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時間差,高手過招,就如大廚烹飪,火候,時機才是真正的關鍵。


    換句話說吧,也正如很多人說的那樣,好廚子鹽一把,壞廚子一把鹽,這個時機掌握住了,怎麽點破話題,怎麽不鹽不淡,也是要一些水平的。


    就如此刻的冀良青,他該說的話已經說夠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讓華子建自己去琢磨了。


    華子建在沉思過後,抬起頭對冀良青說:“那好吧,請尉遲書記親自指導我們的工作,一定更為有利,我會很好的配合他的。”


    冀良青滿眼的欣賞,搖著頭,歎息著說:“唉,我就知道,新屏市裏也隻有你華子建同誌會具備這樣寬闊的胸懷啊,謝謝你。”


    冀良青很鄭重其事的和華子建重重的握了握手,一種知心,理解躍然而出。


    華子建鎮定的笑笑,說:“客氣了,本來就應該這樣。”


    “那好吧,那好吧,我通知尉遲書記,下午就讓他過去和你一起籌備,時間不等人啊。”


    華子建點頭答應著,其實他也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冀良青使出的一個離間計,不過從這樣的情況來看,尉遲書記至少是心甘情願的,不然就算是冀良青的詭計,但沒有尉遲副書記的發話,至少公安局,宣傳部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尉遲副書記的鐵杆。


    下午,尉遲副書記就接到了冀良青的通知,說他已經給華子建通知了,華子建也答應讓出慶典主持人的位置給尉遲副書記,冀良青還希望他早點過去,力爭把這次慶典搞的圓圓滿滿的。


    冀良青的快速介入,一下就打亂了尉遲副書記提前預想的方案了,本來他有自己的構想,他也不希望為此事就和華子建結束並不長久的蜜月,他還要依靠華子建在這個紛亂的新屏市格局中起到作用。


    現在卻來不及了,冀良青沒有留給自己需要的那一點點時間。


    在政府這麵的籌備會上,華子建精神抖擻的給大家介紹了尉遲副書記,說這是市委對這次慶典的高度重視,是為了確保慶典的圓滿完成。


    華子建很順利的就交出了手裏的權利,因為他不能不交,尉遲副書記也確實比他的排名靠前,不過沒有人能夠看的出華子建心裏的不快來,他還是像過去一樣,很認真,很熱情的為這個慶典獻計獻策,同樣的,尉遲副書記也給予了華子建必要的尊敬,很客氣,很謙遜的說這是市委對華子建工作的支持,也明確的說了,自己是來幫忙的,一切還是以華子建為中心,自己也會認真聽取華子建的安排和建議。


    他們所有的一切行為都向外人展示著他們的團結和無隙,不過遠在市委的冀良青還是很明白華子建和尉遲副書記兩人心中一定有了裂痕,這就像一個烤花瓷盤,裂痕固然不會讓瓷盤馬上就破裂,但假以時日,遇到某一次的碰撞,粉碎將是必然的結果。


    華子建不希望這個破裂來的太早,於是,他隻能忍耐和忍受,他明明的心裏不舒服,卻不能表現出來,相反的,他還要拿出比過去自己單獨負責時候還要大的熱情來配合著尉遲副書記的工作,這樣做很難受,但不容忽視。


    除了江可蕊,其他的人是沒有誰會理解華子建現在的心情,因為華子建遮掩的很好,他的掩飾騙過了很多人,就連尉遲副書記,也在華子建的麵前有了一點愧疚,當然,僅僅是愧疚而已,他既然已經獲得了這個機會,他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江可蕊在當天就感覺到了問題的存在,怎麽華子建組織的好好的,突然就換了人了,而且連慶典主持都變成了尉遲副書記,按現在的狀況來看,到慶典的那一刻,恐怕華子建根本是很難再上鏡頭了。


    除了江可蕊,其他的人是沒有誰會理解華子建現在的心情,因為華子建遮掩的很好,他的掩飾騙過了很多人,就連尉遲副書記,也在華子建的麵前有了一點愧疚,當然,僅僅是愧疚而已,他既然已經獲得了這個機會,他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江可蕊在當天就感覺到了問題的存在,怎麽華子建組織的好好的,突然就換了人了,而且連慶典主持都變成了尉遲副書記,按現在的狀況來看,到慶典的那一刻,恐怕華子建根本是很難再上鏡頭了。


    江可蕊當然心裏不服氣,坐在家裏的客廳,江可蕊就發起了牢騷:“子建,他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怎麽就把你換了下來。”


    華子建摸摸鼻子,說:“是我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江可蕊當然是不會相信的:“鬼話,說說吧,到底是什麽原因。”


    華子建自己也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江可蕊可不是一個那麽好欺騙的人,這一點華子建是很明白的,所以他隻好說:“或許是市委在和政府這麵較勁吧,不過也可以理解,這樣的活動市委本來就應該更多的參與,而不是單單讓政府來主導。”


    江可蕊說:“這就是他們的原因?”


