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夜晚,哈縣長也失眠了,他的痛苦來自於華子建的勝利,哈縣長怎麽也想不通,華子建僅僅以一個常委副縣長的身份,就可以挑戰自己的威望,和竟然可以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打個平手,那麽他上次在自己辦公室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有是怎麽出現的。


    他翻來覆去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最後他總算是想明白了,那同樣是華子建的一次算計,華子建不過是借自己的手,借自己身後的華書記,一招之內就解決了吳書記,但解決了吳書記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難道他可以算出在吳書記倒台後,他就能完全的收編吳書記的餘黨嗎?


    再者,就算他收編了這些人,那又如何?


    就算他暫時的勝了自己一局,又有何用?當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華書記還是要用上次的儲備糧事件收拾掉他,他這不過是飲鴆止渴,苟延殘喘而已。


    突然的一下,哈縣長坐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更為可怕的問題,苟延殘喘!華子建為什麽要這樣的苟延殘喘,拖延時間,他的目的何在?難道他在等待變局?


    最近很多消息都傳說著省委老書記病重,恐怕熬不了多久,而江北省省極有可能讓樂省長掌管,秋紫雲又是樂省長的人,將來會不會接任華書記的位置呢。


    要是那樣,華子建就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相反,以他和秋紫雲的關係,以他目前在洋河縣的威望,以他機巧奸詐的手腕,他來坐上這個洋河縣的書記位置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或許就是他一直拖延的真實目的了。


    想到了這一點,哈縣長的驚恐是再也不能消減,自己現在雖然名義上是洋河縣的全盤負責人,但到底沒有正式的下文,那麽一切都皆有可能變化,常言道:夜長夢多。


    哈縣長就不能在心安理得了,最近一段時間掌控洋河縣的那一種亢奮和快樂也就消失殆盡,既然看出 華子建的目的,哈縣長就感到了時間的迫切性,他要為自己爭取,他再也顧不得怨恨華子建了,他決定趕快的想辦法,一定要搶在政局變換之前,實實在在的坐上書記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哈縣長在辦公室這樣反複琢磨,想到最後,他就給北山煤礦的範曉斌打了個電話,很快那麵就傳來範曉斌那大嗓門:“領導,好多天不見你老人家了,忙啥裏,今天想到打電話了。”


    哈縣長皺下眉頭,把聽筒移遠了一點罵到:“鬧什麽,我耳朵又沒問題,不能小點聲音啊。”


    那麵範曉斌嘿嘿一笑,降低了一些聲音說:“我這山上風大,怕你聽不到,今天忙不忙,有什麽事情?”


    哈縣長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就說:“曉斌,我上次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


    “什麽事?”顯然這範曉斌不記得哈縣長要自己幫他辦什麽了。


    哈縣長有點生氣的說:“讓你搞張好字畫的事情啊,你是不是都下稀飯了。”


    範曉斌想了起來,上次哈縣長是給自己說過的,他就嗬嗬一笑說:“那怎麽能下飯呢,我早就搞好了,幾次見你都忘了,你等下,我看看”。


    哈縣長就聽那麵窸窸窣窣的響了一會,範曉斌就說:“對,就是這個,白庚延的日出戈壁灘,很不錯的畫。 ”


    白庚延 是誰,有唐白虎名氣大嗎?哈縣長也不大懂,不會是假的吧?


    哈縣長就問:“這人是誰啊,名氣大吧?”


    範曉斌支支吾吾的說:“我不認識,不過聽他們說是很有名的,這畫老值錢。”


    哈縣長多少還是報了點希望說:“那好,我再找人問下。”


    範曉斌就說:“那晚上找個地方見個麵吧,我把畫給你帶上。”


    哈縣長想想晚上倒也沒什麽安排,就說:“行,你安排地方,我到時候過去,對了,公安局那麵還監視你沒有。”


    範曉斌說:“好像你接手吳書記的權利以後,公安局就沒什麽動靜了,監視我的人也撤了。”


    哈縣長想了想說:“你還是小心點,公安局那麵我還沒時間過問,不要讓人盯上了。”


    範曉斌說:“沒問題的,我現在每次出去,換幾個地方的,他們跟不上我。”


    哈縣長嗯了一聲說:“反正是小心沒壞處。晚上去哪?”


