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華市長。。。你要和我談什麽?”齊玉玲有點羞惱,有點氣憤,一腔熱情再一次被華子建擊碎了。


    華子建凝視著她看著她坐在了對麵,看著她臉上的羞愧,他冷冷的一笑,說:“談什麽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呢?你是我的同學,我一直關心你,照顧你,幫助你,但沒有想到啊,你卻成了一個可怕的人。”


    這也是華子建剛才思考好的方式,他決定單刀直入,一下打亂齊玉玲的思維,在必要的時候,華子建還有用更為刻薄的語言來刺激齊玉玲,讓她激動,讓她思維混亂,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飽經沉浮,侵盈官場多年的人說出真話來。


    不錯的,確實很有效果,在齊玉玲聽到華子建突如其來的質問後,她的臉色一下就泛白了,剛才的羞惱和不滿都全部消失了,她的注意力完全的讓華子建給吸引住了,她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愣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華子建的話。


    華子建的心也是瓦涼瓦涼的,齊玉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果真如此。


    “齊玉玲,我不知道你是抱著何種心態來做這樣的一件事情,不過顯然的,你這樣做很不光彩,很不道德,這樣的行為猶如你這些年走過的人生一樣,是可恥的。”華子建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其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華子建也是很心痛的,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別人,何況攻擊的還是一個女人。


    但華子建沒有選擇,事情太過重大,重大到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還會牽連到蕭博瀚,甚至還會牽連到更多的人。


    所以華子建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垮齊玉玲的防線,讓她急躁和衝動。


    齊玉玲聽著華子建的話,臉上的表情也變換不斷,華子建的話一下就戳中了她最為脆弱的神經,她的臉紅了,這是激動起來的先兆,也是一個女人將要發飆的必定條件。


    “你。。。你華子建沒有權利這樣說我,你憑什麽這樣說,你自己好到哪去了嗎?”齊玉玲開始反擊了。


    “我至少比你好。”華子建反唇相譏,但他心中真的有點不忍,自己怎麽有點像一個潑婦罵街一樣。


    “你比我好?哈哈哈,你比我好嗎?那為什麽季副書記要派人秘密調查你?那為什麽你還和一個有著黑道背景的人來往?”


    華子建的心又沉了一下,在這電閃雷鳴中,華子建一下就恍然大悟了,難怪上次宣傳部的何部長想要把那次蕭博瀚的事情搞大,難怪冀良青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幾次明顯的轉變,原來都是出於這裏了,自己可是真傻啊,別人已經為自己早就設計和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自己卻渾然未覺,真的很可悲?是什麽讓自己變的如此的麻木?


    華子建找不到答案,他怎麽能找的到呢?冀良青是何許人?季副書記何許人?他們都有著比華子建更多的經驗和城府,他們這一生都是戰鬥的一生,他們的老道和閱曆足以抵消華子建所具有的睿智,何況他們還是在暗處搞陰謀,整個計劃環環相扣,天衣無縫,換著是誰,隻怕都很難察覺了。


    不過齊玉玲的話讓華子建有了另一種希望,那就是事情並不是自己最早預想的那樣,看來還是季副書記和冀良青的一次陰謀,但他們怎麽敢於這樣做,這一點很重要,除非他們在自己的身上,或者在蕭博瀚的身上抓到了切切實實的證據,那樣的話,就完全可以抵消他們秘密調查的違規行為了。


    但他們能抓到證據嗎?不管是自己,還是蕭博瀚,隻要到現在為止沒有露出破綻,那就根本不怕他們的調查,相反,自己還能用這件事情理直氣壯的做一次反擊,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季副書記,他們都要為他們貿然的攻擊承擔一定的代價的。


    那麽,現在對華子建來說,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問題了,現在他們有沒有找到自己有價值的,足以讓自己和蕭博瀚倒下去的證據,這是最後一道難題,當然了,還是要交給齊玉玲的解答。


    華子建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齊玉玲啊齊玉玲,你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你的錯誤永遠都是你自身的問題,包括你過去那亂七八糟的經曆,現在你不要東拉西扯了,蕭博瀚會是黑道人物,真虧你說的出來。”


    齊玉玲再一次的被激怒了,她最為忌諱的也就是過去那段灰色的經曆,她馬上很不屑的看了華子建一眼,說:“華子建,你不要得意,更不要忘了,前幾天我們一起到蕭博瀚的別墅去過。”


    華子建表現出很不屑的樣子,說:“去過就去過,這有什麽關係呢?總不會因為人家有錢就算黑道吧?”


