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欣喜不已,覺得我給出的辦法非常可行,她一直深陷在仇恨之中,隻希望盡快找出殺父仇人,卻忽略了方式,她一開始準備一個堂口一個堂口,把青幫所有人都查一遍也要找出凶手。


    聽到我給出的建議後,柳芸覺得眼前一亮,因為我說的這個方式她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過,不是柳芸不聰明,而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雖說將目標範圍縮小了,但也不能大意!”我對柳芸叮囑道:“能夠做到堂主的人沒一個簡單的,接觸那些人和下麵底層的人不同,說話做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一旦被人盯上起了疑心後果不堪設想!”


    柳芸在青幫待的時間也不斷了,但真正接觸過的青幫高層並不多,最多隻是和歐陽宇見過幾次麵,所以沒有和高層相處的經驗,柳芸虛心向我請教,他覺得我在體製內經常要和領導接觸,認為我在這方麵的經驗比她豐富得多。


    柳芸虛心好學我很讚同,但體製內的打交道和青幫裏麵的那些堂主元老之類的人接觸完全不同。


    我告訴柳芸,不管和什麽人打交道都要牢記一點,但凡有一定權勢的人,首先要做的是順從,無論對方是對是錯,首先是順從,千萬不可當麵忤逆對方。


    順從不一定能夠得到上頭的賞識,但至少不會觸犯上級。


    要是柳芸真的去了東海,整天和青幫高層接觸,首先要做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讓人知道她是當初那個警察的女兒,柳芸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柳芸聽的很認真,把我說的話牢牢記在了心中。


    我們聊了很久,從六點多鍾一直聊到八點多鍾,酒喝了三瓶多,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了我們包廂裏麵,一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指著柳芸喊道:“柳……柳老板,你可真實好大的架子啊,我請你幾次你肯不陪我喝酒,現在卻躲在這裏和別的男人喝酒,你把我周誌超當什麽!”


    這年輕人可能剛剛二十歲出頭,看上去有些稚氣未消,長相談不上俊俏但也不算醜,隻看外貌的話很一般,不過他身上的穿著打扮倒是讓人有些震撼,從頭到腳一身奢侈名牌,光是身上那身行頭多了不少,至少需要七八萬才能拿下。


    要不是我在江城混了這麽久,估計我連他身上穿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縣城裏雖然不乏富豪存在,可很少有富二代會這樣裝扮自己的,那些穿名牌的多半是有一定閱曆需要親自談生意的各種總,他們那樣是為了更好的談生意,而不是像這位年輕人,隻是單純的裝牛叉。


    “周少,你喝多了!”柳芸聽到這年輕人的話後眼中出現一絲憤怒和鄙夷,但說出來的話還算客氣,很明顯柳芸不想得罪這個年輕人,她拍了拍手,喊道:“來人,周少喝多了走錯了房間,把周少送回去!”


    很快,過來了兩名保安,他們準備攙扶那位喝的走路都走不穩的周少,卻被周少用力的推開了,“滾開,我沒喝醉!”


    周少歪歪扭扭的走進包廂裏麵,來到柳芸跟前,我以為她想帶柳芸走,可是他卻指著我說,“你他媽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周誌超搶女人,給我滾一邊去!”


    說完,周誌超抬起手想把我推走,可惜他的力氣太小了,推了一把,我仍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周誌超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見沒推動我,立馬惱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我三國啦,“裝你媽啊裝,別以為身強體壯就覺得自己多牛,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坨屎而已,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我一把抓住周誌超的手腕,冷笑道:“囂張跋扈的人我見多了,但無一例外,到最後都是向我下跪求饒才得意解脫,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不是我嚇唬這個周誌超,也不是我裝,而是我真的很討厭這類人,他們無非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要麽有錢要麽有權,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隨便淩辱別人,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


    對付這類人其實很簡單,讓他知道痛,他讓感到害怕自然就不敢那麽囂張跋扈了,最重要的是讓他引以為傲的資本失去功效。


    周誌超冷笑不已,眼中帶著極度蔑視的神情,對我說:“就憑你也配說這種話,在南洲沒有人敢動我一根毫毛,就算你敢,我也會讓你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現在你跪下求饒,我或許會網開一麵把你當條狗給放了!”


    就在我準備用力捏爆這個周誌超的手腕時,柳芸突然對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衝動,見我露出不解的眼神,柳芸悄悄在我耳邊說,“這家夥是新來的縣委書記的兒子,你最好別衝動!”


    先來的縣委書記的兒子!


    我心中不由得冷笑,那又怎樣?


    縣委書記的兒子就能隨便欺負人,就能淩駕於法律之上?當初我在南洲還隻是縣委宣傳部一個小科員的時候就敢對付馬飛、馬凱、謝文峰等紈絝二代,一個周誌超又如何!


