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劍強等大家離開了,醉意也就沒有剛才那麽濃鬱了,看來這小子也會裝,他對美美小姐說:“美美啊,給哥哥倒杯水吧。”


    美美嘴裏答應著,就過去幫他泡上了一杯茶,也不等呂劍強發話,自己先脫起了外麵的衣服,準備到衛生間洗漱一下,陪著呂劍強好好的雲雨一番。


    呂劍強在外麵喝了一口茶,心裏也有點火急火燎的,他等不的太久了,就跨上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就在呂劍強和美美小姐魂飛魄散的時候,在酒店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裏,白金大酒店的總經理冷可梅手中拿著電話在沉思著,剛才她看到了史正傑和呂劍強兩人在一起吃飯,本來這在白金大酒店算不得什麽,這裏原本就是一個你來我往,相會吃飯的地方。


    但史正傑和蕭博翰的事情冷可梅還是多少略有所聞的,就算冷可梅並不是一個黑道中人,可是白金大酒店從來都是一個消息傳播之地,這裏各色各樣的人每天川流不息,讓所有柳林市的消息都四通八達的流向各個層麵。


    最近這段時間,冷可梅對相關於蕭博翰的消息最為關注,她有時候也很奇怪自己怎麽會有這樣一種情結,難道就是那一麵之交,自己就會喜歡上那個憂鬱的男孩了嗎?


    冷可梅顯然是不願意相信這個論調,但她又沒有對自己更好的解釋。


    她早就通過一些渠道獲知了蕭博翰的電話,她也不願意聽從公安局方鴻雁局長曾今給她發出的警告,讓她少和蕭博翰這樣的人交往,她認為那是方鴻雁男人的嫉妒。


    她很多次的想過和蕭博翰聯係一下,但一直沒有一個恰當的時機,今天她預感到史正傑和呂劍強的相見,一定會是一個讓蕭博翰很感興趣的消息了。


    她撥通了電話,聽著對麵電話傳來“嘟嘟”的振鈴聲,心裏卻不由的緊張起來。


    蕭博翰還沒有休息,他在接到冷可梅電話的時候是有點驚訝的,從蕭博翰自身來講,自己和冷可梅並沒有過多的交往,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如此熟悉的地步,冷可梅怎麽會給自己來電話呢?


    蕭博翰疑惑的問:“是冷總啊,你好,你好。”


    冷可梅嘻嘻笑著說:“蕭總啊,你大概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吧,不過我可是一直記得你。”


    “那裏啊,我也記得冷總你,嗬嗬,請問冷總今天有什麽事情嗎?”


    冷可梅說:“嗯,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好些天沒見你來這裏消費了,招呼一下,有什麽宴請記得到我這來啊。”


    蕭博翰才不相信冷可梅僅僅是想要拉生意才給自己打電話,作為柳林市最為高檔的一家酒店,白金大酒店的包間經常都是滿滿的,連上次蕭博翰請蔣局長吃飯,包間都是提前預定的,她根本就不會擔心生意不好。


    蕭博翰依然試探的說:“那是一定的,前幾天我們一個企業年終會餐,我都建議到你們那裏舉辦的。”


    “嗯,謝謝,謝謝你,我也是剛才無意間看到天地公司的史總和呂劍強一起到我這吃飯,突然就想到很久沒見你來吃飯了,這就冒昧的給你打了個電話,希望沒有打擾你休息。”


    蕭博翰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了,史正傑怎麽和呂劍強走到了一起,他們兩人在這個關鍵時刻相會,又什麽目的嗎?但蕭博翰沒有時間來多想,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冷可梅今天給自己打電話的真實目的應該就是為這了,蕭博翰無法確定冷可梅為什麽會告訴自己這些,不過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冷可梅應該梅沒有什麽惡意。


    蕭博翰才短暫的沉默過後,很鄭重的說了聲:“嗯,謝謝冷總的關懷。”


    冷可梅也聽出了蕭博翰的意思,知道他已經理解和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她就決定到此為止了,她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知道什麽叫欲擒故縱,長線釣魚,對蕭博翰這樣一個內涵豐富的男人,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接近。


    放下了電話後的蕭博翰很快就麵臨了幾個問題,冷可梅對自己毫無道理的示好是為什麽?史正傑和呂劍強走在了一起會不會聯手對付自己?


