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隻是一個保安隊長而已,似乎不用咱們這樣話費心思做決定吧,這些人事上的事情讓人事部去處理不是挺好的。”兩位大股東中一人突然開口了。


    他本來隻是因為周學兵能夠得到林虛平的讚揚,所以對周學兵感興趣,不過親眼看到周學兵,隻覺的周學兵普普通通,似乎也沒什麽值得稱讚的,心裏的那點好奇頓時消失,懶得繼續留在這裏。


    他們這些大股東們其實是不大具體參與公司的管理的,尤其是在人事上的任命。


    “張老說的沒錯,這的確隻是一件小事情而已,齊經理,你是人事部經理,無端翹班,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你說該怎麽辦?”餘竟對著那位頭發有些花白的大股東笑了笑,然後把皮球推到了齊若蘭身上。


    “這樣已經屬於接二連三故意違背公司的規定,按照公司的條令,這樣的人應該……罰款。”


    齊若蘭臉蛋簡直憋的通紅。


    她是人事部經理,對公司條令上的事情是最清楚的,要是換成其他人犯了這樣的錯誤,那齊若蘭絕對二話不說,直接便是一張開除通知書。


    可是到了周學兵這裏,違背公司條令的事情竟然弱化成了和上班遲到一樣的小錯誤。


    齊若蘭在至誠集團可是一向以公平公道出名,可是現在她赤裸裸的包庇周學兵的事情簡直就等於是在她光輝的職業生涯上抹黑。


    “罰款!?”餘竟臉色鐵青。


    熟知公司條令的他怎麽也沒想到齊若蘭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可笑的懲罰。


    至誠集團的罰款上限是五百,畢竟至誠集團隻是一個公司,還沒有罰款的執法權。周學兵如果被罰款的話,最多也就罰上五百塊錢……這簡直就是在糊弄人。


    按照餘竟的意思,周學兵直接被開除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林婉婷這位總裁遲遲不表態,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十分警惕,而現在齊若蘭又故意弄出來這樣一招,更是讓餘竟心中隱約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總裁,這種事其實可大可小,咱們更是可以不用過問,不過眼下既然這件事鬧到咱們麵前了,咱們怎麽都要處理一下,你看這個保安隊長該怎麽處置。”小心謹慎的餘竟心中冷哼了一聲之後,將問題丟給了林婉婷。


    “周隊長,你可以說說你無故翹班的理由,要是有正當理由的話,這次的事也就算了。”


    被餘竟一催,林婉婷隻能緩緩開口道。


    在林婉婷的心底,她可是一點都不想和周學兵對上,一個保安隊長的去留她也根本不關心,可是如果這個保安隊長是周學兵的話,那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林婉婷還是有點擔憂,怕把周學兵惹毛了,這個無賴直接把自己和他的結婚證拍到桌子上。


    有了這些顧慮,所以林婉婷其實也想要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先糊弄過去再說,因此她才會給了周學兵一個如此明顯的台階下。


    “隻要翹班的理由正當,那就可以免除懲罰。”


    林婉婷的話讓會議室內幾人的目光一下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林婉婷的話簡直就等於是在變相的為周學兵開脫,就算是那兩位大股東,此刻也有些驚訝的盯著林婉婷,他們兩人對林婉婷可是相當了解的,而林婉婷這次故意偏袒這個保安隊長的事情也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兩人的視線在林婉婷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轉移到了周學兵身上,之前已經消失在他們眼神中的那股好奇此刻再次冒了出來。


    一個能夠先讓林虛平讚揚,後讓林婉婷包庇的保安隊長,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讓他們消化不良了。


    餘竟再次瞪大了眼睛。


    身為常務總裁,他在這一刻突然覺的自己竟然是如次的孤單。


    如今在這裏的高層人員,那兩位大股東不參與公司管理也就不說了,剩下的兩位高層人員,總裁林婉婷以及人事部經理齊若蘭,竟然齊刷刷的偏袒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而且還是這樣赤裸裸的幾乎不加掩飾。


    “這個小子難道真的和林家有關係?”


    餘竟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以前夏明曾經對他說過,懷疑周學兵和總裁有關係的事情,當時餘竟對這個可能不屑一顧,可是此刻,他卻開始懷疑起來。


    “沒什麽理由啊!我最近搬家了,今天突然想起以前住的地方,就過去看了看,這理由應該算正當理由吧。”


    周學兵點了點頭,把自己翹班的理由說了出來。


    他當然不可能把真正的理由說出來,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告訴他們,小爺我今天打架去了,而且打的還是金海市****裏麵有一定地位的一位大佬,現在這位大佬還在醫院躺著呢……要是真這樣的話,估計現在警察已經開始出發了。


    “那你以後注意點,想要回家看看的話,完全可以下班了再去。”


