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關見我麵露悲涼,搖了搖手,對我說:“小子,你也不用如此難過。你應該知道,魏爺這麽做,也是有他的想法。他是灑脫自由之人。可灑脫之人,往往會因為一些脫不了幹係的事情,活得痛苦。死對他來說,興許是種解脫。”


    我抬起頭,略微驚訝地看了秦六關一眼,但也沒說什麽,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您說的對。”


    “唉。話說回來,魏爺他雖然一生灑脫,可那也隻是他而已。我等都是性情中人。所以他灑脫他的,我們感慨我們的!”秦六關說完之後,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唱起京腔:“嗚呼!魏爺您怎麽就去了呢?!哇呀呀!”


    我和陳輝,看到如此的秦六關,都有些莫名其妙。這家夥,簡直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湊到小白姑娘的麵前,問她說:“小白,這貨什麽來曆?怎麽覺得他,瘋瘋癲癲的?”


    “秦六關,秦六爺。可以算得上,是我們整個中國當中,數得上來的神算。據說他一年隻出六卦,卦卦都是精準微妙。所以不少人想要找他算卦。”小白姑娘介紹道:“隻是據說這人算命看卦,喜好隨心。方式也頗為有些無厘頭。有些他看得爽的,不要錢也給算卦。有些他看得不爽的,給錢了也不給算!”


    “還有這樣的人?”我覺得好奇,不給錢,硬要算卦也就罷了。還有給了錢,他卻出爾反爾,不算卦的情況?


    這不是耍賴嗎?


    “有。所以據說,曾經他耍過一個十分有錢的人。那人給了他六千六百六十六萬,結果他把錢全部捐了出去,然後自己卻跑了。那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又出了五千萬,要買他的性命!”


    小白姑娘看了還蹲坐在地上,口中唱著詭異京腔的神秘男子一眼:“也就是那次,秦六關差點被他自己玩死。最後是魏老救了他。”


    “哦,原來是有這份淵源在這裏!”


    我恍然大悟,然後就見到那小白姑娘,偏過頭,目光閃動地看著我:“你知道,後來秦六爺獲救,他跟魏老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我很少見小白姑娘賣關子,聽她這麽說,愈發好奇:“說什麽的?”


    “他說的是:‘媽呀!咱這第五關,總算是闖過去了。’”


    真是太風騷了!


    這貨居然自己挖了六千萬的坑,還自己往裏跳?我想到這,不覺好笑:“騷人啊騷人!”


    秦六爺坐在地上,滿臉失落:“我這人最見不慣生離死別,是算準魏老已經仙去,我才來到這裏……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要將它,葬在西藏的高原之上吧?”


    “沒錯。”小白姑娘點了點頭,然後捧緊手中的黑瓷骨灰壇說:“這是魏老生前留下的遺願,我一定要滿足他。”


    “唉!”秦六爺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對小白姑娘說道:“本來,我是給魏爺,選擇了一塊風水寶地,能夠旺他下輩子的財運!然而他也說,這輩子做過不安分的事情太多,入土也不能安寧。拒絕了我的點穴。”


    “魏爺這輩子,隨波逐流,浪跡天涯。臨了,卻也是隨風而動,選擇了西藏大漠來終結。也算是有始有終吧!”秦六爺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樣,你去將他的骨灰壇子,放在西藏的地上,周圍放上些肉類,吸引蒼蠅禿鷲什麽的來叼……”


    陳輝聽到秦六爺這麽說,憨聲問道:“咦?這是為了什麽?”


    “這是西藏的天葬之法?”小白姑娘想了想說:“之前我就有聽說過,這種天葬之法,就是將藏民的屍體,完全裸露地放在高原平地,讓那些鷹雀什麽的啃食,直接將屍體啄入口中,然後帶上天空。”


    “我靠!太惡心了!怎麽會有這樣的安葬方法?”陳輝皺眉說道。


    “那邊的想法,就是自己的身體,來源於自然,死後也要回歸自然。所以怎麽去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哪兒。”秦六爺瞥了陳輝一眼:“天葬,可是西藏最高的葬禮儀式,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行的。現在魏老隻剩下骨灰,所以進行天葬,一般人也發現不了。”


    小白姑娘點頭稱是:“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聽從六爺吩咐!”


    秦六爺說:“嗯,那你去吧。萬事小心!畢竟那些藏民,若是看到你在是使用天葬之法,肯定饒不了你!”


    “好。”小白姑娘,轉身就離開了。


    陳輝看著小白姑娘的背影,戀戀不舍地說:“也不知道,這一別,幾年後才能相見。”


    “不然你去送送?”我提議說。


    陳輝努努嘴,搖頭說:“不用了。再怎麽送,最後還是要分道揚鑣。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拍著他肩膀:“可以。現在想開了嘛!小白姑娘走了也好,我給你在子夜狂朝找幾個妹子,讓你過過癮。”


    陳輝卻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不,我從現在開始,要為小白,守身如玉!”


