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省領導幹部會議開過去之後,薛中田已經不是省委書記了,組織上對他的定論是另有任用,但是這個另有任用,新的職務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薛中田現在是過渡階段,這種宴會,薛中田是不可能去參加的,薛中田就推脫是身體有恙,不方便參加了,同誌們的心意,薛中田心領了。


    秘書就把薛中田的意思傳達給了新任省委書記周希良,周希良正在省委一招的貴賓廳裏,和唐誠以及副書記韋成鵬談話,秘書附耳把薛中田的意思說了,周希良聽後淡淡的說:“哦,我知道了,不來就不來吧,我們繼續我們的,把中田同誌的牌子和座位撤掉就可以了。”秘書就忙去辦了。


    周希良笑著對唐誠說:“唐誠同誌,中田同誌身體不適,宴會上,他就不來了。”


    唐誠點頭說:“中田同誌不來了,以我看,要不然,晚上的這個宴會,就取消吧。”


    周希良卻堅持要搞,宴會照常舉行。秘書長田東希忙說:“是啊,薛書記不來,是因為身體不適,我們不要管他了。我們隻管進行我們的就可以了。”


    唐誠就看了一眼這個田東希,十足的小人一個,當初薛中田在位的時候,多器重他,如今,落井下石,人走茶涼,向新書記示忠心,最先表露的也是他。


    周希良剛來,唐誠也不宜就和這個周希良發生爭執,雙方還是以大局為重,在這個時候,周希良來甘南省擔任省委書記,唐誠就想到了,自己以後一定要和這個周希良搞好團結,相忍為黨,以前唐誠和薛中田不和,結果呢,薛中田也沒有得到好下場,但是呢,唐誠也沒有得到上級的重用,依然是原地踏步走,省長並沒有升任書記,反倒是讓這個周希良鑽了空子。吃一塹長一智,唐誠希望和周希良能夠團結。唐誠就沒有再堅持。宴會唐誠也會參加。


    周希良規定的是,宴會七點半開始,全體的甘南省委常委,全都出席了,當然了,由於是前期甘南發生了很多事情,省委常委的指數已經不夠了,至少是缺了兩名常委,一位是原來曹建友的省委常委一職,一位是裴孝通閑置出來的一職,甘南省空缺出來兩位常委,這個遞補的人選,決定權在華夏國中組部呢,目前,中組部隻是先行宣布了省委書記的更換,但是,還沒有給派來頂替相應職務的常委。所以呢,省委常委人數,目前甘南省隻有十一名,比正規的十三名常委,少了兩名。


    原來十三名常委坐在一張桌子上,就有點擠,聚會是分兩桌的,現如今是十一名常委,周希良提議,大家就都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餐桌是一張大餐桌。


    不過,這個周希良也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名譽上,是一場宴會,可是,宴會上,並沒有煙酒,每個常委麵前,隻有一瓶飲料,一杯淡茶。


    周希良打開飲料,其他人也都打開飲料,周希良說:“其實呢,說是宴會不準確,應該叫茶話會更為貼切一些,這個茶話會呢,是我提議召開的,就是有兩個作用,第一個作用,我剛來甘南,和大家都還不熟悉,為了使我盡快的融入到甘南這個大集體裏,趁著這個機會,先和大家熟悉一下,先把各位的名字給記住了。第二個作用,我也想把我自己給在座的同誌們推銷出去,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其實呢,今天的甘南省電視台新聞聯播,就會播出我的簡曆,同時呢,我相信,我的簡曆說明,大家也都看過了,我來甘南,是來做事的,希望同誌們精誠團結,繼往開來,勇創甘南新氣象新局麵。”


    唐誠打開飲料,率先表態說:“我認為,今天的宴會上,沒有煙和酒,非常新穎,也非常好,我支持周書記,相信我們甘南,在周書記的領導下,會做出一番成就的,會讓全省百姓滿意,讓中央滿意!”