    華子建正兒八經的說:“嗯,我是這樣想的。”


    “那你心裏一定很難受吧,這個籌備你花費了太多的心血,就這樣讓別人摘了桃子,反正我是不舒服。”


    華子建哈哈的笑著說:“這算什麽桃子,我們都隻是為了更好的工作。”


    但華子建的偽裝未必就能完全的騙過江可蕊,江可蕊從華子建的笑聲裏聽到了一種蒼然,她有點心痛了,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既然知道華子建心裏難受,為什麽還要挑起這個話題呢?


    江可蕊坐到了華子建的身邊,用手使勁的攥著華子建的手,而華子建,在明確而清晰地意識到江可蕊的心意時,感覺就有了另一番意義和不同的滋味,一股愛的暖流便翻江倒海地湧動在華子建的血液中,可是,華子建臉上卻盡力表現得很平靜,如一潭死水那樣的平靜。


    然而,華子建的手無法抑製的微微顫抖,他怕這種微弱的顫抖傳遞出太多的信息,趕緊鬆開,說了一句:“休息吧,明天還要早點起來。”


    “你不用對自己這樣苛刻,其實沒有什麽的。”江可蕊語言輕的如微風拂過華子建的耳際,但是那份情感卻如一泉清水,流進了華子建的心頭。


    華子建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這樣想,是啊,有什麽關係,隻要我們過的好,對得起良心就可以了。”


    江可蕊凝視著牆壁,語調輕輕地訴說著:“是的,我們不求飛黃騰達,還記得有首詩嗎......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在江可蕊看來,“楊柳色”比“覓封侯”更值得留戀,更有追求的價值。這正是一種勸慰華子建輕視功名富貴思想的體現,同時,它還傳達出應該珍惜美好愛情和青春年華的思想,這和時下那些整日抱怨老公沒出息,希望他們賺大錢、做高官的女人,具有很大的差別。


    江可蕊的朗誦,每一字每一句都給予華子建深入骨髓、透徹心扉的感動與幸福,無論華子建承認不承認,都在甜蜜他的人生......。


    元旦還是來到了,這一天,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新屏市徹底的沸騰起來,一大早,就有各種各樣的小車開進了新屏市的市區,幾條主要的幹道上也都加派了執勤的交警,就這樣,還是有堵車的現象不斷發生。


    蘇副省長是在頭天晚上就趕到新屏市的,來的時候因為比較晚了,所以新屏市的主要領導們都隻是陪他吃了個飯,既沒有座談,也沒有講話,蘇副省長也是很疲憊,早早就休息了,看樣子包括莊峰在內,都沒有誰撈到和他單獨相見的機會。


    現在新修的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沒有什麽地方有空缺了,高音喇叭中傳出的是悠揚的歌聲,但就是如此,還是不能壓住喧囂的人聲。


    與之相反的是離廣場不遠的竹林賓館,這裏卻很安靜,連服務人員走路的腳步聲,似乎都要小了很多,在六樓的吧台旁,靜悄悄的坐著,站著很多新屏市的主要領導們,但人多卻不吵雜,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等著蘇副省長的房門打開。


    華子建沒有在這個行列裏,他一大早就到了廣場慶典的現場,他很仔細的一一的在檢查了一次各項準備工作,從大到小,一絲不苟的過了一遍。


    在廣場的正中央,早就搭起的一個四四方方的高台,這個台子也是華子建親自設計的,下麵是一個學校一個年紀的課桌,上麵鋪了一層大紅地毯,台子上還放了好長一溜的桌椅,是專門為各處的來賓準備的。


    華子建上去在認真的檢查了一次,到處踩一踩,卡門一看是否實在,華子建必須要確定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準確無誤。


    這樣忙了好一會,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遠遠的華子建就見一群人走了過來,華子建在台子上打眼一看,就認出了是蘇副省長一行,蘇副省長在冀良青和莊峰等人的陪同下,走進了會場,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很多早就到來的鄰市一些領導,這些人剛才由辦公室王稼祥和鳳夢涵等人專門接待著,在政府會議室休息,等那麵的蘇副省長一離開竹林賓館,這麵的人得到通知,就一起趕了過來。


    華子建現在不能在台子上待了,忙帶著幾個手下從台子上下去,一起迎上前,蘇副省長身邊的人太多了,場麵太亂,一路走來,還有人不斷的和蘇副省長打著招呼,所以華子建也沒有擠上去專門的和蘇副省長說句話,反正人家也是不怎麽待見自己,何必湊上去獻什麽殷勤呢?華子建便跟在一堆人的身後,慢慢的往前走。


    現在的廣場,說話都費勁,蘇副省長等人就在禮儀小姐的引導下,步上了高台,這時候廣場上喧囂的聲音也就慢慢的降低了,音樂也停止,等整個現場都在領導們落坐之後,漸次的安靜下來之後,尉遲副書記走到 前排的麥克風前。


    今天的尉遲副書記穿戴的合身得體,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腰板蹦的直直的,開始主持慶典活動了..........。


    華子建也在台上坐著,本來他的安排是在下麵巡場的,但上台的時候,冀良青一把拉住了他,也不多說,隻是示意他一定要上去坐,華子建推不掉,也就上去了,好的一點是這個活動的準備工作已經做了很久,華子建感覺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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