    範曉斌邪呼的笑笑:“去夜來香歌廳,張老板早上給我來了電話,說他那剛到了幾個外地女娃,水靈的很。”


    哈縣長就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放下電話想想,又給文化館撥了個電話,找到了館長:“老趙啊,我問你個事,有個畫家叫白庚岩,你知道嗎,名氣怎麽樣啊。”


    那麵趙館長想都沒想:“哈縣長,這個白庚岩原名增銳,齋號何須齋,北京人,原籍河北景縣,畢業於天津美術學院後留校任教師從王頌餘進修山水、書法、畫論,擅山水、人物所作山水繼承傳統, 目前名氣不小,他的畫很值錢。”


    哈縣長聽了這才放心:“奧,這樣啊,恩,知道了。”


    晚上 哈縣長到歌廳三樓的時候,客人並不多。 前麵有一個公關小姐給哈縣長帶路,一邊走一邊發嗲。還不時地回頭和哈縣長搭訕,問他以前來沒來過。


    範曉斌早就到了,他開了個大包間,哈縣長看看過道也沒人,就很快的推門走了進去,範曉斌一看他來 ,忙站起來招呼著,給他點上了煙,問哈縣長喝什麽酒,那哈縣長說:“我們喝點紅酒吧!”


    範曉斌點了2瓶長城幹紅,又要了2打喜力,好像還有一些開心果,果盤一類的。 等東西擺放好了,哈縣長把那副畫那裏出來,兩人借著包間不大亮堂的燈光,看了起來。


    兩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名堂,範曉斌就說:“這畫真沒問題的,那幾個小子借他6.7個膽也不敢騙我,你放心收下,有問題我擰斷他們的腿。”


    哈縣長想想也是,他知道範曉斌那是吃銅咬鐵的主,一般人也不敢耍他的,就收起了畫說:“那就好,要是假畫,那我真的就臊皮了。”


    範曉斌忙說:“怎麽會啊,我辦事,你放心,那我們就娛樂一下。”


    哈縣長沒說話,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範曉斌打開門,對服務生喊道:“叫你們張老板給安排兩個。”


    他經常來,服務生認識他,就趕忙跑去安排了。


    不大工夫,老板就帶來了好幾個小姐,讓哈縣長他們挑選,因為這裏有很多美女,而且這裏的美女都是明碼實價,不用你去猜,不用費腦筋討好她,在這裏你要做的是等著美女討好你,前提是你要有堅挺的人民幣或美元,也就是說美女永遠討好你錢包的內涵,不在乎你的長相外表。


    範曉斌就見其中兩個女娃還不錯,一個女孩大約十八九歲年紀,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如雪,腦後露出一頭烏雲般的秀發,看著很溫柔的樣子。


    還有一個矮一點的小姐,一張瓜子臉兒,秀麗美豔,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他,嘴角邊微含笑容 。


    範曉斌就點了點頭,用手指指她們兩個,張老板也不多說話,帶上其他的小姐就退了出去。


    範曉斌把長的高一點的那個妹妹安排給了哈縣長,他對那女娃說:“今天你們運氣不錯,好好的陪,小費加倍。”


    這兩個小姐一看範曉斌起的氣勢,還有他脖子上掛的那小指頭粗的金項鏈,知道今天是撞到大買主了,兩個小姐就很熱情的靠了上來,親熱的不行了。


    範曉斌順手摸了一把小姐的屁股說:“有彈性”。


    那小姐說:“還很滑呢! ”


    給哈縣長發的那個女孩,很乖巧的坐在哈縣長的身邊,自然的挽住他胳膊,靠在他身上,哈縣長很隨便的看了她倆眼,看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小衫,下身穿的是一條深色的條裙子,她給哈縣長倒上了酒,又問哈縣長唱什麽歌?


