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紫蘭恐怕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流氓,臉色頓時漲紅了起來,憋得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但我很了解,這群刁民們的心理,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員。


    “要錢沒有,要人的話,你們可以拿走。”我指著羅紫蘭說。


    那幾個小青年,恐怕沒想到我是這麽猛,說話說著就將羅紫蘭給賣了,都麵麵相覷起來。


    “嗬嗬,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我們是唬你的嗎?”


    帶頭的那個小青年,直接一揮手說:“來,把她給我架回去!”


    其餘三名小青年,頓時向著羅紫蘭靠近過去。羅紫蘭那顏值絕對是頂級的,加上這誘人的身段,基本可以媲美那一級的女明星。


    看到三個小青年靠近自己,羅紫蘭又羞又憤,臉上紅了一片,看上去像是朝霞一般美妙!


    這群山裏人,別看穿的是花裏胡哨的,但絕對沒見過什麽世麵。羅紫蘭這樣的美女,自然讓他們垂涎三尺。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羅紫蘭也是個練家子。


    我第一次遇到羅紫蘭的時候,和她交過手,實力絕對不虛當時的我!


    對付著幾個小子,應該不成問題。果不其然,那幾個小子剛靠近羅紫蘭,就被她踹了出去,滿地打滾。


    羅紫蘭學習的,應該是警校常教的“擒拿手”和“一擊斃命”。前者用來捉拿罪犯,後者用於自保。


    一般來說,前者就足夠使用,後者大多數的情況,根本用不著。除非是正麵對上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


    小王警官也沒有袖手旁觀,直接上去和羅紫蘭合力,擒住一個正要逃跑的小青年。


    “葉楓,你們這的警局在哪?帶我們去!”羅紫蘭氣鼓鼓地說:“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他們。”


    一個小村子而已,怎麽會有警察局?我回答:“我們這沒有警察局,隻在鄉裏有個小派出所,距離這裏有點距離。”


    羅紫蘭不由分說,指著前麵說:“那你現在就帶我們去。”


    “去就去了,不過跟你們說句實話,即便你們有背景,在這裏也不太好使。”我指著那被羅紫蘭和小王警官押著的小青年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把他放了,這輪胎算送給我們的。這事兒就算了結。”


    那小青年也算聰明,齜牙咧嘴地說:“就是。咱們就算交個朋友。說實話,我也不好惹……”


    “你給我閉嘴!”羅紫蘭一扭他胳膊,頓時疼的那小青年叫喚起來:“葉楓,你這是什麽話?我今天即便是不用我爸的身份,也一定要把這事兒,公平地處理掉。”


    “好好,你牛逼。我看你怎麽牛逼。”


    我點點頭,繼續開車向前走去,一直又開了個把小時,才來到鄉裏的派出所。


    來到派出所的門口,就看到門口掛著一塊灰塵撲撲的牌子,上麵掛著幾個黑色大字——“豐安鄉人民派出所”。


    幾棟三層破房子,和院子裏停留的一輛土土的破爛吉普車,就是這鄉派出所的全部家當。


    也就是這破爛的地方,還管理著周圍三四個村子的治安。


    我的奧迪r8,剛停留在派出所的門口,就很快有個小民警發現了,迎了上來:“請問,你們是什麽人?要找什麽人?”


    “你們這裏誰管報案?”羅紫蘭指著身邊的小青年,義正言辭地說:“他敲詐勒索我們,被拒絕之後,企圖對我有不軌的企圖。你們說說看,這是要怎麽處理?”


    那個小民警聽羅紫蘭說這話,看了眼那個小青年,臉色猶豫了一下,說:“這樣,你們先進去,填一份表。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還有貓膩,今天羅紫蘭,恐怕是要吃癟。


    不過這個富家千金大小姐,沒見過人間疾苦,不能體會社會底層的規矩,讓她見識見識,也好。


    我就跟著羅紫蘭走進了派出所,但是沒陪她進去,隻是在外麵吸煙,等待著。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羅紫蘭,在裏麵大聲喊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和稀泥嗎?我今天不要其他的和解,我就要你們秉公處理!”


    我聽到這話,知道有熱鬧可以看,於是走到房間門口,看著裏頭的羅紫蘭,惹事的小青年,和那個負責調解的小民警。


    “請你不要激動。我們這裏也是在處理事情。”那個年輕的民警,用力在桌子上麵,敲打了幾下,然後指著那個趾高氣揚的小青年:“你說他先用鋼釘破壞你的車胎,然後勒索敲詐你,最後還企圖綁架你……你有證據嗎?”


