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任性的事情,果然隻有厲洺翼才會做。


    難怪昨天握著他的手有感覺到不同,起初還以為是跟人打鬥留下的傷口。


    秦念歌看了看空空的地,對傭人說道,“你讓寧風再弄點花苗來吧,我明天來種,地都翻了,總不能空著。”


    “好的。”傭人笑笑離去。


    秦念歌這才抬腿往房子走去。


    總歸是要麵對的,躲著也不是辦法。


    厲洺翼就在大廳,用電腦在處理著公事。


    秦念歌進來的時候,腳步很輕,連寧風都沒注意到,可厲洺翼卻在第一時間抬眸,迎麵對上了她的眼睛。


    秦念歌心裏一慌,低下了頭。


    以為會迎來他一場怒罵,可他卻什麽都沒說,又繼續自己的視訊會議。


    秦念歌悄悄鬆了口氣,打算上樓,可寧風叫住了她,“秦小姐,厲先生還沒用晚餐。”


    秦念歌,“……”


    那就吃啊,叫住她做什麽?


    寧風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有些期許。


    秦念歌頓了頓,才說道,“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麽吃的。”


    寧風緊懸的心都落了下來,趁秦念歌去了廚房,趕緊對厲洺翼說道,“厲先生,可以用晚餐了。”


    厲洺翼淡淡的點頭,又總結了一下此次視訊會議的內容,才關了電腦。


    廚房,蘭姨將早就準備好的晚餐讓秦念歌端上桌,又拿了兩副碗筷給她。


    秦念歌有些抗拒,“蘭姨,我不想吃,或者你給我準備點能上樓吃的東西吧。”


    “小姐,你還是跟少爺一起吃吧,你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心情不好了,還是別惹為好。”蘭姨也勸了起來。


    秦念歌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認命的拿著碗筷出去。


    盛飯,夾菜,端著碗喂他。


    厲洺翼冷冷的瞪著她,並未張口。


    秦念歌這才對視上他的眸子,“不吃嗎?”


    厲洺翼嘴動了動,最終還是張開了。


    跟厲洺翼生活了這麽久,秦念歌多少掌握了一些他的胃口,知道他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


    等喂完厲洺翼,秦念歌才隨意吃了一點。


    幫著蘭姨收拾完就上樓了。


    厲洺翼坐在大廳裏看文件,不時抬手喝著咖啡。


    寧風站在一旁,想了想才說道,“厲先生,當著秦小姐的麵,還是不要喝咖啡比較好。”


    “為什麽?”


    “她會發現你手能動。”


    秦念歌早早的睡下了,可能是累了一天,在厲洺翼沒到房間的時候就睡著了。


    他看著她的安靜的睡顏,眉頭微微擰起。


    曾經,他把對她母親的恨,轉移到了她身上。


    語言上羞辱她,行為上傷害她。


    甚至連她的第一次,都是他半強迫的。


    仗著她對自己的那麽一點喜歡,就予取予求,從未在意過她真實的想法。


    今日顧君修的話,的確讓他深思過。


    他或許曾經想把她推入到那個地步,可他發現,心裏深處是不願意的。


    這種異樣,他曾經不想弄明白,可卻漸漸越來越清晰。


    隔日一早,秦念歌是在厲洺翼的懷中醒來的。


    天剛朦朦亮,山莊都還處於沉睡中。


    借著窗戶的薄光,看著他完美的臉龐,一時間讓她有些夢幻的錯覺。


    失去母親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會一無所有,會無家可歸。


    可厲洺翼就這麽闖入了她灰暗的世界,給她帶來了一抹光彩。


    他說,以後你會跟著我一起生活,跟我回家。


    家,對她而言,是所麽的可遙而不可及。


    那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從小跟著母親,就沒有過一個完整的家,而厲洺翼卻那麽自然的說跟我回家。


    她年少的心,就那麽不受控製的悸動了。


    秦念歌不由自主的著他的臉頰,視線迷離。


    還能有多少這樣安靜相處的目光呢?


    厲洺翼的眼睛忽然睜開,直勾勾的看著她,甚至洞悉了她來不及收回的愛戀。


    秦念歌心裏一慌,嚇得就要掙他懷抱。


    可厲洺翼收得更緊了,讓她緊貼著自己,溫熱的鼻息竄入她頸項,惹來一陣陣漣漪。


    秦念歌紅著臉頰掙紮,“你,你放開我。”


    “是你先主動的。”他聲音有些沙啞,卻得要命。


    “我……沒有。”她紅著臉爭辯。


    不過是因為了一下他的臉頰,怎麽就成了他口中的主動?


    厲洺翼嘴角邪魅的勾起,“要我重複一遍你剛才的動作嗎?”


    他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那麽輕,那麽柔,“秦念歌,你喜歡我嗎?”


