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臨近傍晚時候,道路兩邊的路燈一個接一個的亮起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迷離。


    夏荷的身子也才剛恢複不久,,還有些虛弱,所以並沒有走得太快,傅欽風便在她幾步開外的地方慢慢地跟上來,想著一向不可一世的傅欽風小心翼翼的樣子,夏荷不禁心情大好,很是難得的笑了起來。


    腳下的人行天橋是最近才修起來的,十幾多米高,並沒有太多人走,畢竟是習慣了橫穿馬路,一時之間要改過來也不會太容易,習慣可是很可怕的事物呢。


    夏荷想起自己在傅欽風身邊傅呆的這些日子,突然覺得傅欽風是不是也變成了自己的習慣,如果有一天自己又有了新的生活,那會不會偶爾的想起他來呢?


    想到這裏,夏荷有些失神了,她放慢了腳步,本想著回頭喚一聲傅欽風,卻不想撞上了迎麵而來的行人。


    夏荷急忙回過身來道歉:“不好意思!”


    可那人卻不予理會,眼神躲閃的就要離開。跟在身後傅欽風幾步就跑了過來,扶住夏荷,輕聲問道:“沒事吧?怎麽不小心些。”言語之間有嗔怪的味道。


    夏荷搖了搖頭,但又覺得奇怪,低頭就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被劃出了一條大大的口子,包包裏的化妝品和資料紙張都暴露在空氣裏,唯獨不見自己的錢包!


    夏荷微微的緊張了一下,突然想起,錢包裏有夏言明的相片!


    夏荷頓時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衝著剛才撞他的那人喊了一句:“前麵那位,請等一下。”那人身子便僵了僵,隨即開始沒命的奔跑起來。


    若是說本來夏荷還有些質疑自己的想法,那這一跑表示對她想法的認證。


    夏荷也追了上去,傅欽風卻還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有了上次被綁架的經曆,夏荷不想隨時隨地的都是呆宰的羔羊,更不想成為傅欽風的死穴。


    她追上那人一個掃堂腿過去,小偷應聲倒地,夏荷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胳膊擰向他的身後,這一切動作一氣嗬成。


    她蹲下身去檢查那人的口袋和衣裳,幾下便搜出了自己的錢包,自然,還有其他人的,不過夏荷可沒有那個心情去管其他人,隻是迫切的打開錢包查看,夏言明那張溫和的臉依舊在錢包的內側……


    夏荷的心這才沉下來,這才發覺自己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大概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並無疏漏,被夏荷絆到在地上的小偷發現夏荷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膽子就大了起來,翻身爬起,很是快的逃跑了。


    傅欽風從後麵追上來,他在天橋下麵的時候就發現了上麵的情況,但是沒有想到夏荷居然身手幹脆利落的就自己解決了。


    他冷著臉道:“你好像學過散打。”


    “五段。”夏荷似乎並不想多提這個事情,但是傅欽風卻是依然不依不饒。


    “你以前為什麽從沒有展露過?”傅欽風很是不滿,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想到她還這麽彪悍。


    “怎麽?我身手好傷到你的自尊了?”


    傅欽風卻忽然伸手把夏荷帶進自己的懷裏,夏荷也不掙紮,任由他抱著,靜靜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氣息。


    傅欽風的下巴置在夏荷的頭頂,輕輕的摩擦著。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擁抱著,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半響,傅欽風才以一句:“留在我身邊,真的,就那麽難嗎?”他聲線極低,簡直到了不可聞的地步,現在有多了一分磁性的沙啞,讓夏荷不明所以的覺得他很悲傷,不過就在下一秒,夏荷就把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了自己的腦子。


    天迅速的暗了下來,黑色的雲朵讓天空和大地的距離看起來近了些。夏荷輕輕的推了一下傅欽風,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走到了天橋的欄杆旁,她並不準備回答傅欽風的問題,隻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要下雨了呢。”


    從十餘米的天橋向下俯視,是一個很不錯的視角,城市的燈光璀璨,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人行道上神色匆忙的人們,遠處正在施工的高樓,天際快要落下來的濃霧,一個熟悉而且陌生的世界。


    夏荷深呼吸了幾口,這屬於城市夜晚的空氣,轉頭看著傅欽風,說:“我們也該回去了吧,出來了這麽長時間了。”傅欽風凝視了夏荷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剛轉身要下天橋的階梯,卻被夏荷猛的推到了一邊,等到他回過神來,卻隻看見夏荷從階梯上滾落的身影!


