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書記感覺得到,全市長不是不想向他提供有價值的東西,而是的確沒有什麽可提供的。黃副書記與冀良青書記也談過,如果,有買官賣官的現象,那麽,這市委書記就是一個參與者。


    因此,黃副書記對冀良青是持有懷疑的。


    在與冀良青書記交談時,黃副書記做了很充分的準備,既不要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有懷疑,又想聽到他對華子建的真實看法。


    冀良青書記說:“華子建是一個能幹的幹部,也可以說,他確做了一些事,我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得震驚,希望你能夠查清楚。他自己承認了嗎?”


    黃副書記說:“事實已經擺在那了。”


    冀良青書記說:“有時候,看似事實的東西並不是事實,我還是不相信他會那麽做,他應該不是那些的人。我希望,你能找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推翻原來的看法。”


    黃副書記很震驚,想不到這時候,冀良青書記還偏幫華子建,這錢都從華子建的辦公室搜出來了,他還幫他?他想,他們的話不能再談下去了,冀良青肯定隻是說華子建的好話,而在交談中,他也擔心冀良青會窺探到他的心思。畢竟,他是市委書記,他手裏還是有很大的權利,他也能夠影響到很高高層人的想法,如果他有這種和華子建扯不清的關係,有要幫華子建開脫的想法,那對自己是極其不利的。


    不過,在調查之後,黃副書記還是發現,華子建是一個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也幹過幾件有益的事,但是,有能力,幹過有益的事並不能證明他就不會犯事。錢這東西,一旦自覺得神不知鬼不覺得時,什麽樣的人都想要。所以黃副書記就不準備在調查下去了,他先向小劉和王處長了解華子建這幾天來的情況,小劉他們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他倒像是來休假的,什麽事地沒去想,一天地“哈哈”笑。


    黃副書記說:“這樣看來,連你也把他當好人了,他可真沉的住氣啊,不簡單!”


    黃副書記的臉是陰沉,對於這種冥頑不化的人,他從心底的憎惡起來,他就是這麽陰沉著臉和華子建進行了交談:“華子建同誌,這幾天,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華子建笑著說:”應該考慮得差不多了“。


    “你覺得什麽時候,我們可以長談一次?”


    “現在就可以。”“好,那就現在吧,你跟我過來”。


    黃副書記站了起來,把華子建帶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裏,那是一個類似於接待室的房間,黃副書記和華子建雖然麵對麵坐著,中間卻隔著一個茶幾。小劉倒是坐在一張桌子前,麵前鋪了紙和筆做記錄。黃副書記就從他隨身帶的黑提包裏拿出一包包裝得很精美的盒子,對小劉說:“先泡點茶吧,這裏的茶葉真爛,估計王處長根本就不懂茶。”


    華子建一看就知道那茶葉的檔次,說:“書記喝茶也挺講究的。”


    黃副書記說:“這不是我的。是有人叫我送給你的。”


    華子建問:“這時候,誰還這麽關心我。”


    黃副書記沒有說話,茶葉是鳳夢涵讓帶來的,現在黃副書記才不給華子建說呢。


    泡上新的茶葉,那茶香就在房屋裏飄散開來。


    華子建沒喝就笑了,說:“這人還挺了解我的,知道我喜歡哪一類茶。”


    黃副書記說:“你不要認為,我樂意幫你轉送這茶葉過來,對你就會改變看法。”


    華子建說:“不會,不會。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執著的人,送包茶葉隻能說明,你還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黃副書記說:“我對你多了很多了解,你的工作確實很不錯,所以我認為,你還是一個可以挽救的幹部,可以開始了吧?”


    華子建沉默了一會,說:“我想,你是會失望的,本來,我多少還有一種想戲弄你的意思,但是,見你願意幫我把這茶葉帶過來,心裏卻不想那麽做了,其實,我想清楚的東西,並不是你需要的。你需要我說的那些,我根本就沒法說。因為,我沒有做什麽值得你親自出麵來解決的事情。”


    黃副書記歎口氣,他似乎早預料了,說:“你怎麽就知道我想要你說什麽呢?我隻想知道,這幾天,你都在想什麽,你把你想的都說出來就行了。”


    他希望多聽聽華子建自己說的,在他的談話中,自己可以推測他的心理變化,捕捉某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細節,而往往這個細節有可能就是攻破對方心理防線的一個小缺口,現在雖然事情已經很明確了,但自己還是要從心理上擊潰他,讓他說出很多自己還沒有掌握的事情來,最好說出一些更大的事情和人物來。


    華子建說:“既然,你願意聽,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幾天,我都在想一個問題,如何才能當個好官,當一個人民喜歡的官?”


