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維板起臉來的樣子看上去挺唬人的,當然,連我這種日積月累每天練功打坐的人都產生了一絲懼意,不得不說身居高位的人確實有著普通人難以比擬的東西。


    “誤會?”徐昌維冷笑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所謂的誤會,任何事都有因果關係,當初你在南洲收受賄賂你也覺得是誤會是吧!如果你自身清正廉明誰又能往你身上潑髒水?”


    徐昌維竟然也知道那件事,看來他對我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徐老師的話我不敢苟同,我之所以被人潑了漲水不代表我自己本身髒,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某些人管用的手段伎倆罷了!”我不卑不亢的看著徐昌維反駁道。


    徐昌維沒有出現我想象的大發雷霆,我在他麵前用蚍蜉撼樹也不為過,頂撞了他的觀點,他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默默盯著我,說道:“徐老師?你倒是挺機靈,隻不過在某些方麵卻顯得過於固執,說難聽點那叫呆板!”


    我就知道徐昌維不會為難我,秦天雄能夠讓我一個小科長來參加縣長級別的培訓班,足以可見秦天雄在東海的勢力,再加上秦天雄讓我把那枚戒子親自交給徐昌維,搞不好他們兩人關係匪淺也不一定。


    “如果現在在遇到類似的狀況,你覺得自己有更好的辦法處理麽?”徐昌維問道。


    不知道徐昌維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這個問題確實沒想過,我在心裏默默思索了片刻,如果再次遇到被人誣賴,我還是沒有太好的辦法能夠一針見血的扭轉局勢,還是需要慢慢調查然後一步步找出幕後黑手。


    這個方式肯定不是最好的!


    在體製內很多時候時機很重要,若是錯過了最佳時機,即使你能夠替自己證明清白也未必能起到作用,一旦被對手打壓,罪名落實了的話一切都晚了。


    我沒說話,瑤了搖頭表達了自己此刻的想法。


    徐昌維忽然將我手裏那支煙拿過去點燃抽了一口,他吐出一團煙霧,說道:“雖然你在仕途上還沒開竅,但好歹還算誠實,如今在體製內的人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擁有這種品質的人不多見了!”


    “其實麵對別人潑髒水很好解決!”徐昌維頗有深意的笑道:“下雨了你會怎麽辦?肯定不是淋雨,而是想辦法找一把傘來避雨,麵對髒水其實處理起來也一樣,找一把足夠大的傘,無論對方怎麽潑隻要你將傘撐開對著對方,髒水無論如何也潑不到你身上!”


    徐昌維的話讓我心中一驚,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找一個保護傘?


    雖然體製內存在這種裙帶關係,可是畢竟見不得光,一旦被人抓到把柄也是致命的弱點!徐昌維身為天陽省省長說出這番話,著實讓我感到驚訝。


    “我覺得傘未必百分之百能防住,如果有狂風暴雨來襲,恐怕也無能為力!”我虛心求教道,徐昌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隻要傘足夠大,天塌下來也能頂著,一個小小的狂風暴雨又算得了什麽!”


    隻要傘足夠大天塌下來也能頂著!


    這句話讓我內心驚起驚濤駭浪,徐昌維的話沒有任何破綻,我之前對這句話存在質疑,是因為我的思維被局限了,以為傘都是那種規格,若是傘足夠大又有誰能給我潑髒水!


    “我明白了!謝徐老師指點!”我感激的看著徐昌維,他今天的這番話帶給我很深的感觸,或許能夠讓我徹底改變自己某些固執的思維。


    在當今的大環境下沒有人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想要更好的為老百姓辦實事辦正事,你首先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待下去,否則一切都是空談,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還有什麽資格去幫助其他人?


    貪官有貪官的圈子,清官為何不能有清官的圈子?


    “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徐昌維見我開竅了,眼中總算露出一點讚賞的眼神。


    我從口袋裏拿出秦天雄交給我的那枚戒子,這枚戒子看上去並沒有特別之處,可是當徐昌維看到這枚戒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連堂堂的徐昌維都如此震驚,讓我更加疑惑這枚戒子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是誰讓你給我的?”徐昌維沒有拿戒子而是看著我沉聲問道。


    我以為徐昌維看到這枚戒子就知道是誰讓我交給他的,看來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告訴徐昌維這是江城市副市長秦天雄讓我交給他的,徐昌維皺眉說道:“秦天雄?”


    徐昌維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笑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他們竟然將觸手伸到我天陽來了!”


    “他有沒有什麽話讓你帶給我?”徐昌維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秦副市長說這枚戒子交到您手上您就會明白是什麽意思!”


    看徐昌維的樣子,他似乎並不是很清楚秦天雄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現在第秦天雄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他當初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縣長而已,晉升到江城擔任副市長也不過是最近的事。


    而徐昌維在省長的位置上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秦天雄到底哪裏來的底氣敢和徐昌維叫板?