    “你知道當時我看到了什麽嗎?我看到了蕭博瀚的保鏢腰間的手槍。”


    華子建的臉開始發青了,他就想到了那個時候齊玉玲反常的樣子,自己一直覺得齊玉玲當時發燒來的很奇怪,現在明白了,她是嚇的,這確實是一個要命的證據,在中國,隻要是私自持槍,那可是重罪,有時候就是為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都會出現全市,全省的大搜查,何況華子建估計,蕭博瀚手下有槍的不止一兩個人。


    華子建在今天下午的連續受到驚嚇中,要數這一次最為強烈了,剛才還夢想著給冀良青或者是季副書記反手一擊,讓人家付出代價,真是癡人說夢了,有了這個證據,一切都沒有僥幸的機會了。


    看到華子建被自己徹底的擊垮,看到華子建頹廢的靠在了椅子上,齊玉玲嘿嘿的笑著,說:“華子建,等著吧,到了明天,一切自會有公論,那時候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才真的是個奇跡。”


    華子建有點無力的說:“為什麽會是明天?”


    “因為在半個小時之前,新屏市公安局已經出發到飛燕湖去了。”


    華子建一下就跳了起來,不可能,絕不可能,公安局的動用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是市長,調動公安局不可能不通過自己? 齊玉玲一眼就看出了華子建的心思,冷笑起來,說:“你在想你是市長對不對?我告訴你,公安廳下的指示,所以就算你是市長也沒有用,你知道為什麽這樣大的行動都不告訴你嗎?就算蕭博瀚的事情和你無關,但你們如此親密的關係,也至少能牽連到你,多的不說,一個包庇犯罪,瀆職罪你是少不了的吧。”


    齊玉玲還在絮絮叨叨的發泄著,她已經也是心神恍惚了,她在華子建麵前壓抑了太多太多的情緒,這一刻都宣泄出來,其實說真的,就在那次華子建斷然拒絕了她的示愛,讓她無地自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在心底裏有有了一個朦朦朧朧的想要讓華子建倒在自己麵前的想法了,隻是那個想法一直被她壓製住,到此刻才全部爆發出來。


    所以我說啊,這個女人因愛成恨的情況是普遍存在的,據說一個女孩因為得不到一個男孩的愛情,最後和男孩都同歸於盡了,於是我奉勸那些太過執著的那男人,有女人示愛,你就麻溜的,趕快的接上,可不要最後多個仇人啊,嗬嗬嗬。


    不說齊玉玲的絮絮叨叨,現在華子建真的感到了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掌控,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或許吧,已經是來不及了,當蕭博瀚和新屏市的警察動起手來,事情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隻要他們雙方有人受傷或者斃命,大規模的衝突就會更為激烈,蕭博瀚能不能逃過這一劫,誰都不知道了。


    華子建不再理睬齊玉玲的絮絮叨叨,他知道,現在假如還有一線希望的話,也隻有自己能夠幫蕭博瀚了,就算幫不上他,自己還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挽救這個危機,他拿起了電話,給公安局的韓局長撥了過去,好一會才聽到韓局長支支吾吾的聲音:“華市長啊,唉,這事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給你匯報了。”


    “老韓,現在情況怎麽樣?”華子建急切的問。


    “別墅我們圍住了,裏麵人都在,但他們不開門,而且得到的情報說他們有武器,所以我們在等市武警中隊的防暴隊過來,搞不好隻有硬衝了。”


    “武警什麽時候到?”華子建急切的問。


    “很快吧?已經通知他們了。”韓局長說。


    華子建也沒多說什麽,壓斷了電話,再一個電話給蕭博瀚打了過去:“博瀚,我是華子建,你們還好吧?”


