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出來約會的時候,蕭博翰還是決定先讓雷剛安約見飛龍會賭場的曲老板,蕭博翰想和他談談,看能不能找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出來。


    蘇曼倩卻沒有蕭博翰那麽樂觀,她柳眉微微的皺了起來,沉思一會說:“潘飛瑞未必知道他倉庫的事情是你所為,你何不見好收手,找個中間人和他和解一下呢?你恒道集團也是剛剛恢複元氣,何必在樹強敵?”


    蕭博翰下意思的歎口氣說:“以潘飛瑞的心智,他肯定能猜出是誰動得手。”


    蘇曼倩煩悶的說:“唉,既然你知道他不好騙,為什麽還要派人去。”


    蕭博翰慢慢的收起了平和的神情,眼光變得異常冷冽:“尊嚴!”


    蘇曼倩無話可說了,江湖上,可以沒有財富,沒有權利,但絕對不能沒有尊嚴和骨氣,這是江湖立身根本,一個連自己的尊嚴都可以不顧的人,除了會讓別人鄙視,最終的結果也是大家再也不給他尊嚴了,那麽,他也就不用在混下去了。


    兩人就沉默了起來,蘇曼倩有點同情的看看蕭博翰,幫他把茶杯中添滿了茶水,也給自己本來很多茶水的杯中加上一點熱茶,捧在手心,呆呆的看著蕭博翰。


    看著,看著,蘇曼倩的眼中就漫起了無限的柔情,蕭博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憂愁和孤傲氣息深深的感染了蘇曼倩,她多想和他融為一體,在溫情的更深處,給他到來安撫,自己和他已不再依戀夢境,自己能和他在躊躇不決中手牽著手,一步步走向殘酷的黎明,或者走向真實世界的某個地方 ,自己每天都可以對他說著真誠的話語,在每一個你我皆沉默的夜裏,在黎明前的冷漠星光下, 去相互照亮彼此孤獨的旅程,靜靜潛伏,直至天明。


    假如他讓潘飛瑞沉重的打擊了又怎麽辦?假如他和潘飛瑞相鬥受到了傷害怎麽辦?這煩心的問題讓蘇曼倩心情沉重起來了。


    蕭博翰抬頭中,就看到了蘇曼倩萬千柔情又充滿了擔心的目光,蕭博翰的心裏也是一熱,他伸出手去,用手掌輕輕蓋在了蘇曼倩的手上,握住她猶如蔥白的玉手,露出一抹笑容,說:“不用擔心,一個潘飛瑞是打不垮我的,我要是這麽簡單的就讓他擊潰,那以後大可不必在柳林市混下去了,放心吧。”


    蘇曼倩抬起另一隻小手,也蓋在了蕭博翰的手背上,說:“我怎麽可能不為你擔心,潘飛瑞的為人和處事風格我早就聽老爹說過了,這個人夠歹毒,夠陰險,夠狡詐,很多人都在他手上栽過跟頭的,聽說他還經常看一些兵法,詭計的書呢,老爹說他對什麽借刀殺人,聯縱抗橫,指東打西很是精熟,我真的很難放心你。”


    蕭博翰很好奇的看著蘇曼倩那張朱唇榴齒不斷的蹦達出這些名詞,在蘇曼倩說完之後,蕭博翰真的有點忍不住想笑了,這個潘飛瑞也實在是搞笑,把陰暗,下流黑道的勾當搞的跟真的一樣,還用起了兵法,這又不是上古戰爭時期,這........。


    突然之間,蕭博翰笑不出來了,蘇曼倩那句“借刀殺人,聯縱抗橫,指東打西”的話一下引起了蕭博翰的警覺,他感到後背開始有點出汗了。


    自己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幾次小的戰役和獲勝就讓自己放鬆了心態,輕視起對手了。


    潘飛瑞是蠢貨嗎?毋庸置疑的說,絕對不是,倘如他真的很莽撞,很弱智,他能在爾虞我詐,布滿荊棘,充滿虛偽的黑道存活下來嗎?


    而自己很草率的,很簡單的把此次對決限定在自己和潘飛瑞之間來設計,是不是有失偏頗?唐代的柳仳說過: 成功之難如升天,覆墜之易如燎毛。


    還有一位古人也說過:毋以小益而不修,毋以小損而不防。


    自己真的大意了,實際上現在的自己還往往停留在小聰明和沾沾自喜的程度,這不僅會給自己在某一天帶來致命的傷害,還會把很多義無反顧,跟隨自己的弟兄帶入萬劫不複之地,蕭博翰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出汗了,出的是冷汗。


    他臉上陰晴不定的情緒變化,讓蘇曼倩一下子摸不準他的心意了,她看著他說:“怎麽了,博翰?”


