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長平智容對藤巧說:“藤市長,你看看狄寶梅的心裏多陰暗齷齪,專門設了圈套讓你鑽,你卻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是大哥我好,對你那是沒得說,百分之一百的誠心實意。藤市長,以後哥我就是你的保護神了,誰要是對你有叵測之心,那要先從我的身體上先踏過去。”


    平智容慨激昂的表態,還真像那麽回事似的。


    沒有想到,藤巧眉眼一橫,對平智容說:“你是什麽東西,還不是與狄寶梅是一丘之貉。你以為你這番表白能打動我的心啊。列寧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在市場上常常可以看到這種情況,那個發誓發得最厲害的人,恰恰是想把最壞貨物推銷出去的人。”


    平智容被藤巧一說,尷尬地笑笑說:“還是我們的藤市長厲害,鋒銳所及,誰能抵擋?我還是豎白旗算了。”


    藤巧就高興地說:“你們兩個滿嘴跑馬,不知天高地厚的。”


    大家嬉笑怒罵之間,那酒菜已然上了,於是,觥籌交錯間,大家也進入了另一個境界。杯來杯往之中,不經意間,都有了幾分醉意。


    酒過三巡,副市長平智容便道:“我們這樣幹喝也真沒意思,不如先請藤副市長給我們講個笑話吧?你們說怎麽樣?”


    這幾個人那自然是點頭慫恿著,隻有華子建光笑沒說話。


    這藤巧就說了:“為什麽要我說笑話啊?我請你們吃,請你們喝,還要給你們講笑話,我都成三陪了。”


    大家就笑了,那平智容就說了:“藤副市長啊,這頭一名講故事的今天還必須是你,今天可是你的特殊日子啊。”


    藤巧就很奇怪了:“怎麽今天是我的特殊日子啊,說說,說對了我就先講。”


    平智容副市長就很揶揄的賊嘻嘻的說:“就因為你今天請我們吃,請我們喝的,花錢不少,這對你可是個大出血啊,出血的日子那還不特殊啊。”


    這一下幾個男人都笑了,藤巧副市長恨恨的瞪了平智容副市長幾眼,自己也忍不住也笑了。


    平智容副市長很嚴肅的說:“那在你這個很難得的日子裏,你就先講一個吧。”


    藤巧就很無奈的說道:“那我來給大家說一段,有次一個外商請我打高爾夫球,我看到有位女士和朋友去練習打高爾夫球。


    發球時,她很用力的一揮,球被打歪了, 竟然向著一群人飛過去,接著就看到一個男人應聲倒地,把兩手夾在大腿的中間, 痛得滾下了山坡。


    女士馬上跑過去道歉,並且告訴傷者說她學過一些護理, 希望能在救護車到達之前,先幫他檢查一下受傷的情形。傷者覺得沒有必要, 不過那位女士很堅持,其他人也都勸那個傷者先讓她檢查一下,傷者隻好勉強答應。


    女士就要傷者先平躺,全身放鬆,然後把他的兩手拉開,平放在身體兩側, 接著又輕輕的拉開傷者褲子的拉鏈,把手伸進去,很溫柔的輕輕觸摸著。


    她詢問傷者:“這裏感覺怎麽樣?”


    傷者很無奈的說:“那裏的感覺還不錯,可是我的大姆指還是痛得要死!”


    “哈哈哈…….”這次在場之人無不大笑。


    華子建是一麵的笑,一麵說道:“這女士看來是找錯地方了。”


    這正在說著話,藤巧就用筷子夾了口菜準備吃,劉副市長忙說:“藤市長,看清再吃。”


    藤巧仔細一看,竟然自己夾上的是一個爆炒的鞭花,她臉一紅,不好意思,這一不注意,爆炒鞭花不慎掉到兩腿之間,平智容大驚說到:“這玩意真厲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還認識路! ”


    幾個人又是一整的好笑,一陣好笑過後,現在這五個市長已經哥們,姐們的一通亂叫了,華子建一點都沒有喝醉,他內心很是高興,因為他明白,一個以他為首的派係正在逐漸的形成。這頓飯效果很好,大家吃得開心,說得開心,華子建也是很高興的,沒想到這些平時看起來麵孔嚴肅,一絲不苟的領導,鬧騰起來,一點都不比縣上那些遜色。


    吃完飯,時間還早,華子建就準備回家一趟了,他們來的時候都帶的有車,但現在華子建喝了些酒,他就讓許老板安排了個車把自己送了回去,這幾個副市長也都喝的不少,許老板酒店是有幾個司機的,幫著他們把車開上,一一送回了家。


    華子建回到了家裏,就見客廳內,老爹,老媽和另外一個人正在吃飯,兩位老人家一見華子建,都很驚喜的問:“哎,子建,你怎麽回來了,提前也沒打個電話。快,快,來坐下,這是鄉上的王支書,今天到村上檢查,和你爸早就認識,讓我們拉回來了。”


