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次試圖掀翻身上的老婆,身體彎成弓形,而每次都被他老婆肥肥的臀部往下輕輕一點,就把他身子給捋直了。這辦公室幾個女孩嚇得躲在一邊,這老婆把丈夫製服在屁股下,騰出雙手,繼續指著她們大喊大叫。


    看樣子,二位美女不把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她是不肯罷休了,這陣勢比華子建預想的糟糕,王稼祥怕事態進一步擴大,趕緊上前想勸說,剛上前,他老婆一隻手就伸到王稼祥的鼻尖,眼露凶光,大叫:“你,閉嘴!”


    “你給我起來!”馬副主任盡力揚起脖子大叫。


    他老婆一巴掌打上他的後腦勺,然後大哭:“我,我怎麽找你這個敗家老爺們,你,你還我錢。”


    王稼祥說:“弟妹你起來,你這大身板可別把他壓壞了,壓壞了,你再上哪找這麽有能耐的好丈夫。”


    她一把推開王稼祥的手,罵:“跑破鞋倒是有能耐!還他媽的好丈夫?”說著,又是狠勁一坐,馬副主任彎曲的身子又被捋直了。


    就在這時,華子建知道自己不說話不成了,他真後悔自己怎麽就沒有直接回家去,自己要是不在現場,隨便他們亂鬧,打死了這個馬副主任也和自己沒關係的,但現在遇上了這種事情,自己不管也不成,自己是領導啊,所以華子建就冷冷地,表情僵硬而嚴肅地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機關成了夫妻打鬥的戰場。”


    華子建說完,看看還坐在馬副主任身上的女人,明知故問:“這位家庭婦女是誰?跑到這裏耀武揚威,妨礙公務!”


    這馬主任的老婆也是認得華子建是誰的,隻是剛才進來沒有太注意到華子建,在一個她想也是下班時間了,大領導肯定都不在辦公室了,現在一見華子建,她還是有點心虛。


    華子建繼續冷冷的說:“起來,起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要不我就叫門口執勤的武警了。”


    這女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王稼祥就過去翻開了馬副主任的抽屜,見裏麵還有上千元的錢,就對這女人說:“這不是錢嗎?你怎麽能這樣冤枉老公呢?”


    馬副主任的老婆手疾眼快,一把搶過王稼祥手上的大票,胡亂地疊一疊,就裝進自己精致的錢包,然後,在眾人的注目下,扭著豐碩的屁股揚長而去。


    華子建他們全都看呆了,王稼祥的手停在半空,一時半會兒沒緩過神來。


    華子建見馬副主任老婆走出屋,然後喝道:“馬主任,你以後把你彪悍老婆管住,不準踏機關門半步!”


    說完,華子建轉身暗自好笑著走人了,此刻,辦公室裏空氣似乎凝固了,一個個大氣不敢出,華子建帶著怒氣走了,他們心裏當然是萬分忐忑。


    誰知,那個上次和馬副主任幹壞事的女人搶先一步,站在門口,衝著華子建的背影喊:“謝謝華市長,你是我們的大救星!”


    華子建轉過身,看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說了一句:“你們辛苦了,這麽晚了,都趕緊回家吧。”


    說完,才轉身走開。


    想想真是有點好笑,華子建一麵下樓,一麵笑著給江可蕊去了一個電話,江可蕊說自己在家來,問華子建吃飯沒了,兩人聊了幾句,華子建就出了政府的大院。


    最近新屏市已經不冷了,隻要不刮風,走在街上還感覺不錯,星星點點的燈火、五彩繽紛的霓虹,構成一幅美妙無比的圖畫。但這個城市卻讓華子建覺得似乎離自己的世界總是有那麽一點的距離,雖然它一點兒也稱不上時尚,甚至有點太傳統,街頭巷尾還殘餘著曆史文化的斷桓,但卻無端的染濡上那種時流的輕佻和浮華。


    那閃爍的霓虹燈也掩不住人們的疲憊和冷淡,它掠過那些匆匆行走的路人麵容上最真實的表情,這裏不是華子建喜歡的那種鄉野的閑散的,卻親近溫暖的表情,華子建覺得自己來到新屏市很長時間了,卻一直很難融入它的圈子。


    這個城市有一個龐大的華麗的表相,迷惑著初次靠近著它的,卻包含著一顆冰冷的內核,就象那些招牌餐店的模特,微笑著招呼著客人的到來,目光深處卻是漠然和空洞,很多時候,華子建都有些惶惑,失落,這好比一個人遠遠的在黑夜裏望到了岸,望到了明晰可辯的燈火,然後滿懷希望的奔向它,奔向著既定的停錨點,卻兀然發現到達的卻是一個小小的渡口,遠不是港灣,那遠處看上去燦然若星的燈火也不過是一星半點的漁火,前行和後退都沒有選擇。