    作為一個對局勢比較敏感的人,蕭博翰不能大而化之的對待所有看似毫不相幹的信息,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它的必然性,隻有愚昧的人,才把很多突發事件看成是偶然的意外。


    在好長一段時間裏,蕭博翰都在把這個信息往自身聯係,他幾乎就要給雷剛和鬼手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開始加強防禦,以應對史正傑和呂劍強的聯手攻擊。


    就在他剛要打電話的時候,他看到了桌上那份柳林市日報,那上麵一條消息讓他靈光一現,那個標題是“找出事件背後的黑手”,寫的正是水果批發市場打人事件。


    蕭博翰看著這個標題,凝神思索了一會,他慢慢的捋清了頭緒,原來如此啊。


    蕭博翰很無奈的長歎一聲,他知道,自己這次對史正傑的絕殺一刀,已經被史正傑輕易的化解了。


    的確,事情的演變並沒有超越蕭博翰的預料,在呂劍強和美美瘋狂歡娛後的第二天,呂劍強就把史正傑的意思轉告給了老爹,他對老爹說:“我並不是想完全的幫他,但秋市長如果繼續這樣搞下去,我怕最後會連累到很多企業,這或者也包括我的大鵬公司。”


    呂副書記在猶豫一會之後說:“我可以去試一下,不過這事情必須要華書記點頭才行,能不能說動他我也沒有什麽把握。”


    這話一點都不假,華書記並不是一個很好糊弄的人,他在經過官場多年的沉浮,早就超越了同齡人的智慧,很多時候,他都可以從你精心掩蓋的話語後麵,看出你真是的意圖和目的,這不得不讓呂副書記小心翼翼。


    好在呂副書記也一直都是市委華書記的鐵杆部下,他們的關係和地位讓他不需擔心華書記對他的打壓,他隻是需要考慮一個適當的借口,給自己留下一塊遮羞布而已。


    在經過一陣的仔細思慮後,呂副書記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到了市委華書記的房間。


    華書記的辦公室除了很大的一個書架外,還擺了好些花草盆景,辦公桌後麵,也不像其他領導人那樣,掛上一幅書法作品,他的辦公桌後麵,是一幅山水國畫,清峻雄奇,頗見氣勢,至於是不是那個大家的手筆,誰也說不清處,就連呂副書記每次到華書記的辦公室,也都會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這種壓力看不著,也摸不著,沒去過他辦公室的人也絕對感受不到,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會深刻的體會。


    政壇向來就是最為殘忍的生態場,所有的人,一旦你身處於官場,就必須具備一些心理特質,比如自以為是、居高臨下、好為人師、刻薄寡情、陰森老辣、兩麵三刀、陰騭歹毒、皮肉盡笑而心地殘忍等品性,因為惟有如此,方能在重重人籠裏把握勝算,出任領導。


    而華書記更是這其中的嬌嬌者,久而久之,他身上那種難以壓製的氣場就會自然而然的發散出來,他是威嚴的,從來都不會讓自己過於隨和,他像一隻冷酷的雄獅一樣,總是冷冷的看著前方,讓你心慌意亂,不敢正視。


    呂副書記呢,他50歲的樣子,四方臉,大背頭,休閑的夾克,使他顯得倒也不是十分的嚴肅,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可是你誰要真的這樣看待它,那你就大錯特錯的,這位呂副書記,不是個省油的燈,他頗有城府,照說在柳林市做黨群副書記,頭上頂著一位市委書記可不容易發出自己的聲音。但呂旭在柳林市還挺有話語權,很多時候華書記也不得不給他三分麵子。


    因為他在柳林市盤踞的時間太長了,他的觸角已經延伸到了柳林市的每一個角落,他樹大根深的關係網,讓他可以在任何時候都具有自己獨立的一套人馬來抗衡所有的同事,更重要的是,他精通權術,老道內斂。


    他笑嗬嗬地來到了華書記麵前,隱藏住心中的小心,很隨意的說: “書記啊,休息一下吧,老是見你忙著。”


    華書記也笑笑站起來說: “呂書記,我也想清閑一點,但就是一個勞碌的命!”