    蕭博翰緩緩的吸口氣,讓自己突如其來的驚懼消減了一點之後,說:“謝謝你,謝謝你的提醒,也感謝你今天的相邀。”


    蘇曼倩對蕭博翰這沒頭沒腦的話一點都不理解,這個人是怎麽了?總是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回到恒道總部辦公室之後,蕭博翰在最短的時間裏發出了自己一條指令,讓保安公司的林彬馬上出動全部的信息人員,24小時盯上潘飛瑞,他所有的活動都要在第一時間匯報給自己,如果能夠開辟其他更多的關於潘飛瑞信息的渠道,總部會大力支持,不管是經費還是人力,物力。


    這個決定就一下子讓保安公司的林彬緊張起來,他放下電話,毫不遲疑的就展開了部署,他也明白的聽出了蕭博翰口氣的嚴厲和迫切,知道這或者事關恒道集團的興旺衰敗。


    電話一個個撥出,車輛和人員不斷的出發,他們都開始匯聚在了鴻泉公司和潘飛瑞周邊,潘飛瑞就像是一塊磁石,他們就是鐵屑。


    蕭博翰在發出了指令之後,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但絕不是真正的輕鬆,因為就在明天,他還要迎接更大的一次挑戰,他要接見飛龍賭場的那個曲老板,他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呢?


    今夜室外又掛著一彎冷月,殘月給夜空披上了清冷的衣裳,看著就覺得淒楚,傷懷不已,在這初冬的夜空裏和著有些涼意的晚風顯得更為淒涼,一種不安的感覺忽然包圍了蕭博翰,讓他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天色初明,房間裏慢慢的亮起來了,蕭博翰起身披上外靠,透過窗戶向外望去,玻璃上的水花使外麵的景致有些朦朧,但一切看上去是那樣的恬靜安逸,安詳溫和。


    蕭博翰打開一點點窗戶,看不到遠處,他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有種淡淡的新鮮空氣進如了肺腑,是那種晨霧中夾著潔淨的空氣味道,雖然現在還有點冷,沒有春天的青山綠水,燕語鶯歌,也沒有夏天的鮮花盛開,但蕭博翰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溫馨感。


    或者,冬天沒有春天的雍容華貴,沒有夏天的詩情畫意,沒有秋天的典雅迷人,但她不媚不俗,寧靜而致遠,蕭博翰雖然不喜歡冬天的寒冷,但喜歡冬天的這種簡單、樸實、堅韌與豁達.....沒有冬天的醞釀就沒有春天的美麗,夏天的浪漫,秋天的成熟。


    今天有點太早了,蒙鈴還沒有過來,蕭博翰就在洗漱之後,自己給自己泡上了一杯茶水,捎帶著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和辦公室,打開電腦,一麵喝茶,一麵悠閑的瀏覽了一下新浪網上的新聞,在打開郵箱看了看,還沒有林彬他們最新的消息傳來,但相信到了下午,他們就一定會傳來詳細的潘飛瑞的消息,對這點,蕭博翰是很有信心的。


    等他剛剛喝掉第一道茶的時候,鬼手,蒙鈴都一起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鬼手沉穩的敲了敲門,走進來說:“蕭總,我們什麽是時候過去?雷剛在沙石場附近也都布置好了。”


    蕭博翰好整以暇的說:“還有布置,用不著吧,有你們和我一起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蒙鈴一麵繼續著本來已經收拾好的桌麵,一麵說:“大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你忘了當初我們在河提中人家埋伏的事情了。”


    蕭博翰哈哈一笑:“這次對象不同,和這個飛龍會賭場的曲老板約會,應該沒有太大的風險,他們是不會輕易挑起戰端的,他們來柳林市的目的就是求財。”


    鬼手點點,但還是堅持說:“都布置好了,就當以防萬一吧,我也相信飛龍會的人還不至於首先挑起事端。”


    “那是啊,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嗎,應該是他們害怕我們更多一點。”蕭博翰篤定的說,對這個問題他心裏是沒有什麽懸念的,但問題是自己接下來能不能和他們處理好剩下的事情呢?自己能不能搞清他們的底細喝實力呢?這才是今天會談的關鍵點。


    “對了蕭總,雷剛昨天約會那個曲老板的時候,說賭場好像又增加了不少打手呢。”鬼手適時的提醒了一句。


    “應該會這樣的,賭場並不是他們最終的目標,這隻是一個開始,他們也一定明白柳林市不會這樣輕易的介入,看來人家是準備好了,哈哈。”蕭博翰並沒有因為鬼手的這個消息動容,因為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個像飛龍會這樣的老牌幫派,他們當然有一套自己的戰略規劃和應變機製,誰以為他們沒有準備,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這也是為怎麽自己要把和對方今天的見麵放在河灘的願意,在沒有摸清對方虛實之前,最好還是低調處理,不要讓柳林市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和飛龍會有過接觸。


    蕭博翰扣上了外套的紐扣,準備下樓了,蒙鈴忙喊:“喂,喂,老大啊,你還沒吃早餐呢,吃完再去吧,時間還來得及。”


    蕭博翰一麵往外走,一麵說:“昨晚上沒休息好,現在沒胃口,回來吃,早點過去我還要釣釣魚呢。”


    蒙鈴嘰裏咕嚕的跟在後麵說:“這剛開春就釣魚啊,也不怕冷,昨晚上為什麽沒休息好,是不是........。”


    說到這裏,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本來她想說是不是蕭博翰在想蘇曼倩,但想想還是不說為好,免得勾起他對蘇曼倩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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