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生活賦予我們的那些挫折與無奈,並不是要讓我們自暴自棄;所以你一定好反抗,去鬥爭,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你選擇退縮,苦難並不會減少,反而會毀了一生。


    那天,我背著白姐,背著這個可愛的女人,在心裏默默發誓:無論如何,無論自己怎樣,我都不要讓這個女人,承受哪怕一絲的委屈。


    在食堂裏,我用飯卡給她買了很多的菜;她吃得特別香,津津有味的。我就看著她笑,她皺著眉瞥了我一眼,放下筷子說:你笑什麽哦?我發現你這人老愛笑,到底哪裏好笑哦?


    我就說:“想你這種富家小姐,整天山珍海味的,我們食堂的飯,你也能吃得進去?”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食堂的飯有多難吃,我就不形容了。


    可她卻說:“怎麽了啊?我覺得挺好的啊?有肉有蔬菜,蠻好吃的。”我說你那是好東西都吃膩了,嚐嚐鮮而已。


    白姐立刻嘟起嘴,看了我一眼說:小誌,其實吧,你不要那麽想姐;姐以前也過過苦日子,並不是你看到的這麽光鮮。


    “真的假的?”我一點都不信,她爸是銀行行長,她能吃過什麽苦?或許她所說的那種苦,在我眼裏看來,卻是遙不可及的幸福。


    她見我不相信,竟然還生氣了;她說:姐是私生女,你知道的吧?


    我點點頭,她先前提過一嘴;但我不認為,銀行行長的私生女,會過得很差。


    她接著說:“姐的老家在廣西,母親是苗族人,姐從小在苗寨裏長大,那裏吧,挺窮的。”


    我一愣,真沒想到,白姐竟然是個苗族妹子!不過轉念一想,我了個天!我竟然把一個苗族姑娘搞上了床,真是不可思議!


    “哎,你想什麽呢?表情怎麽這麽猥瑣?!”她掐了我一下,我趕緊忍著一肚子壞水,假裝正經地看著她。


    白姐繼續說,他父親是白城人,七幾年知青下鄉的時候,到了他們苗寨,認識了她母親;後來兩人相愛了,她父親本打算在苗寨,跟她母親過一輩子;可八幾年的時候,父親在她爺爺的逼迫下,回到了白城,跟她爺爺戰友的女兒結了婚。但那時,白姐的母親,已經懷孕了。


    白姐說她一出生,就沒見過父親;母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大,苗寨又窮,她吃了很多苦不說,周圍的孩子還總欺負她。初二那年,她母親就得病去世了,白姐說自己吃了一年的“百家飯”,全靠苗寨的鄉親們才把她養活過來的。


    聽到這裏,我再也猥瑣不起來了;真沒想到,白姐小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我不禁有些憐惜她,特想把她摟在懷裏疼她。


    “後來吧,爺爺一去世,我爸就跟那女的離了婚,來苗寨找我母親;但那時候,母親早已不在了。”白姐歎了口氣,雖然說的很平淡,但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往事的哀傷。


    她繼續說,“父親把我接到了白城,家裏還有個妹妹,是跟那個女人生的;但那妹妹很刁蠻,根本不接受我,父親沒辦法,就給我找了另一個住的地方。”


    聽到這裏,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她深情地看著我,也緊緊抓著我的手。


    她笑了一下說:父親對我特別好,讓我讀最好的學校,給我買很多玩具;生活不愁吃穿,但卻特別孤獨。姐那時有些早熟,沒事的時候就幻想,什麽都想;後來啊,姐還想姐以後的男人,會是什麽樣子呢?會不會很帥?會不會很疼姐啊?


    我也笑著問她說,那你想像中的男人,是什麽樣的啊?有我好看嗎?


    白姐立刻臉紅地低下頭,很羞澀地說:小誌,你相信緣分嗎?姐真的不騙你,那時姐腦海裏想象的人,跟你一模一樣。你知道當姐看清你長相的時候,有多麽吃驚嗎?我的個天哪!我心裏的那個人,竟然真的存在這世上!還是姐的救命恩人!


    我“咕咚”咽了下口水,這也太湊巧了吧?


    她抓著我的手,很深情地說:小誌,姐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但對你例外,甚至主動去勾引你;你不要怪姐,姐真的控製不住,姐不想讓生命中的那個人,就那麽匆匆錯過;即便以後不會在一起,姐也不願放過。姐知道,這樣做很自私,對你不公平,姐對不起你,可姐真的……


    我立刻說:“姐,不要說,什麽都不要說,我愛你、你愛我,這就夠了;姐你知道嗎?我能看你一眼,就很幸福;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要想太多,彼此高高興興的;即便有些事情我們左右不了,也不要難過,我們的愛情裏,不需要那些悲傷的東西。”


    她看著我,手越抓越緊,眼淚就那麽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她哭著說,為什麽?為什麽姐要有那樣一個父親?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姐好難過,一想到要嫁給那個人,一想到你要離開,姐就想死,姐…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為什麽要這樣折磨人?!


    “姐你別哭,你這樣不好,我們不要去想,我們在一起,什麽都不想好嗎?”她一哭,我也哭了;心裏就像壓著塊大石頭,搬不開、挪不動、無可奈何、苟延殘喘……


    那天白姐哭了好久,怎麽都勸不住;我知道,她特想跟我在一起,可是現實啊!真他媽的操蛋!!!


    後來她自己不哭了,大口大口吃東西;我坐到她旁邊,把水遞給她;她痛快地喝了一口說:姐沒事了,姐一吃東西,什麽煩惱都忘了。


    她可真傻萌,幼稚的時候,就跟個孩子似得。


    不過後來小茜告訴我,白姐隻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可愛;平時在公司裏,白姐很牛逼的,又冷又囂張,簡直就是霸道女總裁。


    白姐走之前,我給小茜打了電話;結果小茜來學校,一見到我們,就把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白姐腿這樣,你還讓她來,出了事誰負責?


    我看了白姐一眼,特無語地說:是她自己要來的,我哪裏攔得住?


    “我哪裏要來哦?是誰求著姐來的?臭不要臉!”她竟然跟小茜這麽說,她怎麽能這麽壞?!


    小茜立刻瞪了我一眼:“不負責任,光為自己著想;姐咱們走,這小屁孩,就會闖禍!”她罵著我,把白姐扶進車裏;車子開動的時候,白姐搖下車窗,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氣死了,默默地朝她豎了根中指!


    接下來的幾天,我很平靜地呆在校園裏,上課、學車,其餘哪兒也不去。


    因為我知道,上次我把盧強打的那麽慘,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他認識道上的人,估計現在正找我。


    大約兩周後吧,下午的時候,我打車去了財富大街。


    下車的時候,我怕被別人認出來,還刻意把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頭上。


    當時銀行還沒下班,我就坐在銀行斜對麵的家具城裏,等著盧強的小情人下班。


    那時候,我能想到的人裏,隻有盧強的小情人,能把盧強手裏的那份記錄拿過來;不過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幫我,但凡事總要談一談。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銀行下班了;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那小情人,她扭著腰、跨著包,在路邊打車。我趕緊走出去,在路邊打了輛車,就那麽一直跟她。


    後來她進了一個小區,挺高檔的;我下車跟上去,在三樓看到她正開門。


    我壓著心裏的緊張,朝她說:您好,可以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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