    華子建心中那些曾經不斷簇生的小火花,快樂的小火花,一個一個慢慢化開,變成了慢慢消失的小星星,此時唯一能拯救華子建心靈的唯有愛情,唯有江可蕊,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回家後,江可蕊正坐在沙發上等著華子建,兩人唧唧歪歪的扯了一陣的閑話,就說到了那個謠言上,江可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華子建說:“最近我聽到一些關於你和你們那個辦公室女主任的傳言,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


    華子建一下就感到了頭大,怎麽傳言還傳到了江可蕊的耳朵裏了,這可不是好事情,現在人家興師問罪來了,自己怎麽辦呢?還能怎麽辦,本來就沒有什麽啊,那就來個打死不招,楊三姐和小白菜都扛過去了,在下我也能成功。


    華子建很清楚現在的局麵,敵不動,我不動,男女博弈,忍者勝,看誰先亂了陣腳,他目不斜視的說:“那是傳言,是有人想讓我名譽掃地,這你也相信了。”


    江可蕊搖下頭說:“我也不是相信,但總想聽你親口解釋一下,這你該理解吧?”


    華子建附和著說:“理解啊,當然理解,但我可以對天發誓。。。。。”


    江可蕊不屑的說:“算了,男人的誓言你覺得可行嗎?”


    “奧,這倒是真的,一般都不可信,不過我是個例外啊。”


    江可蕊哼了一聲,看一眼華子建,說:“你憑什麽都就例外了?”


    華子建鄭重其事的說:“我很誠實,也很忠厚的,實際上那個傳言是別有用心的。”


    “是嗎?”


    “是啊。。。。。。。”華子建就詳細的給江可蕊講了自己本來打算讓鳳夢涵當主任,後來馬副主任又怎麽怎麽的耍了個詭計等等,還講到了自己和尉遲副書記現在的關係問題,最後說:“所以現在我必須和尉遲副書記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個人會做出傻事的。”


    江可蕊聽了華子建的解釋,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是說:“華子建,我發現你挺聰明的,為什麽我對官場的事情總是找不到感覺呢?”


    華子建有點得意起來,嘿嘿一笑說:“這很正常的,男人總是比女人智商高,特別是我這樣的男人。”


    江可蕊就切了一聲說:“你這話到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那也是說一個聰明動物的,不過不是人,是一支老公雞,你想聽嗎?”


    華子建正在得意呢,就說:“想啊,想啊,看來不光是男人聰明,連公雞都是聰明的。”


    江可蕊認真的點點頭,說:“就是啊,這個故事說一養雞場的種公雞有些老了,場主決定買一隻新公雞配種。年輕的公雞買來了,趾高氣揚地與老種雞見了麵。老公雞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記著,誰都有年輕的時候。今天咱倆來個賽跑怎麽樣?如果你嬴了,看見沒有?”,老公雞指指院子裏的小母雞們,“全是你的了”。


    小公雞胸有成竹,問:“怎麽跑?”


    老公雞說:“圍房子跑20圈,誰先跑完誰嬴。”


    開跑後僅兩三圈,小公雞已領先半圈。至第8圈,小公雞僅差兩米就超老公雞一圈了。


    這當口老公雞一聲慘叫,屋內的場主以為來了黃鼠狼,提著獵槍衝出屋來,隻見新買的小公雞緊追老公雞不放。場主怒火中燒,舉起槍一槍便結果了小公雞。


    場主氣哼哼地往屋裏走,自語道:“真他媽倒黴,怎麽買的公雞都是同性戀?打死四隻了”


    華子建沒想到江可蕊現在也會這樣的調侃自己了,一下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手就伸到到江可蕊的腋下,撓了起來,兩人就瞎鬧著,華子建一不留聲,順著江可蕊的雪白的手臂看上去,江可蕊穿著一件睡衣,她的胳膊與身體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四拾五度角,在交匯處的角落裏,有那麽二三根黑中帶黃的腋毛曲屈著探出頭來,俏皮而又羞澀,華子建不由自主地有了一股衝動,他悄悄伸出左手,用拇指與食指捏住了一根,拉了一下。


    江可蕊驚叫了一聲,優雅地跳開了半步,粉麵含威,威中帶怒,怒裏藏嗔,嗔中有嬌,拿出粉拳就招著華子建擂了起來。


    華子建身體的某個部位急劇地膨脹起來,不由自主地用手擁著她,嘴唇溫柔地並重重地貼在了江可蕊柔軟的唇上,他感覺她的嘴唇在吸允著自己的嘴唇,華子建放鬆了自己,舌頭伸進了她柔軟的嘴裏,他強烈的感覺到了貼著他胸膛的乳房,她柔軟的嘴唇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華子建一陣暈眩。


    “不要!快停下!”江可蕊幾乎尖叫著喊道,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能會對華子建造成的困惑,現在已經是有危險的時期了,不敢在像過去那樣放任自己和華子建,江可蕊的聲音便放柔和了點:“就一個吻吧,不要太貪婪,那樣一會你會很難受的”.


