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好了,季紅這才翻過身來,一邊微微喘著,一邊媚眼如絲的說道:“莊市長,我不想當教師了,行嗎?


    “嗯,那你想做什麽啊?”莊副市長嘿嘿的笑道。


    “我想找一個輕鬆一點的工作?”說著揚起那雙嫵媚的眼神看向了莊副市長。


    莊副市長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會和南區的區長打個招呼的,把你調到區政府去吧,那工作好,待遇也好,聽起來也不錯,怎麽樣,滿意嗎?”


    季紅就一下跳了起來,抱住了莊副市長,在他的嘴上親了起來,這一口是親的莊副市長心花怒放,感覺是受用極了.......。


    華子建和莊副市長分手之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像每一次完成了一個工作一樣,他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典禮過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每一道程序,每一個細節都想了,因為華子建自己也知道,莊副市長的戰刀已經舉起了,而自己隻能是被動的等待,他的刀沒有落下,自己就無法破解。


    然而,萬一莊副市長的這一刀太過凶狠,他會不會一刀就讓自己喪失了反擊和防禦的能力呢?這種可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可是作為華子建,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他無法主動的對莊副市長發起反擊,他隻能等待,等待那一刀的真正到來。


    這樣的等待時間並沒有太長,就在兩天之後的大清早,華子建就接到了一個通知,通知是全市長打來的電話,請他到飛燕湖的一個休閑山莊去,全市長說:“子建同誌,我在山莊等你,趕快過來。”


    華子建有點奇怪,這大早上的跑那個地方去做什麽:“市長你怎麽跑那去了,你今天可是起來的很早啊。”


    “嗬嗬,我昨天就過來了,冀良青書記也在呢,什麽都不要問,趕快過來,樓下有一輛車等你。”


    華子建就心存疑惑的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本來是想叫上秘書小趙的,但想到全市長連車都安排好了,肯定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不希望自己帶上別人的,華子建就給小趙叮囑了幾句,說自己要去辦點事情,今天的工作先緩一緩。


    下樓之後,華子建果然就看到了全市長的小車在下麵等著,華子建坐進了後排,全市長的專職司機回頭看著華子建笑了笑,也沒說話,就啟動了小車。


    華子建坐在後麵,還是有點搞不清全市長到底是什麽事情找自己,現在花園廣場的項目正在要緊關頭,自己每天事情很多的,有什麽什麽不會在辦公室談啊,還跑這麽遠的。


    華子建一路想著,車跑了個把小時,就來到了飛燕湖附近,但小車沒有到湖邊的旅遊酒店方向去,而是朝著一個偏僻的小路開去,路不好,都是沙石,土路,坎坷不平,歪歪扭扭的,不過窗外的景色倒是很不錯的,這裏遊人很少,華子建也來過幾次飛燕湖,但這條路還真沒走過。


    這樣又走了有個把小時,華子建就感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在飛燕湖的另一麵了,回頭看看,那旅遊賓館大堂上方的彩旗和自己是隔水相望。


    華子建就突然的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這是要帶自己到哪裏去?為什麽會選擇這樣荒涼的一個地方,莫非.........。


    華子建的心就砰砰的作響了,他問全市長的司機:“我們要去哪裏?”


    司機很謹慎的回答:“嗯,就在前麵,馬上就到了。”


    司機顯然不願意回到華子建太多的問題,他加大了一點油門,車就顛簸的更厲害了。


    車在彎曲的鄉間道顛簸地走著,竟看不到一個村莊,也看不到人影。路兩旁雜草叢生,時不時就刮著車身,越往裏走,越覺得荒涼。


    不會是要參與高考的出題吧?據說那個時候出題的老師都要找個封閉的地方,以免考題外漏,不過想象也不對啊,還有幾天高考就開始了,總不會現在才出題,那怎麽跟的上?


    那麽會不會是下一步高考號卷?但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自己一不管教育,二嗎。這新屏市恐怕也是沒有資格區號卷子吧?


    那是為什麽呢?雙規?


    華子建突然的想到了一個最讓仕途中人都魂飛魄散的詞,他字也是嚇了一大跳,雙規?規誰?


    規自己嗎?為什麽呢?


    華子建頭腦中就一下子有點混亂起來,他紊亂的思索起來,自己到底有那些事情會惹上麻煩,他從洋河縣,想到了柳林市,在從柳林市,想到了新屏市,不過想到最後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享受那番殊榮的,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生活上的一些問題,但改革開放了這麽多年了,多少包二奶,三奶的幹部都沒事情,自己不過是偶爾的浪漫了一下,難道這也犯法不成,不會,絕不會的,除非誰告自己強~奸什麽的,但想想和自己有過接觸的女人們,應該不會有人這樣做的,自己和她們那可都是兩情相悅啊。


    華子建正胡思亂想著,車就到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院子裏了。


    這是一個很古樸的小院,裏麵有一幢兩層的小樓,院子裏花草樹木倒是很繁茂,就見院子的門口有一個招牌,上麵寫著“農林研究所”的字樣。


    華子建不大明白了,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單位,在這樣一個地方,修建這樣一個小樓呢?