    唐誠表完態度,秘書長田東希和副書記韋成鵬以及組織部長熊天成,都紛紛讚成周希良的話,恭維周希良的茶話會布置的特別好。


    宴會上,雖然是沒有煙酒,但是菜肴還是很豐盛的,服務員快速的穿梭,不大一會,十六個菜肴就上桌了。周希良先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吃飯,他說:“大家吃飯,雖然沒有煙酒,但是,飯還是要吃飽的。”


    於是呢,大家都相互寒暄之後,開始動筷吃飯,倒也其樂融融,畢竟周希良初來乍到,他和常委之間沒有矛盾和利益糾葛。


    可是,俗話說的好,一家歡樂一家愁,社會是相反的,就像談了多年的戀人分手一樣,當一個人投向其他人懷抱享受歡樂幸福的時候,必定就會有另一個人在痛苦和失意裏煎熬。


    相比較於周希良唐誠這邊的繁華熱鬧,薛中田在省委七號樓的家中,就冷清了許多,有了點形影單調的意境,原來的省委大秘田東希早已經圍繞在新任書記身邊噓寒問暖了,那裏還會顧忌他這個舊任書記的冷暖啊!人走茶涼,趨利避害,這就是人性自然的選擇。


    原來在任時,它有多熱鬧,離任時,就有多寂寞。


    薛中田這裏,雖然不是宴會,隻是一個平常的晚飯就餐,但是呢,他的這個家宴上,卻能有酒有煙,薛中田是想吸煙就吸煙,想喝酒就喝酒。比唐誠那裏自在。


    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隻是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老伴,一個是給他們家做了十多年飯的保姆張阿姨。以前,張阿姨在薛家隻管做飯,不能上桌吃飯,保姆阿姨是在廚房裏一個人吃飯的,或者是等到主人家都吃完了,她才吃。


    可是,今天不同,薛中田剛剛被免去了省委書記,又知道,省委一招大宴會廳裏,自己曾經的下屬們都在陪著新任書記的盡情言歡,薛中田的心情就有了變化,薛中田就破例招呼,堅決請張阿姨上桌,和他們老夫妻,一起就餐,張阿姨是誠惶誠恐,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薛中田給自己滿滿倒上了一杯國酒茅台。酒杯是二兩大的杯子。


    張阿姨要勸說薛中田不要喝這麽多的酒,對身體不好。


    薛中田的老伴幽幽歎口氣說:“今天情況有特殊,就準許他喝點酒,但是不能超量。”


    薛中田喝了一大口,辛辣的他,有點要掉眼淚的感覺。


    薛中田說:“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這酒變的辣了。”


    老伴說:“酒還是老味道,是你的口味變了。”


    薛中田也是歎口氣說:“老了,沒有這麽厲害的承受酒精的力量了。”


    薛中田轉臉問保姆張阿姨說:“老張啊,你來我們家,也應該有十五年了吧?”


    張阿姨算了下,說:“不多不少,十六年整了。”


    薛中田說:“是啊,歲月流逝,彈指一揮間,那個時候,我記得,我才是一個省委宣傳部長呢!”


    張阿姨忙點頭說:“是,是宣傳部長。”


    回憶往事,薛中田也是不勝唏噓。


    老伴急忙勸導,不讓薛中田回憶了,還是說說當下的事吧,老伴問薛中田說:“老薛啊,你以後就不是甘南的省委書記了,我們就繼續住在這個甘南省委大院裏,就有諸多不便了,我們什麽時候搬家啊?搬到我們在京城流光胡同的那個四合院裏去啊?”


    薛中田沉吟了下說:“現在還不能搬家,我雖然被免去了省委書記職務,但是,我現在還兼著甘南省的人大主任呢,省人大主任還是我薛中田,要走,也要等我把這個省人大主任交出去以後,再走。那樣的話,把職務交清了,和甘南省不在有瓜葛了,我走的就無牽無掛了。”


    老伴忙說:“是啊,既然都已經不是省委書記了,再兼這個省人大第一主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明天,你就給華夏中央寫信,要求盡快的把這個人大主任職務也交出去,我們盡快的離開這個甘南,我們到京城的四合院裏去,我們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薛中田點頭,說:“我聽你的。”此時,薛中田已經把麵前的酒杯喝幹了,央求著老伴,又給倒了一兩。


    老伴問:“這個新來的省委書記周希良,是什麽背景啊?他原來是什麽職務啊?”


