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友知道了,威廉決定要給甘南鐵路投資的事情之後,他的心就是一沉,當初他是反對京泰線途徑甘南的,他也不相信唐誠能把這個棘手的事情辦成,結果,唐誠的所作所為又一次讓他吃驚,他沒有想到,唐誠真就招商引資過來了一個大公司,還是英帝國的一個大財團,曹建友早就查閱了包吉利公司的材料,他也了解到了,這個包吉利公司還真是國際上一流的大財團,投資上千億的資金,也不是沒有可能。


    唐誠如果真是辦成了這個事,他曹建友在省政府的威望,勢必就會下降很多,唐誠就會上升很多。


    曹建友參加完了這個晚宴,送走了威廉一行,曹建友和唐誠分手後,曹坐上了自己的專車,司機請示到:“回家嗎?”


    曹說:“不,回辦公室。”


    司機就把曹建友送到了辦公室,在辦公室裏,曹建友立即就給薛中田匯報過去,曹建友說:“薛書記,事情好像很不好啊,晚宴,我也陪著包吉利公司的威廉吃飯了,席間,威廉對於投資我們甘南鐵路的心情很迫切啊!計劃給我們甘南投資三百億,入股我們甘南的鐵路事業,合作成功幾率非常大,這樣算下來的話,鐵路籌措資金就不存在問題了,京泰線就可以貫穿我們甘南了!可是,我們當初是並不看好這個項目的,另外,如果唐誠做成了這個事,他的威信就會提高,您想要做的人事安排,就不會順利實施啊!他就會挑戰您的權威的。”


    薛中田此時,就住在京城的賓館裏看電視呢,他根本也沒有和什麽張主任見麵,他就是有意的要給唐誠掣肘。


    可是,這個事情,即便沒有他薛中田的幫助和出麵,唐誠也要做成功了。


    薛中田的心情不好受!


    薛中田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說:“建友啊,事已至此,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曹建友沉吟了下,眼神中流露出陰森森的光,他說:“事已至此,我們隻好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俗話說的好,刨樹刨根,交人交心,這個京泰線能不能途徑甘南的問題,說到底,決定權既不是在唐誠這裏,也不是在威廉那裏,不在我們省委省政府,而是在國家鐵道部那裏呢!我也打聽到了,這個京泰線路圖,原本是沒有途徑我們甘南,是唐誠主動要求途徑我們甘南,即便是唐誠引來了資金,招商過來了大公司,但是,隻要鐵道部那裏,不同意修改京泰線標線圖,那樣的話,唐誠這個事仍然是做不成的。”


    曹建友這麽一說,薛中田登時就明白了,對啊,問題的根源,並不在威廉和唐誠這裏,而是在鐵道部這裏呢!


    唐誠不管在前麵做了多麽艱苦卓絕的工作,但是,隻要薛中田把唐誠的後路給斷了,從背後突然給唐誠以致命一擊,那麽,唐誠前期的努力都會泡了湯!


    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官場上,這個背後下刀子,都是一種傷人最狠的詭計!


    從背後突然下手,一般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政治嘛,就是這樣,事事處處充滿著爾虞我詐,詭計是層出不窮,唐誠可以給人使絆子,別人也能給唐誠使絆子,官至唐誠這一級,不管是同夥還是對手,玩弄權術都已經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境界!


    薛中田馬上會意的說:“我明白了,我正好在身在京城呢,天明了,我就去鐵道部一趟。”


    曹建友說:“眼下,書記也隻能是這樣了。我在甘南,盡力拖延威廉簽約的時間,為你在鐵道部的工作贏的足夠的時間。”


    薛中田放下 曹建友的電話,薛先是吸了一支煙,然後就想到了甘南駐京辦的主任秦秀錦。


    薛中田也聽說了,這個秦秀錦在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做的很好,據說,尤其和鐵道部領導打的火熱,薛中田想要和鐵道部掛上鉤,薛也指望著這個秦秀錦,當然了,私下的交情來說,薛中田家大業大,官場上的根基很深,又是將門之後,薛中田很早就和鐵道部的周小舟部長認識,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薛中田自信,憑他和周小舟的關係,應該能夠辦成事。


    薛中田給秦秀錦打了一個電話,讓秦秀錦過來。


    不大一會,秦秀錦就到了,進來後,薛中田讓她坐下,秦秀錦這次進來,穿戴卻於往日不同,以往來說,秦秀錦來見薛中田,都是穿著裙子,可這次,秦秀錦竟然穿了長褲,坐在了薛中田的麵前。


    秦秀錦自從和唐誠熟識之後,秦秀錦也受到了她哥哥秦秀飛的影響,對於甘南兩位主官,秦秀錦的心中天平,已經傾向於了唐誠,秦秀錦已經更為待見唐誠了!當然,這一切,薛中田還不知情,他還以為,秦秀錦還是當初那個聽話的女人呢。


    秦秀錦輕啟朱唇,問道:“書記,這麽晚了,把我找來,有事嗎?”


    薛中田說:“秀錦啊,你和鐵道部的周部長,關係如何啊?”


    秦秀錦聽完這個薛中田的話,她心裏就是一愣,因為,前段時間,唐誠來,也是和鐵道部的周小舟部長聯係,想不到,薛中田也是問到這個事。


    秦秀錦說:“書記是知道的,我們甘南省和駐京辦和鐵道部的關係,一直以來都維護的非常好,我和周部長還是能說上話的!”


    薛中田說:“那就好,這樣吧,你和小舟部長聯係一下,明天,我要見到他,最好不要在他的辦公室,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另外的地方。”


    秦秀錦就看了一下手表,這個時間,她估摸著,周小舟可能還睡不了,秦秀錦就回答說:“那好吧,我試試看。”


    說完話,秦秀錦就直接撥通周小舟家中的座機電話。


    秦秀錦撥通了周小舟家裏的電話,周小舟還真就沒有睡,正在書房裏看報紙呢,見是秦秀錦的電話,周小舟就接通了,說:“我的秦大主任,這麽晚了,怎麽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什麽事啊?”


