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家屬區用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來形容這裏一點不為過,院子裏樹木茂密,鬱鬱蔥蔥,期間小徑蜿蜒曲折,幽深靜謐當夕陽的霞光撒向這裏的時候,華子建不經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頭滑落,在微風輕輕吹拂下顫動著,把小區點綴的更為雅致。


    華子建剛進了家屬院大門沒走幾步,就見到華悅蓮在前麵一個樹蔭下等著自己,華悅蓮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她很親昵的帶上華子建,充滿了驕傲的回到了家中。


    這是一套錯層的大客廳,多臥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頂和氣派的家具,盡顯雍容華貴,裝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滿含浪漫與莊嚴的氣質。


    華書記坐在自己習慣坐定的單座沙發上,對於華子建的到來,他沒有表現出熱情和厭惡的神色,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華子建,依然如故的看著電視中的球賽。


    華子建趕忙上前招呼說:“華書記,你好,在家休息啊,今天打擾你了。”


    華書記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屏幕,隻是不易覺查的點了點頭,說:“小華,坐。”


    華子建還沒說話,就見華悅蓮的母親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把華子建很認真的端詳了一下,很滿意又很親熱的招呼華子建說:“子建,趕快坐,蓮蓮啊,你給子建泡水,哎呦,來就來,還帶這一堆東西,你們坐,一會飯就好了。”


    華子建也看出了華書記的漠然,他就無端的有了一些壓力和拘束,他想離開客廳,忙說:“伯母,我給你搭手吧。”


    說著話,華子建轉過身體,就準備到廚房去。


    華悅蓮的媽媽就忙製止住他:“哪有讓客人下廚房的,蓮蓮來幫我,讓子建和你爸爸聊會。”


    華悅蓮也過來拉住華子建,把他摁到了沙發上說:“你好好看會電視,哪用你幫忙,在說了,你會做飯嗎,裝的跟真的一樣。”


    華子建也不敢和她亂開玩笑,就隻能坐在了華書記的旁邊。


    華子建跟華書記坐在一起,他心裏就發毛,在過去的這些年裏,像這樣單獨的和華書記如此相對,還是第一次,但她又不好跟華悅蓮鑽進廚房。


    華子建就想向華書記匯報匯報思想工作,這樣比現在兩人尷尬的坐著要好一點,可他又一看華書記一臉嚴肅地望著電視,一時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這樣華子建直坐得他渾身發熱,他感到神經都繃緊了。


    他穩住自己,試圖換一個方式來打破這個僵局:“華書記,最近你也沒到洋河縣來,大家都希望你多過去指導指導。”


    華書記眉毛楊了楊,仍然把眼睛放在電視上,隔了好一會兒,華書記才回頭道:“你有點緊張?”


    華子建心頭一怔,什麽意思?莫非這就是華書記要的結果,他有意讓自己緊張,為什麽?何必如此呢?


    華子建勉強的笑笑說:“是的,是有點緊張。”


    華書記沒有表示任何態度,依然看著電視,氣氛一時又沉悶下來。


    他望見華書記茶杯裏沒有多少水了,就起身拿過水杯去加水,然後,恭敬地把水杯放回原處,


    華書記這時候才關掉了電視,說道:“想沒想過為什麽你會緊張?”


    華子建當然知道了,但他自然也不好說出來。


    華書記見他沒有回答就自己解釋說:“你緊張,是因為你明白很多事情,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作為一個明智的人,是應該要分的清局麵,看的懂態勢,逆潮流而動,不是一個優秀的官場中人的行為。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華書記沒有看華子建,他的眼光也很漠然,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


    華子建沒有及時的接上華書記的話,他需要細細的咀嚼一會華書記的話意,華書記不會無的放矢的,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麽?想要讓自己理解什麽?


