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華子建心中的歡喜再也把持不住,鬆開江可蕊,倒退疾行,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紛紛紅塵,碌碌浮生,唯有愛恨焉能隨風,江可蕊娉婷而行,一麵笑看他癲,而兩束眸光焦距在華子建身上,一刻不曾飄移。


    入得家門,華子建即把江可蕊逼在牆上,江可蕊柔軟的嘴唇印上來,華子建還以疾風驟雨般的濕吻,唇齒相依,其貪婪之態,大家見過小狗吃食吧,就是如此。


    華子建已通體順暢,站著說話也就不腰疼了,起身負起手來,嚴辭拒絕了這一無禮要求,作勢對江可蕊說:“我要思考個問題。”


    說話的時候腦袋波棱著像隻轉脖鴿子,在房間裏踱著鴿步,自感十分神氣,怎一個帥字了得,心下卻又暗笑,趕快到外麵偷偷抽根煙是正經。


    江可蕊對他提出口頭批評:“輕狂樣。”


    “男人40歲前不狂沒有出息。平時在工作中,在大街上,你要是輕狂,哪沒磚頭拍你。”高興之後,華子建精神矍鑠,話也多了起來:“我望破蒼天、尋遍人間,才與你有今天,如何不狂?”


    “會不會慣壞你?”江可蕊似乎是在自問,不等華子建回答,便瞪了華子建一眼說:“不準你吸煙啊。”


    華子建目光偷摸的瞥去幾眼,佯作闖禍的小學生不敢去正視老師的眼睛,江可蕊便斷定華子建做賊心虛,興衝衝的上來逮華子建的不是,拽著他的衣服嚴刑逼供:“你吸煙了?”


    華子建得逞般一本正經的唱戲:“說句心裏話,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誰讓我是你的兵,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並不罷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張嘴,呼氣。”


    形勢所迫,華子建骨碌著兩隻眼珠,隻得照做,江可蕊像個醫生一樣檢查了一番這才陶陶然,照著華子建的腮幫子上吱的親了一口道:“這還差不多。”


    過了沒多久,華子建弄假成真,煙癮真犯了,愁眉苦臉往江可蕊身上黏糊:“報告領導,我想到陽台抽跟煙。”


    “不~行,”江可蕊拖長嗓音:“老公,我也說句心裏話,這可都是為你好。”


    其實華子建可以說:“沒事,我吸一支”,然後點起,江可蕊也不會過多阻攔,可是當華子建看到她,他的心,便軟的一塌糊塗,隻想寵著她慣著她。


    另外,華子建懷疑自己在江可蕊麵前有被虐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喪著臉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沒抽了,好老婆。”


    於是江可蕊可憐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說:“那好吧,就在客廳吸吧,不要到涼台上去了,外麵冷。”


    現實中的華子建確實給我們男人丟了臉,但他心理上卻贏得了全麵勝利,他再想,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煙自己就一定要抽,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也算是男人的威嚴吧,是不是。


    點起煙,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發現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時,一切都變得有滋有味,連煙吸起來都特別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煙常是點著了掐,掐了再點,毫無滋味的。


    也許是物以稀為貴,也許是因為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現在對華子建也是幾近變態的控製欲,買個針鼻發卡都要華子建陪,抽跟煙需要打報告,每天幹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要匯報清楚,無論華子建何時,何地,她打來電話華子建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華子建當時正在和泰森搏鬥。


    華子建穿什麽內~褲都是江可蕊來定奪,在家的時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華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頭,枕著華子建的胳膊,睡覺必須抱著,如果早上醒來發現不在華子建的懷裏會生氣,每到半夜華子建的胳膊都會因為被壓麻而醒來,夜夜如此。


    華子建感覺到了自己沒有空間和隱私,沒有尊嚴和主權,沒有自由和平等,從思想到肉~體,徹底沉陷,被剝削,被壓迫卻毫無覺醒反抗,奴隸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巧妙就在於,明明華子建生活在地獄,卻始終自以為是身在在天堂,這樣的狀況,我隻能說一句:怎一個‘賤’字了得。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兩人聊了很久,說起過去的種種,似乎他們對每一件小事都是興趣盎然,從頭到尾問個明白,似乎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於五湖四海一般。