    江可蕊輕輕的地推開了華子建。


    “哼,”,華子建帶著一點假裝的生氣,試圖掩蓋自己的興奮和激動,然後認真的說,“好吧,不過吻一下你,也是很開心的。”


    江可蕊拍拍華子建的臉頰,說:“準備睡覺吧,我洗一下臉。”


    華子建看到江可蕊站了起來朝梳妝台走去,看著鏡子,華子建很驚訝的看到睡衣剛剛蓋到她屁股蛋上,江可蕊的腿看起來修長光滑,華子建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她摘下頭上的毛巾開始擦拭頭發,華子建知道自己不應該偷窺,但就是忍不住。


    那個夜晚,華子建躺在床上,手裏攥著自己的大棒,心裏一直想著身邊的江可蕊,應該說這樣夜晚華子建也沒有休息好,身邊是江可蕊的曼妙的身體,但自己也隻能是撫摸和交纏著暢想了一夜,不過華子建還是很欣慰了,因為自己心中有了目標,有了盼頭,江可蕊肚子裏有自己的骨肉,這應該就是自己的信仰,於是華子建倍覺充實起來。


    說起信仰,不得不說,華子建這一代人的教育非常失敗,那時主管思想教育走勢的人都該拉出去槍斃,在思想碰撞的時代背景下,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有繼承,封建糟粕也有,資本主義思潮更有,現實中總能反應出來,唯獨作為共產主義接班人,共產主義成了空話。


    華子建過去就感覺自己信仰缺失,理想喪盡,整天不知所為的混日子,混完小學混中學,混完中學混大學,混完大學混社會大學,最後混出生活的真諦竟然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不過也有不混的同學,比如自己的那個同學趙遠大,他就很有緊迫意識,初中就開始談對象,老師並不管,後來華子建才明白學校的良苦用心,當時他們班30個男生,30個女生,包涵一個配一個的意思吧,婚戀從娃娃抓起的遠意。


    隻是他們的老師很壞,故意不啟蒙他們,有次華子建在辦公室門外罰站,竊聞老師們私下談話,全是至理名言,和課堂上講的完全不同,華子建當時受益匪淺,聽了十分鍾,比上一天課學的東西還多。再後來高中、大學時候,華子建發現女生才不是宋祖英唱的‘越來越好’,而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方知曉世道之艱難,後悔流氓耍的太晚。


    第二天華子建起床之後感覺頭有點暈的,昨晚上看來還是沒有休息好,不過江可蕊倒像是睡的很安逸的,起來就嘰嘰喳喳的和華子建說起了話:“子建,下午我有個應酬,估計是不會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安排吧。”


    華子建沒精打采的說:“唉,一個副局長,每天還那麽多的應酬。”


    江可蕊:“說什麽呢?到底是你在外麵的次數多?還是我多?搞清楚了在發言。”


    華子建趕忙認錯:“是是是,我多,我多。”


    華子建嘴裏嘟囔著,洗漱之後就到了政府辦公室,剛坐下,小趙就來了,幫華子建泡上了茶,他感覺華子建精神不振的樣子,就問:“市長沒休息好吧,最近太忙,要不你在裏麵眯一下。”


    華子建是不能說自己昨晚上強擄灰飛煙滅過,他笑笑說:“是啊,最近挺忙的,你看看今天的安排吧,有的不必要的應酬就推掉。”


    秘書小趙很恭敬的說:“好的,我一會就到王秘書長那裏去核對一下今天的安排。”


    華子建點著頭,慢慢的喝茶,喝上一會,精神比起剛才要好了許多,看來這濃茶確實提神,華子建正要給下麵一個局長打個電話聯係一下,就見門口出現了大宇縣的縣委書記張廣明。


    華子建“咦”了一聲說:“你不是在煤礦協助偵破案件嗎?怎麽下山到市裏來了。”


    張廣明一麵走進來,一麵說:“我是到市裏來匯報案情工作的,不過剛打了電話,尉遲副書記早上有個會,一個多小時吧,所以我就到你這來坐坐。”


    華子建很理解的說:“對啊,以後到市裏了沒事情就過來坐坐。”


    他們兩人說著話,那麵小趙就把水泡好了,給張廣明端了過來,華子建等小趙離開之後又問了幾句案情的事情,因為山上有莊峰等人在,而且按程序現在的案件已經轉入了刑事偵破,基本也就沒有華子建的什麽事情了,加上最近挺忙的,華子建對最新的情況也就沒怎麽過問。


    現在剛好張廣明來了,兩人就聊了一會,張光明說,華老板現在全交代了,大宇縣除了黃縣長之外,還扯出了兩個副縣長,4個局長,下麵的人還有,但估計級別太低,這次可能不會過於追究了。


    華子建也有點感慨的說:“唉,一個縣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夠你忙了,現在又是這麽多的領導有問題,看來啊,下一步你們大宇縣的班子會做出很大調整的。”


    張廣明也是很擔憂這件事情,說:“是啊,班子肯定是要大動一下,過去我還指望能穩定下來,現在這情況,難啊。”


    華子建也點頭,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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