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雲層上平穩的前進。


    李靜齋坐在飛機裏麵,臉色平靜,隻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厲芒顯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像是表麵上那樣平靜。


    周學兵猜測的沒錯,李靜齋這次特意過來尋找周學兵,而且在找到周學兵之後還故意派人出去試探周學兵的身手,他做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調查出x組織跟他的女兒李纖死亡有關係。


    當年,為了讓女兒和周學兵分手,李靜齋一時賭氣給女兒安排了那種危險任務,事後他雖然有些後悔,不過任務已經安排下去,便絕對不會更改,隻是,為了能夠保證女兒安全,李靜齋第一次有了私心,將國安局最精銳的戰士全都派遣了出去,輔助李纖。


    那個時候,李靜齋已經明白,恐怕他以後根本沒辦法阻攔女兒跟周學兵在一起,雖然有些無奈,可是隻有李靜齋自己知道,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開始接受周學兵這個未來女婿了。


    可是造化弄人,偏偏就在最後時刻,李纖出事了,李靜齋懊惱之下,卻將怒火發泄到了周學兵身上,如果不是周學兵,他也不會安排李纖去做那種危險任務。


    在這種心態下,李靜齋根本連周學兵和血龍這兩個名字都不想提起。


    不過這一次卻不同,和周學兵一樣,在女兒的墓前,李靜齋也曾發過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死李纖的凶手,為了給女兒報仇,李靜齋才會再次找到周學兵。


    畢竟,他雖然是國安局的高層人員,可是國安局是為國家服務的,而不是為他李靜齋一個人服務的,盡管李靜齋有能力調動國安局的力量報仇,可是這樣一來,國安局的力量勢必會大大受到影響。


    所以他麵臨的最佳選擇,就是和周學兵合作。


    李靜齋雖然對周學兵不滿意,可是卻也無法否認周學兵的能力,就算是在國安局乃至整個華夏,也沒幾人能夠和周學兵相提並論,要知道,周學兵可是一手開創了血龍雇傭兵組織,而且他本人也被稱之為雇傭兵之王的存在。


    “周學兵是個聰明人,我的來意他絕對已經猜出來了,為了替纖纖報仇,相信他絕對會跟我一樣,暫時摒棄我們之間的恩怨。”


    盯著窗外的白雲,李靜齋心中默默的盤算。


    他和周學兵雖然互相之間不對付,可是不可置疑的是,兩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互相了解最深的人,周學兵隻是看到他便大約猜測到了他的來意,同樣的,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是李靜齋他卻同樣猜測到了周學兵的心思。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離開金海市的時候,他才會特意叮囑蘇立德,讓蘇立德盡可能的協助周學兵,了卻金海市的一切事物。


    周學兵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金海市那些他關心的人沒有得到妥善安置的話,周學兵是不會放心離開的。


    ……


    至誠集團的會議安排在上午九點鍾,這個時候距離至誠集團動亂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天時間,足夠所有人都搞清楚至誠集團內發生的變故,也足夠某些有心人將背後的陰謀詭計安排妥當。


    至誠大廈董事會會議室內,一群董事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互相跟身邊的熟人打著招呼。


    此刻他們的臉上大都帶著幾分傲慢和得意神色。


    “董事長才剛去世,公司就亂成這樣,我看咱們有必要重新選擇一任總裁了。”


    “林婉婷那個丫頭畢竟還太年輕了一點,過去有林虛平在背後給她撐腰,她還能勉強把總裁這個位子坐穩,現在就不行了。”


    “總裁這個位子是虛的,我看咱們還是早點商議一下,董事長這個位子怎麽安排最好。”


    “按照規矩,董事長的位置一般應該是股份最多的人擔任,林家的股份最多,難道咱們要支持林婉婷那個小丫頭升認董事長?”


    “這個可不好說,憑著咱們手裏的那點股份,咱們是沒希望擔任董事長了,不過,咱們上頭可有人想當這個董事長呢。”


    “許向迪現在還在坐牢,剩下的也就是張浩空了。”


    ……


    這些股東們說話的時候並不避諱坐在一旁的張浩空。


    畢竟,他們和張浩空並沒有什麽利益衝突,相反,如果張浩空真的想要擔任至誠集團董事長的話,恐怕還要反過來求他們幫忙。


    隻有他們這些股東們聯合在一起,才有可能壓製住股份最多的林家。


    此刻張浩空靜靜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像其他股東那樣找身邊的人聊天,神色淡然的他,隻是靜靜盤算著他自己的事情。


    時間很快到了九點半,林婉婷卻仍然沒有出現。


    這讓會議室內的那些董事們都有些不滿起來,他們這次這樣興致高昂的前來參加回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覺的這次沒有了林虛平的影響,他們可以將林婉婷給壓製下來,從此在董事會議上獲得主動權和發言權。