    傅欽風突然覺得心裏生生的疼著,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明明安放在胸膛裏的心髒,怎麽,會感覺不到呢?!


    手臂上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他急忙側過頭去看,原來是幾個拿著刀的滾滾模樣的男人。想必,夏荷是看見了他們走過來,不想讓傅欽風受傷所以推了他一下,卻惹惱了男人,自己就被推了下去。


    傅欽風冷冷的看著那幾個躍躍欲試的男人,憤怒不言而喻:“記住你們今天做了些什麽,因為你們將會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們無法想象的代價。”


    本來還不敢上前的混混們算是被徹底的激怒了,舉著刀就要過來砍傅欽風,傅欽風一個側踢便把他踢到在地,從他手裏拿過刀,一刀穿過那個混混的手掌,嚇得其它混混不敢向前,一直在傅欽風的半徑方向內徘徊。傅欽風不在搭理他們,飛快的走下階梯,夏荷瘦弱的身體映入他黑色的眸中,點燃憤怒,之後,又是恐懼。


    夏荷靜靜的躺在哪裏,頭上磕破了些,流出鮮紅色的血來身上臉上到處都是撞擊出來的瘀青。


    傅欽風把她摟在懷裏,聽著她因為扯動傷口而倒吸涼氣的聲音卻莫名奇妙的安了些心,還好,她沒有死,還好。


    是的,這個向來堅強果決的男人,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他在害怕,他在害怕失去這個他以為他深恨痛絕的女人。


    連忙打了電話給慕辰,傅欽風又緊緊摟住了夏荷。


    傅欽風總覺得自己心中的矛盾讓自己無法開解,一方麵想要她在自己身邊,一方麵又因為她的拒絕而希望她能如願離開。


    夏荷痛得迷迷糊糊,覺得天上是下起了雨麽?那麽多的雨滴落到自己臉上?不過現在她倒是沒什麽心情去顧及這些,小腹的疼痛讓她已經沒了知覺。


    這時,慕辰出現在傅欽風的身後:“已經處理好了,叫了救護車,很快就會到,活捉了一個,要您親自審問嗎?”


    傅欽風眸色漸冷:“自然是要了。”


    通體的白色,消毒水的氣味,寂靜而長的走廊,急救室的燈一直亮紅,程安安一直不停的走來走去,不時還要訓斥傅欽風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


    傅欽風用手扶住前額,連話也懶得說,過了許久,紅紅終於變成了綠燈,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先走出來,後麵夏荷的病床被推了出來,醫生摘掉了口罩:“病人倒是沒什麽大礙,不過孩子已經不在了。”便轉身離開,傅欽風愣在原地……


    點滴瓶裏的藥水一點一點輸進夏荷的身體裏,她頭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麵色依舊蒼白。傅欽風走過去,與她並肩坐在床上,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傅欽風抱著她輕聲喃喃:“讓你受苦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我一定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一夜很快過去了,早上七點鍾,天剛亮的時候,慕辰便開了車來接他,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


    被抓住的那個人被綁在一張固定的椅子上,臉上身上全似是傷痕,想是慕辰已經替傅欽風招待過了。


    被綁著的那人,看著傅欽風來了,竟是很有骨氣的向他吐了一口唾沫。後果自然是又被賞了幾個耳光。傅欽風對他的唾沫毫不在意,接過慕辰遞上來的方巾狀似不在意的擦拭著自己手上那枚價格不菲的玉扳指:“我說過吧,會付出代價的。”


    傅欽風將方巾塞進了那人的嘴巴裏,接過慕辰遞來的匕首。


    “知道你骨頭硬,但還是給你機會。想要活下去就眨眼睛吧。我問你的問題,願意回答就眨眼睛吧。”傅欽風笑,下一秒就把刀紮進了那人的腹部。“第一刀,第六根肋骨,離肺部四公分。你的東家是誰?”


    那人痛得快要翻白眼,依舊不答,傅欽風又是一刀:“第二刀,第四根肋骨,離肝髒兩公分。我問你的東家是誰!?”


    似乎快要昏過去了,傅欽風也不故那麽多,又是一刀:“第三刀,第二根肋骨,離心髒兩公分。你若不答,你的妻子兒女也是承受這些。”


    終於,那男人眨了眼睛,慕辰上前把那方巾扯下,又遞了一塊新的給傅欽風。那男人緩緩的吐出兩個字:“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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