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胡同。


    因為拆遷,這裏的許多地方已經被夷為平地,隻有少數幾棟老房子仍然聳立在這裏。


    其中最顯眼的就要數二大爺一家的房子了,自從出院之後,二大爺一家便重新住回了這裏,擺出一副和房子共存亡的架勢。


    “媽的,這一家這是在找死,怎麽說都不搬遷。”


    站在一堆堆的廢墟中間,仍然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的李秋山狠狠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喂,浩哥,這一家老頭還住在這裏呢,沒辦法,我是沒信心說服他們搬遷了。”


    李秋山掏出電話,撥通了其中一個電話。


    “草,誰讓你去說服他們了,就讓他們住在哪兒,住的越久越好,最好誰都沒法讓他們遷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爆喝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李秋山頓時有些懵了,


    “浩……哥……咱們可是管拆遷的,要是不說服他們搬遷,咱們的後續工作怎麽開展啊。”李秋山有些結巴的詢問道。


    “拆遷個屁,上次咱們就放了一把火,被那個姓洪的罵的狗血淋頭,還特別威脅咱們如果再做那種事,拆遷的事情就不用咱們管了,媽的,我倒是要看看,不用咱們給他辦事,他能找到誰,金海市除了我浩哥敢在這些老百姓房子裏放火,其他人那個敢這樣做……”


    電話那頭那個聲音罵罵咧咧罵了起來,李秋山有些頭疼的將手機拿的遠離了耳邊一些,等到罵聲略微減輕了許多之後,他才再次將耳朵湊在了電話邊上。


    “這姓洪的已經很長時間沒聯係老子了,我估計他也害怕咱們繼續放火,搞的他不好收場,所以你這段時間給我看住了,那兩個釘子戶無論如何都要穩住他們,就算是他們想要搬走都別讓他們走,隻要這幾個釘子戶還在,姓洪的遲早還要找到咱們頭上,到時候咱們還可以趁機敲他一筆錢……”


    “知道了,還是浩哥高明,現在這些釘子戶反到成了咱們的護身符了。”李秋山頓時明白了浩哥的意思,得意的點頭道。


    “沒錯,這些釘子戶就是咱們的護身符……唉,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李秋山手中的電話裏突然傳來浩哥驚慌的聲音。


    “媽的,你管我們是誰,放火的果然是你丫的,看來我們沒找錯人,至於我們幹什麽,你等會不就知道了。”


    一個李秋山非常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不過馬上,電話那頭便掛斷了,隻剩下了一陣嘟嘟的聲音。


    “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李秋山身軀有些顫抖,他永遠忘不掉這個聲音。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叫囂著要跟他比拚人多,而且最後還真叫來了上百號人的猛人。


    現在他們找上浩哥了……李秋山腦子一片空白。


    他當然清楚,自己頭上的這個浩哥除了夠狠之外,其實本身勢力並不是太大,手下小弟也就三五號人,根本沒辦法跟這種輕易就能喊過來上百號兄弟的猛人相比。


    越想越覺的心裏慌亂,李秋山回頭瞥了一眼二大爺家的房子,再也不敢留在這裏,轉身便朝著大路上奔了過去。


    隨便叫了一輛出租車,李秋山直接便奔著火車站而去。


    他已經決定馬上離開金海市,到別的地方去混飯吃,反正他現在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來去都足夠瀟灑。


    不得不說,李秋山這個決定絕對明智,以義盟現在在金海市的勢力,如果真的想要找他的話,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上次李秋山被亮子當作替罪羊抓到了義盟內,一直關了好幾天,後來周學兵見了洪安通之後,才讓亮子把他這個小嘍囉給放走了,李秋山可不想再被抓走關起來,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選擇離開金海市。


    而與此同時,金海市的一個新建小區內,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住了其中一棟樓。


    偶爾有人路過這裏,對這裏出現這麽多人還有些奇怪,可是這密密麻麻的人群散發出來的彪悍氣息卻讓他們不敢留在四周看熱鬧,所以一個個隻是匆匆而過。


    在這棟樓第三層的一個房間內,周學兵和亮子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在他們麵前,一個眼睛好像兩個三角形的男人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裏。


    這個男人就是大名叫楊浩的浩哥。


    今天一早,亮子便召集了義盟的兄弟,按照洪安通給的地址,直接衝到縱火案的幕後主使者所在,也就是楊浩這裏。


    本來周學兵並不打算過來,要對付這樣一個角色,亮子一個人應該足夠了,可是在行動之前,周學兵竟然得知消息,x組織的那兩個家夥竟然跟這個浩哥聯係過,多了這麽一件事,周學兵便臨時改變了主意,跟著一起過來了。


