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樹恩就狠狠的瞪了一眼褚玉亮,褚玉亮佯裝沒有看到,畢竟他是親身經曆了和唐誠一起的剿賊行動,對於唐誠的魄力和人格,這個褚玉亮是由衷的佩服。他原以為是表揚唐誠的會議呢,結果,風向不對,竟然有點要聚眾批判唐誠的意思,褚玉亮都感到這樣對唐誠不公平!


    事件還牽扯一個人呢,那就是馬合喜,他也是當事人之一,總隊長田學武就衝著馬合喜使了一個眼色,讓馬合喜站出來檢舉唐誠!


    馬合喜明白田學武的意思,其實,昨天晚上,馬合喜回來後,就被田學武叫了過去,狠狠的訓了他一頓,甚至這個田學武都要撤銷這個馬合喜教導隊隊長的職務,是在政委的勸解下,才沒有實施,田學武就讓這個馬合喜把責任都推到唐誠的身上,可以減輕對馬合喜的處罰,馬合喜心裏不情願把責任推到唐誠身上,但是迫於田學武的權勢,他還是忍痛答應了。


    現在,田學武把目光對準了馬合喜,很明顯,就是要馬合喜站出來,把私自調動部隊的罪名強加到唐誠的頭上,打擊唐誠。


    對手的意圖很明顯,害怕唐誠在川疆名聲鶴起,他們就通過一切手段來打壓唐誠,不能讓唐誠在川疆形成氣候!


    馬合喜站起來,嘴唇動了動,先是看了看田學武,又看了看唐誠,然後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說:“各位領導和首長,在這裏,請恕我直言,我和當時在場的五裏河市的賈支隊長,未經總隊批示,直接就帶人衝進山上剿滅暴徒,這個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向田隊長和領導們認錯,請求處分!但是,我在這裏需要聲明的一點是,這件事情和唐誠書記無關,並不是唐誠同誌私自調動了我們武警部隊,唐誠同誌並沒有違反部隊紀律,要說違反,是我馬合喜,我馬合喜自願接受組織對我的處理!”


    馬合喜的臨陣倒戈,讓田學武非常吃驚,想不到,他的兵都不替他說話了!


    唐誠究竟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怎麽在這麽短時間之內,身邊就能聚集到這麽高的人氣呢。連公安廳長都支持唐誠,軍方的這個馬合喜也支持唐誠!這個結果大大的超出了田學武的預料,登時,他的臉變得很黑,狠狠的瞪了一眼馬合喜說:“回去之後,我們總隊黨委會研究對你的處理意見的!”


    可是,唐誠救過馬合喜的命啊!良心告訴他,馬合喜不能做對不起唐誠的事。


    牧樹恩和阿杜提看到這個局麵,他們兩位心裏就更加的膽戰心驚,尤其是牧樹恩,更加的堅定了自己要打壓唐誠的策略,唐誠表現出來的大將風度和人格魅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牧樹恩的想象,如果唐誠照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唐誠就會在川疆的威信超過他牧樹恩,這是牧樹恩不想看到的。


    自己黨委政府這邊,褚玉亮被唐誠爭取過去了!


    軍方那邊,馬合喜也倒戈了,要知道,這些原來都是屬於牧樹恩這方的人啊!


    唐誠看到了馬合喜主動地為自己擔責,唐誠不能讓跟著自己混的哥們受傷,唐誠盯著這個田學武的眼睛說:“你不要為難馬隊長,天大的事情,由我唐誠擔著!這件事,你就按照我私自調動部隊,上報軍委吧,我個人等候上級的處理結果!”


    田學武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牧樹恩一看,第一套方案並沒有傷害到唐誠,他們就開始啟動第二套打壓唐誠的方案!


    第二套方案,由阿杜提向唐誠發難,阿杜提責備唐誠說:“唐誠,你在處置昨天暴徒的事件中,你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你知道是什麽嗎?”


    唐誠眉峰一挑,哦了聲說:“願聞其詳!”


