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魅也沒想到唐正居然會這麽跋扈,根本沒想到他會以這樣暴力而且直接的方式來解決高俊。


    高俊是什麽人?那是高人雄的兒子,是很多人都惹不起的存在,當然,也是藍煙魅的備選之一。


    唐正打得這根高爾夫球杆都彎折了,這才罷手,高俊更是滿身鮮血,右臂直接被唐正給敲斷了。


    “我說了,打你一頓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唐正扔下帶血的球棍,拍了拍手,很跋扈,很囂張,有當年糞土萬戶侯的感覺。


    藍煙魅還真覺得唐正這模樣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沒來由就想到那個傳說中無法無天的跟他重名的唐正,隻不過,那個唐正消失好些年了,不知道是被唐家的人關了禁閉還是悔過了,反正這些年一直沒見動靜。莫非,名叫唐正的人都這麽霸道不成,看來,華夏不止一家姓唐的能牛氣啊!


    高俊已經說不出話來,渾身都痛,他也算是見識了什麽叫真正的跋扈,人家不管你什麽身份,有什麽本事,老子是誰,家裏有誰,上來打一頓再說。


    唐正打完了高俊之後,直接走到那輛蘭博基尼旁邊,扭胯抬腿,一腳,砰的一聲巨響,整輛蘭博基尼竟然發生了側移!


    “我操……”


    在場不止一人不由自主從嘴裏喊出這兩個字來,一腳踢得一輛車側移出去一米多遠,忒他媽嚇人了。


    唐正把蘭博基尼踢開之後,也沒多說話,將行凶用的那根高爾夫球杆收起,免得被高俊帶走拿去告狀,往後備箱裏一扔,便上了藍煙魅的瑪莎拉蒂。


    哧溜一聲,瑪莎拉蒂就這麽一騎絕塵地離開了。


    高俊直到緩了幾分鍾之後才緩過勁來,好在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沒被打出內傷來,最嚴重的也就是右臂被敲折了。


    高俊摸出兜裏的手機,屏幕被敲碎了,但勉強還能用來打電話,顫顫巍巍撥通了洪威的電話,幾乎要哭起來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慘。


    “洪叔,我被人打了!”高俊大哭道。


    “什麽?”洪威不由一愣,聽到大老板的兒子居然是哭著打電話來的,立刻就知道了這事兒估計鬧得不小,高俊肯定被打得相當慘。


    罪魁禍首唐正,則是開著車帶著藍煙魅回了家。


    藍煙魅坐在車上,一陣陣失神,嘴巴都合不攏,然後才緩緩地說道:“你要解決不了高人雄,那我就跟你陪葬了。”


    唐正搭在變速杆上的右手往旁邊一探,拉扯著藍煙魅的左手,然後再覆蓋上去,懶洋洋地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啊!怕什麽。”


    藍煙魅不知道唐正是神經粗大還是真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能耐,心裏不由有些忐忑,道:“那可是高人雄的兒子,你這麽打他……”


    唐正瞪了瞪眼睛,藍煙魅立刻噤若寒蟬,省起自己金絲雀的身份來,立刻便不敢再說話。


    唐正一邊漫不經心地把著方向盤,一邊細細把玩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說道:“這手保養得不錯,跟當年摸著的時候一樣嫩,不過,比以前白皙多了。”


    藍煙魅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唐正淡淡道:“一個高人雄的兒子就把你嚇成什麽樣了,你這熊樣,還怎麽去報仇啊?你的仇家,應該不會比高人雄要差吧?”


