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唐誠和曹建友是在電話裏說不通的,唐誠說:“你在哪裏呢?你過來我的辦公室,我們見個麵吧!”


    曹建友底氣十足的說:“我現在省委呢,一時之間過不去。”


    我靠,都這個時候了,這個曹建友還是恬不知恥,拒不悔改,仍然擺出一副驕橫的表情,分明就沒有把唐誠看在眼裏,有句老話講,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現實中,還真有這種人!曹建友之所以還敢這麽猖狂,他無非是依仗著薛中田,因為他也看出來了,薛中田第一是不想看著唐誠進一步做大!第二,薛中田更會要死保自己,薛中田不會不管的,薛還要用自己在省政府牽製唐誠。基於這兩點,曹建友才敢公然的對抗唐誠!


    唐誠是調不動這個曹建友的!


    唐誠向下壓了壓怒火,平靜的問道:“既然是如此,那你能什麽時候過來啊?”


    曹建友沉吟了下說:“一個小時後吧。”


    唐誠說:“一個小時後,你就過來我的辦公室,我等你。”


    曹建友就答應了。


    一個小時後,曹建友和唐誠在辦公室裏會麵了,其他人都沒有在場,就唐誠和曹建友兩個人!


    雙方隔著一個大的辦公桌,相對著坐定身子,雙方的臉色和眼神都很嚴肅,眼神中都露出一種堅毅果敢,誰都不服誰,空氣中頓時就有了一種窒息的味道,昭示著接下來,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言語交鋒!


    雙方沉寂了一會,唐誠先開口說:“建友同誌,我聽說有個叫穆文兵的人,牽扯到了土方工程的造假案子,而這個人是被我們省紀委正在調查的,可是,就在調查期間,你又派人把穆文兵給要走了,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啊?另外,你和那個穆文兵是不是有親屬關係啊?我們是想把問題搞清楚,如果真是有領導幹部在這個裏麵起到了不好的作用,我希望他能主動的向組織坦白,爭取組織的諒解。現在,你馬上安排經偵隊的人,讓他們把穆文兵這個人移交到我們紀委來,配合調查關於土方工程存在的質量造假問題!”


    唐誠還是希望這個曹建友能夠主動一些,坦誠錯誤,唐誠倒是不希望他陷的太深,更希望曹建友能夠和穆文兵摘清關係!


    可是,曹建友卻立時就情緒激憤起來,他猛然的站了起來,敲了下桌子說:“唐誠!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打擊報複啊!還是栽贓陷害啊!你究竟想幹什麽啊?這個房間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就不會顧及到很多了,我知道,你來甘南任職後,知道了我和薛書記關係走的近,在省政府礙著你的事了,你就睚眥必報,把我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啊!老是想把我處之而後快!唐誠!我告訴你,你這樣的算盤是打錯了,我曹建友是行得正坐得端,我問心無愧,我不怕任何人對我下黑手!你要調查這個土方工程,無非是因為我當初分管了這個工程,你就想利用這個事,來打擊我!你的伎倆我是非常清楚的,想要以經濟控罪代替政治控罪,在省政府裏扳倒我!好讓省政府變成你唐誠的家天下,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可是,你唐誠也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省委呢,還有薛書記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某些人善於權謀,熱衷於搞政治鬥爭,這種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我現在也想清楚了,唐誠,你就是一個十足的陰險家,當初你有意的讓我分管土方工程,然後再這樣查我,你是何居心啊!你很毒啊!”


    這就是官場,辦公室裏,發生過許多不為人知的爭鬥,有的時候,是激烈爭吵,有的時候,甚至都可以演變成全武行!


    唐誠沒有料到,這個曹建友的反應竟然會是如此的激烈!


    反正是穆文兵的人,現在曹建友的手掌心裏把控,那也就意味著,唐誠手裏根本就沒有直接的把柄來攥住曹建友,曹建友才會如此的反應激烈,敢和唐誠當麵的較真和爭吵!


    唐誠看著曹建友發紅的臉,像是凜然正氣一樣,唐誠的火也冒了出來!


    本來,唐誠當初看到了地基工程被造假,嚴重的豆腐渣工程,糊弄國家,草菅人命,唐誠就十分的憤怒了!