    阿杜提嚴肅的表情說:“我阿杜提是川疆土生土長的人,我對川疆的民俗風情十分了解,寺院在我們川疆,是具有神聖意義的地方,一般來說,我們政府要保護寺院的合法權益,尊重當地民眾的信仰自由,而你唐誠卻帶隊衝擊了達達寺院,必將會在這一代地區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破壞了民族大團結的友好局麵,所以呢,在你唐誠帶隊衝進寺院的時候,你必須要經過我們黨委集中研究通過以後,向民眾解釋清楚,取得了民眾諒解後,你才能衝進寺院的。”


    唐誠一聽,心裏是苦笑不得,常言道,戰機是稍縱即逝,大戰在即,為將者最忌諱的就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那樣的話,隻會讓暴徒恣意逃竄!


    唐誠說:“那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可以讓暴徒橫行肆虐!不能因為害怕破壞民族團結的名聲,就讓一小撮敵人打著這個旗號,肆意的去殺害我們的幹警和無辜民眾啊!”


    阿杜提說:“唐誠,你還是不了解川疆水烏族民族的性格,你這樣衝擊了他們的佛門聖地和信仰聖地,他們會再次的聚眾搞串聯和示威遊行的,到時候,出現了更為嚴重的風暴,這個責任,可是要由你唐誠完全承擔!”


    牧樹恩冷冷的說:“唐誠,我提醒你,你會為你的草率和不謹慎,而付出代價的!”


    果不其然,此時,秘書急匆匆的進來匯報說:五裏河市市內的三條主要街道出現了混亂,有數百名的水烏族的示威遊行隊伍走上了街頭,要求政府對昨天衝擊寺院的事情,做出合法解釋!


    形勢的發展好像對牧樹恩和阿杜提他們更有利了,說曹操曹操就到,牧樹恩他們盼望著這個唐誠帶兵衝擊寺院的事能夠發酵,結果還真就發酵了,牧樹恩就嚴肅的對唐誠提出了批評,五裏河市出現了更大的風暴,這個結果是唐誠造成的,所有的後果理應讓唐誠承擔,出了大事,中央領導同誌怪罪下來,唐誠要去做檢討。


    唐誠緩緩的站起身,打斷了牧樹恩的話說:“牧書記,既然是五裏河市出現了狀況,那我們就不要在這裏開會研究了,當務之急,我還是請求去第一線處置,常言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事情是我做下的,火是我點燃起來的,理應由我來撲滅。”


    牧樹恩和阿杜提交換了下眼神,其實,這樣的事,原則上,牧樹恩和阿杜提必須有一個人要親自趕赴現場處置的,但是,事情因為是唐誠造成的,他們就不想為唐誠解圍,即便出了事,中央領導同誌怪罪下來,責任也是唐誠的大,說不定就把唐誠給撤銷職務了!


    於是,牧樹恩說:“唐誠,這一次,如果你能夠妥善處置了五裏河市的群體事件,就算你是將功補過,我們可以原諒你,如果你這一次未能夠把事件妥善平息,上級領導責備下來,責任就應該全部由你唐誠同誌承擔起來!你要和我一起進京,當麵向中央領導認錯!”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又一次神情嚴峻的進來匯報說:“五裏河市的群眾示威遊行,已經演變成了暴力活動了,開始出現了打砸商鋪的行為!五裏河市市委書記王道航緊急要求武警支援。”


    唐誠就把目光看向了武警總隊的田學武,這個家夥是屢屢和唐誠唱反調,唐誠看他,是想讓他出兵的,田學武卻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坐在邊緣的教導隊的隊長馬合喜,這一次主動的請纓到:“我還是願意帶兵和唐誠書記去五裏河市!”


    田學武又是狠狠的瞪了馬合喜一眼!


    手裏沒有兵,就唐誠一個光杆司令去五裏河市處置這麽大的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暴亂性質的叛亂,那根本就是飛螢撲火啊!


    公安廳長的褚玉亮也站起來請纓到:“我也願意馬上隨唐誠同誌再次的趕赴五裏河市去!”


