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厲洺翼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走了上去。


    寧風喘了幾口粗氣,急忙回到,“蘇離澈一直都在帝宮,一整夜都沒有離開過。”


    他在帝宮?那秦念歌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也在帝宮?


    厲洺翼想了想,又問,“有看到念歌嗎?”


    “沒有,我接進不了,但是蘇離澈屋裏確實藏著個女的,這是權四爺的手下親口說的。”寧風認真的說,一條濃眉擰在一起。


    權四爺,又扯進來一個人物。


    厲洺翼揉揉眉間,頭緒有些雜亂無章。


    “你是說,權四爺知道這件事?”厲洺翼坐回沙發,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寧風點了點頭。


    “你覺得跟他有關嗎?”


    “不好說。”


    討論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厲洺翼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張臉都陷在煙霧裏,眉間擰成了川字。


    不管蘇離澈屋裏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秦念歌,這件事情的關鍵是權四爺也攙和進來了。


    一個厲老一個蘇離澈,厲洺翼對付起來就已經夠嗆。


    再加上一個權四爺,這次恐怕是真的沒那麽容易了。


    厲洺翼不得不懷疑這事兒跟權四爺有關,蘇離澈是權四爺的養子,他倆根本就是一夥的。


    誰知道蘇離澈的行為是不是權四爺吩咐的!


    這事兒真是越扯越複雜了。


    天空大亮的時候,寧風掃了一眼窗外,問道,“厲少,現在怎麽辦?”


    厲洺翼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是滿眼的殺氣,他輕啟薄唇,隻吐出一個字,“等!”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任何一方,他都不可能直接上去要人,他根本沒證據。


    所以,隻能等他們主動送上門來。


    不過現在,厲洺翼基本能肯定了,人多半不在厲老手裏。


    早上八點,寧夏夏就回了禦風山莊。


    她本來昨晚就想跟著厲洺翼後麵也回來的,但是看著老爺子心情不太好,她也不敢提要求造次,就在翡翠園住了一晚。


    但是睡了一晚,寧夏夏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大早就跑了回來。


    寧夏夏回來的時候厲洺翼剛剛洗澡換了一身衣服下來。


    “洺翼,你醒了?”寧夏夏一看見厲洺翼就粘了上去。


    她以為厲洺翼剛剛才睡醒,卻不知人家根本就是一夜未睡。


    而更讓她尷尬的還在後頭,厲洺翼盯了她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捋了下去。


    寧夏夏尷尬的站在原地,她以為昨晚厲洺翼就算是接納她了。


    昨晚他們不是還很開心嗎你?


    而且整個聖光市的權貴都知道了她厲家媳婦的身份,厲洺翼這又是怎麽了?


    “洺翼,你怎麽了?沒睡好嗎?”寧夏夏全當他是沒睡好發脾氣,又帶著笑臉兒迎了上去。


    厲洺翼坐在沙發上,寧夏夏也就粘在他身邊,雙手攀在他的手臂上就是不鬆。


    “放開。”厲洺翼被惹得不耐煩了,低喝一聲。


    寧夏夏下了一跳,但還是壯著膽子回了一句‘不放’,但顯然氣勢不足。


    敢跟厲少頂嘴的女人,寧夏夏還是第一次。


    他就像試驗一下自己在厲洺翼麵前有沒有地位。


    但是顯然,答案讓她失望了。


    厲洺翼直接用整個手臂將她人都提起來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摔在了沙發上。


    ‘啊!’隨著一聲尖叫,寧夏夏的臉和沙發來了個親密接觸,姿勢別提有多狼狽。


    誰讓今天厲洺翼格外不開心,而寧夏夏又剛好猜到雷區了呢!


    得知厲洺翼是來真的,寧夏夏不敢耍她的小脾氣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唄。


    顧不得周圍傭人偷摸著輕笑,寧夏夏扒拉兩下自己過亂的發型,淚眼朦朧的看著厲洺翼,鼓著腮幫子嘟囔,“洺翼你幹嘛那麽大勁兒,我隻是關心你嘛,你都把人家弄疼了。”


    “那是你活該!”一句話,從厲洺翼嘴裏蹦出來,帶著十足的嗤笑和不屑。


    就這一句話,把寧夏夏氣到了解放前,掛著兩顆眼淚蹬蹬蹬的上樓了。


    厲洺翼冷笑一聲,平時和秦念歌相處的那麽好。


    結果念歌出事了,她問都不問一句,這真的是好朋友該有的姿態嗎?


    這十足證明了厲洺翼不是故意禁錮秦念歌的自由,而是秦念歌這個女人太傻太純了,不看著容易被人欺負。


    秦念歌在蘇離澈的住處瀟灑愜意的呆了兩天,而厲洺翼就整整暴躁了兩天,誰都不敢上前跟他說話,都怕自己成為最倒黴的那個人。


    昨兒個惹了他,讓他看不順眼的人,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呢!