    唐誠也“謔”的站起來,也用手拍了下桌麵,斥責回擊到:“曹建友,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不要忘了,我是省長,你是一個副省長!你在我的領導之下!你怎麽敢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和我講話啊!”


    曹建友針鋒相對,回擊到:“可是,我是省委常委,你也是省委常委,你這個省長也沒有什麽了不起,薛書記還是你的領導呢,你還要在我們省委常委會的領導下開展工作!我也告訴你,唐誠,我曹建友是經得起曆史檢驗的,我肚裏沒有病,我就不會死掉,我誰也不怕!你這麽做,就是對我的打擊報複和政治陷害!”


    唐誠厲聲說:“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些領導幹部牽扯到工程問題,我當初把土方工程安排給你分管,我可沒有讓你造一個豆腐渣工程出來,是你監管不嚴,你就是要負起這個責任。”


    曹建友看到唐誠站著,也是凜然正氣!


    曹建友的心軟了下,他把怨氣撒了出來,他還是想達到自己的一個目的,他希望土方工程這個事情,能夠盡快的定論,並且把這頁翻過去!


    曹建友就主動地先坐下來,緩吐了一口氣說:“如果僅是負有失察責任,我會負的。”曹建友想負的就是這個責任。他繼續說:“唐誠省長,我也明白,我在省政府裏,確實做了很多不利於你利於薛書記的事,你對我有意見,但是,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和難處,所以呢,對於以往的事,我隻能對你說聲抱歉,接下來,我會做到公平公正,我和薛書記會保持距離,省政府裏的工作,我會努力做到和你保持一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向前看,我的意思呢,穆文兵的事情,經偵隊那邊也是工作需要,等到那邊處理完畢後,就讓穆文兵再去紀委裏,把事情說清楚,好嗎?”


    曹建友的這番話,有兩個計策啊,第一個就是緩兵之計,先緩一緩,使曹建友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撫這個穆文兵,把後遺症處理掉。第二個計策,就是口腹蜜劍,先用好聽的話,把唐誠迷糊了,然後再逐漸的解決問題。


    唐誠才不會上當呢,更不會聽了這個曹建友的這個迷魂湯!


    唐誠擺擺手說:“穆文兵的這個問題,紀委在等著呢,必須要馬上見到人,我的意見是,你立馬通知人,那穆文兵給我送回到紀委去!這是原則,不容置疑和動搖!”


    曹建友聽後,點燃了一支煙,把後背靠在椅背上,他慢悠悠的說句話:“要是我堅決不辦呢?”


    曹建友這次也是鐵心要和唐誠抗爭到底了,不惜是撕破臉皮啊!


    曹建友的這個態度,更是讓唐誠忍無可忍,唐誠心裏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個曹建友給辦了!聽到曹建友的公然挑釁,唐誠的眼神犀利了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好啊,古語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那我們隻有走到黃河見分曉了。”


    曹建友馬上說:“不用見黃河,見見薛書記就可以。如果讓我曹建友和你合作,這個也可以,但是,必須要薛書記對我親口講,我首先是省委常委,其次才是常務副省長呢,省委常委的稱謂是掛在前麵的,也就是說,我首先要尊重薛書記的意見。”曹建友把薛中田搬出來,很明顯,就是他知道,薛中田是會死保他的!甘南離不開他曹建友,薛中田更離不開他曹建友,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唐誠的眼神眯了下,唐誠說:“好啊,那我就去找薛書記,讓薛書記做最後的決定。”


    曹建友當即是站了起來,胸有成竹的說:“可以啊,我樂意奉陪。”


    兩人就離開了省政府,直接去了省委薛中田的辦公室,唐誠要當麵把這個事情說給薛中田聽,看看薛中田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


    唐誠和曹建友兩人見到了薛中田,曹建友是惡人先告狀,先把唐誠和他之間的分歧講述了一遍,雙方有了工作分歧和矛盾,還請薛書記從中斷案,判一個公道。


    薛書記聽完曹建友的講述,然後轉臉問唐誠說:“唐誠同誌,你有什麽要講的啊?”


