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聽我提起玄血參三個字的時候,一直信心滿滿的他也變得愁容滿麵,他沒有馬上答應我,也沒有否決而是充滿疑惑,“玄血參?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你要那玩意兒幹嘛?”


    “怎麽?你知道玄血參的來曆?”看山鬼的反應我覺得他應該對玄血參有一定的了解。


    山鬼盯著我,說:“聽過一些傳聞,具體有哪些功效我不是太清楚,聽聞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但不知真假!那東西對我們普通人來說平時根本不會去想,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自己聽說過玄血參這種東西!”


    在普通人眼裏山鬼這類人物絕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在山鬼眼裏,內江湖則是神秘莫測強大無比,玄血參是內江湖之間流傳的寶貝,世俗界的人除了少數人聽說過外,估計把玄血參擺在別人眼前也不一定識貨。


    “玄血參確實有很神奇的功效!”我正色對山鬼說道:“不過不是我要而是阿妹,她弟弟患有頑疾,想要治好必須要玄血參才行!”


    不管山鬼知不知道這件事,我都沒打算隱瞞他,曾經他們在殺手組織很多秘密不能對人提起但現在不同了,山鬼雖然沒有退出殺手組織,但已經有了離開殺手組織的打算,他肯來找我談合作的事情,就足以說明一切。


    “難怪呢!”


    山鬼點了點頭,說:“我當時得知極品血參被盜時就懷疑是阿妹那丫頭做的,沒想到還真是她,不過當時除了組織高層,誰也不知道那是極品血參,都以為那是玄血參。”


    “其實組織裏很早就有傳聞說得到了玄血參,但知道玄血參的人不多,也不知後來怎麽回事,消息走漏後組織內部大部分都聽過玄血參,隻是知道玄血參有什麽功效的人不多!”


    從山鬼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並沒有騙我。


    如此說來,殺手組織或許真的得到過玄血參,我想了想對山鬼說道:“你繼續在殺手組織呆著,哪怕今後得到了玄血參也一樣,到時候我還有任務交給你!”


    “你想讓我在殺手組織做臥底?”山鬼很聰明,我沒明說他就已經猜到了我的意圖。


    我點點頭說:“也可以那麽理解,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你應該聽說過內江湖吧?”山鬼猛然一驚,盯著我愣了半天才問道:“你別告訴我你是內江湖的人!”


    “算是吧!”我會功夫會內力,從這點來說我確實能算是內江湖的人,但內江湖不僅僅是對這類人的代稱,嚴格來說,內江湖的人往往都是有門派傳承的,師父當初傳授我功夫和醫術隻是偶然,他當時說了,不要讓我對外人提起自己是他徒弟。


    如果師父不認我這個徒弟的話,我則不能算是真正的內江湖中人。


    山鬼以為我在謙虛,對我是內江湖的身份深以為然,“難怪阿妹會為了你而背叛組織,原來你是內江湖的!”


    “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不知你到時候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山鬼和我隻是合作關係,大家各取所需。


    “你擅長用槍,但你不會躲避子彈,如果你願意為我效力的話,我可以傳授你怎樣躲子彈!”我覺得這個條件足以吸引住山鬼,他聽完後果然露出了驚喜萬分的神情,躲子彈這種神乎其技,他還隻是在電影的橋段裏見過,身為一名槍手,他還沒遇到過能避開自己子彈的人,除非自己射偏了。


    山鬼當初苦練槍技,在深山老林一呆就是一兩年,帶著槍和子彈與野獸為伍,被他獵殺過的飛禽走獸不知凡幾,正是因為長期訓練而造就了他百步穿楊的神技。


    他在殺手組織素有槍神之稱,能夠在人才濟濟的殺手組織獲得如此殊榮,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山鬼的槍法有多厲害。


    “你能躲避子彈?”山鬼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我問道。


    我笑了笑,說:“當然,如果我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又有什麽資格去教你?”


    躲避子彈對於真正的內江湖高手來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隻要練出了內勁的人,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內勁不僅可以存在於人的體內,使人身體素質達到異於常人的強度,內勁練到一定程度外也能從體內釋放出來,環繞在周身形成一道防護罩,好比武俠小說裏的先天高手所修煉出的真氣一樣。


    練出內勁之後,人的各方麵能力都會成倍增加,視力、聽覺、嗅覺以及反應速度等等,所以說練出內勁後躲避子彈並不難,真正有難度的是空手接子彈。


    接子彈聽上去不可思議,但確實存在這種人,當然,能夠做到的人在內江湖中能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山鬼覺得駭人聽聞,想了一會兒對我說:“我能試試嗎?”