    蕭博瀚在那麵平靜的說:“還成,不過事情有點麻煩啊。”


    “我剛知道消息。”


    “我理解。”


    “那你不要亂來,我馬上趕過去,記著,不要動槍,不要抵抗。”


    蕭博瀚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說:“你就不要過來了,恐怕會有危險的。”


    華子建不在說話,放下電話,就站了起來,理都沒理齊玉玲,扔下還在不斷說著話的齊玉玲,衝下了辦公樓。。。。。。


    華子建幾乎是用瘋狂的速度趕到飛燕湖的,司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隻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拿出所有本事來,讓車開的最快,一路上的紅燈司機也並不在意,該闖的就闖,一點都不顧忌。


    華子建不知道一路都在想什麽,但到了飛燕湖蕭博瀚的別墅的時候,華子建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了,他沒有了剛才在辦公室的慌亂,也沒有那種沮喪的絕望,他反而顯的有點精神煥發的樣子,隻有他偶而跳動的眉毛,才讓人覺察出他內心的不安。


    一下車華子建就眯起了眼睛,心也收縮在了一起,他看到了整個蕭博瀚的別墅都讓警察給圍住了,這次來的警察可是真的不少,粗略的算了一下,華子建認為不下百名,更讓他觸目驚心的是,所有警察都是荷槍實彈,他們巧妙的躲在車後,躲在樹後,躲在別墅外麵的石景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幾個負責警戒的警察沒有阻攔華子建,不過他們還是很快的給現場指揮韓局長用步話機通了話,所以在華子建剛剛走了沒多遠的,就見韓局長從一輛很大的指揮車上麵跳了下來,跑步到了華子建的麵前。


    本來韓局長也有點胖,這幾步下來也是氣喘咻咻的,華子建強忍住自己的迫切,靜靜的等著他穩定下來,才問:“情況怎麽樣了。”


    “我們喊了好一陣的話,裏麵沒人回答。”


    “你們確定裏麵有人嗎?”


    “嗯,這是可以確定的,我們接到命令,集合人手之前,已經派人過來提前的蹲守了,蹲守的人說都在?”


    華子建就冷冷的問:“誰下的這樣一個行動命令?”


    韓局長苦笑一下說:“是冀書記和省公安廳的聯合命令,而且特意說了,立即執行,所以我也無法請示你和尉遲副書記。請華市長諒解一下。”


    華子建也感到現在的處境不是自己諒解不諒解的問題了,而是很嚴重,很危機的狀態,蕭博瀚他們肯定是不會輕易放下武器投降的,這一點從蕭博瀚的性格上就可以判斷的出來,而外麵的警察恐怕自己想要指揮一下也有很大難度,並且就算是自己可以指揮,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撤了啊。


    雖然剛才韓局長沒有說什麽,但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還隱藏著另一種含義,那就是上麵的這個命令肯定還提到了自己,讓他們對自己封鎖消息。


    華子建深吸一口氣,說:“武副局長呢?”


    武平已經在一周之前正式的任命為新屏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兼管刑警大隊了。


    韓局長就用下巴往旁邊歪了一下說:“在別墅後麵負責呢。”


    "奧,我去看看。"華子建想要找到武平更多的了解一下現在的狀況,韓局長卻說:“華市長,你不能靠近別墅,據說裏麵很多人都有槍械的,這樣過去太危險了。”


    “危險?應該不會吧,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搶,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會向我開搶的。”華子建對這個問題是很篤定的。


    韓局長一步都不讓的說:“那也不行啊,這樣,我把他叫過來。”說完,韓局長就拿起了步話機:“01呼叫02,到指揮車這麵來,注意安全。”


    華子建隻能在等一會,就見武平彎著腰跑了過來,一看見華子建,武平很難為情的說:“市長你親自來了,要不你喊喊話吧,讓他們出來算了,這搞的太緊張了,我都有點害怕。”


    華子建點頭說:“我來就是想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的。”


    “唉,娘的,要不是手機都收了,我早就把你叫來了。”說完他瞅了一眼韓局長,有點不太舒服的說:“韓局,好歹我是個副局呢?連我的手機都收,有點過分了吧?”


    韓局長幹笑兩聲說:“你以為是我的要求啊,要按冀書記的話,這次你連行動都參加不了,還是我好說歹說才讓你來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媽的,他憑什麽不讓我參加?”


    “你說呢?誰都知道你和華市長的關。。。。。”韓局長說道這裏,也感覺自己有點說漏嘴了,尷尬的笑笑,不再說話了。


    華子建剛才已經聽懂了韓局長的話,所以現在他的話華子建沒有太驚訝,不錯,既然是冀書記和季副書記為自己準備的一個局,他們當然會防著自己,這一點都不讓人奇怪,現在華子建最奇怪的倒是為什麽冀良青不等著省公安廳的人一起到了再展開行動呢?


    難道是冀良青想要搶這個頭功?感覺也不像啊,既然想搶,怎麽來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按兵不動,華子建就問:“韓局長,為什麽等這麽長時間也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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