    黃副書記很感興趣地說:“有什麽新見解呢?”


    華子建笑了笑,說:“有時間的話,我想寫一篇論文,大綱我已經想好了。一個人,要當好官,他得要讓領導滿意,讓同僚滿意,讓廣大人民群眾滿意。如果能做到這三個滿意,他肯定是一個好官。一直以來,我就是努力這麽做的。效果怎麽樣呢?似乎並不好!要各個方麵都照顧到,往往是不可能的,當領導滿意時,同僚的利益受了損害怎麽處理?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受了損害怎麽處理?這時候,總要舍棄某一方,甚至是某兩方,到底舍棄那一方?”


    黃副書記不得不佩服華子建,這個人啊,真是有膽略,現在還能給自己說這些。


    “你要說明一個什麽問題呢?”黃副書記耐心的誘導華子建。


    “我要說明的是,我們的官們,在工作中,更多的是憑借我們的覺悟去辦事,憑借我們的個人修養去辦事。如果,遇到好領導,我們就能幹大事,如果遇到並不好的領導,就少說話,少辦事。”


    點下頭,黃副書記說:“這是製度的缺欠。”


    “製度是人定的,是人執行的。執行者有時候比製度還製度。”


    “所以,討好領導往往是最重要的。能談談這方麵的認識嗎?”黃副書記在不斷引向深入。


    華子建突然就笑了起來,說:“我還以為,你對我的論文真就這麽感興趣呢?原來,你是在套我。”


    黃副書記見他沒有上當,隻得明說了:“你難道沒意識到嗎?從把你帶到這來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意識到了。沒有把握,或者說,沒有較充分的理由,能把你帶到這來嗎?”


    華子建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他喝了一口茶,凝視黃副書記好一會,想從他的眼神看出什麽。黃副書記不回避他的目光,那雙鷹一般的眼發射出銳利的光,他反客為主,要透過華子建的眼睛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沉默,好一陣的沉默。黃副書記也在揣測華子建,想他到底在想什麽?


    這時候,華子建嘴角掛起一抹笑, 他說:“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你怎麽就有這麽充足的理由呢?即使是有人投訴,但理由也不會那麽充足啊!”


    “如果隻是投訴,還不至於會這樣。你就沒想到投訴後,又得到了證實嗎?”


    華子建很費解的說:“這就更讓我奇怪了,竟然就能夠得到證實。”


    “你真的就感覺到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你對自己總是那麽自信!”


    華子建說:“是的,我是很自信的。”


    黃副書記又一次凝視著他說:“我對自己也很自信!”


    “你能不能說一說你自信的理由,或者說,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黃副書記笑了,本來他絕不想跟華子建說得太具體,這是一種策略,不能讓他知道他到底犯什麽事了,隻有讓他在雲裏霧裏,才有可能讓他去想得更多,想他都做了那些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群眾的事情,越想得多,就會越感到心虛,心理防線就會越脆弱,如果太早地讓他知道了你所掌握的情況,他就會避重就輕,隻向你坦白你已經知道的情況,而刻意去隱瞞你不知道的東西。自己要給他施加壓力,要讓他感覺到他們已掌握了許多情況,且是一個個鐵證如山的事實。但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就在昨天晚上,就在所有省委領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在省委常委會上,依然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有人要保華子建,有人要幹掉華子建,兩股勢力都很大,大的讓新來的省委王書記都有點動搖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黃副書記知道,自己隻能結案了,不管華子建過去犯過什麽樣天大的事情,但現在隻能以這次的事情結案,否則,後麵的事情會讓自己更麻煩,更為難的。


    他決定不再等了,他要給華子建攤牌,他說:“機會早就給你了,不是要你向我解釋,而是要你主動地向我一一說清楚。從帶你到這小樓屋來,你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你還要,主動交代和負隅頑抗的後果是不一樣的。”


    華子建說:“我感覺到,你在跟我捉迷藏。你說我犯了事,又不告訴我犯了什麽事,你要我爭取立功,又不告訴我怎麽立功,總讓我犯猜測,你就不能爽快一點嗎?這就是你一貫的工作作風嗎?你讓我感覺到,你是一個陰謀詭計的人。說真的,我想,被你帶到這小樓屋來的人,可能不敢得罪你,不敢對你說一句氣重的話,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怕。我覺得,你這是在浪費自己。故弄玄虛地浪費時間。”


    華子建說的大義凜然,說的鏗鏘有力,說的連做記錄的小劉聽的都目瞪口呆的。


    華子建說:“你以為,我心裏還存有某種僥幸,不想主動坦白,但是,我可能告訴你,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根本沒有什麽需要坦白的。如果,每一個黨員,每一個黨的領導幹部都能像我一樣,那麽,你們這個部門,你們這些人都要轉行,都要去幹別的事。我不想再跟你在這耗時間了。”


    華子建看也不看黃副書記,就往外走。黃副書記一拍茶幾,大喝一聲:“你站住!”


