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盯著滄月鴨蛋般大的嘴巴,忽地輕笑起來,“好了,不逗你了,這東宮啊,我還真不稀罕。”


    滄月訕訕地道:“可不是嗎?咱不稀罕,這東宮有什麽好的?還不如做個皇子踏實,日後封個王爺,便是榮華一生了。”


    七皇子嘿嘿笑了兩聲,“誰說不是呢?”


    滄月心頭有種發毛的感覺,分明隻是一個小孩子,卻總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奴婢還有事情要忙,告退!”滄月道。


    “去吧!”七皇子揮揮手,不甚在意地說。


    但是,滄月在轉身之後,卻還是感覺他那兩道銳利的視線一直鎖住她的後背,幾乎要把她的後背灼出兩個洞來。


    滄月無法把消息送出去,十分的焦慮,這一天下來,都沒能踏實地忙碌。


    太醫院派了醫女過來為她換藥,她趁亂,往醫女的藥箱裏放了一隻銀手鐲,醫女渾然不覺,換了藥便離去。


    滄月在醫女走後,卻四處尋找這隻鐲子,問了好幾個宮女都說不見。


    其中一名宮女問道:“剛才醫女來過會不會是她順手牽羊?”


    “總不會吧?太醫院的人手腳不至於這麽不幹淨啊。”滄月道。


    “誰說的呢?那些個醫女貪心死了,之前讓小築高熱請她過來診治,非得要小築給她銀子。”宮女說。


    太醫院的管理確實是不到位的,醫女們都在宮女手裏賺取銀子,這件事情之前反映過給戚貴妃知道,可戚貴妃並沒太在意,隻是嗬斥了幾句。


    滄月不禁緊張起來,“這鐲子是貴妃娘娘賞賜給我的,可不能被她拿走的,不行,我得去找她問問。”


    “快去吧,遲了就被藏起來了。”宮女連忙道。


    滄月於是急匆匆地出去了。


    滄月是幸運的,剛出了采擷宮不遠,便見清河在禦花園附近,與長春在說話,並且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滄月走過去請安:“奴婢參見兩位公主。”


    “這不是賦神宮,不,采擷宮的滄月嗎?急匆匆地要去哪裏呢?”長春含笑問道。


    滄月抬起頭,卻是看著清河,“回公主的話,奴婢有點事情要去一趟太醫院。”


    她把“有點事情”這四個字咬字很重,清河聽了,便心裏有數,道:“聽說你救了戚母妃與星闌姐姐,應居一功。”


    “這是奴婢的分內之事!”滄月道。


    “你去吧!”清河道。


    “是,奴婢告退!”滄月福身而去。


    清河與長春繼續往前走,長春道:“這一次賦神宮無緣無故地走水,你覺得是人為還是天意?”


    清河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調查過,沒有人為的跡象,而且那麽多人看見天火從天而降,應該是天災。”


    “這也著實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有天火降在賦神宮呢?”長春瞧著清河,“你說你會不會知道內情呢?”


    清河失笑,“我會知道什麽內情啊?”


    長春懶洋洋地道:“誰知道呢?現在我發現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總是偷偷地出宮去,不要跟我說是為了慈幼院的事情,我不信的。”


    “這真沒騙你,慈幼院之前也走水了,幸好沒人傷亡,這不,我便與蘇靈商議著處理一下後續修繕的工作。”


    “蘇靈還習慣嗎?”長春問道。


    “還行,她是個特別聰明的人。”


    “能把蘇家的人搞定,她也算厲害的。”


    清河伸手揉了一下腦門,忽地回頭對彩菱道:“彩菱,你去一趟太醫院,問禦醫們拿點天麻回來燉湯,最近總覺得頭痛。”


    “是!”彩菱不疑有他,應聲便去。


    長春問道:“你頭痛?沒事吧?是不是睡不夠呢?”


    “興許是的,最近煩心的事情多。”清河笑笑,“不過也不打緊,不要擔心。”


    “嗯,別走了,回去休息一下吧。”長春道。


    “也好!”清河也不推卻,轉身告辭而去。


    回到蘇和宮不久,彩菱手裏拿著一大包的天麻回來了,進門便道:“我都說要一點,禦醫硬是塞了一大包。”


    清河微笑,“嗯,小綹,拿去放好。”


    小綹接過,笑道:“好東西不嫌多。”


    “可不是嗎?你這貪心鬼!”彩菱笑著說。


    看著小綹出去,彩菱便湊過來道:“剛才在太醫院,滄月忽然跟奴婢說,北漠冒犯,隻是為了讓公主去和親,而這一切,都是齊大人戚相的詭計,連陳候都是她們的人。”


    “她與你說話的時候有人看見嗎?”清河問道。


    “沒有,她出門的時候,撞了奴婢一下,把奴婢撞倒在地上,然後她伸手去扶,扶著的時候跟奴婢說的。”彩菱心跳依舊很快,滄月果然是公主的人。


    清河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彩菱擔心地問:“這可如何是好?皇上會不會再派公主和親?”


    清河搖頭:“不會的,放心吧,父皇早有打算。”


    北漠的形勢,清河也大致了解,今日早朝之後,高淩風便來找她了,把早朝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她。


    陳候說的話,從表麵分析,是成立的。


    如今要破北漠,隻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靖州。


    隻要取下靖州,勝算在九成。


    因為,陳候隻是分析了北漠兵的優點,卻絕口不提北漠兵的劣勢。


    這一個劣勢,長期研究北漠的人,是必定會知道的,陳候知道,但是他不說,為什麽不說?


    所以,就算滄月沒有來告密,她也知道,陳候已經是他們的人了。


    其實不難理解,陳候本來是與皇上對親家的,卻不防被解除婚約,星闌公主更被賜婚給張公允這種沒出息的武將,陳家百年顯赫,豈能甘心?


    當然了,戚相與齊竹榮也會告知他,一切都是懿禮公主的詭計,陳候於是恨上了她。


    說陳候恨她,是抬舉了她,應該說,陳候厭惡她。


    “父皇如今可還是在禦書房與老將們商議事情?”清河忽然問道。


    彩菱道:“奴婢不知道,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


    “不必去了,你去蒸些糕點,我給父皇送過去。”


    “公主要過去?但是皇上未必會見公主的。”畢竟,如今是關鍵時候,皇上心煩之中,怕不會見她。


    清河微笑:“會見的,你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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