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華子建起來的很早,這個時候,江可蕊和小雨都還沒有醒來,昨晚上睡的太晚了,連一向醒的很早的小雨都困乏了,華子建卻沒有辦法繼續睡,因為他多年已經養成了早起習慣,他沒有叫醒江可蕊,也沒有在家裏吃早餐,他想獨自一個人感受一下北京的魅力。


    出了胡洞,華子建很隨意的就上了一輛車,在一個他認為適合下車的地方下車,漫無目的的轉轉,接著又換上了另一輛車,隨便車開到哪裏去,他都並不在意,後來就到了大望路上的現代城,這是北京的一個地標性建築,那是一個充滿時尚感的建築,門麵從一層到二屋全是的各類洋氣十足的酒吧,咖啡館―――如幫客啊,seven-eleven便利店,光合作用書屋等等,這裏被稱為傳媒大道,是京城媒體人,演娛界人士經常聚會的窩子。


    華子建可以看到大望路的車水馬龍和象征著財富與身份的國貿高聳入天,他從這裏又往國貿而去,各大世界頂級的名牌濟濟一堂,從地下一層,二層到三層。來自香港,台灣,日本的各種服飾,一線化妝品,手包,家居小鉓品應有俱有,還有泊來的好吃的麵包專賣店:breadtalk,巴黎甜心。


    地鐵是大都市裏生活著的人的交通的首選,可對華子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擠在地鐵裏,華子建分明感到的是行人的疲憊和漂泊的感覺,人很多,地鐵裏永遠都上演著滾滾紅塵裏的那驚魂的一幕。在這裏,太多的人步履匆匆地從一個通道湧入另一個湧道,然後下了地鐵,像自來水一樣蒸發了,各種打扮的人,提著行李,拖著杆箱,行色匆匆,華子建有一種神經在奢華與貧困兩種極端的中倍感煎熬的體驗。


    華子建還發現,原來北京的美女不是在大街上隨便遇得到的,反倒不如北江市的美女多,也或者在北京要看美女得到有成功男士的地方,例如這種酒會上的美女雲集,原來她們都到那裏了,而且把那裏當做展示她們美麗和華服的盛大秀場-----發現成功男人並被他們發現,這才是美女們永遠的事業。也許啊,北京的女人太美了,她們高佻的身材,華麗而裸露的時尚晚禮服,白晳而精致的麵孔,顧盼生姿的眼眸,她們似乎天生屬於那種奢華的酒會,隨手拿起白色男童侍者端來的酒水談笑風生,那完美而浪漫的酒會,所有最新款的寶馬車的展示都在空曠的草坪上,而它們的的車主時而從駕駛室伸出腦袋露出一派誌得意滿的微笑:“買吧,和我一樣擁有寶馬才算酷!”


    是啊,那是一種生活,可是華子建還是目睹了在公交車上那些抱著嬰兒的婦女和手持兒童車的丈夫提著大包小包,神情焦灼地進行著有這樣的對話:“848肯定沒有戲了,你看,都半個多小時了,還是坐地鐵走吧,再不走晚上都回不去了。”


    年輕的丈夫很惱火地瞪著妻,看樣子累了一天,已經怒氣衝天。


    848是開往通州的公交,看樣子他們還有半個小時以上的路。


    “再等等吧,能省點就省點。”一看就是結過婚的女人,為了家已經全然忘記了自我。她手裏抱著孩子,孩子在媽媽的懷裏早已搭拉著腦袋睡著了,粉紅的小嘴上掛著口水,而媽媽呢則緊緊地將披風將她蓋好,秋風吹得更冷了。


    但她堅持地站在人滿為患的公交車站旁邊,表情麻木而倔強。


    可他們為什麽不去坐地鐵呢,地鐵需要轉乘,需要四塊,而公交車最近改了價,隻要四毛。相差十倍。


    華子建看著她懷裏的孩子,一種溫柔的牽引讓他的內心某一根神經突然發作,產生了思念的痛。他想起了小雨,他的兒子。


    正如為了區區八元錢,這對夫妻可以忍受著抱著孩子在風雨中站四十分鍾的現實,你可不要以為他們是農民工,男的戴著眼鏡,西裝,女的穿著灰色短裙,很白領的樣子,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可他們臉色蒼白,表情疲憊,令人心疼。


    華子建的心裏會有一種複雜的況味。


    江可蕊來電話了,問華子建在什麽地方。


    華子建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了什麽地方,反正還在北京城裏。”


    江可蕊就笑他,說:“是不是有一種劉姥姥走進大觀園的感覺啊。”


    華子建嗬嗬的笑著,說:“是啊,是啊,看的我是眼花繚亂啊。”


    江可蕊問:“喜歡北京嗎?”