    兩人就客氣的寒暄幾句,一起就坐到了沙發上,華書記看著秘書幫呂副書記到好了水,才說:“年底了,事情真多,對了,你那麵也準備一下,看樣子柳林市有點波瀾起伏了。”


    呂副書記理解華書記這話的意思,由於過去的省長樂世祥的提升,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動搖了整個北江省的政壇格局,對柳林市來說,也是一樣的,表麵上華書記還是書記,秋紫雲還是市長,但很多政治敏銳的幹部們,已經開始看好了秋紫雲和新省委書記樂世祥的關係,他們或明或暗的,都在尋找機會,想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這對華書記和呂副書記這個派係來說,應該是很多年沒有遇到過的危機了。


    呂副書記點點頭,很慎重的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我今天也是為這事情來的。”


    華書記有點疑惑的看看呂副書記說:“怎麽?你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呂副書記搖下頭:“消息倒是沒有,但我看到了一種現象。”


    華書記不動聲色的問:“什麽現象?說來聽聽?”


    呂副書記說:“剛才啊,我家劍強來我這坐了一會,說起了上次水果批發市場的事情,他說那個天地公司的老總,嗯,叫史什麽傑,對了,史正傑求他給秋紫雲通融一下,放他一馬。”


    “唔,這事情啊,我知道這事。”華書記還是沒有搞清呂副書記想要表達什麽。


    呂副書記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添加過多的花招,他太了解華書記,他也知道自己騙不過去,所以用了另一種手法,他說:“兒子剛才過來找我幫忙,嗬嗬,我怎麽能幫這個忙呢?讓我推了,但剛才我又仔細的想了想,這件事情似乎秋紫雲過於上心了,有點反常,她到底想幹什麽?”


    “嗯,怎麽反常了?”


    “好像有點小題大做,多大個事情啊,不就是生意人之間的一點過激行為嗎?她也不怕繁瑣,看來還是人年輕好了,精力旺盛。”


    華書記卻平靜不下來了,他攸然一驚,本來他對秋紫雲擅自參與到公安係統就有點不滿,現在聽呂副書記一說,似乎這裏麵還真的有點名堂,難道秋紫雲想要借著擴大這個事情的影響,來否定自己這些年的對柳林市的治理嗎?


    但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她秋紫雲也沒有什麽好處啊,她不怕陪著自己一起挨上麵的板子?


    是啊,她當然不怕了,她有一個強有力的後台,或者,這本來就是她的一步棋,想要從自己滴水不漏的防護網中拉開一道缺口?


    華書記沉默了,他拿起了茶幾上的香煙,自顧自的掏出了一根,在鼻子下麵來回移動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而呂副書記又話題一轉,再也不說這件事情了,他漫不經心的說了其他幾個小事,見華書記並不大關心,也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走出了華書記的辦公室,呂副書記嘴角就露出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這笑容一閃而過,不留痕跡,他明白,華書記很快就會幫自己擺平這件事情了。


    一點都不錯,當天下午,華書記就給柳林市的公安局長方鴻雁很嚴肅的打了一個電話:“方局,最近我聽到很多關於你們影響企業正常工作的反應,我希望你們能調整好你們的工作思路,不要危害到柳林市經濟的發展。”


    方鴻雁心裏已經知道華書記想要說什麽,但依然擺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問:“什麽反應,最近沒做什麽啊?華書記指的是什麽?”


    華成飛一聽這方鴻雁想和自己打馬虎眼,心有不快,冷冷的說:“老方啊,水果批發市場那件事情你們就結不了案嗎?我們公安係統的目的就是為企業保駕護航的,不是為了為難和限製他們發展的,這個道理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方鴻雁一看也混不過去了,就隻好搪塞著說:“華書記是說這件事情啊,我下去問問,這都是主抓刑偵的王副局長在負責,我還真不大清楚。”


    “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總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希望方局長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華書記已經把話說的夠絕了,方鴻雁是沒有辦法和華書記抗衡的,雖然他也是市常委,但相比於華書記來說,他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假如讓他在華書記和秋紫秋市長兩人之間選擇,他隻好屈從於華書記的威勢,畢竟現在的柳林市還是華書記的天下。


    “嗯,好的華書記,我理解,我馬上就給他們傳達你的精神。”


    掛上電話,方鴻雁還是給秋紫雲也去了個電話,說到了華書記的意思,最後說:“秋市長,我看這事情隻能先放手了,一時半會也查不到更多的證據。”


    秋紫雲沒想到華書記到底還是插手了,在這件事情上,秋紫雲是沒有能力抗拒華書記的指示,因為整個柳林市的常委,幾乎都是華書記派係的人,秋紫雲隻好歎口氣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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