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看看華子建,她真的有點吃不準這件事情的原委,今天本來是劉永東來的,但他昨夜突然的身體不好,沒能來,華書記就點名讓他過來,走的時候對她說:“小方,你這次去先不要給這件事情做出定論,聽聽大家的看法,在聽聽他們縣上的意見。”


    當時方巧就答應說:“我今天就去聽聽,怎麽處理,那是以後的事情。”


    在她聽說是華子建的時候,她其實心裏是有點疑惑的,華子建她認識,也多少有一定的了解,他怎麽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呢?這有點說不通。


    同時她也是知道華書記和秋紫雲的關係狀況,那麽這會不會是一個局?


    在來的一路上,方巧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後來她還是停止的自己的想象,因為她也很明白,就算是一個局,自己是局外人,隻怕也不能進去的太深了。


    現在哈縣長的話已經讓華子建走向了危險,方巧隻能把最後的一點希望幫華子建找出來,她轉頭看看吳書記說:“書記啊,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了解情況。”


    吳書記不得不說話了,他不想和華子建為敵,這個年輕人在很多時候自己是可以利用的,問題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華書記的的目標,自己沒有義務為他惹惱華書記,即是華書記也從來沒有怎麽欣賞過自己,但自己還是不能和他為敵,何況為這事情華書記還特意的給自己打過招呼,那就更要小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華子建既然是華書記的目標了,這從華書記給自己的電話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價值以後隻怕也剩不了多少,得罪也罷,幫助他也罷,都無關緊要了。


    吳書記沒有站起來,他先是咳了一聲,然後才看了一眼華子建,緩慢的說:“子建啊,你來洋河時間也不短了,大家也都還是認可你的工作態度,你年輕,有熱情,這些都是好的方麵,但我們是一個團隊啊,同誌哥,這個團隊需要紀律,需要對自己的約束,任何超越了這個前提的行為都會受到懲罰的,唉。”


    華子建懵了,吳書記情深意長的一番話,讓他立刻就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吳書記再一次的拋棄了他,華子建低下了頭,收回了自己剛才滿懷著期盼的眼神,華子建明白,不用在辯解什麽了,也不要在幻想什麽了,這個大網已經把自己牢牢的網住,所有的退路和縫隙都被他們堵的嚴嚴實實,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懲罰的到來。


    會議室裏也是悄無聲息了,沒有人會暗暗高興,就連哈縣長,吳書記和齊陽良,也沒有一絲的愉悅,麵對一個將死之人,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就慢慢的籠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是啊,今天是華子建,不是我,但誰又能保證明天依然不是我呢,在這個當前風險排名最高的權利場中,誰又能笑到最後,穩穩的走下去。


    而仲菲依在這裏麵已經是最為悲傷的一個人了,自己和華子建有過親密的接觸,自己也出賣過華子建,但華子建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裏,從來沒有說過一次自己的壞話,也從來沒有在人前人後對自己嘲諷和譏笑過,他總是那樣豁達和真誠的麵對自己。


    可是,這個人以後就會永遠的倒下了,自己好像再也不用對他慚愧和內疚,可是為什麽此刻自己的心裏會如此的哀傷。


    仲菲依極力的在回避著華子建的目光,自己幫不上他什麽忙,也沒有膽量去幫他,從感情上來講,仲菲依對華子建還是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但沒有辦法,她是理性的女人,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


    會依然在繼續的開著,方巧還在不斷的講著,她們在說什麽,說了多長時間?華子建都不知道,他頹廢和低沉著,他的沮喪已經擊垮了他,他沒有了往昔的鎮定自若,也沒有了往日的萬丈豪情,他懵懵懂懂的坐在那裏,心神已經脫離了身體,搖曳在一片的憂傷之中。


    什麽時候開玩的會,華子建也不大清楚的,他沒有隨大家一起去陪方巧吃飯,大家也沒有人去邀請他,這也不是大家見風使舵想拋開他,隻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吃飯,喝酒,嬉笑,都會讓他更加的傷悲。


