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樂世祥在家裏宴請了中組部的蕭副部長,華子建作陪,大家一起談的甚是融洽,對華子建上次的任命,這個蕭副部長也是出了很多的力氣,華子建自然少不得要敬幾杯酒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但蕭副部長也是不敢托大,麵對華子建這樣一個後起之秀,他的前途和未來也是難以限量。


    到了當天的下午,華子建和江可蕊就要離開了,十一的假期過的很快,而華子建心裏也裝著許多事情,他回去還要早早的準備好另外一場工作,現在這個工作已經超越了其他所有的事情,成為華子建最大的思考對象了。


    離別的時候,江可蕊還是有點難以割舍,北京到北江本來並不遙遠,飛機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但不管是江可蕊,還是樂世祥,江處長,他們卻都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相聚,每個人的工作都安排的滿滿的,這就讓一家子人天各一方,相互牽掛。


    華子建看著戀戀不舍的江可蕊,擁一下她的肩頭說:“以後我們盡量的抽時間多來看看來看兩位老人吧。”


    “謝謝你,子建,真希望有一天你調到北京來上班,那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天天團聚了。”


    華子建愛憐的笑笑,說:“我會努力的,”


    “唉,其實我更希望你不要努力,有句詩不是說過嗎,‘悔叫夫君覓封侯’,有時候啊,我真的向往那種平平淡淡的,普普通通的生活。”


    “是啊,我也希望,可惜我們不能。”


    華子建心中也是有許多感慨,假如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不是會過的更快樂一點呢?


    飛機起飛了,從上藍天,把那姨婆豔麗的晚霞留在了華子建他們的身後,華子建又開始思考起來了,下一步總理和範部長會怎麽安排呢?自己該做點什麽樣的準備?到了美國是不是能順利的找到蕭博瀚?對了,還有那個關乎著中國安危和國防的資料能不能安全的帶回來?這許許多多的問題讓華子建費神而頭大。


    到了北江市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秘書小張也早早的帶著車在機場等候華子建他們了,而王稼祥夫婦也在酒店裏定了一桌菜,等著華子建他們吃飯,對王稼祥這小子,華子建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從機場出來,就直接到了地方,兩家人再加上秘書小劉,算是慶祝了一下已經過去的十一節。


    兩人回到家裏,一下感到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熟悉,北京是很好,樂部長家裏的四合院也很精致,但比起這個一百多平米的小屋,華子建卻更感到舒適,老爸和老媽在華子建他們離開省城的那天就回到了柳林市了,她們一樣的也向往自己的老家,現在小雨也大了不少,不是那麽太讓人操心了,華子建就答應二老回去待上一段時間再回來,讓他們緩解一下思念故土的鄉情。


    所以在給小雨洗完澡,安頓小雨睡覺之後,房子裏就變得很安靜了,最近這段時間裏,華子建越來越依賴江可蕊了,華子建就摟著江可蕊感受著彼此的溫存,好一會沒有說話。


    人的想法是很奇怪的,誰都有軟弱的時候,在北江市政壇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強勢,現在又遇上了蕭博瀚的這檔子事情,恍惚中,華子建感覺到了軟弱,他希望能夠得到撫慰,和江可蕊之間的那種浪漫愛情,早已經轉化為親情,家是華子建最為渴望的港灣,在家裏,華子建什麽都不用想。


    好一會,江可蕊才轉過頭來看著華子建說:“你這兩天有心事,我已經感覺到了。”


    此刻的江可蕊穿著睡衣,頭發蓬鬆,溫香怡人。


    華子建笑了笑,說:“是啊,很多事情都要提前思考好。”


    “什麽事情呢?”