    薛中田說:“這個周希良的出身,也就是一介布衣,他沒有顯赫的家世,父母好像都是種地的,也不是紅二代,和我薛中田不是一個層次出身,當然了,這個人還是有能力的,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登上省委書記的寶座,足見其有過人的才智,另外呢,這個人是個學者出身,據說他學習優秀,從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學,學習成績都是班級第一名。周希良做過大學的教授,是從大學教授又轉至到仕途上,而後從市長做起,一步步通達到現在的位置。來甘南省之前,他是我們華夏國雲川省的省委書記,到我們甘南來任職,也屬於平調。我一直認為,我離開甘南後,省委書記一定是唐誠的,結果,超出了我的想象,唐誠原步不動,還是省長,我呢,被調離了,其實,我和唐誠在甘南鬥法,得利的竟然是這個周希良,我和唐誠都沒有得到好處。”


    老伴說:“可是,人家唐誠和你不一樣,第一,唐誠還年輕,能夠保住省長,就足見其功夫。第二,省長保住了,仕途之路就沒有被堵死,若幹年後,唐誠說不定還能升官啊。而你老薛已經是到站了。”


    薛中田慘淡的笑了下,說:“我薛中田出自將門之後,官宦之家,我的爸爸是老革命了,這點波折,我還能看得開,人生如戲,上台自有下台時,開幕自有謝幕時,我薛中田也算做過幾年的省委書記,也風光過,我知足了。該走的時候,就應該走。”


    薛中田和兩位老女子,在家宴中,開始品嚐人生的風雨和道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薛家的門被敲響了。


    薛中田放下筷子,淡淡的說:“古語說過,人走茶涼,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來登我這個下台的省委書記家門啊?門前拴著黃驃馬不是親家攀親家,門前放著打狗棒,姑舅親來要賬,張阿姨,你去開門,看看是誰啊?”


    張阿姨就過去,先從貓眼了看了一下,然後回頭就嚷道:“薛書記,是唐省長。”


    “唐誠!”薛中田不自主的喊了聲,聲音一顫,隨即站起身來,來到了門前,打開門,門外站著的,真就是唐誠!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那是楊美霞。


    唐誠手裏拎著兩瓶茅台酒,楊美霞手裏拎著兩隻香酥雞,一包花生米。


    唐誠微笑著說:“薛書記,唐誠不請自到,請書記原諒我的冒昧啊。”然後,唐誠把楊美霞介紹給薛中田。


    薛中田老夫婦,急忙把唐誠迎到房間裏,唐誠看到桌子上還擺放著碗筷,唐誠說:“薛書記,你吃完了嗎?”


    薛中田說:“還沒有呢。”


    唐誠看到餐桌上有擺放的酒杯,唐誠就豁達的笑了,說:“不瞞書記,我今天晚上,還一點酒都沒有喝呢,正好,來書記這裏討杯酒喝。”


    薛中田問:“怎麽?你沒有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嗎?”


    唐誠說:“參加了,已經結束了,宴會上,隻提供淡茶和飲料,沒有提供酒水。”


    薛中田哦了聲說:“這個周希良還挺有個性呢。”


    唐誠說:“所以呢,我來討杯酒喝,你不會不歡迎吧?”


    薛中田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是我還是省委書記的時候,你來了,我可能不歡迎,但是,今天我不是省委書記了,你還是省長,你來到我這裏,我說心裏話,是求之不得,也沒有想到啊!我當然是歡迎加感動。來,坐吧,正好,我們老哥倆喝兩杯。”


    薛中田的老伴就過來勸說老薛少喝一點,畢竟,老薛已經是喝了二兩了,唐誠還沒有喝。


    老伴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唐誠,唐誠聽後,打開酒瓶,自己先倒上了二兩白酒,然後端起來說:“中田同誌,我不能沾你的這個光,我唐誠喜歡公平,我先幹一杯。”


    說完話,唐誠一仰脖,二兩酒就一次下肚了,和薛中田就扯平了。


    薛中田就不讓老伴插嘴了,楊美霞也陪著薛的老伴去客廳看電視吃水果,唐誠就和薛中田對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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