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下雨天打孩子


    操特娘的這是懷孩子嗎?


    這是他娘的動物世界吧,簡直是弱肉強食的一種表現。


    我心髒要承受不了了,渾身都起了一層冷汗,抬眼又看了一眼儀器上那個詭異的畫麵。發現這樣的畫麵,隻會給自己造成更強的心理陰影。


    頭皮發麻的手一鬆,手中的探測儀器就掉落在床上了。


    發呆一樣的感受著易淩軒疼愛一般的撫摸著我的小腹,似乎想隔著一層薄薄的肚皮感知孩子在肚子裏的樣子。


    那般慈父一樣模樣,讓我感覺整個冰冷的房間,都被他身上的光芒照亮了。


    我手和易淩軒觸摸在我小腹位置的手背覆蓋在了一起,嚐試感知他所感知的一切,“阿軒,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不可能舍得。你為了保護它,還宰了一個光著腳丫子跳大神的老太婆……”


    你怎麽能下這樣的決心?


    這時候,心痛莫名,似乎能感覺到宋春華女士懷著我的感覺。


    原來女人作為母親是真的會額外多出很多母性的東西,就好像我小時候總進雞窩裏撿蛋。老母雞和我處的好極了,對我和和氣氣問問順順的。


    可是當母雞開始孵化有小雞仔的蛋,連半步都不肯讓我靠近雞窩。


    有一次我想拿蛋,還把本大王的手指頭給啄破了。


    當時我就覺得這老母雞欠收拾,差點就把它宰了燉湯喝,還好我媽的擀麵杖及時到了。才保住了那隻母雞,還有一窩雞蛋。


    動物尚且如此的護犢情深,何況是人呢。


    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裏流出,那是一種完全止不住的悲痛,來自心底深處對那個小生命的不舍和喜愛。


    我終於意識到了,它是我身體裏長的一塊肉,有著無法割舍的母子情深。


    “真的很對不起,大概真的是因為我平時太忙。才會疏於保護你們母子……”易淩軒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他低首撫摸著我的側臉,眼中的刺痛,讓我更加的感到呼吸困難。“它屬於人類的特征已經消耗殆盡了,就算生下來也……也是個妖物吧。”


    本大王的兒子生下來會是個妖物嗎?


    “我和他相處時間最長,我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教導這個孩子。”我有些失魂落魄,差點就大聲的哭喊出來了。


    可是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哭,恐怕是老天都覺得老子還不配當媽,不配為人父母才會這樣殘忍的剝奪的我的權利。


    用力的我摟住了易淩軒的腰部,感覺他就是我世界裏唯一的支撐。


    這個世界變得天旋地轉一片的黑暗,我忽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隻是夢裏有一個模糊的黑色的影子。


    他躲在黑暗的牆後麵,偷眼瞄著我。


    即便光線再昏暗,我都能看清楚他的臉部輪廓,那是一張無比猙獰的臉孔。嘴巴咧到了耳後根,嘴微微張開,就能看到裏頭滿是倒刺一般的牙齒。


    眼睛是令人寒毛倒豎的純黑色,連個瞳孔都沒有。


    臉上的皮膚被漸變一般,由淺到深的綠色鱗片覆蓋了一小部分,另一部分蒼白的沒有意思的血色。


    從一開始,他的手就是伸向我的。


    此時此刻的我哪兒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大王,我的內心脆弱的像蝌蚪的卵一樣。立刻不顧一切的就要衝過去,伸手拉住他。


    他卻警惕的退後,將手藏在背後,眼神乖戾倔強的看著我,“媽媽,你不喜歡我。”


    “我沒……”我剛想否認,立刻又咬到了舌頭,隻能懇切的說道,“我改,本大王改還不行嗎?你這個小b崽子,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當媽嗎?別說我不對,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還要吃你弟弟。”


    他撅著嘴,低頭,“是妹妹。”


    我一驚,居然是個女孩兒。


    這一對龍鳳胎,明明都要把我和易淩軒的生活湊成了一個“好”字。卻要那樣的硬生生的離開我們,好像一時間擊碎了我整個充滿了幻想的未來。


    心底竟有一種絕望的念頭,讓我趁著他的不注意,可以不在乎他的外表秉性。


    狠狠的將他摟在自己的懷中,就好像抓住了絕望盡頭的最後一絲希望。那是我這一生都不曾有過的深情擁抱,沒有想象中的肉麻兮兮。


    隻有用盡生命,想把他融入到自己血肉中的感覺。


    他因為害怕和突兀,瘋狂的掙紮,嘴裏大喊大叫道:“別假惺惺了,你和那個男人計劃的要殺我,你們要殺我。”


    “不要離開!!我……”我在這一刻,多想用自己的命去換這個小b崽子的命。這種感情來的突兀,來的排山倒海。


    原來父母之愛,本就不需要理由。


    我這一喊,鎮住了他,他忽然安靜了靠在我懷中,“你親親我,你親親我,我就放過妹妹……”