    “楊浩,媽的,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昨天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亮子臉色冰冷的盯著楊浩,口中大罵了一句。


    楊浩回頭掃視了一眼屋內亮子帶來的那些小弟,眼睛一翻,十分不屑道:“看來亮哥最近生意不錯,連手下小弟看上去也精神了許多,對了,聽說亮哥你組建了一個什麽義盟,不知道兄弟我能不能加進去混口飯吃。”


    “草,你算是什麽東西,以前大家都不想理會你,是覺的你跟一條瘋狗一樣,沒人會跟一條瘋狗當真,可是現在你惹到我頭上了,你懂嗎。”


    亮子臉色鐵青,直接過去一腳踹在楊浩身上,將他踹到了地上。


    其實楊浩這個名字亮子一早就知道,不僅僅是他知道,金海市所有的大哥,像是李曉光和老梆子等人其實都知道整個人,因為這個楊浩在過去也曾經是金海市一個有名的大哥,不過他有名不是因為他勢力大,而是因為他夠狠。


    這個浩哥以前混的時候,做事幾乎不擇手段,性格幾乎有些變態,連他手下的小弟受不了他這種變態的性格,紛紛逃離他的身邊。


    最後他更是被手下小弟出賣,到牢裏蹲了好幾年,等到他出來之後,他楊浩已經成了過去式,隻能隨便招攬了幾個對他還算忠心的小弟,勉強在金海市混了下去。


    麵對這樣一個變態,亮子他們幾乎從不跟他打交道,一則是沒有必要,二則是誰也不想跟這樣一條瘋狗打交道。


    昨天亮子聽到洪安通說主持縱火的是一個叫浩哥的人的時候,他便懷疑是這個楊浩,隻是當時他並不確定。隻到今天見到楊浩,亮子才明白,原來二大爺家的火真的是這個頗有名氣的浩哥放的。


    不過這個也正常,整個金海市,有膽子做這種事情的,這個浩哥絕對是第一人選。


    “哼,亮哥要是覺的打的不爽,可是再多踢幾腳,我這人皮厚,耐揍。”被亮子踹了一腳,楊浩臉上隻是略微露出了幾分難受的感覺,然後便哈哈笑了起來。


    麵對這樣一個神經質般的變態,亮子簡直連繼續毆打他的興趣都沒有了,隻能重新坐到了周學兵身邊。


    “不知道兄弟我哪裏惹到了亮哥,亮哥隻要說出來,兄弟我給你叩頭請罪。”


    眼見自己震懾住了亮子,楊浩眼睛裏閃現了幾分得意神色,冷哼道。


    “我也不冤枉你,你前幾天是不是在九曲胡同哪裏放過火,把一家子全都燒進了醫院,告訴你,那一家是我二大爺一家,媽的,現在知道怎麽惹到我了吧。”亮子朝著地上的楊浩狠狠啐了一口道。


    “這事的確是兄弟我做的,不過亮哥似乎找錯人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之所以會放火,那可是我上頭的人安排的,你們應該找開發九曲胡同的那位洪老板。”


    楊浩冷笑了一聲,繼續開口道。


    他說的洪老板就是洪安通。


    雖然楊浩不知道洪安通的背景,可是從洪安通幾次露麵的過程,楊浩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洪安通的身份不簡單,這樣一個背景深厚的人,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得罪的。


    亮子現在雖然風光,可是在楊浩看來,亮子也不過就是金海市的一個混混頭子而已,還沒資格跟洪安通這種人抗衡。


    所以此刻他抬出洪安通的名字,就是想要借助洪安通的身份震懾亮子。


    如果沒有昨晚上福滿樓一行的話,或許亮子還真的會被楊浩跟震懾住,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亮子現在根本無所畏懼。


    “不用去找那位洪老板了,你的地址就是那位洪老板告訴我們的。”


    自從進來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周學兵突然冷冷開口道。


    “這位大哥臉生,不知道怎麽稱呼?”楊浩翻著白眼看了一眼周學兵,光是看周學兵和亮子並肩坐在一起的架勢,他便看出來周學兵身份不簡單,所以這樣詢問道。


    “你沒資格知道。”周學兵輕輕搖了搖頭。


    “靠,裝什麽逼。”周學兵的回答讓楊浩非常不滿,咧嘴罵了一句。


    “沙蟲,給我揍這家夥,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說。”看到周學兵被罵,亮子頓時跳了起來,臉色烏黑的吩咐道。


    “你們上。”已經差不多從昨天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的沙蟲揮了揮手,頓時便有一群小弟圍到了楊浩的身邊。


    “哈哈,不就是一條腿嗎,老子還怕這個,有種你們弄死老子。”楊浩盯著沙蟲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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