    “你是不是很好奇這枚戒子的來曆?”徐昌維突然問了一句,我馬上搖搖頭說,“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科長而已,沒興趣也不敢去關注秦副市長和您這種級別官員的秘密!”


    這倒不是我恭維徐昌維,而是真心覺得這件事很棘手。


    徐昌維卻主動向我吐露了這枚戒子的來曆,他告訴我這枚戒子是一個神秘組織的信物,而我曾經也是其中一員,但多年前已經退離了那個組織,他們讓你送上這枚戒子,就是希望讓我知道他們要來找我了。


    他們一般不會輕易拿出這枚戒子,一旦拿出來交給指定的人,說明他們不達目的不罷休,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我心念電轉,快速的消化著徐昌維透露出來的信息。


    沉思了許久之後,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組織——精英會!


    “您說的那個組織是精英會麽?”我咽了咽口水正色問道。


    徐昌維詫異的盯著我,“怎麽!你也聽過這個組織?”


    果然不出我所料,以前聽秦曉柔把精英會吹噓得多麽神奇多麽厲害,我一直心存質疑,沒想到徐昌維這位天陽省省長竟然也曾經是精英會的成員之一。


    我有些不敢想象,精英會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麽強大!


    “聽說過一些!”在沒弄清楚徐昌維和精英會的內幕之前,我不打算告訴他自己正在接受精英會的考核!


    徐昌維點點頭,鄭重的叮囑我說:“最好不要對這個組織產生好奇,也不要被他們的傳聞所迷惑,他們確實很強大,但強大的背後有太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成為其中一員所要付出的和自己想要得到的成正比,很多人以為加入精英會就能達到各種目的,其實殊不知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昂貴!”


    秦曉柔勸我加入精英會卻沒有告訴我加入精英會需要付出什麽,隻是告訴我加入精英會後能夠得到哪些好處,現在想來她確實對我有所隱瞞。


    徐昌維的這番勸告直接把我從幻想之中拉了回來,連堂堂一省之長都對精英會做出這樣的平價,可見精英會背後的勢力有多麽龐大,他們的手段有多麽淩厲。


    其實這件事的主動權還在我自己手裏,隻要我不想成為他們的一員,故意失敗那個所謂的考核任務就行了。


    但徐昌維和我是第一次見麵,他是高高在上的省長,我在他麵前屁都不算,他為何要苦口婆心的勸我?


    所以秦曉柔和徐昌維的話我都隻能相信一半!


    至於最終做出怎樣的選擇,還得弄清楚了精英會的情況再說。


    “徐老師多慮了,我隻是聽說過這個組織,僅此而已!”我沒有告訴徐昌維實情,因為在不能完全相信他之前,我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秘密。


    “那最好不過!”徐昌維說道:“那枚戒子你保管好,學習完之後回到江城也不要把它交給秦天雄,就說我已經接受了即可!”


    “為什麽呢?難道這枚戒子還有其他用處?”我問道,徐昌維點點頭,“當然,這枚戒子的作用可不僅僅是對精英會的成員發號施令,還是通往精英會組織的鑰匙之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將來你能對上精英會,這枚戒子或許能帶給你不少便利!”


    我點點頭牢記這番話。


    離開徐昌維的辦公室,我心不在焉的往教室走去,剛走到教室門口,突然有人從裏麵走出來,換成平時我肯定能輕鬆避開,可是今天很不在狀態,下意識的讓了一步,雖然提前做出了反應,可預判錯了方向,與那個衝出來的身影重重撞在了一起。


    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大的撞擊力,因為胸口感覺到了兩團柔軟,卸掉了大部分撞擊力。


    我抬頭一看,隻見蘇詩韻也抬頭看著我,本來想要大發雷霆,可是見到是我後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受什麽打擊了,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蘇詩韻剛剛在教室裏至少被五六個人用各種理由向她搭訕,蘇詩韻受不了,打算出來透透氣,可是剛走出教室門口就和我撞在了一起。


    “失戀了!”為了掩飾我內心的想法我信口胡謅隨便說了一句。


    蘇詩韻淺淺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你要是去吳山姐姐我一定幫你介紹幾個年輕漂亮的美女!”


    我小聲說道:“如果我說隻對姐姐你有興趣呢!”


    蘇詩韻俏臉緋紅,說:“可惜我已經結婚了,如果我是單身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教室裏的其他人見我們倆在門口說著什麽,不少人都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大家紛紛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還是和蘇詩韻坐在一起,但課堂上沒有聊天,這節課還是由徐昌維給我們講課,他走進教室後接著上一節課的內容口若懸河的講著,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神情。


    徐昌維講的很認真,大部分都聽的專心致誌,隻有我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麽也聽不進去。


    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裏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眾人歡送徐昌維的離開。


    黨校的課程和學校裏的不一樣,一節課的時間比較長,中間休息也比較長,所以兩節課之後就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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