    捧著這孩子的臉,我好不猶豫的吻他。


    我想把他留在我身體裏,想孕育著他,直到這個孩子出生。


    可是忽然間一瞬,我竟然懷中沒有他,睜開眼睛是煞白的天花板。我躺在一張病床上,易淩軒朝我遞來一杯水,溫笑道:“顧大王,喝點水吧。”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這麽個大大咧咧的個性,竟然有些敏感起來,有些懷疑的結果盛著溫水的被子。


    心好像突然,變得像孵蛋的母雞一樣。


    敏感、纖細。


    易淩軒揉了揉我的發絲,有些氣惱了,“你的月份大了,不能用藥流打胎。隻能做手術,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哦。”我有些歉意的應了一聲,將他遞過來的睡喝下。


    可是手指頭卻無法控製,自然而然的撫摸著小腹,才感覺他在我額上吻了一下,“你昏迷兩個多小時了,孩子在你身體裏越久,就越傷你。我的建議是……”


    “我……我同意打胎,既然沒法回頭了,那不如幹脆一些。”我藏在被子下,撫摸小腹的手緊緊的抓緊了衣料。


    我在這一刻特別想死,想和這個孩子一起死了。


    我這麽怕死的人,居然也能萌生這種念頭,還真是奇了怪了。


    易淩軒理了理我睡亂的頭發,低聲細語道:“那我讓人去安排,你多休息一會兒。一會兒起來,就能吃飯了。”


    “哦。”我隨便應了一聲,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一樣。


    甚至有一種要跟易淩軒唱對台戲,帶著肚子,帶球跑的衝動。但我清楚,我不能作出這麽自私的事情,生出了妖孽禍害世界。


    這件事誰負責呢?


    我根本付不起這個責任……


    “咚。”很小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他出去了。


    我一個人坐起來,外麵的豔陽天,已經變得陰陰沉沉了。


    也許知道要失去它了。


    我竟然有些像精神病人一樣,魂不守舍的喃喃而語,“b崽子,現在不光我後悔,你小子也該怕了吧。慫了吧,讓你特娘的惹禍。給你唱點兒小曲當送行歌了,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大半天了,我就在那兒咿咿哇哇瞎唱。


    唱累了,就給他囉哩囉嗦的說點大道理,彌補我以前做的不夠的地方。


    “好孩子呢,是不可以吃供奉的,沒錯兒一點兒都不行。想也不行,被我發現了,就拿鞋底子拍死你。”


    “好孩子呢,要友愛兄妹,保護自己的妹妹。不愛護妹妹,一樣揍你……”


    ……


    說了好半天,那些關愛的話,居然都被我這張嘴說成了威脅的口氣。


    他好像有些畏懼,安安靜靜的在肚皮裏,一聲都不敢吭。


    手術安排在第二天,是婦產科的靈醫專門給我做流產手術。聽易淩軒說,這幫醫生平時是專門給懷孕的女屍墮胎的。


    也有一次還鬼流過旱魃,那一次才驚險。


    做手術的時候,易淩軒就在手術室的外麵,想想也知道多半是在外頭低頭抽煙。易教授就這點毛病,一遇到煩心事,煙不離手。


    手術室裏麵有三個醫生,兩個護士。


    裏麵有些特別,還帶著窗戶,外頭的陰雲密布。


    小雨淅淅瀝瀝,按說冬天是雨水最少的時候,偏生今天下雨了。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我心口疼,疼的快要裂開了,隨口就哼哼了一句話。


    又能感覺到,他們正拿著儀器準備要下手了。


    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意義何在,反正是我們屯裏的口頭禪,說是無聊的時候大孩子。我是無聊的時候墮胎,反正也是個打字。


    想想還真是……


    諷刺!


    它似乎也感覺到了快要離開我了,忽然在腹中似乎也哭了。


    一時間,我似乎感覺不到旁人的存在。


    我旁若無人的,第一次問他的感受:“後悔不?”


    它也在用哭聲告訴我,自己悔青腸子了,從嚶嚶的小聲哭泣,變成最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心頭一緊,我特娘的後悔了。


    恍然之間便聽見了,它在我腹中淺淺的呼吸,張口對我說了一兩個讓我天崩地裂的字,“媽媽。”


    那一刻,管他三七二十一。


    我從手術台上跳下來,大喊了一聲:“我不做手術了。”


    “快攔住她,她腹中胎兒要變成鬼煞了,不能由著她任性。”醫護人員發現我不受控製了,連忙上來將我摁住,似乎打算來硬的。


    我的手在手術台上的一層皮革上,狠狠的抓出了爪印,“易淩軒,你聽見了嗎?你……你兒子還有人性,救救我!不要……”


    不要那麽狠心。


    “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一腳就踹開了手術室的大門,英武不凡的身影雷厲風行的踏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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