    秦秀錦忙說:“周部長,這麽晚了還打攪你,確實找您有事,我們甘南的薛書記明天要來,讓我和您約一下,看看您明天什麽時候有時間,二位領導見個麵。”


    周小舟說:“哦,薛書記要來啊!好啊,其他省份約我沒有時間,你秦大主任說話了,我當然有時間啊。薛書記明天什麽時候到啊?”


    其實,這個時候,薛中田就坐在秦秀錦的身邊。


    但是,秦秀錦卻不能說老薛已經到了,秦秀錦看著薛中田,在電話裏回答周小舟說:“周部長,薛書記明天上午就應該到了,還是老規矩,中午一起吃個飯吧,還是定在了瑞鄉村飯店。可以嗎?”


    周小舟說:“可以,我猜啊,薛書記都大駕光臨了,一定是為了京泰線的事,上一次的事,唐誠同誌已經給我說了,你放心,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就是看在你秦大主任的麵子上,我也會鼎力相助的。”說完話,周小舟就嗬嗬笑了。


    秦秀錦也笑著說:“秀錦謝謝周部長了,秀錦忘不了周部長對我工作的支持和關愛。那就這樣,不打攪領導休息了,祝領導晚安。”


    秦秀錦放下了周小舟的電話,對薛中田匯報說:“薛書記,已經約好了,明天午餐一起吃。”


    秦秀錦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一點,唐誠承認,薛中田更是欣賞,薛中田微笑著點點頭說:“秀錦同誌啊,看來,我當初派你來駐京辦做主任,是派對了,如果說我薛中田還有點識人的本領,從你秀錦的身上還真能找出證據。”


    秦秀錦淡淡的說:“秀錦一直都沒有忘記書記的栽培之恩。”


    薛中田看著姿色可人的秦秀錦,猛然間,薛中田的丹田就是一動,似有股熱氣上湧。


    猛然之間,薛中田想起來了秦秀錦的手藝,這個女人是會按摩技藝的,非常高超,薛中田還久未嚐試了,今天晚上,正好嚐試一把。


    薛中田就伸伸懶腰說:“一路上路途顛簸,我還真有點累了,腰酸背痛,唉,歲月催人老啊!不服老不行啊!”薛中田是大領導,大領導話語要說三分,剩下的七分讓下屬猜,他言外之意非常明白,就是想享受一把秦秀錦的按摩技術。


    秦秀錦做為駐京辦的主任,當然一眼就能看出來薛中田的心中所想。


    可是,秦秀錦不想給他提供按摩服務了,秦秀錦做了多年的駐京辦主任,官職也沒有升上去,她也不再對仕途抱有很大的渴望了,和前幾年的心情不一樣了,她如果想侍候這個人,她就侍候,她如果不想侍候,她就不侍候了,唐誠和薛中田比起來,秦秀錦更願意給唐誠提供按摩服務。


    唐誠比薛中田更能打動女人心。


    秦秀錦心知肚明,但是就是不隨薛中田的願,她忙說:“哦,書記一定是累了,想要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攪書記休息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和周部長談工作呢。”


    說完話,秦秀錦就想離開。


    薛中田心裏非常的不高興,臉上就顯現了出來!


    男人嘛,尤其是在意女人的態度。官場上的男人,可以和政敵深藏不露,不管是政敵如何如何,總是麵上不帶表情,可是,男人卻在女人麵前很難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女人惹自己不高興了,麵上馬上就帶出來。


    薛中田也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秦秀錦眼神瞄了下老薛,她心裏也是一動。


    秦秀錦臨走之時,又問了句:“薛書記,是不是還是京泰鐵路的事啊?想讓京泰線途徑我們甘南,你放心,周部長已經答應唐省長,京泰線途徑我們甘南的幾率很大。”


    薛中田聽後說:“你也知道這件事了。”


    秦秀錦說:“我聽說了。”


    薛中田搖搖頭說:“可是,你想錯了,我來找周部長,並不是想讓他把京泰線途徑我們甘南,綜合我們甘南的實力和個各方麵因素,我認為,目前,我們甘南還不適合要這個京泰線!我來找周部長的目的,是不讓京泰線途徑我們甘南,明天,我們和周部長見麵的時候,你要秉持這個立場!”


    秦秀錦一聽,吃了一驚,政治上的事,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做為下級來說,最難把握的事,就是自己的兩個上級不和睦,把下級給夾在了中間。


    薛中田和唐誠的政治主張,竟然是分道揚鑣。一個主張要京泰線,一個不住張要!


    秦秀錦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了!


    秦秀錦問道:“為什麽啊?我們甘南需要京泰線啊?”


    薛中田說:“具體原因,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我隻想告訴你,明天和周小舟見麵的時候,你要和我保持一致。”


    說完話,薛中田就要休息。


    秦秀錦眼珠一轉,她突然就一反常態,主動的走進薛中田,輕啟朱唇說:“書記,還是讓我給你做個按摩吧,對睡眠有好處。”


    秦秀錦想要再和薛中田深聊幾句,為什麽這個薛中田會和唐誠唱反調呢!


    在給薛中田做按摩的途中,秦秀錦說:“書記啊,您為什麽就不要京泰線呢?”


    薛中田享受著秦主任的技藝,心就軟了,薛就幽幽歎口氣說:“秀錦啊,什麽叫政治,你懂嗎?政治,就是此消彼長啊!我當然不想看到某些人會一步步的做大。這就叫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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