    可以說華子建是心思玲瓏,思慮周密的一個人,隻需要很少的一點時間,華子建就理解了華書記的意思,他可以說是在對自己發出警告,讓自己看清柳林市的勢態,那麽,在把這意思延伸一下,是不是他還在暗示自己,現在投靠過來,還為時不晚?


    華子建依然對華書記是畏懼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我的緊張或者和時局無關。”


    華書記“奧”了一聲,轉過了身來,直接的麵對這華子建說:“那麽我到想知道一下,你為什麽緊張。”


    華子建是沒有辦法來直麵華書記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他低下了頭,小聲的,有點囁嚅著說:“是因為華書記是華悅蓮的父親。”


    華書記眼中的寒意就更多了,他從華子建那膽怯的回話中聽出了更多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華悅蓮的父親,他華子建是不會對自己有所畏懼,就算自己是柳林市的第一人,就算自己可以主宰所有柳林市幹部,包括他華子建的命運,但他依然不會對自己懼怕和妥協,這是華書記不能容忍的。


    一個美女是受不了別人對她像貌的指責,一個富商是聽不得別人比他有錢,而一個權利人物,他是不能容忍別人對他手中權利的蔑視和褻瀆,但華子建卻很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華書記冷冷的看著華子建低垂下去的頭,這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人讓他有了怒火,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今天請華子建到來的目的,但多年為官,華書記的心性早已經打熬得無比的老到成熟,他已經可以隨意的來駕馭自己的情緒,所以他散去了眼中的秋意,讓自己顯得儒雅沉穩,他雍容鎮定的笑笑說:“照華子建同誌的意思,我還是沾了悅蓮的光了,嗬嗬,嗬嗬,那麽當你因為悅蓮而感到對我緊張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很融洽,很和諧呢?這樣對你,對悅蓮都是好事。”


    華書記輕輕的拋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橄欖枝,他要收服這個年輕人,為了自己,也為了女兒。


    華子建沒有抬頭,雖然他感覺到了此刻氣氛已經鬆弛下來,沒有了剛才的寒意,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華書記很溫柔的在步步緊逼著自己,他讓自己棄暗投明,向他投靠,自己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華子建低聲的說:“華書記,我一直也想著像你說的那樣,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能達到那種融洽。”


    華子建把這個棘手的問題又踢了回去,他倒想聽聽華書記會要自己做些什麽。


    華書記皺了下眉頭,這個華子建真是可惡,他難道要拒絕自己給他投放的一支友誼之橋嗎?倘如自己對柳林市的其他任何一個人說了這話,他們都一定會感恩戴德,激動萬分的給自己表態,發誓,然後來效忠自己。


    可是這個華子建,他不為心動的把自己的提議平平的推了出來,是他聽不懂,笑話,他怎麽可能聽不懂,那麽他還要自己親口把他應該做什麽也給他講訴出來嗎?


    華書記剛才臉上的笑意開始消融,他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他掩飾著自己受挫而又不悅的心情,沉默了一會,很淡然的說:“你也不是個愚人,有的話我想不必說的那麽明白吧,想一想你和悅蓮的未來,想一想你自己的前途,再想一想秋紫雲和我的區別,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非要到山窮水盡那一步才知道回頭嗎,那個時候,或者一切都已經失去了。”


    華書記說的很輕柔,但他們兩人都明白,這不是閑言碎語,這已經是劍拔弩張,他們兩人都具有頑強的意誌,偏執的信念,也都彼此的清楚,這是一次攤牌,今後兩人是同心協力,還是分道揚鑣,都完全在這短短的幾分鍾時間裏決定了。