    “去死!”我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


    魏老的喪事,雖然辦的簡樸一些,但是魏老的東西,可著實不少。尤其是那幾件屋子的好東西,可都是寶貝中的寶貝。


    按照魏老生前的遺願,這些好東西,都是要拍賣出去的。然後這拍賣來的錢,卻是一分不剩,全部用來資助貧困兒童。


    至於我們“南市四飛鳳”,他老人家是壓根沒提。


    我知道,他是想要讓我們自行鍛煉,然後成長。這樣對我們未來的成長,也是有好處的。


    “魏老,您老人家,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我笑了笑。


    為了掩人耳目,這次的拍賣藏品,我選擇分開了好幾家的拍賣行,然後通過不同的方式,進行拍賣。


    這一拍賣,足足就耗費了我接近半個月的時間,最後得到的拍賣款,也是相當驚人的,大約有兩億多人民幣!


    我心中驚訝,光是魏老的藏品,就能拍賣兩億多,他老人家還一點都沒有享清福的樣子,每天就隻有練拳、喝酒,偶爾下下棋,真的是太遺世獨立了。


    “難怪都說,大隱隱於市。這魏老的財產這麽多,想要弄個什麽集團,也是分分鍾的事情啊!”陳輝看到銀行卡上的數字,也是驚歎不已:“反觀六爺,那就差得太遠了。”


    他口中的六爺,自然就是秦六爺,秦六關。


    這貨自從進入到魏爺的小四合院中,就開始了整日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的日子。每天都是懶洋洋的。


    看他這個樣子,我當真覺得,那每日睡到下午才起來的悟能和尚,都算是勤懇耐勞的典範了!


    畢竟,人家真的教了金毛和豺狼,不少東西。最後臨走的時候,還念著金毛的好,將他給帶走了。


    如今,這秦六爺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不幹正事兒,之前還說過,要交給陳輝一些修煉法門,現在也不了了之。


    “算了,隨他去吧。反正咱們,也不差這一口。”我安慰陳輝說:“說不定,這神棍到時候心情好了,給你我算上一卦,那不就發財了?”


    “也是,他這一卦,可價值六千萬。比這些吃吃喝喝的什麽的,劃算多了。”陳輝說到這裏,也終於是有了點好臉色。


    我笑著看著陳輝:“這件事情,咱們還要徐徐圖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找到一家合適的基金公司。”


    魏老交給我們的兩億資產,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捐獻出去。現在基金公司那麽多,未必就是做慈善的。很有可能,不少就是中飽私囊,暗吞善款的存在。


    比如說之前的某美眉,在公眾平台上大肆炫富,最後被發現是什麽基金會的女經理。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魏老的這筆錢,我可以一毛不要,但是去向什麽的,我必須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我已經給你約了好幾家基金會的老板,他們聽說你有資金,都要見你。可我總覺得,不太靠譜。”陳輝認真地對我說。


    “這個我也知道,這就像是大海撈針,隻有碰上了,才算是你的運氣好。”我沉吟了一下:“這樣,你將他們全部約在子夜狂朝,我要親自看看,他們的斤兩。”


    陳輝立刻明白我什麽意思,然後就立馬去安排了。


    我來到子夜狂朝的時候,聞人沐雪已經在辦公室裏等著我。隻是她的手裏,已經多出了一部平板電腦,纖細的手指,正在上麵劃拉著什麽,彎月一般的眉梢,擰在一起,仔細思索著什麽。


    一頁頁的資料數據,做成了簡單的圖譜,在那平板電腦上,展現出來。我默不著聲地,在她對麵坐下:“雪姐這麽愁容滿麵,看樣子,行情不是很好啊?”


    聞人沐雪嚇了一跳,趕緊抬起頭:“哦,原來是你啊,嚇了我一跳……”


    她將平板電腦收了回去,對我笑著問:“怎麽樣,現在你的身份,不同以往了。這次來,是要找我,給你加工資的嗎?”


    聞人沐雪也不傻,自從那天收到我的短信之後,她就明白,我和甄龍霞之間,隻有暫時的合作!


    不然的話,我又何必從我們豐輝保安公司,一路殺到威名大廈呢?


    現在我不光是全身而退,而且還將之前,秦懷玉的名下公司,並購在我名下,這資產幾乎是翻了一倍。


    這些資產,明著上是秦懷玉的,實際上還不是那個騷狐狸的財產?


    這也就注定了,我和甄龍霞,是不可能有什麽進一步的發展。


    “加工資就不用了,就是這不知道,雪姐還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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