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女人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不僅是她消失了,視野裏所及的所有事情都消失了。


    “你來了”~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響~我有些錯愕,我知道綠毛在這裏我們隻有視覺沒有聽覺觸覺,可是那句話一直回響在我耳邊,我知道那就是對我說的,真真切切。


    而且我看到了那張臉,更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並不是靈靈的臉,而是維倫的臉!我還記得她說你來了的時候那滿臉的笑意,跟維倫笑起來是一樣的。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是靈靈的記憶之門?”我有些疑惑的問著綠毛。


    “這事已經超出我年紀的範圍了,我不好給你說。”綠毛很誠實的回答我。


    “可是我總覺得這幾世並不完整。感覺關聯不上,是少了什麽?還是那幾世根本就不存在?”


    “我也感覺少了一些什麽,她們怎麽就消失了,難道不是等我們來麽?我還有一種感覺,就是她的眼神已經透過我在看你。”綠毛說著。


    “可惜,隻看了我一眼,繼續走吧,應該還有一個門。”我也是心裏沒底,隻是順口說說。


    四周還是沙漠的樣子,仿佛剛才的綠洲並沒有出現過。


    “往哪裏走?”綠毛詢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就這個方向一直走吧。”我有些失落的說著,就像看到了希望又破滅了一樣,剛才如果她不消失,會告訴我什麽?


    視線再次開始移動,不過也沒什麽區別,我甚至開始不知道哪裏是天哪裏是地,感覺這裏就是混沌的一體一樣。


    走了有一會,忽然前麵白光一閃,出現一個門,這個門有了變化,不是木頭,不是石頭,而是鐵質的,不過從那黝黑泛光的材質上看,也並非一般的鐵質。


    “你說這個門幽冷的感覺像不像我那把刈冥劍?”我看著這個莊嚴肅穆讓人心生畏懼的大門問綠毛。


    “你還別說,我看著這個門也有那種感覺。”綠毛說著也沒有去推,而是準備直接穿過去,可是,這扇門綠毛卻沒穿成功,我甚至能感受到綠毛碰撞的那一刻,腦袋處傳來的嗡嗡回響聲。


    “有知覺的?”


    “沒有,但是我過不去。”綠毛回答。


    “推呢?”我提醒到。


    綠毛隨即抬手推了推鐵門,紋絲不動。“進不去啊。”綠毛著急的說。


    “我想想,要不你把我元神分離出來一點用我的元神試試。”我之所以這麽說,是我覺得刈冥劍可以認主,如果兩者物質相同,這個鐵門也可以,況且剛才那個女人應該是認識我的。


    元神被拿來拿去的滋味語言是表達不出來的,那種感覺就像天靈蓋有股吸力猛吸著自己的魂魄,不舒服的。


    綠毛聽後伸手在自己的天靈蓋處少許分離了一些我的元神,這種痛苦直接傳達在我的身上,不知道維倫看到了會不會擔心。


    綠毛用分離出來的元神貼著鐵門,鐵門“吱嘎”一聲就被推開了。“好用”綠毛說著一步踏了進去。


    進去一道白光刺的綠毛有些睜不開眼睛,畢竟這個家夥都是活在陰暗中。緩了一會,視野清晰,清晰到如果現在有隻蚊子飛過去都知道幾條腿。


    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原始熱帶雨林的情景,隨著綠毛的進入,仿佛來到一個神話世界。


    在這裏抬頭不見藍天,低頭滿眼苔蘚,靜靜的池水、奔騰的小溪、飛瀉的瀑布到處都是;參天的大樹、纏繞的藤蘿、繁茂的花草交織成一座座綠色迷宮。


    “這是什麽年代。”


    “你活那麽久都不知道你問我。”


    “那是是不是見血封喉樹?我隨著綠毛的視線看到一顆特別的樹,樹身竟然是暗紅色的,上麵的枝條像柳條一樣。


    我在刈冥古書上見過此樹的形容,說它的枝條上會流下一種毒液,當這種毒通過你的傷口進入人體內,你就會全身麻痹,過一段時間,就會中毒身亡,在那個冷兵器還沒有盛行的時候,當地人都用這些毒抹在長矛上,又或者,下盅害人也會用到此毒素。


    “你還別說,應該是,以前我是接觸過利用這種樹毒下盅的人。”


    綠毛繼續往前走著,大多是櫚類植物,不僅花從莖上長出,而且還形成一個巨大的下垂花序,可比外麵看見的那個長滿花的樹要大氣多了。


    幾個人都環抱不住的大樹,繞過去還是看見很多人,同樣的也是一群人圍著,不一樣的是中間站了兩個女人。


    “別那麽急著過去。”我告訴綠毛,因為,我想好好看看,我怕我一過去,她們又會消失。


    就那樣綠毛站在這顆花樹的下麵,看著那群人在念誦著什麽,大家圍成圈手拉手,身體跟著一擺一擺的,應該是在做法吧。


    中間的兩名女子,隨著大家的叨念慢慢的起身,盡管沒有麵對著我,我卻還是從側麵看出了兩個人是誰,因為那兩個人我太熟悉了。熟悉的深入骨髓。


    高一點的是維倫,矮一點的是靈靈。


    兩個人也在吟唱著什麽,過了一會我看見維倫輕撫著靈靈的臉,維倫的臉頰上有淚水流了出來,然而靈靈卻搖了搖頭,笑著看著維倫。


    維倫像是做了好大的決心一樣,牽著靈靈慢慢像綠毛走來,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即便我在打坐,我都怕一個不小心,心髒跳出來。


    綠毛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們兩個,她們兩個人卻像沒有見到綠毛一樣,直徑的來到這顆垂花樹下,滿滿一樹的落花把維倫襯托的更加漂亮,漂亮的有些刺眼。


    後麵的那些人也都齊齊的轉過身形,開始圍繞著這棵樹環坐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畫著有規律的圖騰,維倫拿出了一把劍,那把劍我認識,就是我的刈冥劍。


    靈靈依然笑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維倫舉著劍開始念著什麽,語速時而很急時而緩慢,隨著最後口型的“殺”字出來,我看到她把刈冥劍直直的從靈靈心髒哪裏刺了進去。


    維倫的臉上流滿了眼淚,靈靈的嘴裏吐出了鮮血,身後有個隨從拿了一個犀牛角一樣的杯子遞給維倫,那把刈冥劍的劍中間是凹槽的,血順著凹槽流進杯子裏,維倫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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