    “喜歡。”


    “要不活動一下,我們也調到北京來。”


    華子建拿著電話,卻搖搖頭,那可不行,自己就算有一天要到北京來,也絕不是活動來的,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踏進這塊土地,讓那些在奢華無比的酒會上,那些身著質地良好的雪白襯衣,膚色發亮的男人們和光鮮而養尊處優的女人們,用敬仰的眼神來看待自己,自己還要改變那個為了省幾元錢在風中站立幾十分鍾的女人們的生活狀況,隻有這樣,自己才心安理得。


    江可蕊也是理解華子建的好奇,所以整個白天都沒有打擾華子建了,她希望可以讓華子建好好的感受一下北京,也好好的放鬆一下他自己,這些年了,華子建其實過的很累的。


    夜幕低垂的時候,華子建回到了那個小小的四合院,這個時候,華子建的內心彌漫著一種渴望,一種被擁抱的渴望,一種傾訴的渴望,一種對家的渴望。


    看著兒子小雨坐在橘色的沙發椅上正頑皮地飛起一條腳,胖胖的腳丫迎麵而來,開檔褲裏正好露出了他完美結實的小蛋蛋,他園嘟嘟的臉上的表情詭異,淘氣,得意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條線。好像正在完成一件策劃已久惡作劇。


    他就用這樣的表情正對著華子建,這種溫曖的色調,開心的笑臉,看得華子建感慨頗多,小雨是幸福,但華子建更希望天下的家庭和孩子都如他一樣的幸福。


    或許,在北京華子建突然的有一種分裂的感覺,身體之於精神,富貴之於貧困,熱鬧之於孤獨;喧嘩之於寂寂。


    樂世祥今天回來的很晚,已經是9點多的時候了,還這個時候,江可蕊開始對付著頑皮的小雨,給他洗澡,準備讓她睡覺了,客廳裏很安靜,就剩下了華子建和樂世祥兩個人,華子建幫樂世祥泡上了一杯茶,兩人都坐了下來,他們也都知道,這個時候是要談點正經的事情了。


    樂世祥喝了一口茶,把身體往沙發的後背上靠了靠說:“子建,你那裏的情況還是很複雜的,我知道你幹的很不錯,但你還是要考慮到更多的危機。”


    “是的,我也一直都在擔憂,北江市現在的局麵越來越複雜了,而且越是走到高層,那種高處不甚寒的感覺就尤為明顯。”


    樂世祥點下頭,說:“這很正常,北江市上次動的太大,自然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在其中啊,對李雲中這個人你現在認識有多少?”


    華子建抿著嘴唇,想了想,然後很謹慎的說:“雲中書記這個人啊,怎麽說呢?有時候覺得他很有高瞻遠矚的目光,他也很果斷幹脆,但又於很多時候,覺得他顧慮太多,模糊不定,我和他有一些誤會存在,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樂世祥對華子建這樣的看法是很滿意的,不錯,這也是自己曾經對李雲中的一個看法,這個人是這樣的,對任何事情都是三思而後行,過於的謹慎和小心,這本來也不是缺點,隨著權利的加大,隨著影響力的深遠,是應該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才行,因為作為一個省委書記,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會給北江市帶來舉足輕重的影響,甚至他無意間說的一句話,也會對其他人形成潛移默化的作用。


    然而,樂世祥過去也覺得,李雲中有點過於小心了,任何事情都是具有兩麵性的,太過於的謹慎,可能會形成一種消極和保守的情緒,這樣的性格適合守成,不適合開拓。


    “是啊,子建,這就是你在北江市最困難的地方,想要讓李雲中全力支持你?恐怕很難?但沒有了李雲中的支持,你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會很難?”


