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前來蘇和宮傳旨之後,蘇良媛整個人都懵了。


    說不高興,那是假的,可高興之後呢?她陷入了莫大的恐懼中。


    她在這後宮無依無靠,也沒有與誰結盟,這一旦被封為貴嬪,戚貴妃與尚貴嬪會放過她嗎?


    “懿兒,這如何是好啊?”蘇良媛一臉擔憂地問清河。


    清河卻道:“這難道不是高興的事情嗎?”


    “高興是高興,隻是,我在這後宮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尚貴嬪一直都想除掉我,戚貴妃那邊大概也容不下我的,如今隻怕樹大招風,更惹人嫉恨,以後的敵人可就多了。”


    清河淡淡地道:“你以為你是貴人或者是良媛,尚貴嬪就會放過你了嗎?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你隻有不斷地壯大自己,才能站穩陣腳,若再這樣懦弱,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清河這話說得十分嚴厲,蘇良媛一怔,“你怎麽這樣說話呢?”


    清河語重心長地道:“雖不好聽,卻是事實,你以為這一次真的是嚴曉天色膽包天想要侵犯你?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若真證實了你與嚴曉天私通苟且,你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蘇良媛雖然心中也想過是尚貴嬪指使的,但是,卻不敢往深處想,如今聽清河點破,她慘然地道:“我隻想安然度日,不想招惹任何人,為何她總是不放過我?”


    清河見她受不得打擊,也不忍再說了,隻是長歎一聲,轉身出去了。


    翌日,皇後娘娘傳召清河到慈心宮中去。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蘇良媛顯得很緊張,命小綹幫清河打扮一番,然後又叮囑了清河不許多言,要謹慎說話,遵守禮儀。


    清河對皇後娘娘的傳召也顯得有些奇怪,不過皇後的心思不重,倒不必防備太多。


    她抱著血狼,領著小綹便去了慈心宮。


    皇後這兩日精神了些,清河去的時候,她剛喝了藥躺在長榻上,簾子微微掀開,露出了毒辣的日頭。


    “來了!”皇後瞧見她,便和藹地道。


    “懿禮參見母後!”清河跪在地上拜見。


    “桃紅,扶她起來。”皇後道。


    掌事宮女上前作勢要扶清河,清河自然不能勞她攙扶,自己謝恩便起來了。


    “這就是五皇子送你的狗?”皇後瞧了一下,忽地嚇了一跳,“這分明是狼啊。”


    清河詫異,這宮中許多人都見過雪球,沒有人說它是狼,皇後娘娘竟一眼就看出來了?


    “回母後,正是五皇子送的,是狼。”清河也不隱瞞。


    “嗯,抱過來讓母後瞧瞧!”皇後含笑道。


    清河猶豫了一下,雪球雖說聽她的話,但是狼性還在,怕它誤傷了皇後。


    “不妨。”皇後看出了她的擔憂,含笑道。


    清河隻得走過去,雪球仰頭,顯得威風凜凜,隻是小小的身姿搭配這樣威武的姿態,未免有些可笑。


    皇後娘娘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血狼的頭,神色有些怔忡,她勉強笑笑,“本宮還沒嫁給皇上之前,也養了一頭狼,那是一頭灰狼。”


    “真的?”清河有些詫異,想不到溫婉賢淑如皇後這樣的人,也會養狼。


    “嗯,是本宮的好友貝兒送的,兩頭灰狼,她一頭,我一頭。”皇後微微笑道。


    “貝兒?”清河心中一動,她記得年少的時候,府中也有一頭灰狼,而母親的閨名也叫貝兒。


    “寧郡王的夫人,你大概也是見過的。”皇後側頭想了一下,“不過,最近幾年,她也很少入宮了。”


    “母後與她是好友?”清河聽到母親的事情,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了,激動地問道。


    皇後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可不是嗎?未出閣那段歲月,可真是此生難忘啊,那時候,總跟貝兒瘋鬧,本宮的父親覺得,就是貝兒把本宮帶壞的。”


    她說到這裏,兀自笑了笑。


    清河怔怔地看著她,“我竟從沒聽母親說起過。”以前跟著母親入宮見皇後,也沒覺得她們特別親熱。


    “嗯?”皇後一怔,“你說什麽?”


    清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兒臣的意思是說,從沒聽蘇良媛說起過此事,蘇良媛以前是母後身邊伺候的人,料想她也知道母後以前的事情。”


    “你母妃是本宮從府中帶來的人,她伺候了本宮很多年了,她不是不知道,隻是說起這些舊事,又有什麽用?”皇後笑笑。


    “娘娘,公主來了!”桃紅含笑道。


    清河抬頭,隻見七色琉璃簾子被掀開,來人正是皇後所出的女兒長春公主。


    清河連忙起身,“見過皇姐。”


    “你來了?”長春公主的態度和藹,瞧了她一眼,“得空多些過來陪母後,她身邊總缺個人說話。”


    “是!”清河應道。


    長春公主嗯了一聲,徑直走到皇後麵前,問道:“母後感覺可好些了?”


    皇後卻問道:“怎樣?打聽得怎樣?”


    長春公主回頭瞧了清河一眼,輕聲道:“皇妹,你先出去一下,我與母後說幾句話。”


    清河抱著血狼起身,“好!”


    她退到簾子外,本想再走出去,卻忽然聽到裏麵的聲音傳了出來。


    長春公主的聲音是故意壓低的,“那元肅確實是把李湘語扶正了,如今李湘語就是大將軍夫人,清河葬在北嶺山元家祖墳邊,卻不入祖墳,元家的祖墳無守墓人卻有機關術數,我派去的人,隻回來了三個。”


    “為何不入祖墳?”皇後問道,“在邊上卻不入祖墳,是什麽意思?寧郡王夫婦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隻以為清河郡主是葬在了元家的祖墳,並且對清河郡主的死沒有絲毫的懷疑。”長春公主壓低聲音道。


    清河聽得兩人的對話,震驚得幾乎要叫出來。


    皇後娘娘與長春公主為何要調查自己的事情?還有,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都死了,卻入不得元家的祖墳,隻能葬在邊上,元肅啊元肅,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先什麽都不要說,寧郡王夫人病倒在床上,已經受不得任何打擊,而且,我們並沒有真憑實據,一切隻是你皇祖母的猜想而已。”皇後輕輕歎息道。


    “是,兒臣會一直讓人打探,對了,除了兒臣,還有人調查清河郡主的事情。”長春公主道。


    “誰?”皇後問道。


    “瑾瑜表哥。”長春公主道。


    “他?他為何要調查清河的事情?”


    “不知道,不過兒臣會讓人調查一下的。”長春公主道。


    “嗯,此事先不要說與你皇祖母聽,清河的死,已經讓她很傷心了,她一直都那麽喜歡清河,說這孩子像極了她年輕的時候。”皇後歎息道。


    長春公主遲疑了一下,“兒臣的人發現瑾瑜表哥曾去過鼎和宮見皇祖母,不知道是不是說清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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