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再也不敢耽誤,當天就約見了恒道集團的曆可豪,兩人就相關協議很快的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在這個時候,曆可豪才真正的發現,原來永鼎公司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別的不說,就永鼎公司那幢辦公大樓,至少就是幾千萬元。


    這個時候,蕭博翰就必須對所有的恒道骨幹們宣布合並之事了,最近大家也一直都在瘋傳著這件事情,但傳言歸傳言,人們都是將信將疑的,今天在會議室當蕭博翰說出這個決定,很多人都難以接受,這其中反應最為激烈的當屬雷剛。


    作為一個這些年一直戰鬥在恒道集團第一線的雷剛來說,每一次的出外搏殺,他都衝鋒在前,他手下的弟兄也都在這些年裏,不同程度的受到過永鼎公司的傷害,對永鼎公司的仇恨,也唯有雷剛感受的最為深刻。


    現在乍聽蕭博翰的這個決定,雷剛一下就迷茫起來,這些年自己的衝鋒陷陣為了什麽?


    他帶著這個疑問站起來說:“蕭總,對永鼎公司,對蘇老大,我是很難接受,以後讓我們恒道的弟兄和他們一起配合,這難度有點大。”


    蕭博翰坐在會議室的頂端一張桌子前,他靜靜的看著很多手下弟兄的憤憤不平,這他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麵前的這些草莽男兒們,每一個都是愛憎分明的人,他們耿直的思維中也很少有妥協和迂回的理念,對他們來說,仇人就是仇人,朋友就是朋友,沒有中間派。


    蕭博翰說話了:“雷剛,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我也知道,在恒道集團還有很多弟兄和你這想法是一樣的,但我們必須這樣做,我們不能永遠打打殺殺的過生活,我們需要改變一下我們未來的方向,所以和永鼎公司的合並就是我準備要走的第一步。”


    雷剛看著蕭博翰的眼神,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意思,他不以為然的說:“我看沒有和永鼎的合並,我們一樣能實現蕭總你說的那些未來,我們假如真的就這樣合並了,成為了一家人,那麽我想問一下,我們對得起在曆次和永鼎公司的抗擊中受傷的那些兄弟嗎?我們對得起現在海關在看守所的那些兄弟嗎?”


    雷剛的話引起了很多共鳴,好多人都竊竊私議起來,對蕭博翰的這個舉動他們不理解,也不認同,但這些年來蕭博翰在恒道集團樹立起來的威信又讓很多人不敢發表不同的看法,他們不想雷剛那樣和蕭博翰是同學,還掌控著恒道集團最有實力的外勤隊,所以大家雖然心中不滿,但沒有人在跳出來反對。


    不過就是如此的狀況,也依然讓蕭博翰感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他不由的吧眼光投向了坐在他下手的全叔,隻有全叔,才能幫自己,全叔的冷酷自己必須借助。


    全叔看到了蕭博翰投射而來的眼光,說實話,全叔也很不理解蕭博翰的這一舉動,他愛恒道集團,他恨永鼎公司,更憎惡蘇老大,可是當蕭博翰求助的母港投射過來的時候,全叔自己是知道沒有什麽選擇的,他必須幫蕭博翰,就算蕭博翰的想法是錯誤的,他還是要幫蕭博翰。


    全叔把自己淩厲的目光在每一個心懷不滿的手下臉上閃過之後,會議室裏就安靜下來了,作為一直掌管內部懲罰的全叔,他的威信是不容置疑的,最後全叔就吧目光定格在了雷剛的臉上,說:“雷剛,我和你一樣對蕭總這個決定存有疑意,但這並不能妨礙我對蕭總的支持,我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樣,我們不是軍隊,沒有服從命令哪一說,可是就算沒有那個說法,我們還是應該那樣做,因為這是蕭總的想法。”


    麵對全叔咄咄逼人,盛氣淩人的眼光,雷剛還是有點畏懼的,整個恒道集團他沒有怕過誰,包括對蕭博翰,雷剛也從來都沒有怕過,但全叔是個例外,雷剛每次和全叔在一起都有一種被壓製,被震懾的感覺,這或者是全叔幾十年血雨腥風的經曆,換來的那種寒徹透骨的殺氣,這是雷剛沒有辦法超越的。