    “工作啊,這次給總理匯報了北江市的情況,我自己都有點內疚啊,和全國相比,我們北江市還是明顯的落後了許多,你說我能不愁嗎?”華子建合情合理的給江可蕊編造了一個借口。


    江可蕊還是有點疑惑,就想繼續的問幾句,華子建也怕江可蕊問多了,自己最後說出了漏洞,不等江可蕊說話,他就低下了頭,吻住了江可蕊剛剛微張的小口,兩人的嘴唇粘在一起,好長時間沒有分開。。。。。。。


    收假了,在華子建上班的第一天還是很忙的,很多業務局的一把手,不斷的來給請安,匯報工作,華子建就很少說話,主要是聽,這些領導也都可以恰如其分的掌握住時間,一般就20分鍾的樣子,撿緊要和重點的匯報,每當一個領導匯報完畢,華子建總是說上那麽幾句不痛不癢,千篇一律的鼓勵。他到真的讓這些下屬們有點吃不透了,今天華子建的少言寡語,更讓他顯示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境,讓一個個下屬小心翼翼,充分的感受到了華子建的威嚴和冷漠。


    實際上,華子建是昨晚上累了,現在不想說話,到不是說他真的就那麽高深莫測,隻是下麵領導把他猜錯了。


    但另一件事情擾亂了華子建的思維,那就是省委的常委會在當天晚上召開了,華子建吃完晚飯從家裏直接到了省委的小常委摟,常委們大部分都住在省委家屬院,所以他們來的很早,現在算算,恐怕也隻有秋紫雲和華子建是住在外麵的了。


    不過秋紫雲也已經到會議室了,華子建估計秋紫雲下午就沒有回去,他和其他常委打了個招呼,走到了秋紫雲的身邊,說:“秋書記十一沒到外麵轉轉?”


    秋紫雲看看華子建,說:“哪有時間啊,十一事情比平常都多,什麽地方都去不成。”


    “額,辛苦了秋書記。”華子建到是有點慚愧,自己這個十一過的有點太逍遙了。


    他在自己應該坐的位置上做了下來,謝部長隔著桌子說:“子建同誌,十一去北京玩的怎麽樣啊?”


    華子建有點驚訝的說:“謝部長你怎麽知道我到北京去了?”


    “嗬嗬,昨天給你老嶽父去電話,他自己說起的。”


    “奧,哈哈,我就說嘛,主要是老婆很久沒有回去了,我陪著回去看看。”


    “應該的,應該的。”


    幾個人正說著話,李雲中就帶著秘書走進了會場,秘書放下了李雲中的公文包,又幫他泡好了水,才返身關上門,離開了會議室。


    李雲中慢慢的看了一圈參加會議的人,今天來的很齊,全部都到了,收假的第一天,各位領導都沒有出去。


    李雲中點點頭,說:“今天有要耽誤大家一點時間了,沒辦法啊,最近的事情比較多,今天我們議題隻有一個,就是關於省城地鐵項目,這裏有幾個問題要大家討論一下,現在先讓蘇省長給大家把情況介紹一下吧。”說完,李雲中對蘇良世示意一下,讓他講話。


    蘇良世清了一下嗓子,就開始說了,他主要講訴的就是省城地鐵的一些規劃,布局,以及下一步需要配合和注意的地方,他講的很籠統,給華子建的感覺有點朦朦朧朧的。


    要說起來,華子建對地鐵工程確實是了解的並不多,他隻能知道一個大概情況,現在蘇良世講的也比較散,華子建有好一會都沒有找到蘇良世講話的重點。


    這個感覺華子建有點奇怪了,作為蘇良世,恐怕大大小小的講話不下幾千場了,他怎麽可能找不到講話的重點,而華子建認為自己也聽過太多的報告,也不可能聽不懂別人講話的主題但今天這樣的情況卻出現了,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華子建馬上就意識到了今天這種情況的根源,那就是蘇良世在講話中有意的在忽略著一些問題,什麽問題,那就是細節,他整個談話都像是漂浮在水麵上的浮萍,也像是遊蕩在山峰上的霧靄,讓你看不清,聽不真,這顯然的,是蘇良世有意為之,他是在掩飾著某些東西。


    換著其他人,也許不會有太深的感覺,因為本來常委們大都是省委這麵的人,對今天的地鐵工程知道一些,可談不上太熟悉,而且有蘇良世和政府的大大小小官員們認真的研究著,所以這個會議對大部分常委來說,就沒有太多實際的意義。


    但華子建不一樣,因為他看到過顏教授的那本日記,從日記中,華子建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蘇良世在掩飾什麽,所以在蘇良世講完話之後,在其他都覺得無話可說的時候,華子建發言了。