    醒來時已日上東頭。


    醒來之後的華子建肚子餓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實沒有怎麽吃好,光喝酒了,回來又是鏖戰了大半夜,發起了數次攻擊,所以現在有點受不了,看來愛情是不能當飯吃,華子建就摟著江可蕊出了門,將周邊附近的各色特產小吃推薦給江可蕊。


    華子建認為是好的就不想讓江可蕊落下,饒有興趣的要江可蕊嚐嚐,還要聽聽江可蕊的看法,不過他們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愛自然風味的半成品,說鹹中有味淡中香,細嚼慢咽吃相優雅,華子建吃魚蝦都嫌麻煩,喜歡吃五味濃重的食物,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華子建這雷厲風行的吃派始於參加工作之前,和同學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那時不站著吃是吃不飽的,東西一上桌,兩筷子下去指定清盤,通常是菜一端上來,但見桌子上方人頭攢動,一刻間即風平浪靜,一如高手對決隻在一瞬,一過手即各歸各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樣的動作就毫無疑問的,生動的詮釋了什麽叫“瓜分”,隨著一聲低呼,空盤子端走,待服務員轉身看時,隻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隻比桌麵還幹淨的盤子,外加桌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吃貨。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可能毫無胃口,然而人的病態心理,就是喜歡與人爭搶比較,但凡以為別人占了便宜,就感覺自己吃了虧,趕忙上前想分一點好處,但凡是看見別人吃了虧的,別管自己占沒占到便宜,往往幸災樂禍以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參照物,比如幸福,就是過的比別人幸福。隻要過的比周邊的人好,通常再無奢求,一定要比,舉個例子,假設在萬惡的舊社會,旁人吃粗糧菜根,你吃白麵饅頭,你覺得好滿足,但到了今天,別人大魚大肉,同樣給你的是饅頭,你還覺得過的幸福嗎?


    但先不說那些,先說說華子建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沒好好吃飯,把華子建餓的,恨不能四肢齊上,五官並用,江可蕊不停的給他夾菜,不時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裏,喂到他嘴裏,掏出紙巾幫他擦拭,體恤的說著,“老公,吃這個,慢點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滿目溫存,關懷備至,這一場景,迥現出不同的兩性差異,對此木蘭詩中有精彩描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前凸後翹、貌美如花等詞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隻有那些即使穿起長袍、蒙起臉龐,隻觀之舉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們取名叫做女人。


    等華子建吃飽了,江可蕊才有空顧及自己,這樣的情形一直貫穿他們交往的始終,女人的忍耐力要高於男人,一頓兩頓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為胃小,喜歡吃零食,到了飯口饑餓感沒有男人強。


    男人定時進食,精力旺盛,運動量大,正餐吃不飽就沉不住神,要發脾氣的。所以留住男人的胃,是穩住男人心的有效方法。留住男人也不是非要有一手好的廚藝,真正要緊的是由外及裏的體貼,這種體貼,已深入骨髓成了江可蕊的本能,當這本能融合與愛,便迸發出幾倍的柔情,看著你吃比她自己吃還滿足的真情實感,裝是裝不出來的。


    華子建吃得肚子溜圓,飯後氣定神閑,和江可蕊就一路走往單位了,此時的陽光正好,華子建看看時間,還早,就帶著江可蕊走了一點繞道,從街心花園轉了過去,準備先送江可蕊去上班,街心花園裏,那陽光就透過廳廊和花架,藤枝,星星點點的灑在石板路上,有些落在他們身上,華子建扭頭望向江可蕊,心裏暖暖的有種從外到內的寧靜感,安詳,靜謐,像是天長地久一般,讓人舒服無比。


    送到了江可蕊,華子建才往政府走去,走了一半,還沒到政府,半路就遇見了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孔主任坐的是他那輛豐田,就邀請華子建上車。


    華子建現在真的想走幾步,剛才吃的很舒服,想要消消食,就說:“孔主任你先走吧,我走一下,活動活動。”


    孔主任也就不好自己坐車走了,就下來陪著華子建一起走路,華子建笑著說:“你忙你的事情啊,不用陪我。”


    孔主任有點難為情的說:“我今天到政府來就是想給你匯報工作的,沒有別的事情。”


    “奧,這樣啊,嗯,那行吧,到政府了在說。”華子建記得昨天是給孔主任說過,讓他們詳細的把航空儀表廠的事情做個書麵匯報的,走了幾步,華子建就問:“材料寫好了嗎?”