    車一停下,華子建就看到了全市長和另外幾個人從小樓的大廳走了出來,隻見市長扳著一副很嚴肅的臉。


    華子建知道市長對手下總是要擺出這麽一副神情,擺出一副很造作的官架子,然而,他是絕對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擺過這樣的架子的,他對自己一直都今天這般的造作。


    於是,華子建心中真的開始擔心起來了。


    全市長身後還跟著三個人,一個是新屏市的紀檢副書記,另兩人卻是陌生的,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十多歲,頭發已花白,但一雙眼睛卻折躲著鷹般銳利的光,少者也就二十歲多一點,白白的娃娃臉充滿稚氣。


    全市長向華子建介紹那老者,說:“子建同誌,這是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


    華子建木然的點點頭,和這黃老頭的眼光對峙了一下,兩人眼中都是一種隱隱的冷凝。


    全市長又很隨意的指了指那個年輕人,說:“這是省紀檢委的小劉。”


    華子建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看了一眼小劉,這小劉很淳樸的臉上就掛起了一點笑容,華子建也微微笑了一下。


    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就主動的伸出了手,帶著幾份幽默地說:“華市長啊,曆來我們都是是不受歡迎人,但今天我們還是應該握個手吧。”


    華子建臉上的笑是僵硬,但還是勉力的開了句玩笑,說:“壞人不歡迎你們,我是好人,我歡迎、”


    這幾個人,包括全市長都愣住了,華子建這個冷笑話讓他們感到意外,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華子建還一點都不擔心,還有心情說這樣無聊的笑話。


    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就眯了一下眼,在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華子建,嗯,這就是樂世祥的那個女婿,據說此人很難對付,現在一見果真非比尋常,夠膽略,夠鎮定的,不過可惜了,這次他的對手是自己,一個讓很多幹部都聞風喪膽克星。


    全市長還是擺著一副官架子十足的麵孔說:“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合作一下。”


    華子建不鹹不淡的說:“我一定配合。”


    全市長伸出手和黃副書記握了握,說:“我就回避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給我電話。”


    黃副書記說:“嗯,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麽事情我會和你聯係的。你忙你的吧!”


    全市長這時候才把表情鬆弛了一下,看了看華子建,說:“實事求是,希望你沒事。”


    華子建點下頭,說:“放心,我本來就沒事。”


    黃副書記過來,笑了笑,拍了拍華子建的肩說:“沒事就好啊,我希望這隻是一場誤會。”


    華子建說:“肯定是,不過這地方不錯,山清水秀,與世隔絕,是能夠喚起回憶的好地方。”


    黃副書記也一笑,說:“這過去是新屏市的一個保密單位,現在這裏讓省級紀委借用,我來過好多次。”


    “嗬嗬,可惜過去沒有見到黃書記啊,不過還是不見為好。”


    “是啊,是啊,不過有時候由不得你不見啊,進去吧,外麵挺熱的。”


    華子建就和黃副書記一起,走進了小樓,下麵是個廳,還有好多間房子,不過看樣子沒有住多少人,樓上也是一排的房間,這裏華子建就看到了三五個人,他們對華子建都是冷冷的樣子,沒有和華子建打招呼,華子建也不在意,就和黃副書記走進了靠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地方還算寬敞,床上用品都很整潔幹淨,陽光從窗門走進來,照得屋裏一片光亮。如果是在城裏,那陽光會顯得烤熱,但由於山間靜涼的風,那陽光卻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黃副書記就看了身邊的小劉一眼,這小劉就對華子建說:“請華市長交出你的手機。”


    華子建很配合地把手機關掉,交了出來。


    小劉接過手機後,說:“請把你身上的其他物件都拿出來。”


    小劉手裏就多了一個厚實的,透明塑料袋子。


    華子建這才意識到事情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如果隻是一般的調查,關上手機卻是正常的,但是,還要把其他的物件都交出來,問題就複雜了,似乎他們要與他打持久戰了,似乎他們擔心他身上帶的物件對人身會有損害,或許傷害自己,或者狗急跳牆傷害他們。


    華子建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黃副書記說:“這隻有你才知道。”


    小劉再次說:“請你配合一下。”


    華子建還是不相信地問:“所有的東西都要交出來嗎?”


    小劉說:“所有的東西。”


    華子建苦笑一下,便把口袋都掏空了,把鎖匙、錢包等東西都放在了塑料袋子裏。


    小劉很認真地清點後,寫了一個收據讓華子建核實,並簽了名,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連同收據都放進他的提包裏。這期間,紀檢委的黃副書記一直不說話,鷹一般的眼光緊盯著華子建的臉,仿佛要透過他的臉看到他內心深處。華子建一麵掏著東西,一麵迷惑地看著黃副書記,但他在他臉上能看到什麽呢?隻是看到一個執法者看罪犯的嚴厲和揣測罪犯的心理變化。


    華子建笑了笑,他知道,他不可能在黃副書記那裏看到什麽,自己越是這樣地想要在他那裏看到什麽,反而會讓他認為自己做賊心虛,華子建走到茶具前,很悠閑地泡茶衝茶。


    然而,華子建並不知道,他的這一連串的動作,恰恰讓黃副書記感覺到他在掩飾自己,他在借泡茶衝茶掩飾自己。


    華子建對黃副書記說:“喝杯茶吧!”


