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叫我,我真沒什麽話跟她說,就假裝沒聽見,還是跟攝製組的人,介紹礦區的情況。


    見我對她愛搭不理的,琪琪一跺腳,狠狠拽了我一下說:“是關於於濤的!要聽你就過來!”說完,她轉身去了一個角落裏。


    眾人很詫異地看著我,我皺著眉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過去了;因為我必須要確定,琪琪究竟有沒有把孩子的事,告訴於濤,她有沒有決定跟於濤結婚。


    走過去之後,琪琪咬著嘴唇,眼睛看著別處說:“哥,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結婚?如果結了婚,我會把孩子打掉,然後一心一意對你;如果你執意要跟白總在一起,那我隻能說聲抱歉了!於濤那種人,你也看到了,他若做了我們家女婿,後麵的事,你會很麻煩的。”


    我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她說:“就這事兒?琪琪,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王小誌對你怎麽樣,以前有沒有虧待過你,你心裏也要有個數!我和白姐誰也拆不撒,這事兒你就不用再想了;如果你執意要坑我,要陷我於不義,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我轉身就走,像這種冥頑不靈的女人,我懶得跟她廢話。


    可剛走出沒幾步,琪琪立刻說:“哥!你等等!”


    我頭也不回地說:“怎麽?還有事?對了,以後別再叫我哥,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哥…”她猶豫了一下,繼續又說,“王總,於濤他…他可能要害你,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無意間說漏了嘴,我想問下去,他又不說了,我怎麽問他都不說;總之,這幾天你小心點,那個人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可能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你。”


    “你跟我說這些有用嗎?”我回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琪琪,我說了,我這輩子,除了白姐,誰也不會再要了;你不要以為,跟我說這些話,就能挽回什麽;沒有希望,咱們兩個永遠都沒有希望你知道嗎?”


    我指著心口窩說:“這裏,這裏已經被你傷透了,你知道現在,你在我眼裏是個什麽樣的人嗎?陰險、狡詐、忘恩負義,嗬!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你!”我深吸了口氣,點上煙抽著說,“我聽白姐說了,最近你在公司表現還不錯;我不趕你走,我也沒有正當理由開除你;所以,有這個機會,就好好珍惜吧,做一個讓人看得起的人,比什麽都重要!”


    說完,我直接去了安監隊的工棚,再也不想跟她廢話了。


    進到工棚,我心裏氣得厲害;我不知道,琪琪為何要跟我講於濤要害我的事;但我知道,於濤那人不僅心胸狹隘,而且沒什麽城府。得知我和白姐要結婚的消息,他可能坐不住了吧?所以想提前用下三濫的手段,把我給放倒。


    抽著煙,我就跟旁邊的阿忠說:“阿忠,這幾天眼睛擦亮點兒,礦場這塊,嚴禁陌生人進來轉悠;還有礦下的安全工作,都盯緊了,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


    我這樣交代,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於濤有可能在我礦上動手腳,也有可能在我回家路上,搞個車禍什麽的。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他怎麽對付我,還真不好猜。


    傍晚下班的時候,我又下礦,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麽問題,這才拉開車門往家走。


    到北郊的時候,我順道去菜市場,買了兩隻雞,還有一些火炭;路過池塘的時候,還順手拽了幾片荷葉。


    回到家之後,我剛下車,就看到白姐和雪兒,正帶著小思白,在院子裏放風箏;她們可真有閑心啊!在院子裏都能把風箏放起來,也是蠻有本事的。


    我提著東西往裏走,小思白眼睛最尖,一下就看到了我;他指著天上的風箏,一個勁兒跟我說:“爸爸,飛機、飛機!”


    我抬頭看著那風箏,蠻漂亮的,上麵畫了戰鬥機的圖案;我走過去,摸著他腦袋說:“兒子,誰給你買的?”


    思白指著雪兒說:“小姨。”


    聽到這個,雪兒頓時一瞪眼:“跟我叫什麽?”


    思白立刻撓撓頭,很不情願地說:“小媽媽……”


    聽到這個稱呼,雪兒頓時又笑了,還特別滿意地摸著思白的腦袋說:“嗯,兒子,真懂事!下次小媽,再給你買個好玩兒的玩具,小火車好不好?嘟嘟冒煙的那種?”


    思白簡直樂死了,小孩子見了玩具,連親爹都不認了,就跟著雪兒屁股後麵轉悠。


    白姐就直起腰來,拎過我手裏的東西說:“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啊?姐還沒做飯呢。”


    我朝她一笑說:“回來做好吃的給你啊!小饞貓,你不是要吃我的拿手菜嘛?!”


    一聽這個,她簡直高興死了,我去廚房,她還拉著雪兒過來圍觀,說要跟我學習學習。


    我就當仁不讓地提起刀,把雞剖開,除去內髒清洗幹淨以後,又在雞肚子裏撒了鹽和香料;最後拿荷葉包起來,去了院子裏。


    白姐和雪兒就跟著我,兩個人都跟好奇寶寶似得,不知道我要幹什麽。


    院子東南角有片空地,是前些日子,白父清理花園時留出來的,說要種點煙葉自己抽。


    我就在地上,拿鋤頭拋了兩個坑,又跟白姐說:“姐,你去屋裏接盆水。”


    她瞪著烏黑的眼睛,一臉茫然地問我:“你要幹嘛啊?雞不是洗過了嗎?”


    我就朝她一笑說:“別問那麽多,快去接水,一會兒咱們來個篝火晚會!”


    白姐一聽,頓時就開心地往屋裏跑;雪兒就問我說:“王小誌,你搞什麽啊?好好的院子,被你刨了倆大坑;還有,你不會是要在院子裏生火吧?”


    我看了看碩大的院子,微微一笑說:“幹嘛不呢?這麽大的地方,沒事的!”


    不一會兒,白姐端著水過來了,我就把剛挖的土,和成泥,然後包裹在荷葉上;看我在那兒玩兒泥,思白也來勁了,顛著小腳就過來抓。


    我們爺倆在那裏耍泥,白姐就蹲在一旁傻笑;我想若不是有雪兒在,她一定也會跟我們一起玩兒的。


    把雞裹成泥團以後,我就把它放進坑裏,上麵又點上火炭,烤了起來。


    這時候,白父從屋裏,搬了個八仙桌,眉開眼笑地跑過來說:“叫花雞啊,大老遠就聞見香味了!小誌,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啊!”


    他把桌子安上,又拎了幾把椅子,就跟雪兒說:“雪兒,去屋裏把酒拿出來,今晚咱們——篝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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