    可是現在,林婉婷遲遲不到,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羞辱和輕視他們。


    “等會林婉婷這個小丫頭來了之後,首先便要以沒有時間觀念這個理由向她發難,看她怎麽應付。”


    會議室內,那些股東們一個個冷笑了起來。


    一個針對林婉婷的陷阱已經悄無聲息間出現,而此刻,林婉婷的一隻腳才剛剛踏出車門,出現在至誠大廈外麵。


    “都已經九點半了,董事會議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該召開了。”


    有些急躁的林婉婷匆匆忙忙的下車,回頭對車內的周學兵說了一聲,便想要朝著至誠大廈衝去。


    “你不用著急,至誠集團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那些股東們現在指不定怎麽高興呢,別說你今天隻是遲到了半個小時,就算是你今天人沒有出現,這些股東們明天也絕對會親自上門,這種時候,可是他們謀求利益的最佳時期。”


    周學兵踏出車門,衝著林婉婷擺了擺手道。


    聽到周學兵這麽說,林婉婷長歎了一聲,腳步頓時放緩下來。


    倒不是周學兵的說法將她說服,而是她覺的,反正現在已經遲到了,既然是遲到,那遲到一個小時和半個小時也沒多少區別,更何況現在自己已經到了至誠大廈下麵,到達會議室頂多也就十分鍾的時間,為了省下這幾分鍾的時間,匆匆忙忙趕上去,讓公司的員工看見自己這個匆忙的樣子反而不好。


    “還不是都怪你,昨天吃飯就吃飯吧,非要拉著我一起喝酒,最後咱們兩個人還全都喝醉了,怎麽回去的都不知道。”


    林婉婷撇了撇嘴,嘟囔了周學兵一聲。


    “喂,這個好像不能怨我吧,我隻是突然想喝酒了,所以多喝了幾杯,哪知道你也這麽瘋狂,一直跟我搶酒喝,本來我拉上你去就吃飯,就是打算喝醉了讓你開車帶我回去……”


    周學兵咧了咧嘴,一邊跟林婉婷吵嘴,一邊朝著至誠大廈走去。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至誠大廈內。


    昨天李靜齋突然出現,導致周學兵心情動蕩劇烈,在那種心境下,就算是周學兵也隻想要一醉解千愁,一向很少喝酒的他,昨天倒是喝了不少酒,隻是周學兵沒想到的是,他這樣痛快的喝酒,反倒讓林婉婷也傷感了起來,至今都還沒有從林虛平去世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她,難得的拋下了她身上一貫的文雅形象,和周學兵一杯接一杯的對飲了起來。


    林婉婷的酒量當然不能夠和周學兵相提並論,所以最後,先醉倒的反倒是林婉婷。


    正是因為醉的不省人事,所以林婉婷連她昨天怎麽回到蒼梧山別墅的都不知道。


    ……


    “昨天當然是我開著車回去的……”周學兵隨口將昨天林婉婷喝醉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伸手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門口,一群股東們的視線立刻瞄準了出現在門口的周學兵和林婉婷。


    原本正在低聲說話的這些股東們,此刻全都閉口不言,整個會議室一下寂靜了下來。


    “各位,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林婉婷原本輕鬆的神色瞬間變的凝重,大步的走進了會議室內。


    周學兵仍然是那種蠻不在乎的神色,斜眼掃視了這些董事們一眼,從一旁拖拉了一張椅子,然後坐在了林婉婷背後。


    沒辦法,會議室內的座位總共就那些,根本沒有周學兵的位置,不過周學兵對此並不在意。


    林婉婷的秘書劉芳現在還沒趕過來,周學兵現在坐的位置,正好等於是充當了林婉婷的秘書。


    那些董事們在周學兵的身上掃視了幾眼,便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林婉婷身上。畢竟,在他們看來,現在唯一值得他們認真對待的,也就是林婉婷這個繼承了林虛平一切的人。至於周學兵,雖然上次鬥倒許向迪的時候,周學兵在這裏表明過他的身份,可是卻並沒有人因此就將周學兵當成一個人物。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股東們都不相信,以林虛平的精明,死後會留下周學兵這樣一個不受林婉婷控製的外人女婿。


    所以在這些股東們眼裏,此刻的周學兵也僅僅隻是被林婉婷控製的一個小人物罷了,如果說他真有什麽值得注意的話,恐怕也就是防備他突然下手打人這一件事了。


    當初周學兵飛椅砸翻餘竟的那一幕,這些股東們到現在可都還清楚的記得。


    “好了,諸位,咱們正是開始開會。”林婉婷坐到總裁的位置上,冰冷的聲音傳遞到會議室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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