    哈縣長說:“點一首<林海雪原主題曲>。”


    小姐就忙著過去點歌了,對這些操作,她們熟練的很,就像是車床上的鉗工,靈活的使用自己的設備一樣。


    對哈縣長來說,找小姐是為了扭曲一種快樂,但是所有快樂要建立在不能太過於傷害別人的基礎之上,哈縣長找小姐也同時期望她們無論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快樂感覺,這就是所謂的分享吧,快樂隻有和別人分享了才叫幸福。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回味。


    哈縣長是不會亂摸坐台小姐的,因為他覺得那樣很掉價,不就是100塊錢的台費嗎,那能值多錢啊,有些人則不同,恨不能把小姐從上到下摳摸100遍,這樣才覺得自己花的錢物有所值。


    範曉斌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雖然是很好的朋友,在這方麵哈縣長還是忍不住的要鄙視他。


    一會小姐就把哈縣長的歌點了出來,哈縣長也破著嗓子喊了一陣,管他能不能配上音樂,跟上點子,隻要放開喉嚨吼就成了。


    等哈縣長唱完了第一段,包間就響起了沒心沒肺稀稀拉拉的掌聲。


    有時候,歌曲非常容易引起人的共鳴,讓人很容易找到一個在心靈上共同的方向,所以會唱歌的男人往往有妞泡,而且戰無不勝,陪他的那個小姐也唱了一首,她唱歌的時候,哈縣長又仔細的看了看她,很秀氣的漂亮,要是在大街上誰也不會說她是個妓女。


    她唱完了,哈縣長叫她喝酒,她就幹了一杯。


    一會那個陪範曉斌的小姐也轉過來了和哈縣長黏糊了,也許他們看出了哈縣長的地位不同,都想來討好一下他,那小姐就坐在哈縣長腿上說要和他玩色盅,哈縣長問她:“玩可以,但我們賭點什麽。”


    這小姐大方的說:“輸了脫衣服,你敢不敢來”。


    哈縣長嘿嘿的一笑說:“你身上那點東西我都看遍了,沒什麽新意。”


    那小姐就說:“你還有沒看過的。”


    說完了就把裙子撩開了,露出了繡著流氓兔圖案的淺粉色內內說:“這裏有隻小兔兔。”


    範曉斌也探頭過來看,看了兩眼就有點希望再看清楚一點了,他湊過來往下扒她內褲,這小姐就裝起了純潔,嬌聲的大喊起:“流氓,流氓。”


    我寫到這裏的時候,就有點義憤填膺了,到底誰是流氓??


    但人家都不在乎啊,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包間裏這時候氣氛馬上就熱烈了起來了。


    大家又喝了兩巡酒,場麵就有點亂了,不過 後來這個小姐見哈縣長沒怎麽理她,她可能是有點心慌,拽拽哈縣長衣角說:“大哥,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啊,要不就換一個。”


    哈縣長說:“沒有啊!”


    她說:“那你怎麽愛搭不理的?”


    哈縣長說:“這樣不是很好麽,怕我不給你錢!”


    她說:“不是那意思。”


    哈縣長說:“不是那意思你就好好待著,願意吃就吃,願意喝就喝。”


    玩了一會,這小姐又問哈縣長:“你怎麽不問我名字。 ”


    哈縣長說:“重要嗎,明天我們又不知道是誰誰了,再說你也不會告訴我你真名,我覺得問了也是浪費感情。 ”


    那個小姐就怯生生的說:“我叫小美,大小的小,美麗的美。”