    “蘇省長,我想談點自己的看法。”其實對這個問題華子建也早就做過深刻的思考,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確定應該怎麽做,他反複的,矛盾的想著這些事情,


    想著顏教授筆記本裏的那些東西,華子建是帶著一絲的沉重,從根本上講,華子建不是好勇鬥狠的人,相反,他的潛意識裏麵,帶有世界大同的味道,這種想法是美好的,也是不現實的,華子建知道,殘酷的現實令自己有了很大的改變,可是,內心的願望是不可能完全改變的。


    有那麽一個階段,他甚至想不再去管那個筆記本的東西,因為那上麵涉及的人員太多,真的拉響了這個地雷,未必就是一個好事,炸到一大片,最後北江市肯定也亂了,在得與失之間,華子建很難找到一個平衡點來。


    但今天聽到了蘇良世的講話,看到他可以的在掩飾那些關鍵的細節,華子建還是忍不住了,他希望他的發言可以警告一下蘇良世,讓他多少收斂一些,要是真能達到這個效果,自己就此打住,也算盡到責任了。


    蘇良世沒有想到第一個發言的是華子建,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歡迎華書記給與建議和指正,我們洗耳恭聽。”


    “指正談不上啊,不過就是一點看法。”華子建說。


    蘇良世又是一笑,說:“嗬嗬,我們就不要客氣了,有什麽你就說吧。”


    “好,我對省政府關於地鐵項目做的工作感到很敬佩,你們確實費心,辛苦了,這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就不在贅述,我想說的就是在地鐵項目的招標上,不知道省政府是做了那些應對的措施,這一點對地鐵項目的質量和成本都是很關鍵的,所以想請蘇省長在詳細的介紹一下。”


    蘇良世臉色有那麽一點變化,對這個問題,他確實是在刻意的淡化,其實今天所有的講話也都是為了衝淡具體的細節,他不想讓別人參與的過多,更不希望有人影響到他對整個地鐵工程的設想和安排,但很不幸的是,華子建卻繞過了所有繁瑣的遮掩,一針見血的就找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這不得不讓蘇良世心頭冒火。


    隻是這個地方不同於其他的地方,就算蘇良世心中有很多對華子建的不滿,他也無法表現出來,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說:“子建同誌說的這個問題我們正在考慮之中,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所以具體的招標等事宜今天恐怕一時難以給大家匯報。”


    華子建越加相信了顏教授那本日記中所寫的東西了,看來蘇良世等人正在處心積慮的打著招標的主意,現在蘇良世的話不過是一種推口,像今天的這樣為地鐵工程的常委會肯定不會經常召開,蘇良世隻要應付過這個會議,後麵的事情就完全由他隨心所欲了。


    想到這裏,華子建微微的一笑,說:“蘇省長,既然地鐵項目很多具體的細節你們還沒有完全考慮好,那麽我看這個會議隻能算一個地鐵項目的預備會,等你們商議確定之後,我們在認真的在這裏過過,你看怎麽樣?”


    華子建很婉轉,但還是挑明了事情的實質,斷絕了蘇良世想要蒙混過關的後路,讓所有參會者都明白,今天這個常委會不能算地鐵項目最終的決議會。


    蘇良世一下被華子建打亂了計劃,華子建提醒了每一個人都對地鐵項目關注起來,這裏坐的隨便哪一位,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剛才大家不過是不太主意,也沒怎麽上心,現在華子建這稍微的一提醒,他們也都明白過來了,不錯,蘇良世在給大家打著埋伏,他想用一個大概的,籠統的匯報,讓參會者表示認可,和他共同分擔責任,至於以後怎麽操作,也許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秋紫雲也看出了蘇良世的企圖,說:“我看子建同誌的這個提議是很不錯的,這個項目對北江市來說很重要,我們既然是北江市最高的管理會議,我們就要完完全全的了解項目的重要細節,我們也期待蘇省長能盡快的落實好其他部分,爭取下一次再召開會議的時候,大家可以聽到更為詳細的情況。”