    雷剛心中並不服氣,但他還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他把眼光投向了窗外那有點昏暗的天空上,在蕭博翰後來講到很多關於合並的細節時,雷剛幾乎是沒有再去傾聽了,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他感覺自己在藍天上翱翔,自己是那樣的自由,沒有誰來約束自己,沒有誰來限製自己,自己就是整個宇宙的主宰。


    蕭博翰一直在皺著眉頭觀察著雷剛,雷剛臉上任何一點微妙的變化都是很難從蕭博翰的眼中溜過,蕭博翰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兆來,自己和雷剛的距離開始變得有點遙遠了。


    這次會議開的很不順暢,雖然雷剛的反對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也雖然雷剛最後被全叔以權威壓住,但整個會議中還是彌漫出了一種少有的沉悶,很多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的表情,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會議結束。


    但不管怎麽說,各項議程都勉強的通過了,這就讓恒道集團和永鼎公司都忙綠起來,雙方進入了實質性的,具體的流程中,曆可豪和沈宇作為雙方最為關鍵和重要的兩個協議商定人,他們的配合還算不錯,沈宇從內心中更是希望可以早一點達成這個合並,這就為很多瑣碎的分歧奠定了一個良好的解決基礎。


    最後,大家就維持在彼此都是百分之50股份的基礎之上,但有一點是蕭博翰必須堅持的,那就是董事長一職,這個問題一直就拖未決,蘇老大的意思是想要讓蘇曼倩擔任,但他的籌碼並不很多,時間是站在蕭博翰這麵的,最後蘇老大隻能妥協了。


    當協議達成的那一刻,蕭博翰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激動,這本來是一種別人並不理解的激動,但蕭博翰不去管別人,他一個人把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告訴小雯,不要把電話接進來,也不要帶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蕭博翰的臉上,他轉動了一下身體,換個姿勢以便躲避開陽光,他獨守著空蕩蕩的辦公室,任時間從她身邊悄悄流逝,他凝視著頭頂的天花板,她的目光隨著精致的裝修延伸移向潔白的牆壁。


    蕭博翰看到的是未來的空虛綿延不絕,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他被自己沉重的心緒拽入深淵,一時間又跳不出來,隻好自己騙自己,他得不到心裏向往的東西,他便緊緊依附於眼下自己所擁有的現實生活,他執著於諸多微小的快樂,不再顧及其它。眼下自己出現了一線光明,自己發出少許微光照亮自己。這樣想想,蕭博翰就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同時卻伴隨著無邊的憂傷,這憂傷既是折磨又是享受,是一種對成長的痛苦的模糊不清的神秘感。當這種感覺向人們襲來的時候,隻要人們還年青就無法理解它。


    蕭博翰深深歎了口氣,起身來到窗前。但蕭博翰還是沒能躲過太長時間,門被重重的擂響了,這絕不是用手指的關節在敲門,完全是一個人用拳頭在砸門,這對蕭博翰,對整個恒道集團來說,根本就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誰敢於如此囂張,如此失禮,但今天卻有人這樣做了。


    蕭博翰懷著憤怒,打開了門,眼前站著的確實唐可可,於是蕭博翰知道了,自己是沒有辦法對唐可可發出嗬斥和懲罰的,因為她是唐可可。


    蕭博翰壓抑著自己的不滿,平淡的說:“怎麽了,可可,你是不是也要像雷剛一樣來頂撞我,那樣做你感到有意義嗎,合並已經不會更改,手續也都已經開始生效了。”


    不用說,蕭博翰知道隻有合並的事情才是唐可可敢於如此盛氣淩人的砸門,他看著唐可可,準備接受她劈頭蓋臉的質問和牢騷。


    唐可可睜著很美麗的大眼,看著蕭博翰,臉上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雷剛怎麽了,雷剛反對了你,你心裏很不舒服是嗎,所以你就要把你的憤怒強加在我的身上。”


    “笑話,我的憤怒表現在什麽地方,我沒有去砸你的門吧?”


    “你當然沒有去砸我的門,因為你就沒有那個機會,我的門一直都是敞開的,你怎麽砸?”