    華子建站住了,回過頭來看著黃副書記,嘴角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說:“你沒資格命令我。你這種人沒資格命令我。你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浪費我的時間,浪費小劉的時間,浪費樓下所有人的時間,說得更大一點,你是浪費黨的事業的時間,浪費廣大人民群眾的時間。”


    這一刻,黃副書記在心裏狠狠地想,你華子建狂吧,你就狂吧,我會讓你痛哭流涕,跪在我麵前要我給你機會,要我饒恕你!


    他站起來,打開窗,就有一縷清風吹進來,山裏的夜風很清涼,有一種霧濕的新鮮。冷靜下來後,黃副書記又想,今天的華子建暴躁了,他為什麽會這樣呢?他可是一直都在忍耐的,一直都把帶他到這小樓屋當成休假的,現在,他竟一反常態了,他開始克製不住自己了,開始煩燥了,開始動搖了,原來,他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自信,他的自信果然是裝出來。


    他想,剛才的談話已經刺激到他了。


    “華子建,我很為你的鎮定感到驚訝,你是我這些年見到的最厲害的一個人,也可以換句話說,是最頑固的一個人了。”


    華子建沒有走出去了,他也預感到,這個黃老頭今天恐怕是要和自己攤牌了,所以華子建不僅沒有離開,又反身走了過來,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問:“拿出你的證據吧?到底是什麽事情,隻要你有證據,我就給你說清楚。”


    “真的嗎?你會都交代嗎?”


    “我會都說,不是交代,黃書記,你的用詞總讓我不舒服。”


    “哈哈,好好,那你聽著,就在你剛來這個小樓的那天,我帶人查了你的辦公室。”黃副書記說道這裏,就觀察著華子建的表情。


    但華子建很淡定,一點都沒有驚慌的問:“查到了什麽?”


    黃副書記實在對華子建這樣的淡定折服了,他冷冷的一笑,說:“你還能問的出來,查到了什麽?你說呢?查到了你裏間床下的那個口袋,查到了口袋中裝的三十萬元現金。”


    華子建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著黃副書記,過了好久才問:“你們收到的是誰的舉報?”


    黃副書記感到華子建已經開始奔潰了,這是能預感到的事情,沒有誰能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笑的出來,所以他就加強了自己的攻勢,說:“誰舉報的當然不能說了,但是你應該知道,在你們的養殖款到賬之後,你不讓上交那三十萬元錢,本身就是一個漏洞了,想要查不出來,很難的。”


    “我不讓上交那30萬元?”華子建有點驚訝的問。


    “你現在還要否認嗎?畜牧局李局長是可以作證的。”


    華子建沉默了,果然是如此,果然是無恥的栽贓,華子建的臉上就顯出了一種讓人感到悲哀的憂傷。


    黃副書記就這樣看著華子建,不過在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絲同情和憐憫,自己見過這樣的人很多,但像華子建這樣讓所有人都感到敬仰的人卻不多,本來他應該是一個難得的政治新星,他還這樣年輕,這樣前途光明,現在都毀掉了,一切都毀掉了。


    有時候黃副書記也在想,假如我們的體製在好一點,監督在完善一點,管理再正規一點,領導的權利再小一點,或許很多像華子建這樣的人都會幸免。


    房間裏的人都沒有說話,小劉在黃副書記說出了這些證據的時候,也心中一痛,在他和華子建相處的幾天裏,他一直是有所保留自己的看法的,他認為華子建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但證據和事實就擺在麵前,由不得你不相信。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著華子建,看著他的悲傷和後悔,他們已經預計到華子建必然會有的無助表情,每當在這個,黃副書記一樣的也會感到一種哀怨,自己又要葬送掉一個人了。


    然而,然而黃副書記和小劉開始有了驚訝,他們在華子建的臉上沒有看到他們預想的表情來,華子建開始冷笑起來,他從容的掏出了香煙,給黃副書記和小劉一人發了一根,緩緩的點著了,看著那眼前漂浮的青煙,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奇異的表情,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這就是證據?”


    黃副書記凝視著華子建,猶豫了一會,很是不解的說:“這還不夠嗎?”