    一陣狂風就席卷到了洋河縣,人們又開始緊張起來了,各種流言四起,各種猜測不斷,各中擔心出現,洋河縣的政治氣候,就像洋河縣的天氣氣候一樣,總是一驚一乍的,變幻莫測的,也難怪,洋河縣的天氣預報從來都沒有準確過,何況是政治氣候呢。


    這一兩天,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更有靈通人士,竟然都可以說出華子建將要調離洋河縣,到柳林市下屬的一個供銷社去做副主任了。


    更有傳言說,在柳林市的常委會上,秋紫雲和華書記針鋒相對的就華子建這個問題爭論了很長時間,華書記也第一次的撕下了臉麵,對秋紫雲展示了自己獨一無二的權威,批評秋紫雲是感情用事,批評秋紫雲是盲目信任,把自己和秋紫雲的矛盾擺在了大家的麵前,讓那些企圖兩麵討好的常委做出了一個明白無誤的選擇,用常委會一邊倒的投票結果,狠狠的打擊了秋紫雲的信心和勇氣。


    華子建聽到了這些傳言,也隻能是苦笑一下,他感覺自己對不起秋紫雲,更怕因為自己的事情加重秋紫雲在柳林的危機,同時他也感慨著,能找到一個快要解散的供銷社,真虧了華書記想的出來,也難為他了。


    這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快速的感染著每一個關心此事的人,最後種種的信息匯聚在了一起,那就是一個讓哈縣長大喜過望的,出乎意料的驚訝,他沒想到,華子建這次敗的如此幹脆,敗的都有點不像華子建了。


    所有在過去看好華子建的人,都暗暗的為他擔心,惋惜著,而那沒有看好過他的人,也搖頭感慨,說:“少年得誌,未必好事,這下摔慘了吧”。


    華子建呢?他在接下來的一兩天裏,那都沒去,他經常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發呆,除了秘書小張,其他人他都不見,更不接待,不過現在也沒有多少人再來打擾他了,對每個人來說,接近一個正在失勢的人,就像是跳上一輛失控的車,危險無所不在。


    政府也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天窗外那嬉罵聲,高聲的玩笑聲,這一輛天已經沒有了,


    是的,政府很安靜,安靜的讓人窒息和氣悶,華子建也很安靜,辦公室裏已經是滿地的煙頭了,他總是那樣默默的抽煙,似想非想的看著天花板,這樣的情景維持了好長時間。


    今天,華子建還接到了秋紫雲的一個電話,秋紫雲的情緒很低落,她傷感的語氣把這件悲劇描繪的更為慘淡:“子建,我盡力了,我實在是疲倦了,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不要自暴自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總有翻身的一天。”


    華子建已經無話可說了,他沒有想到市委怎麽可以這樣搞,沒有一點真憑實據就意猜著把這事做了一個錯誤的事件,這不是一種正常的工作方式,純粹就是一個謀害。


    華子建強打精神說:“秋市長,我理解你的處境,我也有一個唯一的希望,那就是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到你,你現在也進入了非常時期,保護好你自己,那就是給我帶來了希望。”


    秋紫雲傷心的說:“子建啊,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也知道這就是一次陰謀,你先忍忍,在合適的時候,我會把這一切幫你討回來的。”


    華子建努力的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低沉的說:“謝謝秋市長的關心,這些年真的讓你為我費心不少,很感激。”


    那麵電話裏,秋紫雲長歎了一聲說:“算了,不說這些了,好好的想想還有那些問題沒處理好,不要在留下什麽尾巴,再給他們找到新的機會。”


    華子建說:“好的,我這幾天該處理的都處理一下,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能不能平安的離開洋河縣,我也說不上來。”


    秋紫雲幽幽的說:“盡力吧。”


