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還在好整以暇的品嚐著美餐,他對自己即將麵臨的危險混然未覺,刀疤帶著一種慘雜了邪惡的微笑走來了,他已經好像聞到了華子建身上的血腥,他下意識的舔了一舔有些發白,幹裂的嘴唇,從兜裏掏出了那把跟隨他很多年,被他一向都認為很可靠的刀。


    不過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呼喊:“刀疤,你最好不要動,你是跑不過子彈的速度。”


    這一聲呼喊讓刀疤一下就愣怔住了,這裏還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人手裏有槍,但自己怎麽就沒有發覺呢?刀疤很快的想到了,一定是那個剛才和華子建在一起的女人,這個飯店裏,也隻有她眼中盡顯犀利,不錯,應該是她。


    刀疤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無法確定身後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因此耽誤了眼看到手的行動,或者,先料理了身後的人更穩妥一點,因為就算華子建警覺了,那也沒有什麽關係,一個官員,他隻會嚇得發抖而已。


    他緩慢,但還是很堅決的轉過了頭,讓他驚訝的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很年輕,很美貌的女子,這個女孩好像剛才並不在飯店裏,但她怎麽就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刀疤是來不及多想的,他隻是要冷靜的觀察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漏洞,雖然她的右手腕上搭著一件風衣,但風衣下麵會是什麽?對這一點刀疤是不能完全的確定。


    同時,刀疤聽到了華子建的一聲驚叫:“蕭易雪?你怎麽回來了?”


    蕭易雪臉上一直都沒有凶神惡煞的樣子,她一直是在微笑著,從這副表情中,你是無法想象她正麵對著一個殺手,她說:“我回來好幾天了,見你最近忙啊,就沒有打擾你。”


    “奧,這樣啊,我就說,你也該回來了。”華子建很輕鬆的說。


    “嘿嘿,你還牽掛我能不能回來嗎?”


    “當然了,很牽掛呢。”


    兩人竟然對話起來,這讓刀疤情何以堪,既然對方明明已經認出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想要對華子建下手,但她怎麽能如此的無視自己呢?自己好歹也是韓陽市數一數二的打手呢?


    華子建這個時候才看了看刀疤,華子建的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詫,他問蕭易雪:“你剛才叫他什麽?刀疤?莫非他就是徐海貴手下的那個正在被通緝刀疤。”


    蕭易雪嘻嘻的笑著,說:“可不是嗎?看來我的運氣真好呢?回來才跟蹤你了幾天,就遇上這個小子了。”


    “你跟蹤我?”華子建有點汗顏,多虧自己最近沒有去幹點什麽花花草草的事情,不然這多尷尬啊。


    蕭易雪翻了一下眼皮,一笑說:“我是保護你,你看,要不是我,你現在就危險了,他手裏可是一把很鋒利的刀呢。”


    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很溫和,一點都沒有劍拔弩張的那種樣子,這讓飯店遠處那一兩對吃飯的人混然未覺,也許,他們都認為這不過是幾個熟人見麵之後的相互問候。


    但刀疤的眼光卻越來越凶狠了,他受不了對方兩人終於蔑視自己,這個女人就不說了,自己不知道他的來路,但華子建自己是知道的,他不過是一個官員,在他聽到和看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一點都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這是不是太讓人感到委屈了,自己現在可是一個殺手。


    他一點都不了解華子建和蕭易雪,華子建怎麽可能害怕呢,自己身邊有了蕭易雪在,不要說一個刀疤,就是三個四個也根本難以傷到自己,不管刀疤相信不相信,但華子建是絕對的相信在蕭易雪風衣下麵肯定是一把槍,這一點毋庸置疑。


    刀疤說話了:“你是誰?你真的以為用一件風衣就能對我形成恐嚇?你小看我刀疤了。”


    蕭易雪淡淡的看了刀疤一眼,用左手慢慢的動了動右手的風衣,露出了一寸來長得一節烏黑發亮的槍管,玩過槍,並且身上也有槍的刀疤麵色一寒,他看出了那是真槍。


    蕭易雪很溫和的說:“你把手裏的刀扔在地下,靠著牆,雙手抱頭,這樣我可以不扣動扳機,好嗎?”


