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派出所和醫院都派來人,將我們帶了回去。


    這群人中,有人骨折,有人內傷,都是被人抬走的。而我則是被帶到派出所,接受審查。


    負責審查我的人,居然又是那個大隊長,他看到我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怎麽又是你,犯什麽事情了?”


    我還沒說話,那個負責接案的小民警,就跑到他跟前,嘀咕了幾句。


    那個大隊長的臉色,頓時變得不一樣了:“還有這樣的事情?一個打十個,真的假的?這可不是拍電影啊!”


    “真的。”小民警一跺腳,很是確定地點點頭說:“我親眼看到,那群混混被抬走。而且口供上說,就是他一個人幹的!”


    那大隊長直接點燃一支煙,皺眉抽了幾口之後,對我說:“兄弟。你真不是普通人啊。什麽來路?”


    “豐安鄉一普通的勞苦大眾。以前是名不見經傳,現在也還是小刁民一個。”我態度十分冷淡地說道。


    可我越是這麽說,那個大隊長越是覺得,我不是一般人。態度也越發好了起來。


    “我說兄弟,你現在不要為難我們,成不成?”大隊長用商量的口吻說:“你看看,你朋友還在派出所裏待著,你就捅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實在有點不給麵兒。我跟上麵也不好交代啊!”


    “不是我不給麵子。實在是那群人直接殺到招待所。你讓我怎麽辦?等死嗎?”我聳了聳肩:“我一不是主動出手挑釁,二是赤手空拳,沒有使用任何器械。結果他們打不過我,難道現在還是我的錯誤咯?”


    大隊長一聽這話,頓時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問清楚事情經過之後,拿我也沒什麽辦法。


    這個時候,派出所外,居然囤積起來不少人,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樣子。


    小民警又從外麵跑了進來,向著那大隊長說:“隊長,不好了,外頭好多小混混,把咱們這裏給圍起來啦。還嚷著讓我們交人!”


    “交人?走,出去看看!”大隊長站起身就大跨步地走了出去,我就跟著那大隊長後頭,想要看熱鬧。


    整個派出所外頭,果然擁著幾十個小混混,手裏抓著那些耙子、鐵鏟等莊家把式,將整個派出所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大隊長走到那群人的麵前,高聲問道:“你們要做什麽?造反啊!趕緊從哪來,到哪兒去。不要在這裏鬧事,啊?!”


    “我們是來要人的!”


    大隊長抬起頭,衝著那人問:“要什麽人,這裏有什麽人,是你們想要要的?”


    “喲,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大隊長。”一個看似很流裏流氣的中年男人,這時候走到大隊長的身邊,笑吟吟地對他說:“你瞧瞧,這真的是誤會一場。我們來這裏,並不是衝著派出所來的。但是有人出手,幹了我的侄子,現在人還在醫院裏頭,我就是來要個說法!”


    大隊長一看那人,神色也有些警惕起來:“狗子啊,這裏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後院。你到這裏來要說法,萬一被別人看到,可咋辦啊?”


    “嘿嘿,那不能。我們這是來要說法,換做流行話來說,我們這是來上訪的。別人管天管地,還能管到我上訪不?”那個中年流氓嘿嘿笑著說,笑容有多挑釁,就有多挑釁。


    聽到這裏,我也聽出來了,這群人是衝著我來的。


    那個小民警也關切地走到我麵前來:“哥們,這狗子是咱們鄉裏的大流氓,你揍的那個帶頭的混混頭子,是他的親侄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們還是趕緊認慫,瞧瞧離開這裏吧。”


    我看了他一眼,這小民警還真的算是有點良心。不過他真的幫錯了人。


    這個狗子,我也認識。


    大隊長看樣子,也不想要讓事情鬧大,低聲對狗子說:“狗子,人現在不在我手裏,已經走了。你不要鬧事,趕緊散了吧。不然我這不好交代。”


    大隊長對狗子,顯然也有三分忌憚,不然的話,現在肯定直接驅逐了這群流氓。


    “嗬嗬,走了?楊隊,你這是蒙我啊?他車還在這裏,沒開走,人就走了?”狗子從人群之中,拉出一個滿臉紗布的人來:“來,侄子,你給我認人。如果咱派出所裏,沒有這個人的話,我們立馬就走,二話不說!”


    “狗子,你瘋了?”


    大隊長攔住他,厲聲質問:“你還認不認識,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楊隊,我可不想和你對著幹。今天你要是給麵子,就讓那小子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在門口靜坐示威。”狗子一揮拳,身後的那群手下,頓時也吆喝起來,大聲地叫嚷。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大隊長也有些羞惱了。


    “我不想要幹什麽。我隻是知道,我侄子說過,要讓他走不出豐安鄉,我就要他走不出豐安鄉!”