    “沒有。”她心裏緊張得突突直跳。


    厲洺翼又靠近了幾分,將她慌張的眼眸緊鎖,“可我剛剛分明看見你眼裏的迷戀,別告訴我那是我眼花了。”


    秦念歌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是,是眼花了。”


    她還真敢承認!


    不過他厲洺翼有的是辦法讓她承認。


    “據說的說道。


    秦念歌心裏為之一慌,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誰說的?我沒聽過,你先放開我。”


    “承認你愛我就那麽難嗎?”他嘲弄起來,笑得不懷好意。


    秦念歌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特別是想到他還有蘇知薇的情況下,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如果這是你的玩笑,我可以當沒聽到。”


    “看來你是不打算承認了。”


    “……沒有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承認?”


    厲洺翼冷笑一聲,猛然翻身,壓在了她身上,眼神逼視著她,讓她無從躲避,“那你敢不敢跟我試一試?”


    “唔……”不要。


    拒絕被他吻住,徹徹底底的阻了回去。


    秦念歌掙紮了幾下,卻聽得男人一陣悶哼,似乎碰觸到傷口。


    她的手一僵,隻能放棄掙紮。


    男人嘴角揚著得逞的笑容,更加肆意的掠奪她的甜美。


    既然現在還戒不掉她的美好,那就繼續沉淪好了。


    總有一天,會厭倦的吧?


    厲洺翼這麽想著,靈活的右手竄入她的衣服內,不再遏製自己的渴望。


    帝宮。


    一間封閉的暗室之內,響起了陣陣令人顫懼的毆打之聲。


    伴隨著男人的悶哼,每一下,都是用盡力氣。


    前方的一張木椅上,端坐著一個著雪茄中年男子。


    男人有著剛毅的臉龐,不難看出年輕時的俊俏模樣,隻是那雙眼睛裏,確是讓人害怕的嗜血光芒。


    “四爺,還要打嗎?”男人身邊的隨從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權四爺眼皮懶懶的掀開,看向被打得滿臉血跡的蘇離澈跟羅塔,嘴角冷冷勾起,抬了抬手。


    身側詢問的隨從立馬對四個打手說道,“停。”


    四個打手收手。


    羅塔跟蘇離澈費盡力氣,才掙紮著坐了起來。


    二人的手腳都被捆縛著,無法掙。


    蘇離澈那雙極為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經被血液染紅,卻還是倨傲的看向權四爺,大有不認錯的意思。


    權四爺丟下了手中的雪茄,站起身來抖抖西裝,才慢慢的往蘇離澈走去,“離澈,知道義父為什麽打你嗎?”


    厲洺翼享受著這樣的待遇,早餐吃得還算和諧。


    隻是在收拾碗筷的時候,秦念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昨晚……他的手……


    轟!


    秦念歌的臉頰迅速發燙起來!


    自己這是被奴役慣了嗎?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還那麽傻傻的繼續喂他吃飯,估計厲洺翼當時心裏都是嘲笑她的愚蠢吧?


    “小姐,小姐?”蘭姨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到,隻能推推她。


    啪的一聲。


    她手中的盤子掉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秦念歌也從晃神中回神過來,“什麽,什麽事蘭姨?”


    蘭姨看著地上碎裂的盤子,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秦念歌心虛的蹲去收拾磁盤的碎片。


    “沒事,我來,你別傷著自己的手了。”


    “啊……”


    蘇離澈閉上眼睛,往牆上一靠,並不打算回答。


    “你這個脾氣,義父是又恨又愛啊。”權四爺冷冷的笑了起來,蹲來,伸手將他的臉扳向自己。


    五指收緊,力道加重。


    這樣的力道,足以讓人痛呼。


    可蘇離澈隻是著牙,眼神毫無波瀾。


    權四爺盯著他,嘴角揚起一抹欣賞的笑,“有骨氣,義父喜歡,可逆知道你犯了什麽錯嗎?”


    羅塔在一旁痛的蜷縮著,卻還是為蘇離澈說好話,“四爺就放過離少吧,他也是頭一次,隻是一時衝動,絕對沒有背叛四爺的意思。”


    “閉嘴!”權四爺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羅塔的臉上。


    羅塔被打得狠狠偏在了一旁,滿口的血。


    蘇離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麽冷冷的看著權四爺,“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等你控製不了我的那一天,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會討要回來的!”


    眾人都為蘇離澈捏了一把冷汗。


    這人可是權四爺。


    帝宮的當家主子,黑白兩道都為之色變的人。


    他卻這樣挑釁權四爺的權威!


    這換做是其他人,早就屍骨無存了吧!


    也就蘇離澈,這個權四爺收養的養子,敢這麽說話。


    偏生權四爺對他,總有著讓人摸不透的情緒。


    就比如現在,蘇離澈這麽放話,卻惹來了權四爺的大笑。


    他伸手拍了拍蘇離澈的臉頰,“義父等著那一天呢,所以你得好好的活著,別被自己玩死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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