去,隻見連滄月舞動著手中的青絲,那蜿蜒的青絲瞬間化成青鸞,騰飛在自己的周圍,淩厲的殺氣迎麵撲來,讓那些侍衛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刀,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沒有麵上這樣的清麗。


    侍衛一起朝著連滄月砍過去,他們的刀法精湛,並且又快又狠,若不是練了數十年,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功底,連滄月心中明了,仁德太後為了對付她,甚至動用了宮中的暗衛,她還真是下了血本。


    連滄月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手猛然一抖,青絲瞬間變成一道淩厲的風,將幾個侍衛掀翻在地,再化作繞指柔,緊緊的將侍衛纏住,然後輕輕一抽,那幾個侍衛便應聲倒地。


    連滄月掀起唇角冷笑道,“北甸的暗衛不過如此,真是不堪一擊。”


    忽然剩下的侍衛圍成一個奇怪的陣型,裏三層外三層的將連滄月圍住,並且不停的轉圈,在連滄月的麵前形成一道晃動的刀光劍影,仿佛置身於銀光閃閃的世界。


    連滄月驟然飛身躍起,手中的青絲宛若遊龍朝著最裏層的侍衛摔過去,那幾個人足尖點地,驟然後退,隻是那道青光依然震得他們手臂發麻,連滄月手中的青絲忽而變成了一把淩厲的長劍,她在那幾人後退的時候,飛身朝著最外麵的人砍去,隻聽哐哐哐幾聲,那幾人的劍已經落在了地上。


    隻聽一個領頭的人大喊道,“兄弟們,讓她見識見識我們的十八刀!”


    連滄月立在大殿中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早就想見識一下北甸暗衛的十八刀,今日有幸,也算是樂事一件!”


    隻見那十八個侍衛瞬間疊在一起,他們將手中的大刀揮舞著撲向連滄月,那刀光劍影組成一道淩厲的牆壁,朝著連滄月淩厲的襲擊。


    連滄月冷哼一聲,她手中的青雲劍猶如變戲法一般的在手中輕輕揮舞,在最底下一層人的腳下一掃,隻見那個刀牆瞬間轟然倒塌,那十八個人還沒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連滄月忽然收起青雲劍,重疊的衣袖在空中柔美的一揮舞,竟然有無數梨花針從雲袖中飛出來,密密麻麻的織成一個白色的網,向著那十八個侍衛飛去。


    “女俠請饒命!”


    不知誰喊了一聲,連滄月一收手,隻見那梨花針竟然奇跡般的如融化的雪花在大殿上消失不見,仿佛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一場夢而已。


    那十八個侍衛對著連滄月一拜,“多謝女俠手下留情。”


    他們轉身朝著仁德太後一拜,“臣辱沒了太後的使命!”


    十八道血光閃過,隻見那十八個身軀轟然倒在地上,那鮮豔的血蜿蜒在幽暗的大殿,帶著嗆人的血腥味衝擊著大殿裏每一個人的感官細胞。


    連滄月朝著這十八個人一拜,他們之所以喊饒命,不是貪生怕死,而是要給自己的主人一個交代,既然沒有完成使命,那隻能以死謝罪。


    這是一些忠義之士,隻可惜跟錯了人,變成了愚忠愚義。


    夏諾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她不斷的後退,生怕自己的裙裾沾染上血跡,然後她的手臂卻被人緊緊的攥住。


    回首間對上了連滄月那雙冰冷的眸子,“這就是你想要的?”


    夏諾滿臉淚痕,她拚命的搖頭,


    “不是,不是,害死他們的人是你,是你。”


    連滄月歎息一聲,“真是執迷不悟。”


    她鬆開了夏諾,便一步一步朝著仁德太後走去。


    仁德太後與楚弱柳緊緊的抱在一起,她顫聲伸出手指指向連滄月,“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好像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恐慌過,她一向是一個冷靜的女人,步步為營,步步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她這輩子似乎就恐慌過兩次,一次是她將燃情香放在先帝爺的香爐中,在先帝夜喝醉的那一晚,將自己顫抖的獻給先帝夜。


    第二次便是楚墨言登基,她生怕那些反對者會跳起來將楚墨言從皇位上揪下來。


    可是今天,麵對這個連滄月,她卻第三次感到了恐慌。


    連滄月逆光而來,她身上雖然沒有血跡,可是仿佛踏著紅蓮一般,雪白的珍珠鹿皮小鞋沾染了地上的血跡,灼燒著她的視線。


    她拿著滴血的劍,像是地獄扒著森森白骨而來的修羅使者,帶著一身的淩厲,仿佛她的到來,就是為了帶仁德太後回到森然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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