    華子建一直是站著接電話的,這個時候,他就感覺到雙腿無力,整個身體猶如大病後沒有完全恢複一樣,沒有一絲生機和活力,他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把自己完全的萎縮進寬大的靠背椅子上,心裏空空的,神誌也有點模糊,靈魂也慢慢的飄遊,一種深深的陷害和打擊讓他走到了沮喪中。


    他對這種赤裸裸的迫害感到了無比的憤慨,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來跳罵,或者是憤怒了,他明白,他敗了,他徹徹底底的敗了,敗給了權利,敗給了看不見的那一隻隻黑手上,看不見嗎?其實似乎也可以看見。


    窗外的景色就如華子建此刻的心情一樣,蕭瑟,冷落,那院子裏的樹上,剩下不多的幾片樹葉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飄飄欲墜,看著他們,華子建的心更沉痛,那棵細小的桂花樹,記得還是自己今年剛來的時候栽上的,而明年的這個時候,那棵樹應該又要長高了吧?可自己那個時候會在什麽地方?自己將永遠的離開這裏,庸庸碌碌的度過剩下的幾十年了。


    時光的流失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淡漠任何人之間的感情,在一個宦海中沉入水底的人,再想爬上岸來,再想甩幹身上淤泥,汙水,再想義氣幹雲的重新站立起來,去叱吒風雲,揮斥方遒,縱橫官途,唉!幾乎那就是一種夢想了。


    華子建好想回到過去,曾經擁有那一片天,一片海,寥廓富饒,可時光飛越,不及他停留片刻,它帶他來到這片危機四伏的境地。


    想回到過去,因為他覺的過去自由,童年的人總是感覺世間樂趣無窮,而沒有工作學習的煩惱。那時的他們,可以去河裏遊泳,去山裏遊樂,亦可以溜進果園,上樹偷果。無數的夢在華子建腦海裏回蕩,甚至是那遨遊藍天的幻想,歸隱田園的遐思,無憂無慮是童年的本性,於是,很多人在人老將死之際,回憶童年,感慨光陰。


    他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靜靜的,悶悶的坐著,他要檢討自己的錯誤和大意,一直以來,華子建都知道哈縣長是不會對自己放棄進攻,特別是在自己發現了哈縣長的一些蜘絲馬跡之後,自己更應該小心謹慎,但自己怎麽就這樣的大意,這樣的無視一個在宦海中多年沉浮的高手的存在,自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乾坤,扭轉局麵。


    自以為自己可以縱橫捭闔,滿堂華彩,如同一位一切盡在掌握的將軍,現在呢?不是一樣敗的一塌糊塗嗎?


    他太傷感和寂寞了,他靜靜的坐著,一杯一杯的喝著茶水,那杯中的茶葉多好啊,在南方碧綠的茶山之上,茶在快樂地生長,每日與陽光和空氣自由對話,與風雨雷電玩起遊戲,看著夕陽與朝霞捉迷藏,在一棵不知名的茶樹上生長,看青山與綠水,取天地之精華,這是茶的生命中令人神往、為之撫掌的極致之美。


    在生命最為華美的時候,茶經曆了春夏秋冬,吸吮了天地精華,不就是為了這一瞬間的美嗎?


    那是一種怎樣的美?


    而自己呢。自己的美麗又在那裏?愛情失之交臂,理想化為灰燼,前途無限渺茫,剩下的僅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咣咣咣”門上傳來幾下聲響,華子建沒有起身,也沒有喊“進來”,這不是小張慣常的敲門聲,那麽自己又何必在去理會呢?找自己做什麽,簽字?自己永遠不會在有那種機會了。


    安慰自己?誰有能安慰的了呢?