    麵對這種情況,既然不能和對方成為朋友,那就隻能成為敵人,在某些事情上我的態度一向涇渭分明。


    隻有讓對方感到痛感到害怕,他才不會再輕視你,我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捏,周誌超手腕頓時傳來哢哢的聲音,他整個人像觸電一般渾身顫抖起來,當場臉色大變,原本醉醺醺的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啊……”周誌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臉色蒼白無比驚恐的看著我。


    周誌超疼得險些昏死過去,就在這時,包廂大門再度被人推開,頓時幾人魚貫而入,來的不是別人,竟然全是我認識的人,馬凱、馬飛以及謝文峰等人。


    他們看到我抓著周誌超的手,一個個大聲喊道:“唐小年,你好大的膽子,連周書記家的公子也敢打!”


    “唐小年,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他們幾人一進來就對我聲討,看到他們那拙劣的表演,我心中冷笑不已,原來是這幾個貨給我設下的圈套,我說呢,怎麽會那麽巧,自己突然回到南洲來喝個酒都有人找上門來,原來是背後有人使絆子。


    不過我心中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們無論使用什麽手段我根本沒看在眼裏。


    我好奇的是他們幾個為何還在南洲,他們的父親全都調離了南洲縣,按理說他們應該跟隨自己父親離開才對,可是三人同時出現在這裏,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他們三個的父親是不是有可能重新調回南洲任職。


    “唐小年,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打的人是誰!”謝文峰冷聲說道:“周少可是南洲縣委書記周書記的兒子,你當初囂張跋扈也就罷了,我們曾經有恩怨,你也不能怨氣故意撒在周少身上啊!”


    我總算是明白什麽叫做端起屎盆子往身子扣了,謝文峰現在就是。


    他想誣陷我因為當初和他們恩怨把怨氣出在周誌超身上,我冷笑道:“謝少什麽時候學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當初我在南洲的時候和你們是有過恩怨,但被我打得像狗一樣逃走的人,好像是你們吧,就算有怨氣也是你們才對。”


    馬飛陰鷙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唐小年,你他媽自以為是,你一個莽夫除了能打之外還懂什麽?”


    “哦,我懂了!”我鬆開周誌超,說:“你別人當槍使了,我當初還在南洲的時候他們幾個都在我手上吃過虧,所以懷恨在心,這次得知我回南洲了,一路派人跟蹤我,你來這裏喝酒肯定也是他們約你出來的吧!”


    周誌超並不傻,之前隻是喝多了,再加上他一直在追求柳芸,所以聽到謝文峰他們說柳芸和別的男人在包廂卿卿我我的時候,周誌超坐不住了,想要過來一探究竟,當看到柳芸確實和我在一起喝酒時,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經過剛才那股劇痛的驚醒,以及現在我分析的局勢,讓周誌超徹底清醒了,謝文峰他們根本就不是請自己來喝酒,而是為了讓他和我相遇,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遇必有一戰。


    周誌超本來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我亂棍打死,可是理清頭緒之後,他覺得謝文峰他們才是最可惡的。


    “周少……”謝文峰有些慌張了,急忙解釋:“周少,你聽我說,根本就不是唐小年說的那樣,你不知道,這家夥狡猾的很,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讓別人自相殘殺而他自己則坐收漁利。”


    謝文峰等人頓時慌了神,他們沒想到自己的計謀被我一語中的,和我說的幾乎相差無幾,周誌超是他們邀請過來的,周誌超聽完我的話後,眼神上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瞥了眼謝文峰等人但沒有說什麽。


    “周少,你別聽那個卑鄙小人胡說八道,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在這裏!”馬凱急忙解釋。


    不知道是周誌超的忍耐力好,還是不相信我說的,他沒有對謝文峰等人做出回應。


    “沒想到你就是唐小年!”周誌超忍著手腕上的劇痛,冷冷盯著我,“我不管你是誰,打了人就要付出代價!”


    “打人?”


    我冷冷一笑,直視著周誌超,說:“周少還真是會顛倒是非黑白,你自己喝醉了可能不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麽,我現在幫你梳理一遍,剛剛你喝的醉醺醺的過來推開我們的包廂,一進來就對柳芸小姐做出無禮的舉動,要不是我攔著,隻怕柳芸小姐已經清白不保了。你見我阻攔你幹壞事,所以惱羞成怒對我展開攻擊,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


    周誌超氣的差點吐血,他自己雖然喝的有點大了,可自己神智還是清楚的,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他記得一清二楚。


    “你放屁!”周誌超近乎怒吼道:“你他媽別血口噴人,老子根本就沒對柳芸做過任何舉動!”


    謝文峰等人馬上煽風點火,“唐小年,你他媽別想誣賴周少!”


    就在這時,柳芸突然走過來狠狠扇了周誌超一耳光,她覺得這是一個脫離南洲分會的好時機,把這件事鬧大了之後,青幫肯定不會讓她繼續留在南洲,所以柳芸考慮之後,決定和我演一出戲。


    “周誌超,你混蛋……”柳芸紅著眼罵道:“你想追求我我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麽要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你以為得到我的身子就能得到我的心嗎?你別癡心妄想了!”


    誰也沒想到柳芸敢主動找喊出來指責周誌超,剛剛包廂裏麵隻有我們三人,所以柳芸此話一出,謝文峰等人也相信柳芸,他們覺得周誌超做出那樣的舉動並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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