    唐誠也不簡單,還有兩個大將願意跟隨呢!


    此時,會場上也不僅僅全是牧樹恩和阿杜提的人,衛新剛站出來,他也表示馬上跟隨唐誠去五裏河市去!沈衛義也表示,支持唐誠,沈衛義說:“唐誠同誌去五裏河市處置這麽大的一個動亂性質的事件,總不能讓唐誠同誌光杆司令一個人去吧。這樣的話,如果中央知道了,一定會追究我們在座的這些同誌的責任的,同誌之間有分歧,這個是允許的,但是,因為分歧而造成了大局受損,中央一定會追究的,更不會答應的!”他的話觸動了牧樹恩。


    許加涵是自治區政法委書記啊,他馬上站出來表示說:“我也跟著唐誠同誌去五裏河市,我這個政法委書記是責無旁貸!”


    常委兼軍區司令白誌剛說話了,理論上,他這個自治區軍區司令比那個武警總隊的總隊長軍銜還要高,充其量這個田學武隻是一個少將銜,而白司令是中將銜!


    白司令說:“我也是這個意見,怎麽能讓唐誠同誌單槍匹馬去五裏河市呢,我看這樣吧,如果武警總隊不願意配合的話,我上報大軍區,由我們自治區軍區調人,去五裏河市執勤,聽從唐誠同誌的調遣!我們軍區有一個警衛連,我這邊可以讓這個警衛連去,並且由張昭副司令帶隊去幫助唐誠同誌。”


    原則上,軍區的兵力是對付外敵的,隻有武警部隊是對付國內動亂的!


    白司令表態了,田學武不說話了,他看了一眼牧樹恩!田學武當年就是一個小團長,是牧樹恩通過關係,一步步把他提拔起來的,所以,他唯牧樹恩馬頭是瞻。


    牧樹恩審時度勢,他也知道,如果讓唐誠去五裏河市平叛,而又不給唐誠一兵一卒的話,這個道理著實說不過去!


    牧樹恩陰沉著臉,淡淡的說:“公安廳的同誌要配合唐誠同誌工作,武警方麵,馬合喜的教導隊還是跟隨唐誠去五裏河市平叛吧!軍區就不要動了,武警這邊再增派一個教導隊!”


    會議就這麽定下來了,平叛的事,又交給了唐誠,這一次陪同唐誠前去五裏河市再次平叛的有衛新剛和許加涵,還有褚玉亮和馬合喜,以及教導二隊的兵力。


    情況緊急,為了防止五裏河市的群體性事件上升到暴亂,唐誠先和一部分重要的官員,坐軍用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五裏河市委去!


    馬合喜帶兵,也是風塵仆仆,分乘多輛軍用卡車,快速的向五裏河市地區再次集結!


    褚玉亮的警察力量,就不用說了,除了原有留在五裏河市一部分的警力沒有撤出,再從刑警總隊和治安總隊以及大案中隊及防暴警察抽調了大批警力,也迅速的向五裏河市集結!


    五裏河市的一號會議室,變成了處置813動亂事件的臨時指揮部,唐誠和政法委書記許加涵親自坐鎮指揮!


    唐誠聽完市委書記王道航的匯報後,眉峰緊皺!


    事件的嚴重程度已經大大的超出了唐誠的預料,唐誠在內地這麽多年,可是從來沒有經曆過像川疆地區這樣的暴力事件啊!


    暴徒現在已經煽動了不明真相的群眾上街,他們在中間武力對抗我們的執勤警察,甚至和我們警察進行對峙,扔石塊,致使我們多名警察受傷!


    已經有兩家店鋪遭受到了暴徒的襲擊。


    最棘手的是,暴徒和群眾相互的纏繞在一起,使事件處置起來,增加了難度!


    最嚴重的是紅旗大街,聚集了數百人了!


    王道航匯報完情況,他看著唐誠,希望聽取唐誠的意見!


    唐誠神情嚴峻,此時,唐誠才知道,真正考驗他能力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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