    “我有行車記錄儀。裏麵拍的很清楚。”羅紫蘭強調道。


    “行車記錄儀,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並不能直接能證明,他們企圖勒索敲詐和綁架。相反,我們反而看到是你先對他們動手的。”小民警毫不示弱地說:“所以,如果你們一意孤行,我隻能秉公執法,告你蓄意傷人。到時候坐牢的還是你!”


    那個小青年卻搖了搖手,大度地說:“我不告他們,我嫌麻煩。這件事情就算了吧!美女請我吃頓飯,陪個罪就算咯。”


    跟我一起進來的小王警官,聽到這話,也叫了起來:“你們這不是倒打一耙嗎?你把行車記錄儀拿出來,我們當麵看清楚!”


    小民警冷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法盲?現在你們報案了,那麽行車記錄儀就是證據。這證據給你們,我們還怎麽辦案,萬一你們銷毀證據怎麽辦?”


    這小民警,居然和南市的兩位警官說“你們是法盲”,我也真的是醉了。


    羅紫蘭耐著性子說:“根據法律,我們是有權利,在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查看這些證據。更何況,這證據是我給你們的,憑什麽不能讓我看?”


    那小民警見羅紫蘭也不好對付,於是回過頭,對另外一邊的民警說了幾句什麽。然後他的同事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他走了回來:“不好意思,那錄像不見了。”


    “什麽?”羅紫蘭再怎麽傻,也知道這肯定是派出所弄得貓膩:“這麽重要的證據,你說沒就沒有了?!你們究竟怎麽辦事的?”


    “我們怎麽辦事,需要你教嗎?”小民警臉色一沉,又敲了敲桌麵:“你給我記住,這裏是派出所,不是你家!現在進行民事調解,這證據我們丟了不是很正常嘛?”


    羅紫蘭和小王警官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顯然是沒有遇到過,這麽無恥的事情。


    見到羅紫蘭吃癟,我心中暢快,走到那個小民警的麵前,笑吟吟地遞上去一支煙,用家鄉話打招呼說:“警官,以前沒見過你啊!”


    那小民警見我態度不錯,接過煙問:“唔,你也是咱們豐安鄉的?都是老鄉,果然好說話。你是和他們,是一起的吧?”


    我點頭:“沒錯。現在是決定怎麽處理?”


    “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達成和解,不然咱們隊長回來,你們都討不到好。”那小民警湊到我耳邊說:“你們捉來的這小子,是我們大隊長的小舅子,整天遊手好閑,欺男霸女的事情,幹的太多,還不是屁事兒沒有?咱們鄉裏,你還不清楚?都是幫親不幫理!到時候別說是和解,恐怕你們都要出不少血。”


    我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貓膩。看來這小民警,想要和稀泥,也是為了我們好。畢竟是年輕,還算是有點小良心的。


    “媽的,誰要告我的小舅子?”這個時候,一個中年民警,大跨步地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那個小青年。


    小青年一看到那中年民警,頓時跟見了爹似的,哭喪著臉喊了起來:“姐夫!我冤枉啊!姐夫啊!”


    那中年民警見到這架勢,詢問那小民警,這件事情的緣由和經過,聽完之後,立刻一拍桌子說:“這不是很簡單的案子麽?這幾個男男女女,都給老子鎖起來。居然還敢威脅我的小舅子……”


    他正這麽說,那小民警卻站起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他們是開著豪車來的。看樣子有點背景,不好得罪啊!”


    小民警以為他的聲音很低,但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大隊長聽到這話,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人到中年,能混到派出所大隊長這個橫行霸道的“土霸王”位置,也不算容易,是個蠢人的幾率不大。


    “我不管,現在他們拿不出證據,那就是誹謗!到時候就算是告上去,依然是我們能贏!”大隊長揮了揮手,很是豪氣地說道。


    那個小青年一聽這話,頓時得意洋洋,挑釁地對我們揚起了下巴。


    但我的角度,很清晰地能看出來,他對那個小民警使了個眼色!


    “隊長,您不要生氣。這隻是個小誤會而已。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就這麽算了。您老人家不要動怒啊!”小民警說到這裏,衝著羅紫蘭和小王警官問道:“是不是啊?”


    換做一般人,強龍不壓地頭蛇,可能就要認慫。


    我也在等著羅紫蘭點頭認輸,然後辦正事,拿完資料就走人,再也不踏足這個窮鄉僻壤。


    誰知道羅紫蘭居然毫不避諱,直接開口說:“不可能。我羅紫蘭今天不要正義,也不要公理,就是要個說法!你們說說看,我哪裏算是誹謗?”


    眾人詫然地看著羅紫蘭的臉上,那和她的那張娃娃臉,完全不相稱的正義凜然。


    “說清楚,這件事情算完。不行的話,我跟你們耗死在這!”


    羅紫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認真地看著那個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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