    客廳裏完全的寂靜了下來,空氣也凝固了。


    華子建的喘息聲在這靜穆中清晰可聞,他一旦理解了華書記的意思,就有了一種由心裏生出的怒氣,不錯,他被激怒了,他這些天來所有對華書記的懼怕和緊張都在怒火中都散去了。


    誠然,官場沒有對錯,隻有勝負,權力鬥爭拒絕雙贏,這些華子建都可以理解,他絕不能容忍華書記拿自己女兒的幸福,拿我華子建的未來作為籌碼,來要挾自己去背信棄義,用拋棄秋紫雲去換取自己的美好前途,這,華子建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去做,他有自己的世界觀,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華子建抬起了頭,他的眼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膽怯,他聲音並不高,也不是慷慨激昂,他的態度溫和,自然:“華書記,不管你和秋市長有什麽區別,我隻是明白一個道理,背信棄義是不道德,也讓人不齒的。”


    華書記鄂然不已,他沒有想到華子建會如此回答,華子建的回答無異於斷然的拒絕了自己的相邀,拒絕的如此果斷,如此堅決,這都還不算,他的話中還有一種對自己極度的輕蔑在其中,華書記惱怒了,他眼脒成線,眼射怒火的看著華子建,久久才說:“不識抬舉,以後你好自為之,不要怨天尤人。”


    華子建沒有再說什麽話,他和華書記的決裂在所難免,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同的兩類人,隻是華子建沒有想到,這次的攤牌會以這種形式,會在這個場合來舉行,他無限留戀的看了看廚房裏華悅蓮那隔著玻璃晃動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同時,華子建的眼中也溢出了一點淚水,他不想傷害華悅蓮那純潔的心,他愛她,他渴望和她一起度過慢慢的歲月,他也期待華悅蓮為他生兒育女,讓自己享受到天倫之樂,但這一切隻怕都要成為一個幻想了,他痛苦的轉過頭來,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說:“華書記,我先回去了,打擾你這麽長時間,真不好意思。”


    華書記的心裏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種失落感湧上心頭,他揮揮手沒說什麽,這個年輕人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他一定要為他今天的傲慢和固執付出代價,不為秋紫雲,就為他剛才對自己的藐視和輕蔑,自己也一定要讓他在這個宦海之路銷聲匿跡。


    道德,忠貞,義氣,和正義,這都是要用沉重的代價來換氣,不然為什麽現今社會大家都在拚命的丟棄這些一錢不值的東西呢。


    華子建離開了這裏,他不願意再麵對這個柳林市的第一人,他怕自己克製不住對他的厭惡會失去禮儀,他更怕華悅蓮會夾在自己和華書記之間左右為難,他的心也很痛苦,他有對華悅蓮太多的渴望和留戀。


    而且,華子建還很沮喪,他也看到了自己前途的灰暗,今天和華書記的決裂,必然會給自己到來危機,沒有人救得了自己,雖然華書記還沒有發起攻擊,但攻擊是一定會來到了。


    當別人給你攤開了底牌,讓你獲得了他的秘密,那麽留給你的路本來就不多,政治鬥爭中的非我即敵,會讓華書記在接下來對自己的攻擊,更為猛烈。


    華悅蓮一直在廚房忙著,她特意的做了一道華子建最喜歡吃的菜,她的老媽看著她那喜笑顏開,充滿活力的模樣,就開著玩笑說:“蓮蓮啊,你是不是今天特高興?我可是感覺你人都小了幾歲了。”


    華悅蓮有點忸怩的看看老媽,撒嬌的說:“不準你笑話人家,再笑我就不給你搭手了。”


    老媽就似笑非笑的說:“我哪是笑話你啊,說你更年輕一點不好啊,我現在想年輕都不成。”


    華悅蓮急了:“還說,還說,我出去了,看看他們兩人在聊什麽。”


    華悅蓮的老媽就笑著說:“讓他們兩人聊去,他們能說什麽,不就是工作嗎。”


    華悅蓮笑著說:“千萬不要談工作,你不知道,子建很害怕我老爸的,這次來都是我做了很長時間工作,他才下定決心跟我走的,嘻嘻。”


    老媽若有所思的說:“隻怕今天他們要談談工作了,你爸這也是為他好,希望他能有個好的前途,不要站錯了隊。”