    狗子說這話的時候,斬釘截鐵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而眾人在內,包括我和那個大隊長也知道,他絕對不是說笑的。


    場麵寂靜了一下,然後狗子看了眾人眼,輕咳一聲,繼續說:“所以,楊隊你把人給我交出來,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再和你為難。”


    “狗子,你還認識我不?”我從人群中走了出去,向著狗子的麵前走了過去。


    狗子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整個十裏八鄉,誰不知道他狗子?一般人都稱呼他為“狗爺”,最不濟的也要叫聲“狗子哥”,而隻有少數人,能夠直接稱呼他為“狗子”。


    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誰啊?小子,別以為楊隊能叫我狗子,你也能叫。”狗子一眼瞟了我,似乎還沒有認出來。


    我離開這裏出去讀書,已經有五六年的功夫,父母離開這裏去求醫,也有兩三年了。這裏的人,似乎已經將我給忘光了……


    “我是葉楓。”我淡然地說道。


    “葉楓?!”狗子看著我,瞳孔逐漸縮小了起來,他或許沒有想到,會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遇到了我。


    “叔叔,就是他!”那個頭上纏著白色紗布的混混頭子,看到我的時候,立刻就開始激動起來,抓住狗子的胳膊說:“就是他,把我燙傷成了這樣。”


    狗子看了一眼他的侄子,又扭頭看了看我,然後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狗子的頭上:“他……他你個頭!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他……她是什麽人?”


    狗子指著我,對他的侄子說:“葉楓,豐安鄉,金家村的那個‘瘋子’!五年多前,他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和隔壁村的那個老狼,幹了一架……你都給忘記了嗎?”


    狗子的侄子捂住腦袋,詫然地看著我:“他就是瘋子,就是那個一己之力,將老狼的那個煙館,給連鍋炸掉的瘋子?”


    聽到狗子這麽說,不光是他的侄子,就連那個大隊長,也同樣是一臉驚訝地望著我。


    顯然,他也聽說過當年的“那件事情”。


    在五年多前,我曾經獨自一人,買上許多炸魚用的火藥,將隔壁村“老狼煙館”的整個廠地,都全部炸得粉碎。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


    老狼本來發話,是想要弄死我,誰知那個煙館裏麵的鴉片毒品,量也不小,加上又發生了爆炸,結果都被記者曝光出去。


    新聞報道直接驚動省裏的領導。省裏直接下達命令,要將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部依法逮捕。我雖然違禁使用火藥,但畢竟未滿十八歲,加上將功抵過,直接免除拘役的處罰。


    從此以後,我就在整個豐安鄉,混出了名堂。隻是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在豐安鄉混下去,而是出去繼續學業,一直到了南市……


    那時候別人就說,“寧可得罪河裏龍王爺,莫可得罪金家村的葉瘋子。”


    “原來他就是那個瘋子!”


    眾人議論紛紛,狗子也知道,既然是我的話,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繼續不下去了,隻能認栽:“瘋子,你看這件事情鬧得?我這混賬侄子還對我說,是個南市牌照的外鄉人。結果,原來大家都是同鄉人。我看這件事情的話,就這麽算了吧!”


    狗子身邊的侄子,聽了這話,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隻能打掉門牙,往自己的肚子裏麵去咽!


    “算了,沒這麽簡單吧?”我卻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我本來就是看著同鄉的份上,對他們留了手的。最後之所以會出手教訓他們,是因為他們居然劃了我的車。”


    我向著路邊上,我那輛嶄新的奧迪r8,指了過去:“你瞅瞅,這可是我剛買的車。你也知道,我葉楓人窮,又小氣,這筆賬,我是不可能不算的。對不對?”


    狗子也聽出來,我是什麽意思了,就是要賠錢唄!


    “瘋子,我是念在往日和你的交情份上,才不跟你計較的,並不是怕了你。你要是跟我們這麽較真,可就沒意思了!”狗子神色一厲,態度也很明顯地擺了出來:“如果這件事情,我最後不僅沒有為我侄子討回公道,還倒賠你錢的話,我狗子以後在十裏八鄉,還要怎麽混?”


    “一碼歸一碼!你們要過來幹我,幹不過我,反而被我打了,是你們沒本事。”我冷笑著說:“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劃了我的車,那就應該賠!不如咱們問問楊隊,讓他來評評理啊!”


    眾人的目光,又投向了那位大隊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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