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厲洺翼這才剛剛出去,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的呢。


    要不要接呢?


    秦念歌陷入到猶豫之中,她望著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左右為難起來。


    最終,她還是將電話接起。


    “喂,夏夏,我是念歌。”秦念歌輕聲的開口說著,溫柔而又平和。


    她一直將寧夏夏當做是朋友的。


    “念歌呀,我好想你喲,最近好嗎?”寧夏夏歡快的聲音傳遞過來。


    寧夏夏在秦念歌的麵前,一向都偽裝的很好。


    她對秦念歌接電話這件事,也沒有任何的懷疑,隻是心裏越發的憤恨。


    之前,她已經調查到秦念歌的住處,同時也知道,厲洺翼一直陪著她。


    寧夏夏怎能不生氣?


    “我挺好,你呢?”秦念歌的心情好了許多,她著實有些想念寧夏夏的。


    雖然之前通過一次電話,但是畢竟沒有見麵,心裏還是十分想念的。


    “我也挺好的呢。”寧夏夏笑著說。


    秦念歌知道,寧夏夏打來,是找厲洺翼的,她趕緊說,“厲洺翼現在不在。”


    “他去哪裏了?”寧夏夏忍住心裏所有的不滿和憤怒,笑著問秦念歌。


    她的目光裏,帶有殺氣。


    原本她的未婚夫,應該陪伴在她的身邊的,但是卻被秦念歌給搶走。


    而且,秦念歌竟然還懷了厲洺翼的孩子。


    縱然厲洺翼一直表現出,很在意蘇知微和她的孩子,並不在意秦念歌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態的發展,寧夏夏都發現,真相並非如此的。


    尤其是在寧夏夏知道,厲洺翼將秦念歌藏在海天一線。


    她從側麵詢問過厲老,就連他,也不知道海天一線這個隱蔽的地方。


    如此可見,厲洺翼對秦念歌的用心。


    “他可能有事情要處理,剛剛出去。”秦念歌如實的回答著。


    秦念歌是不想讓寧夏夏因為找不到厲洺翼而擔心,卻沒有顧慮自己。


    她如此,寧夏夏隻能更恨她。


    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女人不愛吃醋?


    又有哪個女人,能允許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生活呢?


    “我知道啦,那他回來後,你告訴他,明天不要誤了登機的時間喲。”寧夏夏的語調,如同一隻歡快的百靈鳥,透露出欣喜和激動的情緒。


    “我會告訴他的,放心吧。”秦念歌趕緊答應。


    寧夏夏話鋒一轉,她親昵的笑著說,“念歌,反正你也是沒有事做的,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法國是最浪漫的城市,你一定也會喜歡的。”


    她當然不是真心。


    而且寧夏夏也知道,秦念歌不會去的,厲洺翼也不會答應讓她去的。


    厲洺翼已經在藏著她,又怎麽會公開的帶秦念歌出國,還是和未婚妻一起?


    寧夏夏如此,不過是想讓秦念歌心裏難過罷了。


    果然,秦念歌的心裏,閃過酸楚,她的苦,卻是無法說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的。


    “夏夏,謝謝你,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秦念歌盡量保持語氣平穩。


    她的心,卻再也不能平靜。


    原本和厲洺翼即將分別的痛苦,已經折磨的秦念歌很是難受,現在寧夏夏的話,更加刺激秦念歌的心。


    她極力的忍耐著。


    寧夏夏自然聽的出,秦念歌話語中的苦澀和憂傷,她變本加厲起來。


    “念歌,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一起出國去玩,也好有個伴,洺翼一定會同意的呢。”寧夏夏勸解著。


    她的話,說的很親切,卻帶著惡毒。


    秦念歌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拒絕寧夏夏的“好心”


    “念歌,那就這樣說定了喲,明天早上,我過去接你。”寧夏夏笑著說。


    接她?


    秦念歌思緒恢複,她想,厲洺翼將她藏在這裏,不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嗎?


    難道寧夏夏知道嗎?


    厲洺翼告訴她的嗎?


    秦念歌忍不住的輕聲問著,“夏夏,你知道我在哪裏嗎?”


    “念歌,你太不夠意思啦,你都不告訴我的,幸好洺翼……”寧夏夏住口。


    她下麵的話,沒有說下去。


    為的就是給秦念歌想象的空間,讓她的心裏更加的難受,更加的痛苦。


    換做任何一個人,聽著寧夏夏的話,都會覺得,是厲洺翼告訴她秦念歌住處的。


    寧夏夏在彰顯著自己的身份,也在告訴秦念歌,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秦念歌的心,劇烈的疼痛著。


    雖然一早就知道,蘇知微和寧夏夏,都是厲洺翼的女人。


    一個是他愛的,一個是名正言順的。


    但是親耳聽著寧夏夏的話,秦念歌還是無法控製內心裏,這些痛苦蔓延。


    秦念歌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她強裝鎮定的說,“是啊,他會告訴你的。”


    “嘿嘿,也沒有啦,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和我說的呢,隻是這些小事,會說給我聽。”寧夏夏略微有些害羞,語氣裏帶著幸福甜蜜的味道。


    小事?


