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麵就傳來了心語茶樓杜軍毅的略帶蒼涼,沙啞的聲音:“夏局長,你找我啊?”


    “我們說過的,不要叫我局長好吧,就叫文博。”


    “哈哈,好吧,好吧。”杜軍毅答應著。


    “我今天問了一下你上次說的那個事情,有點難度,所以我想晚上讓你約一下對方那個老板,有幾個問題我想弄明白一點,這樣對解決這個問題大有益處。”


    “奧,這樣啊,行,那我和他聯係,幹脆晚上你也過來吃飯吧。”


    夏文博想想,自己晚上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雖然自己添為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但這幾天還沒有一個人來請自己吃飯呢,這局長當的有點窩囊啊。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簡單一點,有肉就成,嗬嗬嗬。”


    杜軍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放心好了,管夠。”


    結束了通話,夏文博又看起了資料,他太需要一些理論知識來武裝自己的頭腦了,在這個專業性很強的國土資源局裏,沒有一定的業務知識肯定是要吃虧的。


    這一看就是好長的時間過去了,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夏文博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到心語茶樓去,這個時候,二虎子和韓小軍也都打來了電話,說夏文博是局長了,應該好好的請他們吃一頓,夏文博罵了兩句,說人家都是恭賀別人升遷,送禮請客的,自己當了局長,你們兩個小子不送也就罷了,還連飯都不請一頓,真是可惡。


    今天夏文博是要辦正事的,所以也就沒有邀請他們一起過來,不過夏文博也想好了,等哪天閑一點,三個人聚聚,另外啊,自己還要想辦法幫二虎子把工作的問題調動一下,這是自己答應過的事情,不過二虎子就是普通的公務員,也不是什麽領導,動一動應該問題不大。


    打發了這兩個小子,夏文博才搖搖晃晃的到了街上,他也沒有打的,就這樣瞎逛遊著,反正清流縣也不大的一個地方,走過去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全當是運動了。


    清流縣的黃昏很美麗,夕陽正羞澀地與大地慢慢告別,紅潤的晚霞透過濃抹的豔裝,正在展示著各種各樣的姿態,天空正在散出靜態的美感,大地也不像中午那樣熱了,漸漸地變得清爽起來,在微風的吹拂下,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夏文博放鬆繃緊的心思,什麽都不去想,就是那樣東遊西逛的看著,傻笑著,在有些時候,這樣的狀態也真不錯。


    這個時候的茶樓還沒有上燈,客人也很少的,一般上客要到7.8點之後,所以當夏文博走進去的時候,服務員都正在吃飯,聽到了腳步聲,隻有一個小妹妹過來迎接了一下,一看是夏文博,笑著說:“快進來,我們老板在包間等你呢。”


    這個小妹妹比起茶樓的長腿妹妹要靦腆許多,每次夏文博進來,她都是笑笑,露出兩顆大虎牙,很少和夏文博開玩笑的,夏文博也不好和她調侃,說:“你們老板和誰在一起?”


    女孩搖搖頭,說:“沒人啊,就他一個。”


    “奧,謝謝啊。”


    怎麽沒有約到對方的老板呢?夏文博心裏一麵想著,一麵跟著這個小妹妹到了包間,在路過大廳的時候,幾個正在吃飯的服務員都一起笑著和夏文博打著招呼,對這個奇特的客人,她們表示出了自己的友好。


    夏文博腳踩著青石板鋪就的通道,看著通道兩麵掛著的各種各樣水墨山水畫,人也到了包間,看到了杜軍毅。


    杜軍毅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的臉上掛著笑容,這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平常是很少笑得,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不過夏文博也不知道為什麽,從一次在街上和杜軍毅偶然的相識,一直到現在,這個男子對自己總是很客氣,也很關照,自己在這個地方混的飯恐怕超過了所有其他的飯店。


    夏文博也暗自思量,這杜軍毅該不會有同誌的傾向吧?看著自己帥氣,就想和自己交結?然後那個什麽什麽的......


    想想也不太像,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一兩年下來,兩人關係更好了,倒是沒有發生那個斷背山同性戀的行為。


    “趕快坐下,看看這些肉夠你吃嗎?”杜軍毅笑著說。


    夏文博剛推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了,菜不多,但這幾個菜那都是夏文博喜歡吃的,紅燒豬肘子,酸菜牛頭皮,青椒炒小雞,我的的乖乖,今天肯定是要飽餐一頓。


    “好好,夠了夠了,哎,可惜了啊。”夏文博一麵坐下來,一麵說。


    “可惜什麽了?”