    華悅蓮有點警覺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看老媽說:“你們是不是為今天的會麵,做好準備了。”


    老媽點下頭說:“這也是為你長遠著想,一家人和和美美那才叫幸福。”


    華悅蓮開始擔心起來,應該說,對華子建她是比老媽和老爹更了解一點,這個人有時候也很厥的,萬一和老爹在談崩了..........想到這,華悅蓮就解開了圍裙說:“我去看看,給他們到點水。”


    說話中就離開了廚房,到了客廳,在這裏她隻看到華書記一個人臉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電視也沒看,就很專注的看著窗外,像是在思考這什麽..。


    華悅蓮四處看看,不見了人,忙問老爸:“咦,老爹,華子建呢?”


    華書記沒有從沉思中解脫出來,他對華悅蓮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這就讓華悅蓮的一顆心開始降溫了,她好像已經預見到什麽,過去華子建對她說過的一些政治派別的難以相容性的話,都在耳邊響起了。


    她開始有點驚慌失措起來,她失聲的大叫了一聲:“媽,快出來。”


    但她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翻身跑到了衛生間門口,一下子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她多麽希望可以在這裏看到華子建,但她失望了,她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華悅蓮的老媽不知道發上了什麽事情,匆忙走了出來,看著呆呆發愣的女兒,就問:“怎麽了,蓮蓮?”


    她沒有得到華悅蓮的回答,倒是華書記在這個時候說話了:“華子建走了。”


    這局麵著實讓華書記尷尬、使他頹喪、惹他懊惱。


    華夫人也愣了一下,不需要華書記再多說了,她是知道在剛才華書記會和華子建談什麽的,但這樣的一個結果讓她始料未及,難道華子建會拒絕老頭子的邀請?世上還有如此傻的人,特別是在官場中,誰不想找一顆大樹靠一靠,而他華子建竟然真的不在乎,他甚至於不顧愛情,不顧自己以後的危險。


    這確實讓華夫人不可想象,她愣了一下,趕忙走到了華悅蓮的身邊說:“走就走了吧,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華悅蓮呼的轉過了身說:“我怎麽能不放在心上,老爸,你們剛才談什麽了,他為什麽要突然離開?”


    華書記臉色黯淡,他有點沮喪的說:“悅蓮啊,你要理解老爸,我本來是為他好,也是為你的未來考慮的,沒想到這個人.......唉,算了,不說他了,我們吃飯。”


    華悅蓮就走到了門口,準備換下拖鞋,華書記問道:“悅蓮,你要幹什麽去?”


    華悅蓮眼圈紅紅的說:“我去找他。”


    華書記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你不能去,你有點自尊行不行,對這樣一個無情無義,毫無前途的人,不值得如此,他不配。”


    華悅蓮從小到大久沒見過老爸發這樣大的脾氣,她是愛自己老爸的,但她也愛華子建,她不想就這樣的和華子建結束,她說:“我不要什麽自尊,我也不管你們什麽所謂的政治,還有那些個派別鬥爭,我就要他。”


    華書記也讓氣憤把臉憋得通紅,他大聲的說:“你就要他,你不要老爸,老媽,你不要這個家嗎,他華子建要幹什麽你知道嗎?他要和別人一起把老爸推下懸崖,難道你準備去給他當幫凶,你太讓我傷心了。”


    華夫人也抓住華悅蓮的胳膊說:“蓮蓮,你也理解一下你老爸。”


    華悅蓮哽噎著說:“他怎麽可能傷害得到你,你們都談的什麽啊,嗚嗚嗚。”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華夫人就說:“蓮蓮,你老爸和他談什麽都不要緊,假如這個華子建真心的愛你,他是不會走的。”


    華悅蓮搽了把眼淚說:“他愛我,他很愛我。”


    華書記接上話說:“愛你嗎?你想知道我們談的什麽是不是,好,我告訴你,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因為他現在是危險的,我不希望他繼續危險下去,我想讓他有個更為光明的前途,在以後給你帶來幸福,這有錯嗎?”