    “唐少,我絕對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就是感覺很好奇一個人竟然能夠躲避子彈,我隻是想看看是如何做到的!”山鬼一臉好奇的問我。


    他有這樣的疑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為了打消山鬼的疑慮以及讓他信任我答應了他。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去了江城郊外的一處山林之中,山鬼對所有槍械都精通,他沒有選擇大口徑的槍,怕我發生意外所以選了一把威力相對較小的手槍。


    山鬼提醒我要站在五十米開外,隻要不是要害部位就算被擊中也不會帶來很危險的傷害。


    我搖搖頭說,十米之外即可,而且讓山鬼以自己開槍的習慣來打我任何部位,我也相見識見識這個所謂的槍神到底有何過人之處,之前在南洲縣的時候我經曆過幾次槍擊,雖然是險象環生但也一次次化險為夷。


    山鬼有些不放心,說子彈無眼,萬一出現意外對誰都不好,他勸我至少要站在三十米開外的位置。


    “十米足以,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我堅定的說道。


    山鬼見我態度堅決不在推辭直接掏出了手槍,我走到十米左右的距離,對他招了招手,說可以了!


    山鬼拿出消音器給手槍裝上,然後轉身背對著我,說:“我數三秒,三秒鍾之後就開槍,唐少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之後,山鬼開始倒數計時,“三……”


    “二……”


    “一……”


    當數到一的時候山鬼猛然轉身,槍口直指我的心髒部位,這是他平時的習慣,要麽不開槍,一旦開槍就必須瞄準對方的要害部位,要麽是頭部要麽是心髒部位,一旦開槍就不會留有任何轉圜的機會。


    但山鬼開槍之前明顯將槍口往下壓了幾分,瞄準的部位從心口調整到了小腹的位置,然後快速扣動扳機。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後,子彈從槍口飛速射出,朝著我小腹處飛速射過來。


    在山鬼轉身的時候我已經運轉了全身的內勁,使自己各方麵的能力達到最佳狀態,我的感知牢牢鎖定山鬼身上,他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我感知到了。


    開槍的一瞬間,子彈的軌跡在我眼裏清晰可見,雖說子彈射擊的速度很快,但在我眼裏遠比實際速度要慢一些。


    山鬼開槍的同時我已經動了,幅度雖然不大,但足以避開子彈。


    他槍口裏飛射出來的子彈,在高速旋轉的同時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小腹處飛射過來,然而子彈出膛的瞬間我就做出了應對的反應,下一秒,子彈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擊中了我身後的一棵樹。不得不承認,山鬼的槍法很刁鑽,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好了的話,我還真不一定能每次都避開這樣的攻擊。


    山鬼一直保持著開槍時的姿勢,整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震驚的不是我避開子彈的畫麵,而是他根本沒看清楚我是怎麽閃避的,山鬼開完槍的時候心中滿是後悔,怕我無法躲開他的這一槍,雖然故意避開了我的要害,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當我完好無損走過來站在他麵前時,山鬼才從驚駭之中清醒過來。


    巧合還是實力?山鬼心中起初有些疑惑,但看到我從容鎮定的樣子時,他心中已經排除了剛剛那一幕是巧合的可能,隻有當一個人對某件事充滿自信時才會露出那種笑容。


    因為他自己對自己的槍法充滿了自信,每次對目標進行射擊時,他自己臉上也會浮現出那樣自信滿滿的微笑。


    “唐少,我馬上就去幫你打探玄血參的下落!”經曆剛剛這一幕後山鬼對我已經沒有任何質疑了,內心隻有無比的震撼和崇敬。


    “嗯,越快越好,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盡量不要被發現!”我不希望山鬼暴露自己,殺手組織還有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有山鬼在裏麵做內應的話,殺手組織的秘密終究有浮出水麵的那一天。


    山鬼直接離開了,我回到市區後,阿妹見我一人回來,皺眉問道:“山鬼走了?”


    “走了!”我點點頭說道。


    阿妹覺得很失望,向我解釋說:“殺手組織裏的成員多半桀驁不馴,尤其是有能力的人,而且實力越出眾的人脾氣往往也越古怪,山鬼在槍法上的造詣在殺手組織至少可以排進前三,不過你別灰心,多接觸幾次或許他可能改變主意!”


    我笑了笑說:“桀驁不馴?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山鬼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他剛剛返回殺手組織去了!”


    “這……這怎麽可能?”阿妹以為我在騙她,以她對山鬼的了解,對方絕對不可能那麽好商量。


    我看著阿妹驚疑不定的樣子,說:“沒什麽是不可能的,曾經你三番兩次的要殺我,現在我們不也是朋友麽?所以不要用固有的觀念去看待任何人,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阿妹確定我沒騙她後,一臉欣喜,“真的嗎?太好了,有山鬼相助我們一定能事半功倍!對了,唐少,我也準備馬上啟程了,莫邪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必須盡快尋找玄血參的下落!”


    距離鬼醫莫邪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半,時間一到,鬼醫莫邪就會離開,到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更別說想讓他幫忙治病了,阿妹不想也不敢錯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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