    空洞的同情和憐憫,又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平靜?算了,你走吧,不要在進來了。


    然而,門還是被推開了,華子建低著頭,看著水杯中的茶葉,連眼神都沒有移動半分,他的臉上,眉間,神情都掛滿了寂寞和悲哀。


    來人在進來以後,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緊緊的盯著華子建,看著他的傷心和哀愁。


    5秒,10秒,20秒,這漫長的時間裏,辦公室沒有一點聲響,這樣的寂靜讓華子建受不了了,他還是抬起了頭。


    華子建看到了,他的臉上開始有了變化,一點點,一絲絲的變化起來,驚訝,欣喜,笑容都慢慢的從他臉上的每一個細胞,肌肉裏滲透出來,固然,這種笑容是有點僵硬,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笑了,這樣的笑對他很重要。


    “悅蓮,悅蓮,悅蓮,真的是你嗎?你來看我了,你不會在扔下我不理睬吧!”華子建喃喃的說著,他站起來,走了過去。


    他想馬上擁抱住華悅蓮,把她抱在懷裏在不放手,但他不敢,他怕驚擾了這個美麗的夢幻。


    華悅蓮癡癡的看著華子建,眾生芸芸中,自己偶然遇見了他,這是必然的緣份,後來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自然到不知不覺中華子建已經藏到自己的心靈深處,於是,每天駐守著一份等待,一份期盼,一份夢幻,一份纏綿。


    自己幸福了,自己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愛情,沉寂在心夢裏,伴著月色相遇,如那相擁的並蒂蓮,相融於靜謐的夜色裏。月光無語,夜風無語。


    然而,這樣的美麗猶如是雨後的那道彩虹,是那麽短暫,短得隻剩下溫馨的瑰麗。


    華悅蓮傷感著,她已經知道了華子建的情況,她每時每刻都在關心著他,她現在已經不在乎華子建當時對自己是那樣的絕情,在自己病倒後都不來看一看自己,也不給自己打個電話,她也不在乎華子建過去有個什麽緋聞,因為自己沒辦法去計較,自己對他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


    華悅蓮不希望華子建就此頹廢下去,在她的想象中,華子建是強大無敵的,是公正無私的,他總是會站起來,一個如此睿智和堅韌的人,就算是倒下去了,在不遠的將來,也是一定會再造輝煌,她期待著,也充滿了信心。


    華悅蓮也用隻是他們自己才明白的那種眼光端詳著他,沒有說話,眼光始終在圈定著他,那濕潤的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這種光是她心靈的閃光,眼神在迷離中傳遞著愛意,在安靜中透著溫和,蘊滿了關愛;又像一條汩汩流淌的小河,不斷地流進華子建的.心.裏。


    華子建的目光也開始變的溫暖起來,目光中有一種喜悅也有夜色一樣的深邃。


    現在華悅蓮說話了:“怎麽樣,還挺的住嗎?”


    見她隻是這樣柔情的看著自己,華子建感到非常的欣慰和舒心,有這樣的關愛,那麽就算自己倒了下去,又有什麽大不了的,收藏了這份情感,獲得了如此的愛憐,還有什麽奢望呢。


    華子建就感覺自己的身上恢複了那麽一些力氣,她的柔情就是華子建精神的食糧,她今天的突然到來,又為華子建的心靈醫治了痛傷,華子建微笑了,他坦誠的說:“挺不住也要挺,就算倒下也要有個倒下的樣子。”


    華悅蓮的眼中就有了一抹燦爛的笑意,或許,她是在強忍住對華子建的憐憫和同情,刻意的裝出這種表情,但這就足夠了,華子建的堅毅和性格,使他不可能在一個弱女子的麵前顯得無助和軟弱,他骨子裏那種冷酷和頑強,就在華悅蓮的眼光中被再次激活。


    他淡定起來,也恢複起往日的氣勢,這種變化是在瞬間完成,幾乎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還可以這樣笑看人生,淡對沉浮。