    林婉婷麵色冰冷,緩緩開口道。


    老天作證,這些話絕對不是她真心想要說的,不過為了保住周學兵這個無賴,林婉婷今天也算是把節操什麽的都丟到一旁了。


    齊若蘭有些驚訝的看了林婉婷一眼,身為女人,第六感強烈的她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林婉婷和周學兵之間肯定有秘密,要不然一向決然的總裁不會在這個時候節操掉了這麽一地。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鬧到咱們跟前也實在不像話。”餘竟搖了搖頭頭,笑著開口了。


    在林婉婷開口的時候,他頓時便知道,今天他恐怕動不了周學兵了,翹班這種事對於他們這些真正高層來說,根本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這樣的小事若是想要說大,那自然很容易就能變成一件大事。


    可若是沒人理會這些小事的話,那這間小事根本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不過總裁,他才剛剛升上保安隊長,馬上就開始翹班,影響非常不好,他這個保安隊長是無論如何也幹不下去了,他這個保安隊長的職位就不要幹了,繼續幹保安好了,這樣一來他上頭有人天天看著他,就算是他想要翹班都不可能。”


    餘竟並沒有直接建議讓他的小舅子夏明官複原職,重新任命為保安隊長。


    不過此刻若是周學兵不幹保安隊長的位子,整個保安隊乃至整個至誠大廈內,夏明都會是成為保安隊長的第一人選。


    餘竟這樣的建議實在是無可厚非。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此刻誰都不想管它,這件小事當然很快就會結束,而且像是這樣的小事,鬧出來的動靜自然也很小。


    “張老,等會咱們一起到醉仙居去吃飯如何,聽說那裏最近……”


    宣判了周學兵的結局之後,餘竟便毫不在乎的轉頭和一旁的那位大股東聊了起來。


    和周學兵這個保安隊長相比,這兩位大股東和餘竟才是處在統一層次的存在,所以他們之間的共同話語就有很多。


    “終於過去了。”


    齊若蘭心中的擔憂徹底消失,偷偷扯了周學兵一下便想要離開。


    可是讓齊若蘭大吃一驚的是,周學兵非但沒有動彈,反而猛然站起,大聲說起話來。


    “我要辭職。”


    周學兵的聲音在會議室內回蕩,剛剛才回複平靜,正在低聲交談的一群人全都瞪大眼睛,盯著周學兵。


    餘竟短短時間理已經是第三次露出驚愕的表情,這讓一直自詡智謀過人的他心中竟然在此刻生出了一個挫折感。無論是林婉婷還是齊若蘭那異於平常的舉動都讓餘竟感覺到困惑,而現在周學兵的選擇也同樣讓他迷惑。


    兩位大股東和他們的助手秘書一起離開了,偌大的會議室內,轉眼間隻剩下了周學兵和林婉婷等人。


    “總裁,周學兵毆打公司內部員工,這已經屬於主動挑起公司內部糾紛,按照公司規定,這樣的人是必須要被開除的。”餘竟神色冷漠,盯著周學兵開口道。


    現在他的理由十分充足,就算是林婉婷想要繼續袒護周學兵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林婉婷這一次似乎根本沒有繼續袒護周學兵的打算。


    “毆打公司員工,而且還是故意為之,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在至誠集團工作。”林婉婷神色冰冷無比,盯著周學兵的神色也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似乎像是在宣布一份草稿一樣,一字一句的說著。


    “這件事我會告訴爺爺的。”


    林婉婷以一個誰都沒想到的結尾結束了自己的宣言。


    前頭林婉婷說了一大堆周學兵必須被開除的理由,最後卻連徹底開除周學兵的決定都沒做。


    這算什麽?


    餘竟和齊若蘭以及邊上的幾位助理秘書全都長大嘴巴看著齊若蘭。


    他們已經隱約聽了出來,似乎眼前的這位總裁根本沒有勇氣或者說沒有把握開除掉周學兵,所以才會說出把這件事告訴爺爺的話,這話的潛意詞很直白,就是我要把你做的壞事告訴爺爺,然後讓爺爺做主。


    “一個小保安,有這麽大的能量讓公司總裁不敢動他,反而要求助董事長。”


    餘竟和齊若蘭看向周學兵的神色間已經帶上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


    林婉婷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尷尬,愣愣的盯了周學兵一眼,帶著秘書離開了會議室,她這麽一走,餘竟也沒了留下來的心思,同樣的瞪了周學兵一眼,餘竟緊接著離開。


    “到底怎麽回事?就連林總裁都對你這麽忌憚?”


    餘竟等人剛走,齊若蘭便急切的湊到了周學兵身邊逼問了起來。


    剛才周學兵那種態度舉動還讓她恨的牙癢癢,可是此刻,她卻把那些全都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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