    “可惜我中午吃飯了,早知道是這待遇,我早餐都不吃。”


    “哈哈哈,下次我提前給你說。”杜軍毅朗聲大笑。


    夏文博也就不再客氣了,招呼一聲:“來啊,你也坐了,總不能就我一個人吃吧?這也有點太奢侈了。”


    “好好,我陪你吃。”


    說話中,夏文博已經動上了筷子,在這個地方,他一點都文雅不起來,肉很好,味道更好,比起局裏和政府夥食上的大鍋菜來,絕對是差別很大,關鍵這幾個菜都是夏文博最喜歡吃的,就那個酸菜炒牛頭皮,你到大酒店裏,也未必能吃上,典型的家常菜。


    等夏文博吃的差不多了,這才說話:“對了,你約得人呢?”


    “已經約了,但對方過來可能要晚一點,因為情況出現了一點變化,她要在礦上緊急處理一下。”杜軍毅有點凝重的說。


    “奧,什麽情況?”夏文博一麵使勁的嚼著一個雞翅膀,一麵問。


    “我聽她大概的冒了一句,說你們局裏可能明天要采取什麽行動,具體的我也沒詳細問,我也不懂,等她來了,你們好好聊聊。”


    “恩,好吧,那我們吃我們的,來來,先碰一杯酒。”夏文博端起了啤酒杯子,和杜軍毅幹了一下。


    夏文博大口的吃著,真有點‘餓狗掉進糞坑裏---飽餐了一頓’的感覺,不過夏文博幾次都是嘴癢癢的,想問問杜軍毅過去的情況,在夏文博的想法中,這個杜軍毅一定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不要看他比自己大不了太多,但他那飽經磨礪的眼神就說明了一些。


    不過最後夏文博還是忍住了,他估計就算問了,杜軍毅還是不會告訴自己。


    這時候,天也黑了,包間外麵的路燈光全亮了,夏文博就看到了窗外,遠處那三三兩兩的人穿行在明亮又柔和的燈光下,一盞盞路燈仿佛有了生命,它們也在刻意地打扮自己,發出了黃色的光線,靜靜地照亮著黑色的路麵和黑色的天際。


    夏文博放下了筷子,說:“今天的夜好美麗啊,讓我想到了京城的夜。”


    在說這話的時候,可以看的出來,夏文博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片朦朦的秋色,他像是在回憶,也像是在幻想:“兩年了,不知道哪裏是否依舊安好。”


    “你離開家已經兩年了嗎?一直都沒有回去?”杜軍毅語調落寞的問。


    “是啊,兩年了,時間過的真快。”


    “為什麽不回去看看?”


    夏文博苦笑了一聲:“回去又能做什麽?我隻能等待,或許有一天,時機合適了,我會回去,但絕不是現在。”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


    杜軍毅的眼光閃動了一下,問:“聽你們有時候開玩笑說,你是因為被初戀的情人甩掉了,所以賭氣離開了北京,是這樣嗎?”


    夏文博搖下頭,說:“有這個因素,但不是全部,真像總是掩蓋的謊言的下麵。來,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情了,我們喝酒。”


    夏文博有點黯然,有點頹廢的舉起了酒杯,很清脆的和杜軍毅碰了一下,那‘叮當’的一聲響,讓這靜怡的夜色更加濃鬱起來。


    杜軍毅也默默的舉起了酒杯,陪著夏文博喝掉了杯中的酒。


    就在夏文博剛剛放下了酒杯的時候,包間的門一下打開了,那裏出現了一個讓夏文博心跳不斷的女人,從外表看,這女人像是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但夏文博記得,檔案裏記載的年紀應該在三十二了。


    她打扮很高雅,一條紫色連衣裙,戴了一條圓潤的珍珠項鏈,凹凸的身體曲線外惹眼,渾圓的胸口撐起薄薄的衣料,睡著呼吸微微的顫動,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纖細的腰肢充滿了美女的韻味。


    雖然她已經過了青春年少的時光,但白皙的臉龐依舊透著暈紅,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嫵媚,雙眼仿佛一汪秋水,嘴角總是有一縷淡淡的笑容,黑色的長發柔順亮澤,如柔軟的瀑布披灑在秀肩上。


    杜軍毅就站了起來,對夏文博說:“文博,這就是金嶺石材礦的老板周若菊。”接著,他又對這女人說:“這位就是剛到國土資源局的夏局長,夏文博。”


    夏文博這才清醒過來,忙站起來,說:“幸會啊,早就聽說過周老板的大名了。”


    “夏局長客氣了。”


    周若菊矜持的和夏文博用指尖握了一下,那笑容給人的感覺是很職業性的,沒有摻雜多少的感情元素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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