    蕭博翰愣了一下,搖搖頭說:“但就因為我的門關上,所以你要砸。”


    “我不砸行嗎?你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讓人接近,也拔掉了電話線,關掉了手機,你想想,我不砸門能見到你嗎。”


    “你見我做什麽?”


    唐可可的唇角就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容:“怎麽,怕我和雷剛一樣反對你啊。”


    “是啊,雷剛已經好幾天不來見我了,今天我打過電話過去,找他過來,他說自己生病了,真是扯淡,他那一身賤骨頭,怎麽可能生病。”蕭博翰自嘲的笑笑。


    “嗯,看來他是在胡扯,我剛才還見他在外麵呢?”


    “說吧,你有什麽看法,這樣急著砸門,總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吧?”


    唐可可就嗬嗬的笑了說:“我當然有理由,因為就在剛才,我接到了市長華子建的電話,他說要見你一麵,但給你打電話聯係不上你。”


    “誰,華子建,他找我?”


    “是看來他好像有很急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安排了你們約會的地點,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我隻能強行闖進來。”


    “你是為這事?”


    “不為這事還未什麽,難道我能和你有什麽分歧嗎?博翰,你永遠都是對的,我永遠也不會反對你,哪怕有一天你真的錯了,我還是會支持你。”唐可可滿含感情的看著蕭博翰說。


    蕭博翰的心裏就突然之間流淌過來了一股暖流,他錯怪唐可可的,在這個世界上,唐可可是最不可能違背自己的意願的。


    蕭博翰就走進了唐可可,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說:“可可,謝謝你。”


    唐可可看著蕭博翰,說:“不要這樣說,雷剛也會像我一樣的,他是性子急了一點,一會我去勸勸他。”


    蕭博翰歎口氣,點點頭說:“那行吧,把他交給你了,我一會就去見華子建。”


    兩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才分開了。


    蕭博翰在唐可可離開之後,很認真的想了想,華子建為什麽要見自己呢?這應該不會是一件小事,唐可可早就在為自己和華子建創造過機會,想讓兩人坐下來交流幾次,但華子建一直都在回避和拒絕,而這次,他卻主動的要求見自己,這其中隻怕是大有緣故。


    蕭博翰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下樓叫上了車,在保鏢們的陪同下,赴約去了。


    蕭博翰一路而去,街道上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這是一個春雨綿綿的日子,春天的雨水真多,天氣變化也很快,早上還是陽光燦爛,此刻就是細雨綿綿,隨便挑個日子都會有雨水,斜雨夾帶著颼颼冷風侵入人們的薄的衣襟.讓人感受乍暖還寒時的春意。


    柳林市春天的韻味被無情的雨水洗得隻剩下一片清冷,遠遠的,蕭博翰就看到那茶樓的紅燈籠在雨日的黃昏靜靜地等候著已是饑餓的客人,茶樓接納了人們的失意或者多情。


    蕭博翰下車了,那迎接著他的一個穿著中式衣裙的女服務員的笑臉,虛掩著的落地大門,溫暖頃刻間驅散了寒意。


    蕭博翰打量茶樓的格局裝飾,木格子的古式門窗,明式的家具飾物,透著一絲古樸、典雅的氣息,很能讓人勾起懷舊的情愫,如今的茶樓不再是純粹喝茶,它已跟著現代文明的步伐改良成休閑娛樂的地方。


    如果有閑情,你盡可以在裏邊坐上一天,茶樓的各式小吃、南貨、水果讓你吃個夠,茶樓充滿著自由、散淡的氛圍,在柔和的燈光下很能讓人放鬆心情,消除陌生。在這裏,熟識的還是剛相識的,三五成堆,圍坐在桌子邊,果腹之後,開始喝茶聊天。


    他們談文學,說人生百味,這些隻是他們相聚的載體,抑或還能勾起一絲詩意的聯想,茶樓的幽靜,讓人漸入寧靜境界。風吹開木栓門,有春天的霧靄撲麵而來,倚在樓廊上,竟有一股久違的心情襲來。


    馬路上有汽車碾過濕漉漉的地麵,竟也沒有多少聲音,茶樓裏的人依然談興正濃,他們在幽幽的茶香中,第一次麵對不太熟悉的人敞開心扉,把埋在心底的私情渲泄個痛快,平常的雨夜,平常的心情,說著平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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