    孔曉傑根本就沒有寫,他想,這個東西是不能輕易就寫的,嘴裏隨便怎麽說都可以,但寫出來的東西那就是白紙黑字的,不好在變化了,寫的嚴重點,以後想挽回都難,所以孔曉傑支吾著說:“嗯,我想先給華市長把情況匯報一下,根據華市長你的要求,回去好好的寫一個報告。”


    華子建心中冷哼了一聲,看來這個孔主任還是在給自己玩虛的,你想玩那就玩吧,我可以陪你,隻是最後你不要後悔。


    華子建就吊下了臉,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政府大樓。


    兩人到了華子建的辦公室之後,秘書小趙給他們泡好了茶水,華子建問:“孔主任對這件事情是怎麽想的,你在開發區時間也不短了,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個航空儀表廠是在你手上招來的,那麽對於群眾反應的幾個問題,你應該很清楚吧?”


    華子建的問題是直接而幹脆的,一下就讓孔主任沒有了回旋的餘地,因為事已至此,華子建也不想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態度,隻有表明自己對事情的關注,以及自己對可能隱蔽在事情表麵之下的真像的了解,才能讓孔主任感到壓力。


    孔主任也從華子建的話中聽出了華子建對自己的不滿,作為一個開發區的主任,要想推說自己並不知道這個企業的情況,那幾乎是不大可能說的通的,而且在有的問題上,開發區還為這個企業出具夠一些相應的證明,以幫助他們套取國家的補足。


    所以孔主任很難回答,他訕訕的笑了笑,掏出了香煙,一麵給華子建點上,一麵閃動著眼珠想這任何應付華子建這個尖銳的問題。


    而華子建在點上香煙之後,也沒有在說什麽其他的話了,他不想用其他的問題來衝淡自己的主題,他就那樣抽著煙,看著孔主任。


    孔主任的額頭已經有了一點汗水滲出,他隻有硬著頭皮說:“其實對於航空儀表廠的問題我也多少聽到過一點,但怎麽說呢,畢竟一個企業是需要我們政府管理部門來扶持的,當然了,我們在管理也肯定是有漏洞有疏忽的,不過具體的問題我真的沒有太多了了解,華市長也是知道的,開發區的事情很多,我的精力也不能單單放在一家企業上。”


    華子建心中暗自哼了一聲,狡辯,完全是狡辯,企業扶持是應該的,但為什麽別的企業沒有扶持,而且所有的扶持也都是有規定的,對航空儀表廠這樣幾年都不開工的企業,需要那樣的扶持嗎?


    還有什麽具體的工作你不了解,這是小事情嗎?每年幾十萬,以及還有500多萬的土地轉讓金都沒給,這你也不了解,那你一個主任應該了解什麽?


    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強壓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和不快,冷冷的說:“既然孔主任現在也不是很了解,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政府馬上會成立一個調查組,對這件事期做一個詳細的調查,如果你們開發區有一個詳細的匯報材料更好,沒有的話也沒什麽關係的,反正最後一切都會很清楚的。”


    孔主任心頭突突的亂跳了幾下,他沒有想到華子建竟然真的對此事如此的認真,調查組一但進駐開發區,帶來的後果就會很嚴重了,這不僅僅是一個航空儀表廠的問題,可能還會拔出蘿卜帶出泥,讓其他許多的問題曝光,這是孔主任最為擔心的事情。


    他快速的思考著,本來這事情他已經很認真的想過,但一直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突破點,今天就是想來探探華子建的口風,聽聽他對此事的真是態度,現在看來這個華子建是一點麵子都不準備給自己留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和冀良青的關係?


    華子建看著孔主任臉上變換不定的表情,已經毫無疑問的可以斷定了,航空儀表廠的問題和孔主任絕對是有很大關係的,而且說不上這個孔主任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


    兩人都一時沉默了,孔主任除了暗自心驚之外,更多的實在思考著,他最後決定冒險一試了,華子建也是人,自己就賭他這個漏洞。


    孔主任說:“華市長這次對我們工作也敲響了一個警鍾,我回去一定要把華市長的指示傳給到開發區每一個幹部,另外我們也會做好迎接市裏檢查的準備,借助這個東風,讓開發區的工作更上一層樓。”


    華子建聽到這裏,實際上真的有點想笑了,這樣的假大空的話,一般都是上級給下級講的,沒想到今天自己還能從孔主任的嘴裏聽到,華子建就笑了笑說:“好吧,要是沒有其他的什麽事情,我看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裏裏,改天我會親自帶隊到開發區拜訪孔主任的。”