    有時候女人很奇怪,你殷勤的獻媚著問她的名字,她未必告訴你,你不在乎她時又會上趕著。


    又喝了不知道有多少酒,漸漸的他們都開始朦朧了,哈縣長最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可以讓他做出平常不敢做或不願意的事,說出不敢說的話,這是一種醉生夢死的快感。


    看看玩的也很高興了,範曉斌就出去和老板談了談價格,準備戴這兩個小姐出台了,哈縣長有點醉了,在那個小美的攙扶下,坐上了範曉斌的小車,他們兩男兩女就到了酒店。


    範曉斌開了兩個單標,怕別人看到哈縣長影響不好,範曉斌就讓兩個小姐在外麵縣等著,他和哈縣長先進了房間,過了5.6分鍾,這小姐才跟這上來。 範曉斌在小姐沒來的時候,給哈縣長的包裏放了一遝兒錢,做為今天晚上哈縣長的小費花銷。


    進門以後,這個小美有點怯生生的把外衣脫了說:“我去放水,你泡泡澡吧。”


    哈縣長說:“不泡了,就衝衝得了,你要是洗,就先去衝吧。”


    她沒說什麽就先進去了,哈縣長想和她一塊洗,但是等哈縣長脫了衣服,她已經出來了,漫不經心很不以為然地看了看哈縣長軟綿綿的小兄弟。


    哈縣長有點不好意思了,趕忙進了衛生間,他也經常都很遺憾的,一喝了酒,那個地方就不怎麽爭氣了,等哈縣長衝完的時候,她正在被窩裏看電視,哈縣長掀開被,看了看,憑他經驗知道她的確剛剛出道的新手,雖然她一直裝老練。


    盡管哈縣長是個老司機,但喝多了酒之後小兄弟軟的就像中國足球一樣不爭氣,他們共同弄了1個來小時也不見起色,哈縣長也是扣,摸,吸,咬用上了全部的功夫也是枉然,後來哈縣長對她說:“算了你走吧。” 他下床點了300塊錢給她,她接了錢放進包裏。


    哈縣長說:“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今天肯定是罷工了,連我的都不聽,還能聽你的。”


    她撲嗤一下笑出了聲:“你怎麽這麽有意思。”


    說完躺在哈縣長身邊,可能覺得有點沒幹活收了他錢不好意思的說:“我再陪你躺一會兒。 ”


    她又起來問哈縣長抽不抽煙,哈縣長說不抽了。


    哈縣長覺得她還是挺有職業道德的,給了錢之後,還能陪他一會兒,又認為她是覺得自己虧了,給自己補償點心理上的安慰吧。


    其實哈縣長自己並未覺得吃虧,畢竟挺漂亮的一個年輕女孩,就是覺得自己的不舉有點掉價,心裏一個勁的罵自己:不爭氣的東西,知道有好事還喝那麽多酒。


    這樣罵了一會,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


    早上,一泡尿終於把哈縣長憋醒了,小兄弟也憋得來了勁,傲然挺立,哈縣長閉著眼睛想: 看著尿性,就知道和自己過不去,關鍵時刻頂不上去,現在到來脾氣了。


    迷糊中覺得身邊還有人,就立刻清醒了,哈縣長睜眼一看,她沒走。正在酣睡。


    哈縣長看看的就想笑了,他第一次見有人趴著睡覺,真有點創意。她正麵朝下,臉側向了背著哈縣長的一麵,早上慵懶的陽光透過窗沙柔和的撒在她的臉上身上,雖然散亂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但依然難以掩飾她的美,她真的很美。


    哈縣長就細細的看了看她,她不但有好身材,還有姣麗的容顏。


    哈縣長下床去尿了, 回來時,她醒了,把頭轉了過來,看著哈縣長脹大的弟弟就笑了起來,一定在想,你昨天晚上怎麽就不爭氣呢?