    華子建就客氣了幾句,這王支書也是聽說華子建是個縣委書記,雖然洋河縣管不到自己這裏,但還是不敢失禮,站起來說:“你是華書記吧,早就聽你老爸說過你,一直沒見過麵,真是年輕有為啊。”


    華子建看這鄉書記也就四十一,二的樣子,人還算樸實,也就多和他說了兩句話,自己是剛吃過,但添為主人,也就坐下來陪著又喝了幾杯酒。


    這王書記也沒多客氣,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和華子建哥們弟兄的稱呼起來了。


    老媽就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子建,你回來以後要早點打個招呼,不要搞突然襲擊的,還有啊,你媳婦可蕊呢?你怎麽不叫回來。”


    華子建就笑著說:“她每天忙的很,放假就會過來了,你隻管把雞喂好,以後她經常過來看夠不夠吃。”華子建家的院子邊,是圈了一塊地,養了幾十支土雞的。


    老媽就說:“放心啊,她那小貓一樣的胃口,吃不了多少。對了,這次回來多住幾天吧。”


    華子建說:“老媽,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以後經常要在家住了,怎麽樣,高興吧。”


    但華子建卻沒有在老爹和老媽的臉上看到一點高興的樣子,他們一起望著華子建,有點忐忑起來,老爹說:“子建啊,怎麽調回來了?不當縣委書記了?”


    華子建說:“是啊,調回來了。”


    “那你沒犯什麽錯誤吧,這縣委書記是4年一換界,你這時間還沒到啊。”老頭子憂心忡忡的問。


    華子建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爸,媽,你們一天想什麽呢?怎麽就不想點好的。”


    這一轉眼,華子建就看到了旁邊的藤條椅子上放著一份報子,華子建就下就掃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般的人對自己的名字都是很敏感的,可惜的是,自己的名字被老爹他們放在屁股低下不知道壓了幾天了。


    他就拿起了報子對老爹說:“看看這個。”


    老爹眯起眼瞅了一眼,說:“喝完酒看,我老花鏡在裏屋呢?”


    這王書記就順手的接過了報子,笑著說:“上麵是什麽,我來給老爺子念。”


    王書記就對著燈光剛看了幾個字,手就有點抖了。


    他的目光呆呆的落在《柳林日報》頭版的右下角,雙眉一下子揚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


    右下角有一則短新聞,報道的是近期柳林市領導班子的變更情況,那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華子建同誌,擔任柳林市委副書記,代理市長!


    華子建同誌?


    市長?.


    一時之間,這王書記有些回不過神來。


    應該是重名吧。


    稍頃,王書記搖搖頭,有些自嘲地一笑。都想哪去了?華子建的名字任老爺子倒是經常給他提起,但今天一見,也太年輕了吧,也就三十多歲,這樣年輕的一個人能當市長,王書記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


    鄉書記雖然談不上多高的級別,但也算個正經官員,王書記也算是見過些世麵,柳林市每年的三級幹部大會都要參加的,坐在主席台上的那些市長書記們,誰不是四,五十來歲的老頭子?四十歲的都見得少,怎麽可能出現那麽年輕的一位市長?


    華子建要真是市長了,能不告訴家裏的二老?


    對王書記來說,市長絕對是需要仰視的大官。


    王書記很快就將心裏的荒唐念頭拋開了,開始瀏覽報紙上的其他內容。


    但找了幾條,都沒有看到什麽值得關注的消息來,華子建的老爹和老媽也都很不解的看著王書記,想聽他說說報子上有什麽重要的,關於華子建的消息,但見他很隨意的放下報子,對華子建說:“報子上沒什麽重要新聞啊。”


    華子建有點無語了,他剛才分明看到王書記使勁的看了自己成為市長的新聞,還有使勁的端詳了自己幾眼,但人家怎麽就沒什麽反應呢?奧,對了,這王書記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華子建就揶揄的笑笑說:“我叫華子建。”


    老爹和老媽很奇怪的看看他,這娃今天怎麽了,有點神搓搓的,誰不知道他叫華子建啊,是不是犯錯誤受刺激了?


    倒是王書記很快的回答說:“是啊,我也早就聽老爺子多次提過你的名字了。”


    華子建歎口氣隻好說:“那報上寫的那個華子建就是我,我調回柳林市了,現在是代理市長。”


    不要說王書記了,連華子建的老爹和老媽都定定的看著他,眼睛一眨都不眨一下,看了好久,這王書記是醒悟了,立馬就站了起來:“你....你是華市長啊,哎,最近工作忙,工作忙,都沒太注意新聞了,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華子建見“嚇著”了王書記,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道:“王書記,市長隻是工作上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千萬不要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啊,對的對的……,我給華市長倒酒……”


    王書記一迭聲地說道。嘴裏“對的,對的”……實際上一聲“劉市長”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在一個官本位的國家,如此情形的出現,幾乎是必然的。


    老爹和老媽,就一起搶過了那報子,認真的看了看,雖然是看不太清楚,但市長和華子建這幾個字他們還是瞅到了,畢竟那幾個字要比別的字大很多。


    兩個老人這一下就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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