    孔主任連連的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的說:“要不這樣華市長你看行不行,我現在回去就召開一個會議,請華市長專門在也能參加一下,這樣讓開發區的同誌們知道市裏重視程度,以便下一步很好的配合工作組的調查。”


    華子建就愣了一下,孔主任的轉變讓他有點奇怪,他怎麽對工作組的檢查如此坦然,他到底想玩什麽花招,不過說到開會,華子建實際上也還是有一種擔心的,到現在為止,華子建並不詳細的了解整個事情的細節,那個舉報材料也是說的比較含糊的,如果不是莊峰刻意的在上麵批了字,責成華子建處理,像這樣無名無姓,事實不清的舉報信,更多的結果就是束之高閣,無人問津。


    這就在華子建的心裏有了另外的一個擔憂,萬一孔主任回去之後安排和統一了開發區關鍵人的口徑,最後達到一種攻守同盟,消除了證據,等調查組去了之後,會不會一無所獲,铩羽而歸呢?


    華子建就想,或者自己親自到一趟開發區,讓大家明白一下自己的心意以及政府的決心,這樣對瓦解孔主任的陣營還是有點好處的,這樣一想,華子建就淡淡的說:“我去不大好吧,我還是改天和工作證一起過去吧?”


    說是這樣的說,不過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鬆動的口風。


    孔主任是絕不放過這樣的機會的,就說:“華市長,我知道你忙啊,但這個件事情既然政府這樣重視,你要是能親自到我們檢查預備會上出個麵,肯定會讓下一步的檢查工作事半功倍的。”


    華子建也就不再推辭了,說:“那行吧,我就幫孔主任去壓個陣,不過有沒有效果,我可是不能保證啊。”


    孔主任連說:“有效果,有效果,肯定有效果。”


    華子建就電話叫來了秘書小趙,準備讓他一起到開發區去,小趙一進來,華子建卻見他正拿著一份廣場張老板的部分工程檢驗報告,華子建就問:“怎麽?張老板有事?”


    小趙說:“地下工程按要求澆灌混凝土的時候我們這麵要派人過去檢查的,張老板他們今天剛上的混凝土,我準備幫著協調一下,請規劃局,城建局,還是有設計院的幾位技術員過去看看。”


    華子建接過了報告看了一眼,上麵都是水泥,沙灘,鋼筋等等的數據,華子建也看不太懂,就在上麵簽上字,批示給下麵的部門認真檢查,監督。


    華子建把報告遞給了小趙,說:“那算了,你就去落實這個問題吧,一定要這幾家的技術員親自到場,最後檢查完畢要讓他們在上麵簽字畫押的,以後出了問題我們要追究。”


    小趙就趕忙去聯係,協調檢查了,華子建想了想,對孔主任說:“那我就不帶車了,坐你的車到開發區。”


    孔主任自然是連聲說好。


    兩人下樓,就往開發區而去了。


    一路上,孔主任給華子建不斷的拍著馬屁,說華子建是新屏市多年未遇見的好領導啊,說華子建怎麽怎麽在群眾中的威信高啊,不過聽在華子建耳朵裏,全都是扯淡的話,華子建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幾句阿諛奉承就能放倒的人,他對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過好聽的話聽起來到底還是比較舒服的,華子建就似睡非睡的聽著,好像很是滿足的樣子。


    但這僅僅是一個表象,實際上華子建也在認真的思考著,上次那份舉報材料華子建是詳細的看過,在字裏行間除了對這個航空儀表廠的舉報之外,似乎還有另外的一些味道,這種味道不很清晰,但華子建還是能夠敏銳的感覺到一些言外之意的,由此判斷,這個舉報信未必就是單單衝著航空儀表廠來的,說不定還有試探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可能。


    但要想下一步更多的了解到浪開發區的詳細情況,單單靠調查組也未必就成,很多事情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沒有人指點,沒有人詳細的揭發,你要從那堆積如山的材料和數據中挖掘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找到問題之所在,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現在華子建就在思考著,這個舉報材料會是誰寫的,他上麵是有一個名字的,不過那個名字一看,就知道不過是個假名,張正義,嗬嗬,顯而易見的,就是一個聲張正義的意思,肯定沒有誰會取這樣老土的名字。


    這樣想著,車很快也就到了開發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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