    黃副書記笑笑說:“你好像很輕鬆,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華子建淡然的說:“我自問自己本來就什麽沒有事!也想不通,你們為什麽要調查我,你們不會感覺到這是一個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嗎?”


    黃副書記就很自負的笑了,說:“你認為,僅僅是調查嗎?難道你真的看不懂?這應該不是你華子建的性格吧?”


    華子建說:“你既然已經了解過我的性格,那就不應該這樣做,真的,我也忙,你也忙,何必為無關要緊的事情來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


    黃副書記搖下頭,說:“我們誰也沒有浪費什麽,因為作為我們,是想挽救你,而作為呢,這或許是你的一個機會,你要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會很多。”


    華子建笑著給他杯裏斟滿茶,說:“你很自信,認定我是有罪了!”


    “我幹這行已經三十年了。”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同誌了。但這能說明什麽呢?能說明我有問題,能說明你不會搞錯?”


    黃副書記看著華子建的眼睛,說:“在我麵前的每一個人,剛開始都會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清白,嗯,幾乎是每一個人吧,就算有的本來已經嚇的半死的人,也是會這樣說的,但是,到了後來,情況就不一樣了,不得不承認,你表現的很鎮定,但這有什麽用處?沒有用的,我真不明白,為什麽要等到後來呢?為什麽不會一開始就說清楚呢?你知道為什麽嗎?”


    華子建搖搖頭,說:“我還真沒研究過犯罪心理學。”


    黃副書記說:“道理很簡單,你們每一個人開始的時候都存有僥幸,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到自己也知道自己蒙混不過去了,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希望組織上給予原諒,給予寬大。知道我為什麽要說我幹這行幹了三十年嗎?就是要告訴你,我接手的案子沒有一次不成功的。這裏並沒有運氣的成份,而是憑我的經驗。我在介入前,很認真地分析了你的情況,沒有十分把握,我是不會接手這個案件的,是不會介入的。”


    華子建很平靜的說:“書記,你用錯了了一個詞,不是‘你們’,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們’,我和他們是有區別的,對不對?”


    華子建也明白黃副書記的話,他要他打消僥幸的心理,要他如實地交代罪行。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如果,黃副書記說的是真的,真的看了他的卷宗,了解他的案情後,認為他肯定有事的話,那他到底看到的是什麽呢?


    如果他隻是憑空胡說一氣,組織上也不允許他這麽做。也就是說,組織也認為他應該這麽對華子建進行調查。這是華子建覺得最想不通的。組織上也認為他是問題的,還不隻是有問題那麽簡單,而是認定要采取必要的措施!


    這麽想,華子建反倒覺得有些心虛起來。


    一個人,有時候自己知道自己什麽事也沒有做,但是,遇到大家都不相信你,組織上也懷疑你的時候,再自信的人也會平白無故地生發出一種心虛!。


    華子建的心虛折射到了他的臉上,即使隻是一掠而過,還讓黃副書記窺探得一清二楚。他笑了笑,對攻破華子建的心理防線,他覺得更有信心了。


    作為黃副書記,他在紀檢部門工作了三十年,查獲了無數件違法亂紀的案件,是全省有名的辦案能手,在這三十年裏,也查清了許多冤案錯案。不過,黃副書記接手華子建的卷宗時,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件簡單的案例,有可能會牽扯出一些人。


    黃副書記對他的直覺是很自信的。他認為,他的直覺不是憑空得來的。是他的三十年經驗的累積,是他在這行經過的風風雨雨的結晶。他很認真地分析了華子建這個人,從他的成長、他的經曆、他的人際關係等,他得出的結論是,他太幸運了,他總在一些要害部門工作,手裏總掌握一定的權利,華子建在官場混得也似乎很順,三十多歲就當了市長。


    當然了,黃副書記自己也承認,他也是做了許多事的,有許多所謂的政績,但是,為官之道誰都知道,一個人的成長,如果沒有後台,沒有背景,走到這一步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後台,他的背景那應該就是樂世祥了,可是除了樂世祥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一些人嗎?


    黃副書記越分析越興奮,越分析越覺得這是一隻大老鼠,說不定這次在華子建的身上,還能扯出幾個大人物來。但黃副書記沒有在此刻和華子建說的太多,他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站起來,拍了拍華子建肩頭,說:“你先好好的想想吧,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我們可以更加坦誠的好好談談。”


    華子建點下頭,說:“行吧,我等你。”


    黃副書記就站了起來,他把要說的話都說了,他知道應該打住了,他懂得這時候的華子建最怕的就是寂寞,如果,你和他沒完沒了地談到什麽時候,他都會跟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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