    刀疤暗自歎息一聲,要是自己不聽徐海貴的話,直接用槍多好啊,至少現在自己手裏有槍,情況或許是能有所改變的,現在呢,刀已經毫無意義了,但怎麽才能把槍掏出來,這才是關鍵。


    “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就開槍嗎?你一個丫頭片子,你敢殺人嗎?”刀疤決定拖延一點時間,這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拔槍的機會。


    蕭易雪慢慢的收攏了笑容,說:“刀扔下,蹲下抱頭,這是我最後說的一遍,至於我敢不敢開槍,你最好不要做這個實驗。”


    寒下臉來的蕭易雪和剛才又不一樣了,她臉上出現的完全就是一股寒澈入骨的冷意,刀疤明白了,這個丫頭是真的敢開槍的,但自己也絕不能束手就擒,抓住了自己,還不是死路一條,拚吧,殺掉華子建,就算中上兩搶也就那麽一回事情了,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漢子。


    刀疤要做亡命一搏了。


    作為一個高超的特工人員,蕭易雪是能從刀疤的眼神中判斷出他心理上的變化的,蕭易雪輕微的皺 了一下眉頭,她緊了緊手中的槍把,看來今天不開槍不成了,不過蕭易雪心裏也並不想要刀疤的命,蕭易雪還想從刀疤的身上找到其他的一些線索,她的槍口就從瞄準刀疤的頭部位置,微微的下移了一點,她想,第一槍應該是刀疤的手腕,第二槍假如需要的話,那就是他的大腿吧,這微妙的一點點動作旁人根本是看不出來的,隻有對射擊很精通,並具有豐富的實戰經驗的人才能看的懂這一點點的變化。


    無巧不成書,這個飯店裏剛好就有這樣的一個人,那就是葛秋梅,她和安子若已經出現在離開華子建餐桌不遠的地方了,實際上剛從衛生間出來,葛秋梅就已經發現了這個有些異常的舉動,華子建沒有倒下,他對麵那個殺手傻傻的站著,而在殺手的側麵,卻有一個女人冷冰冰的盯著殺手,而且從她站立的角度,和手臂的動作看,無疑,她手裏有槍。


    而且葛秋梅還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露出的一點槍管來,她遲疑了一下,對這個殺手和徐海貴等人,她沒有任何的感情,他的死傷和自己也沒有一點關係,但這個想法剛一露頭,葛秋梅就發覺有問題了,因為她看到了蕭易雪的槍管有了一點點的變化,葛秋梅馬上就明白,她們要抓活口。


    這對葛秋梅來說就是一個危機了,萬一這個殺手交代了徐海貴等人,最後徐海貴落到了公安局手裏,黃師哥肯定也就麻煩了,不行,自己要阻止這個局麵的發生,這個判斷隻是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葛秋梅就確定了,她的大腦也開始飛快的運轉起來,而在她身邊的安子若隻是對這一個場麵有那麽一點點的奇怪,其他的什麽,她是沒有感受到,這便是一個殺手和普通人之間的差別了。


    葛秋梅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她挽著安子若,笑著就往殺手和那個女人之間走了過去,她想,隻要自己和安子若站在了他們的兩者之間,那麽殺手就有了一次不管是逃跑,還是反擊的機會。


    眼看著她和安子若就要走過來,蕭易雪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站住,不要過來。”


    華子建也發現 了這個情況,忙對安子若和葛秋梅說:“你們不要過來,這是一個殺手,你們退後。”


    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安子若一下就站住了,她臉色發白,也一把抓住了還要往裏麵走的葛秋梅,葛秋梅一看這情況,真的有點麻煩了,她掙脫了安子若的手,嘴裏說著:“華書記,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的怎麽會有殺手。”


    說話中,葛秋梅就繼續的往前走過來了,而刀疤也在這個時候覺察到機會來臨了,他就想等著葛秋梅再往前走上那麽兩步,自己便可以撲近華子建了,現在是來不及掏槍,但刀還是可以完成這個動作,當然了,最後的代價是自己也會死掉,但刀疤決定這樣做了。


    對蕭易雪來說,情況也就發生了一個極大的變化,這個葛秋梅眼看就要擋在自己和刀疤的中間,那樣就完全的封堵住了自己的射擊角度,看樣子刀疤也會利用其這個機會來,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勸阻這個女人繼續的前行了,隻有搶在她前麵動手。


    蕭易雪鬼魅般向刀疤移動過去,刀疤也感到了時間的緊迫,他不再繼續的等了,幾乎在同時突然的暴起,向華子建撲去,手中的刀也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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