    “厲少,有動靜了。”耳麥裏,寧風的聲音傳過來。


    厲洺翼手中的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眼睛泛起精光,“說。”


    寧風的聲音帶著發現獵物的興奮,聲調都微微的上揚,“權四爺的車出了帝宮,往厲老這邊來了。”


    終於呆著蛇出洞了,這是厲洺翼此時心裏的想法。


    “看著,我馬上就來。”厲洺翼邊說邊往外走去,腳下生風。


    厲洺翼根本不知道權四爺來找厲老是幹什麽,但直覺告訴他肯定跟秦念歌有關係。


    他需要做的,就是來製造一場偶遇。


    權四爺難得出一次帝宮,平日裏也不輕易見人,所以厲洺翼這回怎麽著也得見著權四爺,就算弄不回來人也得問清楚。


    車子一路狂飆,厲洺翼硬是敢在權四爺前麵一步將車一個甩尾停在了翡翠園的門口。


    寧風過來開車門,厲洺翼的腳剛剛沾到地麵,後麵的車子就緊跟著開進來了。


    厲洺翼雙眼一眯看向車裏的人,權四爺到了。


    “呦,權四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見著來人,寧風先開了口,他的語氣就跟這個人一樣,硬朗又帶著些陰狠。


    權四爺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厲洺翼,眼縫也是一眯。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厲少。”這麽多在場的情況下,權四爺麵子功夫還是做得很足的,盡管跟厲洺翼很不對付,但是招呼不得不打一個。


    厲洺翼也微微一笑,上前走到權四爺的身邊,“怎麽?四爺來找老爺子?”


    權四爺的幾個助理見厲洺翼走過來,趕緊護在四爺身邊,卻被權四爺揮開了。


    厲洺翼不敢做什麽的,權四爺清楚的很。


    聽到他這麽問,權四爺也笑開了,“找老爺子說說話,說幾個新鮮事給他聽聽。”


    新鮮事,看來今天權四爺果然是有備而來的啊。


    厲洺翼嘴角勾了勾,點了一根煙,擱在唇邊,繼續問道,“新鮮事兒?不知四爺願不願意說給我聽聽。”


    一口煙霧吐向虛空,映襯得厲洺翼的臉龐更加堅毅。


    權四爺咬了咬牙,他巴不得說給你聽呢!


    “想聽故事?可以啊,上車。”說完,權四爺率先上了自己的車。


    厲洺翼一時沒有動,他抽完半根煙,揚手扔出去,然後步子往權四爺車那邊邁。


    “厲少。”寧風不安的在後麵喚了一聲,他怕有詐。


    厲洺翼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虛詐怕什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厲洺翼就怕權四爺不把他往車裏請呢!


    助理親自給厲洺翼打開了車座的車門,厲洺翼一低頭鑽了進去。


    車子沒有開動,而是停在原地,這讓寧風鬆了口氣。


    “厲少想聽什麽故事?”權四爺大方的攤開手問道,嘴邊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厲洺翼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秦念歌。”


    他就是想知道秦念歌到底在不在權四爺的手裏,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權四爺主謀的。


    然而,權四爺聽到這個名字卻笑意更濃,嘴角露出猙獰的意味,“真巧,我今天打算跟厲老說的,也是秦念歌這個小丫頭呢!”


    “她怎麽了?”厲洺翼眉心蹙起,五指握拳,緊接著問道。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她好得很。”權四爺聳聳肩。


    語罷,權四爺又突然向厲洺翼這邊靠了靠,手還刻意的擋在嘴邊,盡量靠近厲洺翼的耳邊說,“我要說的是,秦念歌被檢查出來有了身孕,而且,是你們厲家的種!”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厲洺翼的頭頂,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厲洺翼和當初的秦念歌一樣,聽到這個消息愣是沒反應過來。


    看到厲洺翼這幅表情,權四爺心中滿是解恨的快感。


    就是要這樣,你們越痛苦難忍我就越開心!


    秦念歌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厲洺翼的腦中立馬浮現以往每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中iuk。


    可是,秦念歌為什麽沒有告訴他?


    難道她自己也一直都不知道。


    厲洺翼的心中即是欣喜又是煎熬,秦念歌怎麽能懷孕呢?


    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結果是想都不敢想的。


    幸好今天把權四爺攔下來了。


    “哦?四爺是怎麽知道的?念歌親口說的嗎?”厲洺翼心中震驚,嘴上也是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你不相信?可是,我覺得厲老應該會信我的。”看著厲洺翼的一係列反應,權四爺突然改變了心中的計劃。


    本來這個消息是要拿來刺激厲老的,但是現在先告訴了厲洺翼。


    那是不是可以那次要挾厲洺翼呢?權


    四爺想通這其中的關節,笑意更濃。


    果然,聽到要告訴老爺子這話之後,厲洺翼反應很激烈,“不能告訴他!”


    “嗬嗬,行啊,那你得那個條件和我交換啊。”權四爺悠閑的晃著雙腿,不急不緩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厲洺翼就知道他會來這麽一套,權四爺一說出秦念歌懷孕的事情,他就知道事情不能按他想的來進行了。


    權四爺抓了一手的好牌,為的就是講他厲洺翼牢牢的圈住。


    “四爺,有話就直說,我也不是什麽墨跡的人。”厲洺翼現在心裏很煩躁,聽了這個消息,他更加想立馬就見到秦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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