    華子建幫著樂世祥續上了水,說:“這還不是我最擔憂的地方。”


    “奧,你還擔憂什麽?”


    “我擔憂啊,有一天會和他因為某一件事情對立起來。”華子建有點憂心忡忡的說。


    “你怕會把秋紫雲和謝部長他們拖進這個漩渦之中?”


    華子建點點頭:“是的,要是那樣的話,北江市就會卷起一場巨大的風暴,不管最後的結果任何,受害的肯定是北江市。”


    “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嗎?”


    華子建歎口氣,說:“恐怕很難啊,因為我們馬上就要麵臨一個事情,我一直在尋求一種影響力最小的處理方式,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出來,我怕會激起雲中書記的激烈反應,更怕他徹底的轉向於蘇良世省長那麵。”


    樂世祥沉默了,華子建雖然沒有說什麽事情,但樂世祥還是從華子建的話中聽出了此事肯定是非同小可的,可是萬一真的因為此事激化了華子建和李雲中的矛盾,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對李雲中這個人自己還是了解的,一但他準備展開攻擊了,會給對方帶來巨大的殺傷力,到那個時候,自己是否能在給華子建幫上忙,現在都很難說。


    樂世祥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走了好多圈,最後才又回到沙發上,問:“你覺得沒有辦法可以回避嗎?”


    “難,這個事情我不管也不成,但管的話,就會有很大的風險啊,我很猶豫。”說道這裏的時候,華子建就再一次想到了顏教授的那個筆記本了,那上麵記載的東西太多,涉及的人員也太廣,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輩,自己一點起爆這個炸彈,也許連自己都會杯炸的灰飛煙滅。


    樂世祥看著華子建的表情,迷子了眼睛,好一會才說:“看來你是遇到了大麻煩?那麽好吧,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有時候確實沒有十全十美的方法來供我們選擇,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隻能這樣了。”華子建說。


    “不過我還是要給你身上在加一點保險才行。”樂世祥很凝重的說。


    華子建有點不解的問:“保險?什麽樣的保險?”


    “嗯,明天吧,明天你就知道了。”樂世祥說玩,他就站起來,他還需要再想想:“今天就談到這裏吧。”


    華子建也趕忙站起來,送樂世祥離開了客廳,他看看時間,也的確很晚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在遙遠的北江市的一個酒吧中,坐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北江市委辦公室的一個很普通的幹部,叫李昊展的,30多歲了,長得還很帥氣,但人卻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這人有點特色,算的上是位“準帥哥”,雖然海拔有點低,但鼻子比中國的房價還堅挺,麵容也俊,有時壞壞一笑,不失讓女生神魂顛倒的風采,再加上平時西裝革履,皮鞋賊亮,“準帥哥”之稱謂那可是實至名歸。


    他漫不經心的四出看著,這酒吧其實有些色情,音響震耳欲聾,一盞盞吊燈從屋頂垂下來,鬼影彤彤,酒吧裏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讓人不得不感歎生意之火爆。


    今天他的心情很是不好,他再一次的失去了一個機會,本來這次的幹部調整他是下了一點本錢的,請客送禮,找了好幾次屈副書記,原來指望至少可以到下麵局裏去弄個科長什麽當當,但最後很遺憾,他還是什麽都沒有撈到,隻能繼續在辦公室瞎混了。


    有時候李昊展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麽自己在長大成人之後的運氣就如此之差,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也許和身邊每個朋友的生活一樣,過的無非是柴米油鹽的日子,隻記得大人們告訴過自己,幼兒園時自己的唯一愛好就是和男孩子打架,通常是打得一身泥沙一臉鼻涕眼淚地回家。


    小學的事也記不清了,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自己雖然調皮搗蛋插科打諢,仍舊是個小天才,渾渾噩噩地拿了幾次獎學金。


    媽媽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剛上初中,在學校寄宿,中學的課程繁重了很多,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小聰明,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和同桌切磋棋藝,成績像高空墜物,“梆”的一聲不容分說地高速掉下來。屢教不改之後,老師終於放棄對自己的改造;山高皇帝遠,老爸更是被蒙在鼓裏。