    蘇良世暗自歎口氣,又是這個華子建啊,為什麽自己總在關鍵的時候遇到他,他是自己天生的克星,自己的好事難道就這樣被他破壞掉嗎?蘇良世心有不甘的看了華子建一眼,說:“是啊,是啊,是有很多細節問題沒有給大家匯報,但子建同誌啊,這個工程是一個巨大的,繁瑣的工作,想要把所有的問題都一一在這樣的會上給大家全部介紹清楚,那是有很大難度,不要說開三兩個常委會,就是開十天半個月,隻怕也難以全部說完,所以我覺的啊,子建同誌你是有點強人所難,照你這個想法,就算在等一年也難以開工,很多工作都是邊幹變研究。”


    蘇良世很巧妙的把華子建的話誇張之後,推演出了一個不可實現的結果,而且蘇良世還知道,對這個項目,李雲中是很關注,重視的,他也絕不能容忍誰來幹擾,影響到工程的正常進度。蘇良世希望可以用工程延期來給李雲中造成心理上的威脅,讓他在這個問題上站到自己的一麵。


    華子建也幾乎在蘇良世剛剛講完這段話之後,就明白了蘇良世的意圖,華子建不禁扭頭看了李雲中一眼,但李雲中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麽表情的,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等待,等待蘇良世和華子建繼續說下去,以便他自己做出最終的決定。


    華子建也幾乎在蘇良世剛剛講完這段話之後,就明白了蘇良世的意圖,華子建不禁扭頭看了李雲中一眼,但李雲中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麽表情的,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等待,等待蘇良世和華子建繼續說下去,以便他自己做出最終的決定。


    華子建必須對蘇良世的話做出反擊,他不能讓蘇良世把自己繞進去:“蘇省長,你可能有點誤會了,我並沒有要求聽到所有的的措施,我隻是想知道一下你們對工程招標有什麽措施,除了地鐵施工,還有所有站點的施工,我想啊,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相信蘇省長也一定有所考慮吧?”


    蘇良世讓華子建一下就逼到了牆角,他無法回避,也難以推諉,同時蘇良世也不想讓華子建繼續的質疑下去,能在這個會上定下來最好,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善於周旋的蘇良世還是沒有怎麽猶豫就說:“嗬嗬,看來華書記對這個事情很關注,這件事情很簡單的,我們省政府有一個招標辦公室的,我想下一步再聘請幾個專家就可以了,這都是常規的處理方式,我倒覺得啊,這個事情我們少插手一點更好。”


    華子建搖搖頭,說:“蘇省長,我倒覺得這個件事情在整個工程中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建議,此次地鐵的工程招標,我們打破常規,邀請國家相關權威部分的專家組成一個招標組,做到公開公正,同時,盡早的在全國媒體刊登招標邀請,這樣才能讓更多的,更好的企業到北江市來,不知道我這個建議蘇省長認為如何?”


    蘇良世一下臉色就變了,這個華子建,真不是東西,要照他這個方式來招標,整個前期的準備工作和已經談妥的很多事情都會出現問題,難道這個小子聽到了什麽風聲不成?


    蘇良世冷哼一聲,說:“華書記你是什麽意思,是不相信我們政府招標辦公室的同誌嗎?你認為邀請專家就那麽容易啊,再說了,我更傾向於我們本地的企業參與到北江市的建設中來,這些企業在我們前期的準備工作中,都是出了力,費了神的,他們做這個項目,我更放心。”


    韓副省長也意識到了什麽,不緊不慢的插了一句話:“華書記啊,我們也不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話,但這麽大一個地鐵項目,對我們本地企業來說也是百年難遇的,把這些項目送給別人,我想啊,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吧,我們北江市的企業也是需要政府來支持的。”


    這政府的兩大首腦都對華子建展開了針鋒相對的反擊,讓會議室的氣氛有點緊張起來了,大家也都知道,華子建一直和蘇良世省長是有隔閡的,他們會不會因為此事演變成一種對壘呢?而李雲中書記卻還沒有表態,自己應該怎麽說?


    連組織部的謝部長都鄒了一下眉頭,他想幫著華子建反擊一下,但那樣做顯的過於直白,反而會衝淡華子建今天的主題,把一件對工作的建議變成了兩個派係的爭鬥了,所以他俺耐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秋紫雲是不想忍耐了,她咳嗽一聲就想展開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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