    哈縣長見她醒了,就說:“你怎麽沒走。”


    她慵懶的說:“我本來想躺一會兒,後來就睡著了,等會兒走。”


    哈縣長回到床上,兩隻手就尋尋覓覓,技法嫻熟的撫~摸遊走起來了,她很快熱烈的回應…… 。


    蕩氣回腸結束了,哈縣長終於躺在床上回味:基本上驗證了他的猜測,她的確是新手,隻會一個勁的瞎頂迎合,一點也趕不上節奏,直到後來才算勉強合格,有一點毋庸置疑,她也一直在快樂的漩渦當中漂流,哈縣長很高興,獲得了作為男人的終極成就感,征服女人,讓她激情澎湃。


    她一邊收拾,一麵說:“你真行。”


    哈縣長漠然說:“一般吧。”


    她又問哈縣長:“你總找小姐嗎。”


    哈縣長說:“也不是經常。”


    她問:“那你找過多少個。”


    哈縣長問她:“一盒煙多少支。 ”


    她回答:“20支啊。”


    哈縣長就笑笑說:“那可能快一條了,我數不清。 ”說著話,哈縣長又困了,他迷迷糊糊的又咪了一覺,那個小美什麽時候走的他也不知道,直到酒店保潔近來打掃衛生才清醒。


    今天是周末,哈縣長就多睡了一會,醒來以後就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華書記寫的一手好字,也喜歡好字畫,自己就交代給範曉斌準備收一幅送過去,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刻也,該活動了。


    起床收拾了一下,哈縣長就在外麵吃了個飯,拿出電話給自己司機打了過去,讓他準備好車,自己一會要到市裏去一趟。


    這麵都收拾停當,哈縣長給華書記打了一個電話:“華書記你好,我哈學軍啊,今天書記有時間嗎,我想過去拜訪一下你,給書記匯報一下我最近的工作情況。”


    華書記在電話那頭就想:這個哈學軍一定是有什麽事情了,不然怎麽會挑今天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華書記猶豫了一下,他難得休息一天,本來是不想傷神考慮工作的,不過洋河縣的情況還是有點特殊,他就說:“那你來吧,我在家。”


    哈縣長忙道了謝,匆匆坐上了汽車,一路就到了柳林市委家屬區大院。


    哈縣長去過華書記的家,送過幾次茶葉什麽的,就輕車熟路的上了3樓,對哈縣長的這一點,你們不服還不行,他記不清下麵鄉長的名字,也記不住好多小企業的名字,更記不住洋河縣的麵積,人口,和收支報表,但對領導的門,那是隻要你敢讓他來一次,就是以後樓垮了,他都可以給你指出來.......當然了,在小妹妹的麵前他也經常記不住自己的歲數,老是說錯。


    哈縣長輕輕的敲響了華書記的門,開門的是華書記的妻子:“哎呦,是老哈的,你怎麽今天過來了。”


    哈縣長馬上回答討好的說:“嫂子啊,看起來你精神很好啊,我今天找書記匯報點工作。”


    華夫人也就客氣了兩句,把他讓進了房裏。


    華書記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也沒站起來相迎,嗬嗬一笑說:“你來了,有什麽事還非得今天來談?”


    哈縣長擺起一副誠實的臉譜,堆上一副憨厚的笑容說:“平常你太忙了,我不敢去打擾,今天這事情我也猶豫了好久,還是感覺應該給書記及時匯報一下。”


    華書記說:“有什麽大事,來,坐下說說。”


    華夫人也已經把茶水給哈縣長泡上了,端過來放在了茶幾上,哈縣長趕忙又站起來,嘴裏連聲的說:“勞駕嫂子了,謝謝,謝謝。”


    華書記手一直沙發說:“你坐,不要客氣。”


    華夫人也笑了一下,就回臥室去了,她知道哈縣長來,那一定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一般這樣的情況,她是不好在旁邊坐的。


    哈縣長先給拿出一根煙,幫華書記點上後說:“是這樣的,前一天我們縣開了一個會,本來是大家一起商量好的事情,在也是最早吳書記在的時候都定好了,要在洋河幹部中,小範圍的調整一下,但沒想......。”


    說道這裏,哈縣長先看了看華書記的臉色,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接著說:“沒想到會上,華子建帶頭鬧了起來,最後就分歧很大,會也開不下去了。”


    華書記臉上就有了怒氣,無法無天了,常委會上也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到真是少見,一個小小的副縣長也太牛了吧,華書記問道:“你們常委人不少啊,怎麽還能容的下他一個人胡鬧,其他人都是幹什麽的?”