    自己用成績構築起來的自尊開始被一點一點擊潰,自己和以往一樣在課堂上做愛做的事,和以往一樣不把老師放在眼裏,和以往一樣輕鬆地對付考試,但這些舉動,自己很清楚,是一種自暴自棄的無奈,一種極端消極的對抗。自己像一個過期的罐頭,包裝依舊精美,裏麵卻開始散發惡臭。


    算自己走運,考取的高中不太好,但好歹是有了讀大學的希望,但最後考上的也隻是一個很一般的大學,後來老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自己弄進了市委,但自己在市委永遠都是個打雜的,從來都沒有一次獨當一麵處理問題的機會,這一混好多年就過來了。唉,想想都他娘的啜氣。


    今天李昊展獨自到酒吧,就是想來買醉,他並不太喜歡酒吧,低檔的酒吧讓人覺得活在一個大垃圾堆裏,酒和煙混雜的氣味,高聲的喧嘩,缺乏教養的男人和妖豔的女人互相勾搭,隻有躲在角落裏的小情侶在情意綿綿,讓人看著不那麽難受。


    可現在,李昊展的眼裏已經沒有這些情侶容身的地方,讓李昊展看著失落。


    高檔的酒吧放迂回跳躍的jazz,曖昧的燈光和眼神,紅男綠女擺出小資的姿態,調酒師站在吧台後賣弄自己的技藝,一切都像在作秀,沒有真實感。嗬,李昊展的憤世嫉俗已經開始升級了,是的,他心理失衡,他內分泌失調,他要發泄,所以他選擇酒吧。


    李昊展坐在角落裏,麵前放著一支barley-bree,一個煙灰缸,點一支煙冷冷地看舞台上的樂手青筋暴起地吹saxtuba,樂手更像是在和他的樂器做鬥爭,李昊展笑了起來。


    過了11點,酒吧的人多起來。侍應生在李昊展眼前穿梭的頻率加快。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突然站在李昊展麵前,問他:“這裏有人嗎?”


    “沒有”,李昊展笑一笑:“你請便。”


    於是她坐下來。她很漂亮,但有女人味,一頭漂亮像海藻一樣的長發,但有種人工的味道。


    “這頭發是剛做的。”她微笑,顯然發現李昊展正認真看她的頭發。


    “很漂亮。”李昊展說。


    “謝謝。以前我是直發。”他們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侍應生走過來,問她要點什麽。


    “和這位先生一樣。”她說,眉毛向上一挑,嫵媚得可以。


    煙灰缸被換了個新的,李昊展才發現煙抽完了,打算出去買,她說:“你抽哪種牌子?”


    “剛才抽的是中華,不知道外麵有沒有賣。我一般是有什麽抽什麽的。”


    “那你別買了,我這兒有time。”


    “那好,謝謝你了。”李昊展隨手從她的煙盒裏抽出一支。


    她攔住我,說:“等等,換一支可以麽?”


    李昊展聽從她,拿了另一支:“為什麽不能拿剛才那支呢?因為那支是倒過來插的?”


    “對呀,你的觀察力還不錯嘛。那支是許願煙,抽了我的心願就實現不了了。”


    “哦?可以問問你的心願是什麽嗎?”李昊展對她來了興趣。


    “嗬嗬,正中下懷。我的心願就是了解你。”


    乍一聽起來是在開玩笑,可她的眼睛裏有點挑逗的意味。


    李昊展也知道這麽說很可笑,可他發誓她的眼神就是挑逗,很明顯。


    李昊展再一次的很認真的看看她,她除了美麗之外,她身上的韻味更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她的氣質,根本都不像一個庸俗的女人,也不像一個前來拉生意的妓女,這一點從她很矜持的微笑中就能體會到,他更像是一個想來尋歡作樂的富家小姐。


    “嘿嘿,那是有條件的。”


    “盡管開價。”


    李昊展說:“讓我也了解你。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現在聽起來不過分。”她的微笑在熒光燈下隱隱約約。


    “那好,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想了解我。我先下手為強。”


    “慢,應該我先問你先答。你真夠直接的,一開始就問這麽尖銳的問題。”她說。


    於是他們就像在玩遊戲,在小小的桌子兩邊,不慌不忙地一問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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