    華悅蓮安靜的笑著,她緩緩的靠近了華子建,她黑色的長發散在胸前,雙頰紅似蘋果,眸子媄如紫羅蘭,她展開一抹微笑,純甜如蜜;然後,笑容遁去,她的視線定在華子建的臉上。


    她輕輕的走上一步,張開了雙臂,擁抱住了華子建,把華子建摁在了雕花椅上,用自己溫暖的胸膛緊緊的包裹住了華子建的臉龐。


    華子建也把自己的頭深深的擁埋在華悅蓮的胸前,這個時候,他是看不到華悅蓮的表情了,華悅蓮沒有了剛才的燦爛和微笑,她的眼中留下了晶瑩的淚珠,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種悲傷,她是為華子建在哭啼,她是為華子建的淒涼,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打擊對一個官場中人來說,它的致命的,也是不可逆轉的沉淪。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就這樣,就這樣相擁著,他們彼此的愛憐,彼此的情感,在心意緊相連中,期待著永恒的生命。


    華子建幾次想要掙脫出華悅蓮的懷抱,他不想顯示自己的無助和脆弱,但華悅蓮堅定的抱緊他的頭,她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華子建卸下偽裝,換上一個真真的他。


    終於,華悅蓮說了:“不管你以後做什麽,也不管你是得意或者失落,請你記住,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哦!瞧她的口氣多蒼涼悲觀、多麽的憤世嫉俗,華子建想到她如夢的眼眸,纖柔的模樣及甜美的聲音,不由得產生一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華子建過去的那些年裏,應該一直是個快樂的人,沒遭逢過大挫折,這些年他應該都是都生氣勃勃,愈活愈有意思,但此刻,他仿佛真的體會到了痛苦,好似她每一句話都是撥劃在他的心上。


    華悅蓮的整個心神思緒變得更加煩擾不安,華悅蓮不想放開華子建,也是怕自己的偽裝被華子建看穿,此刻除了對華子建極大的憂傷外,華悅蓮也想到了其他很多,華子建那含著令人怦然心動的笑意,多少次在自己的夢中出現,自己也每每總會在極難耐的熱度中驚醒,然後是許久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整個人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纏綿情思中。


    她知道這些不應該存在的,但又不由自主的夢見,隻好醒來之後,在冰冷的地上走來走去。天上月兒圓,但卻一樣千古以來皆寂寞,還滿懷希望,常在月夜中佇立,在黑暗的空間,隻有月亮泛著冷冷的微光,那月色的柔美和慈悲,不但沒有給她寬慰,反而讓她想哭。


    華悅蓮用一隻手,悄然的搽去了淚水,她放開了華子建,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又充滿了笑意,她說:“好久沒抱過我了吧,談談感想。”


    華子建也恢複出往日瀟灑的樣子,用舌頭舔一圈下嘴唇,說了兩個字:“想吃。”


    兩人都在笑,其實都在偽裝自己,都在迷惑著對方,都在用笑容欺騙著彼此,似乎在告訴他,或者是她,這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過上兩年,一定會重新翻起的。


    華子建就笑著問華悅蓮:“你還沒吃飯吧,我帶你上外麵吃好的。”


    華悅蓮搖了下頭,眼光還是沒有離開他說:“我一點都不餓,今天來想和你好好談談。”


    華子建就說:“那行吧,我們先聊,一會餓了在說。”


    華悅蓮這個時候才裏裏外外的走了一圈,說:“還行,沒有收拾的太邋遢。”


    “那是當然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很講衛生的人。”華子建自豪的說。


    華悅蓮嘴一撇:“算了吧,不要給我吹,床墊你敢揭開嗎?看看下麵有沒有臭襪子。”


    華子建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不錯,還確實讓華悅蓮說對了,自己那下麵真的就有一雙襪子。


    華悅蓮走到了窗前坐下,柔情的看著華子建,而華子建,也似乎回到了過去的狀態,他的眼光中,又出現了往昔的冷峻和嘲弄,一縷譏笑從他的嘴角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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