    唐誠說:“這不是工作分歧的問題。土方工程出現了質量問題,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豆腐渣工程,我們省政府必須要嚴肅處理和追查,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但是,有一個叫穆文兵的人,涉嫌這個鐵路豆腐渣工程,本來,紀委正在對他進行調查,卻被省公安經偵隊的同誌給調走了,省經偵隊的人說是奉了曹建友的指示。我要求曹建友同誌,立即指示經偵隊放人,配合好我們的反腐工作。”


    薛中田聽完了唐誠的理由,轉臉問曹建友說:“建友同誌,唐誠同誌講的對嗎?”


    曹建友立時就蹦起來,嗷嗷的說:“唐誠這是血口噴人!無中生有啊!穆文兵根本就不牽扯這個鐵路地基工程,是某些人在居心叵測,故意製造事端,其目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當著薛書記的麵,我可以把實話說了吧,我和唐誠同誌在工作中有矛盾有分歧,唐誠同誌對我有看法,這些都可以理解,幹工作,總會有不同意見,大家可以共同商量探討啊!可是,唐誠他不這樣想啊!對我卻是采取打擊報複,更有甚者,是蓄意的栽贓陷害啊!薛書記,我曹建友是冤枉的,唐誠這一招,根本就是政治陷害,是打擊報複,是在清洗省政府,在省政府裏搞清薛運動,凡是和您薛書記走的近的人,唐誠都要栽贓陷害,這根本就是政治陰謀啊!”


    曹建友說的是聲嘶力竭,像個沒有打狂犬疫苗的狗一樣,狂吠不止啊!


    薛中田的臉色冷峻了下,他回望了唐誠一眼說:“唐誠同誌,你對於建友同誌這樣的說法,又是作何感想呢?”


    唐誠看到這個局麵,突然就明白了,薛中田不想看到曹建友被打倒,所以呢,薛就要死保與他。


    薛中田和曹建友就是要把水攪渾,把經濟控罪演變成了政治控罪,把唐誠的做法說成是一種鬥爭手段,是在剪除異己所搞的陰謀手段,這樣的話,好像是唐誠做錯了!


    唐誠心裏想到,即便是唐誠想要辦了曹建友,但是,也是這個曹建友本身就有瑕疵。唐誠也不否人,這個裏麵會摻雜著一點的政治權謀問題。


    唐誠心裏想到的,嘴上還不能這麽說,唐誠說:“我沒有搞權謀,我隻是照章辦事,依法治省,不管是任何人,隻要是貪腐了,就要從嚴懲處。”


    薛中田聽後,淡然笑了下,說:“這個事情,很難說通的,你們兩位同誌是省政府的兩位主要首長,平日裏幹工作,要以大局為重,怎麽能這麽的公然叫板呢!這不好。有首歌唱到,團結是剛,團結是鐵啊!沒有團結,我們什麽事都幹不成,你們二位,都是有能力有魄力的領導幹部,甘南人民都離不開你們!要我說呢,大家在一起工作搭班子,也是一種緣分,要相互幫助和提攜,要互相容忍彼此的不足,這才是一個黨的好同誌的表現,怎麽能因為有矛盾,就想著辦法去打擊報複呢!我認為,這樣極其不好,影響也會很壞。”


    這個薛中田打起了太極,再給唐誠打馬虎眼!


    好端端的一個豆腐渣工程,在被曹建友和薛中田這麽一摻和,竟然變成了是唐誠在打擊報複了!這麽一定性,那未來可就不是唐誠所能掌握的了!


    唐誠不耐煩的問了句:“薛書記,你不要扯遠了,你還是先給一個態度吧?”


    薛中田頓了下,說:“要我說啊,這件事,你們兩位,就各讓一步,穆文兵的事情,還是先讓曹建友同誌去處理,鐵路基建工程,那也是曹建友同誌親自抓的,既然是過程出現了問題,這件事,還是要以曹建友同誌的意見為主。但是呢,省經偵隊要加快他們辦案的力度,經偵隊那邊隻要是有了結果,馬上就要把人轉移給紀委裏去,協助鐵路基建工程的調查進展。”


    薛中田還是要死保曹建友,這是他的政治立場所決定的!必要的時候,軍事路線都要為政治路線服務和犧牲的!政治是壓倒一切的!明明是個敗仗,但是,如果政治需要,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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