    秦念歌想,她的事情,對於厲洺翼來說,可不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寧夏夏知道,秦念歌現在的沉默,足以證明她現在的內心裏有多麽痛苦。


    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


    寧夏夏在心裏說著,秦念歌,這才隻是剛開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念歌,你還在聽嗎?到底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嘛?”寧夏夏催促問著。


    “我……”


    秦念歌的思緒已經模糊,她分辨不清楚現在應該怎麽做,隻是難過。


    她拿著手機,整個人都呆呆的。


    腦子裏,心裏,全部都是剛才寧夏夏說的話,雖然她的話,很平常,也很親切,


    但是秦念歌卻感覺,內心裏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噬她的心髒一般。


    關鍵時刻,門被打開。


    厲洺翼看到一臉落寞,拿著手機的秦念歌,他的臉色,暗沉了下去……


    這麽晚了會是誰?


    不管是誰打來的電話,讓秦念歌如此的難過悲傷,厲洺翼就十分的氣憤。


    厲洺翼徑直走到秦念歌的麵前,目光帶有詢問。


    秦念歌則是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她趕緊將手機遞給厲洺翼,輕聲的說,“夏夏的電話。”


    說完,她起身,朝著衛生間裏走去。


    秦念歌不想聽到他們說些什麽,卻控製不住內心裏,在想象著……


    她想,他們之間,應該是在說情話的吧。


    寧夏夏那麽美麗,身世又高貴的女人,換做任何男人,都是無法排斥的吧?


    不然的話,厲洺翼又怎麽會和她訂婚的呢?


    秦念歌走著, 她的背影,將她所有的心思都出賣,格外的落寞和寂寥。


    厲洺翼眸子越發暗沉,沾染上陰冷。


    他看的出,秦念歌心情不好,而讓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這一通電話。


    “洺翼……你回來了呀?”寧夏夏在手機裏溫柔的說著,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寧夏夏!”厲洺翼低沉中帶有危險的嗓音,在深夜裏,格外的滲人。


    他的話,像是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般,帶著冰冷,也帶著危險的訊號。


    雖然是隔著電話,寧夏夏都感覺到莫名的恐懼,渾身都是冰冷冷的。


    厲洺翼很少叫她的名字,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冰冷,讓寧夏夏的心裏不舒服。


    “怎麽了?”寧夏夏裝作沒事人一般的問著,聽起來是無害的語調。


    厲洺翼強壓住心頭的怒氣,他坐在沙發上,警告的說,“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打電話給我!”


    他的話,說的好不留情。


    哪裏有未婚夫的該有的語氣,明明是在對一個極其討厭的人說話。


    寧夏夏的心裏很難受,她將這些難受,全部幻化成對秦念歌的憎恨。


    “我知道的,但是爺爺說……”


    寧夏夏再次將厲老這擋箭牌搬出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籌碼……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厲洺翼陰冷的說,“你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我警告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厲洺翼的話,帶著危險的氣息,一字一句的傳入到寧夏夏的耳朵裏。


    她的恐懼,越發的明顯一些。


    看來,寧夏夏將厲老推在前麵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被厲洺翼給看穿了,


    這下,寧夏夏的心裏有些沒底,她甚至不知道,剛才和秦念歌的對話,厲洺翼是否聽到。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說,“你別生氣,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要讓念歌跟我們一起去法國。”


    該死的女人!


    厲洺翼當下就明白,秦念歌為什麽會一臉落寞的樣子,原來都是因為她!


    這下,厲洺翼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


    如果寧夏夏此時在眼前的話,厲洺翼絕對會讓她付出代價,讓她好看的。


    “你找死!”厲洺翼如修羅般冰冷的語氣,從齒縫中流淌出來,甚是嚇人。


    寧夏夏卻裝作無辜,她不明所以的說,“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嗎?”


    衛生間裏,傳出來水聲。


    厲洺翼知道,秦念歌在洗澡,他的心裏,忍不住的開始心疼起秦念歌來。


    她現在,是不是特別的難過?


    她現在,是不是在哭泣呢?


    厲洺翼如此想著,心如刀絞一般,他對寧夏夏說,“不想死,就老實一點!”


    說完,他將電話掛斷,朝著衛生間裏走去。


    不管怎麽樣,厲洺翼都不想看到秦念歌受到任何委屈,有任何的難過。


    寧夏夏的手機,已經進入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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