    華子建說:“夠了,已經足夠了。”


    黃副書記帶著憐憫說:“現在我已經告訴了你事情的情況,也請你談談其他的細節吧。”


    “那麽我想說的是,這完全就是一個陷阱,有人想要讓我中招,故意栽贓陷害。”華子建平靜的說。


    黃副書記笑了,說:“華子建,你在給我講故事?你把自己描繪得很廉潔。”


    “在這個事情上,我是沒有問題的。”華子建很篤定的說。


    歎口氣,黃副書記說:“你真的以為就這樣死扛到底就能挽救你嗎?你錯了,我們有證人說前幾天你剛把錢拿走,也有證據,錢就在你的床下,難道這還不足以給你定罪?你其實很愚蠢的,本來你是有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在剛進來的時候,你主動承認了,也許事情不會這樣複雜。”


    華子建輕輕的搖了一下頭說:“如果我一開始就承認了,那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也就會很輕鬆了,因為事情還在可控的範圍,他們隨便的找一個什麽借口就可以搪塞過去,所以我必須等,等待他們跳到最後,等待這件事情的影響加大,到這個時候,那些陷害我的人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黃副書記看著華子建,他完全聽不懂華子建在說什麽,華子建的邏輯是混亂的,當然,這也很符合突然受到打擊之後一個人的反應。


    華子建當然也知道黃副書記未必能領會自己的話,就又說:“其實這筆錢在前些天我已經發現有問題了,我在一次開會的時候,偶然的問起了財政局的局長,他說他沒有收到這筆錢。”


    黃副書記就眯起了眼,他沒有打斷華子建的話。


    華子建繼續說:“這個消息讓我很吃驚的,因為我在過去已經幾次問過了李局長,他都給我信誓旦旦的說把錢還上了,於是我有了懷疑。”


    “所以你就要回了那筆錢?但你要回來為什麽也不還上?你不要說你準備過點時間在還吧,這個借口有點牽強了,而且我們還給你了這麽長的時間。”黃副書記沒有讓華子建帶偏。


    “我沒有要回來,因為我知道,有人準備要設計我了,我當然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在前幾天莊副市長突然邀請我參加一個典禮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要動手了。”


    黃副書記迷茫的看著華子建,說:“你意思是莊副市長和李局長在聯手陷害呢?”


    華子建搖搖頭,笑笑,說:“這就需要你去判斷了,我不能那樣說,但好的一點是,就在那天,李局長把錢放進了我的房間,這讓我可以安心不少。”


    黃副書記真的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已經聽懂了華子建編造的整個故事情節了,他意思是他自己很廉潔,是李局長趁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把錢放在了他那裏,然後再向上麵反應,這故事情節太過荒誕可笑了,華子建你真的可以去跟饑餓的狼一塊去寫網絡小說了。


    搖搖頭,依然沒有製住笑意的黃副書記說:“原來你知道他們要在那天給你下手啊,那你回來不到處檢查一下,你有沒有發現這一點很矛盾,這好像是故事中的一個漏洞?”


    華子建也笑了,說:“我檢查過了,我清點了一下那錢,確實是三十萬,而且還都是真錢。”


    “然後你就這樣等著,直到李局長揭發說是親手交給你了之後,今天你才說出來?你感到這個話誰能相信?你把我們的智商低估的太嚴重了。”黃副書記已經是有點哭笑不得了,這華子建真是個活寶啊,到現在還在給自己講故事。


    華子建說:“這個故事或許你聽著真的很荒誕,但你一定會相信的。”


    “奧,真的嗎?我憑什麽相信你?”


    華子建就嘿嘿的笑了,淡淡的說:“因為你不相信也不成啊,在我辦公室的電腦上有一段李局長給我栽贓的視頻在,我看過了,很清晰,你隨時可以去看。”


    黃副書記一下就跳了起來,他有點恐懼的看著華子建,問:“你有視頻,你還看過,你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還在我這裏住了好幾天一字不說。”


    華子建真心的笑了,說:“我在那段時間裏,每天出去的時候都把電腦的視頻開著的,本來我們機關辦公室所有電腦是不裝視頻的,這應該是約定成俗的一個習慣了,但我好歹懂一點這方麵的知識,就自己花錢買了一個鏡頭,這個也是私人的錢,沒有報銷,哈哈哈。”


    黃副書記看著華子建,像是在看一個洪荒猛獸一樣,這個年輕人太讓他感到驚訝了,自己也算是在官場廝混了這幾十年,但和這個年輕人相比,一下子就沒有了絲毫的驕傲,他的冷靜和心思縝密,讓人難以相信,他對他的對手的精確判斷和冷酷反製,更是讓人自歎不如,他就像一個遠古的武林高手,當對手自以為可以得手,抽冷子撲向他的時候,他卻在最後一刻出劍了,而且還做到了一招斃命。


    黃副書記不想在和這個人談下去了,他離開了,他離開的很匆忙,他要看看那個視頻,也要平靜一下自己心中對華子建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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