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媽,我全聽您的吩咐!”我笑著,恭恭敬敬的對阿媽說道。


    雖然阿媽慈善,是真正的活菩薩,可我早就感覺到了,她是一個及其睿智的女人。阿媽不像關內的女子那般見多識廣,但卻比這座小鎮上的人開明的多,不像他們那麽的古板。


    我就說阿媽不會為了阿爾斯楞一人的性命,而毀了塔娜的一生的幸福。原來阿媽早就有了決定,我自然歡喜的答應了。


    其實我是想要把朝魯除掉,對付這樣一個野蠻,沒有多少頭腦的漢子,對我而言,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不過阿媽是想要和我一同離開小鎮,我內心的想法,也就沒有說出來,生怕阿媽會多想。


    “哈哈,我早就夠了,我是一定要跟著強哥去關外瞧瞧!”阿爾斯楞立即裂開嘴笑了。


    阿爾斯楞的話,逗得全家哈哈大笑,心情仿佛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反正再等二十天,一家人也就搬離這座小鎮,說不定以後再也見不到朝魯了。


    我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哈爾巴拉,朝魯的出現,好像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就是此刻,哈爾巴拉的手中,還拿著羊腿,大口大口的吃著。


    苦笑著搖了搖頭,哈爾巴拉真不像是草原上的漢子,他的性格實在是太懦弱了……不過我在內心中,依然是感謝哈爾巴拉,他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大部分經濟來源靠他一人。這段時間,隻林兮兒的醫藥費,就花了上千元,哈爾巴拉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強哥,哈爾巴拉哥哥……以前才是真正的好漢,他差一點就打敗了朝魯!”晚間,我和阿爾斯楞在院子裏,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哦……阿爾斯楞,哈爾巴拉哥哥的事情,你好像沒怎麽跟我說過嗎?”想了想,我詢問阿爾斯楞。


    “哎,強哥,我是不想說的,怕你看不起哈爾巴拉哥哥……不過在我心裏,他依然是這座小鎮上最強壯的男人!”阿爾斯楞說著話,眼神之中分明訴說著,他對哈爾巴拉的崇拜。


    我頓時就來了興趣,哈爾巴拉難道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阿爾斯楞告訴我,哈爾巴拉有的是力氣,他的雙手都能夠拉的住馬車,他的身板比鋼鐵都要強硬。


    自從朝魯看上塔娜之後,哈爾巴拉更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勢力,他一天要吃半隻羊,扛著一百斤的糧食每天狂奔五十裏。哈爾巴拉自幼不善表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想要在塔娜沒有成年之前,打敗了朝魯,說不定因此能夠救妹子於水火之中了。


    可是朝魯也不是傻子,他同樣猜出了哈爾巴拉的心思。朝魯肯定是怕了哈爾巴拉,居然主動找到他,向哈爾巴拉挑戰!


    草原的漢子多熱血,哈爾巴拉明明知道朝魯的心思,但還是點頭應戰了。據阿爾斯楞所說,那是一場血戰,哈爾巴拉和朝魯足足打了一個小時……


    最終還是哈爾巴拉戰敗,人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才醒了過來。這一戰之後,原本沉悶的哈爾巴拉,更是少言寡語了,有時候一整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哼!朝魯就是這個小鎮上的惡魔,我真恨不得親手把他給宰了……”說完之後,阿爾斯楞還氣憤的罵了一句。


    我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很隨意的一笑,若是我剛剛來到這座小鎮,或許還會覺得哈爾巴拉經不起挫折,會認為他是幼稚。但是我現在完全能夠懂得,這座小鎮對戰的含義,被朝魯打敗之後,哈爾巴拉失去了信念一般。


    哎,朝魯還真是可惡的很,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還有二十天,不,準確的說,還有十九天,他們就隨著我離開這座小鎮了。


    “孫強……你是真的打算帶上阿媽一家嗎?”回到房間之後,林兮兒輕聲詢問我。


    “是的,我們應該這樣做,對嗎?她是咱們的恩人,要不是阿媽……說不定咱倆已經死了!”摟著林兮兒,我輕聲對她說道。


    我這番話並沒有誇大其詞,當時的急迫,我還銘記於心。如果格根真的不醫治林兮兒,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林兮兒耽誤了醫治,因此而喪生,我還會苟且的活著嗎?


    林兮兒敢為了我,和林家斷絕關係。我無以回報,這條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林兮兒決定著我的生死。


    “我……我明白的……隻是……哎,依著你吧!”林兮兒想得多,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林兮兒沒有說完的話,我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現在不比以前了,外麵現在什麽情況,我們無從得知,或許,離開小鎮之後,我要和林兮兒過很長一段的苦日子,怕到時候沒辦法養活阿媽一家!


    不過我覺得林兮兒想的狹義了……阿媽這一家,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是清貧,還是富貴,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能夠在一起才是最為重要的。


    林兮兒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而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主要是想著那種事情,心裏火燒火燎的……不過林兮兒的身子還虛弱得很,我也隻好忍著。


    “吱!”


    半睡半醒間,我突然聽到開門聲,這都已經半夜了,怎麽還有人出來?不過我也並沒有在意,以為是有人出來撒尿之類的。


    “哈爾巴拉,你去幹什麽?把你手中的刀子放下!”這時,我突然聽到阿媽壓低聲音說道。


    我立即沒有了睡意,豎起耳朵聽著。哈爾巴拉大半夜,拿著刀子去幹什麽?這不難猜想,他應該是要去找朝魯。在這一刻,我身上的血突然翻滾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倒希望看到哈爾巴拉男人的一麵!


    “阿媽……我……”哈爾巴拉說話的聲音同樣不大。


    “混賬,把刀子放下……你這小子最是混蛋了,我就猜到了,晚飯的時候,你沒有吭聲,夜間肯定會有行動!”阿媽訓斥著哈爾巴拉,不過她的語氣之中,居然隱隱有一絲的驕傲。


    阿媽的話說完,我突然裂開嘴笑了。突然想起了漢族的一句古語,咬人的狗不叫……雖然這話有些侮辱哈爾巴拉了,但用在這裏也算恰當。


    聽到這裏,我輕輕地下床了。哈爾巴拉可是我的家人,我絕對不能夠讓他去冒險。


    “哈爾巴拉哥哥,朝魯以後和咱們還有什麽關係嗎?再稍等一些日子,咱們兄弟就前往關內!”把門關嚴,我笑著對哈爾巴拉說道。


    “兄弟……塔娜早晚是要嫁人的,阿爾斯楞歲數還小,阿媽就交給你了!”哈爾巴拉並沒有回答我,他像草原上大多數的漢子一般,有著自己的堅持。隨即,他轉過頭,對阿媽說道:“阿媽,朝魯就是小鎮上的禍害,咱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鎮子上其他的人呢?在鎮子裏,我是僅次於朝魯的男人,有責任把他除掉!”


    當哈爾巴拉說完這番話,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像今日是第一次見到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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