    哈縣長臉色灰暗的說:“他已經拉了一半的人頭了。”


    這一下,華書記的驚訝就掩飾不住的表現了出來,這個華子建也太讓人恐怖了,一個排名靠後的副縣長常委,他自己也差一點就下去了,應該說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要收拾他,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在洋河的常委會拉到一半的人來支持他,這要是假以時日,隻怕洋河縣就成了他的天下了。


    他心頭怨氣也就升了起來,就說:“你也太沒出息了,虧你現在還統管洋河縣政府縣委全盤工作。”


    哈縣長有點委屈的說:“現在洋河縣的局勢不很明朗,大家都在觀望徘徊,我也難有作為啊。”


    華書記心裏一愣,他明白了,這才是哈縣長今天來的目的,他並不是為了來告華子建的黑狀,他是想要個正式的名分。


    華書記有點不大舒服了,這個哈學軍,也太過心急了一點,那位置遲早都是他的,急什麽?今天還巴巴的趕過來,小題大做。


    但轉而,華書記又想,華子建這個人也確實是太過精明老道,自己幾次動手都沒有傷他分毫,按現在這個情況,哈縣長恐怕很難是他的對手,要不就提前把哈縣長這事情定下來。


    華書記沉默了,他要想想這個問題。哈縣長說出了自己的意圖,見華書記並不答話,心裏也有點坎坷不安起來,生怕華書記一下子生氣,那自己這事情就懸了,他看了看華書記的臉色,就忙轉換個話題說:“書記,我還差點忘了,我一個在外地的老朋友前幾天回到洋河縣,我請他吃了頓飯,他送我了個畫,我也看不懂,拿來你給看下。”說著話,就把那張白庚延 的畫取了出來。


    華書記一麵思考著哈縣長的事情,一麵隨口說:“你是來笑話我的吧,就我這兩刷子,寫幾個字還罷了,你要叫我看畫,那不是為難我嗎?”


    哈縣長訕訕的笑著就要把畫打開。


    華書記就放眼過去一看,哎呦,這是真品,他其實對書畫的造詣還是很深的,不用細看,憑畫質和畫意,就感覺的出來這畫真假來。


    華書記就搖手說:“你不要打開,我是真的看不懂,這樣,你先收起來,過幾天我要到你們縣上去,去的時候我帶上文化局胡局長,他是行家,到時候好好給你看下。”


    哈縣長愣在那,閃了幾下眼睛,很快又說:“那就先放你這吧,我拿回去也看不懂,我感覺這就是副假的。”


    華書記笑笑說:“真的假的現在也說不清,我也看不出來。”


    哈縣長就隨手把這畫,一卷,扔在了沙發的旁邊說:“現在什麽都是假的,我聽人家說,好多電影明星都是做美容做出來的,這個世界亂套了。”


    華書記聽了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你對明星還如此的關注啊,你愛好廣泛的很。”


    哈縣長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華書記就笑笑又轉入了正題說:“洋河的大局還是要以穩定為主,你那個幹部調整緩一下再搞,不要鬧的人心慌慌的,等你坐穩了,有的事情也好辦了,至於你剛才說的問題,我會考慮一下,也要和其他同誌溝通溝通,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說著話華書記就站了起來,哈縣長心裏暗暗的竊喜,也趕忙的起來,華書記親切的拍拍他的後背,把他送到了門口,那副他們兩人都認為的假畫,也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無人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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