    華夫人也在旁邊說:“真的,你在想想,一個老想讓你老爸下台的男人,就算你跟了他,以後你們會幸福嗎?你忍心看著他和你老爸鬥個你死我活,你就忍心把我們都拋棄嗎?”


    華悅蓮哭啼著,她搖著頭,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華書記也很憐惜的走了過來,用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說:“老爸不強迫你做什麽,你自己在冷靜的想一想,也不要急於的就下決定,不管最後你怎麽決定,我都不會勉強你。”


    華悅蓮抽涕著說:“要是我還要和他好呢?”


    華書記點點頭說:“那也隨你,但對他,我還是不能饒恕,其實很多事情也由不的我和他,你以後就會理解,還有一個問題我現在也想告訴你?”


    華書記猶豫了一下,他不得不掂量著這句話的份量,害怕女兒一時受不了,但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說:“你太年輕,對很多人看不透,這個華子建和洋河縣的那個仲菲依,就是你們的女副縣長,是有很多傳聞的,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就是寄希望於他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但結果看來,他根本不想為你付出一點。”


    華悅蓮一下就傻了,她後退一步,不相信的搖著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怎麽可能?”


    但再說這話的時候,華悅蓮的心裏又有了隱隱約約的懷疑了,老爸是不會騙自己的,而且,華子建每次和自己親熱的時候,是那樣的老練和自如,自己有時候也是想過這個問題,他是從那學的這些招數,從那得到的實習。


    隻是每當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是不願去正視,往往在剛剛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都跳躍而過,不再思考。


    但現在老爸說出了這個問題,華悅蓮嘴裏否認著,心裏已經似信非信,彷徨徘徊了。


    華子建離開了華悅蓮的家,他臉色鐵青,就像是大病一場,他的腳步也有點踉蹌,心裏更是困乏無力,他茫然的在柳林市的大街上獨行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到那裏去,他就這樣盲目的走著,猶如是一個醉酒之人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天剛微微的暗下來,街道上紛紛攘攘的還有很多行人,一個憂傷,低徊的音樂聲在那裏緩緩的流淌著,華子建的眼中也濕潤了,他的視線,城市的樓房、街路都漸漸地模糊起來,身上感到了習習的涼意。


    他想要喝酒,想要讓自己醉倒,想要找一個地方去傷心和痛苦,他拿出了電話,哆嗦著手撥通了自己的哥們趙遠大的號碼,他讓他來接自己,因為華子建感覺自己走不動了。


    在離開華書記家裏的時候,華子建是充滿了鬥誌和不屈,那個時候他什麽都不怕,也無怨無悔,不管是未來的前程,還是自己的愛情,他認為那些都不足以讓自己丟棄心中那的那份道德和淨土。


    然而,此刻他的心開始了收縮和疼痛,他就算可以被華書記打倒,就算丟棄了在政壇上縱橫馳騁,揮斥方遒的多年夢想,他都可以接受,但一想到華悅蓮,他既有了切膚的痛感,他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愛她,舍不得離開她。


    這就是自己的宿命嗎?一麵是自己的強敵,一麵又是自己的心愛,造化把如此艱難的選擇投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又該怎麽辦?不管不顧,繼續著自己和華悅蓮的快樂,在抵擋華書記的同時,還要和他的女兒親親愛愛,這樣可能嗎?華悅蓮受的了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都一起湧上了華子建的腦海,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大腦已經不夠用了,他的腦力開始麻木,他連一個很小的問題都想不清楚,也解不開了,他閉上眼,使勁的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想讓大腦恢複到往昔那靈活和多智的狀況,但這都是徒勞無用的。


    他無助的搖搖頭,感到自己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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