    藍煙魅點了點頭。


    唐正摸著她的小手,緩緩地說道:“膽子大點兒,沒什麽好怕的。當金絲雀也要當出點水平來,不能落了我的威風。”


    藍煙魅真是哭笑不得,這家夥還真是神經粗得要命,這時候了還敢說這些風涼話,她真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真的找對了人,怎麽看也看不出來當年那個跟著自己一起撿貝殼的小男孩有這麽跋扈。


    她也依稀記得小男孩父母穿著的是海軍的軍裝,隻不過,那軍裝的肩部似乎沒有特別耀眼的金星。


    “哪天帶你去看我爹媽,他們要知道我小時候就約定好要娶回家的媳婦真跟了我,估計會很高興。”唐正興致勃勃地道著,甚至拉起她的手輕輕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放下之後,便幹脆放在了腿上握著。


    藍煙魅心裏七上八下,各種情緒古怪得要命,等到唐正放了手,這才把小手縮回來,踢掉一雙高跟鞋,抱著雙腿傻坐在副駕駛上。


    唐正道:“怎麽不說話,唱獨角戲很無聊的!”


    藍煙魅難得輕輕白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讓我說什麽?是不是要我立馬跪舔你唐大少,然後說兩句唐大少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唐正不無得瑟地點頭道:“可以試試,反正今天你做不成那事兒。”


    藍煙魅愕然了,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這家夥真是無敵了!


    唐正平和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這麽跋扈了,這是真事兒,難得為你跋扈了一次。不要擔心,我踩的人可不少,也不缺高俊這一個。高俊這小螞蚱,還能翻了我的船啊?”


    他很願意低調,但高俊卻不願意讓他低調,當著藍煙魅的麵直接給他來了個追尾,唐正要不收拾收拾他,還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且,藍煙魅投入他的懷抱,最初的想法也就是找個穩妥的靠山,尋個安穩的庇護。尋找靠山和庇護,自然也要找自己有些好感的靠山和庇護,斷不能去找那些大腹便便的猥瑣男人。再之後得知唐正就是那個跟自己在童年有過接觸,而且留下了美好回憶的小小少年之後,心裏的情感多多少少發生了一些變化。


    藍煙魅撇了撇嘴,想探唐正的底,於是就很不屑地說道:“哪個有身份的人會像你一樣去紋身?雕龍畫鳳還滿身傷疤,一點也不像有背景的二世祖嘛!”


    唐正便笑了起來,道:“江山總得自己用拳頭去打,吃老爹老媽的老本,那遲早得坐吃山空的。這紋身我也不想刻上去,但我怕哪一天被一發炮彈給炸得七零八落,到時候人家給我收屍都不好收,萬一把別人的碎肉跟我的混成一片燒了,我那些狐朋狗友給我上香燒紙的時候,恐怕這家夥還得搶我的香火。”


    藍煙魅頓時傻眼了,揉了揉自己僵硬的嘴角,道:“太誇張了吧!”


    唐正道:“不誇張!我就親眼看著一個跟我一樣的亞裔踩著地雷,被炸成了一片血肉,哪塊肉是他的,我們都分不清楚。”


    藍煙魅聽得一陣惡心,特別是唐正之前的那句話,什麽碎肉混在一塊兒之類的……


    “今晚不吃肉了。”藍煙魅恨恨地說道。


    “正好省錢。”唐正說道,“不過,不能瘦了,你那胸前的兩抹肥雪恰好合適,多了少了都影響美感。”


    藍煙魅念及這家夥大清早的便趴在自己胸前把玩了足足半小時,不由一陣臉紅,恰巧唐正又吟起了《登徒子賦》來,聽得藍煙魅更是想從車上跳下去了。


    什麽增之一分少之一分的,再結合他的前言,實在太褻瀆佳人了。


    “還有啊,盡量少坐辦公室,坐久了記得起身來舒緩下氣血,免得把屁股坐扁坐平了,那就不好了。”唐正又叮囑了一句,“我可不想給一個淪落成庸脂俗粉的女人當靠山,不值得哦。”


    藍煙魅氣得要命,狂翻白眼,當年那可愛的小小少年變成了而今如此可惡的紈絝男人,越想就越是發恨。


    唐正看藍煙魅氣得不輕,反而嘎嘎怪笑。


    這一頓胡言亂語,倒是讓藍煙魅暫時忘記了被唐正打殘了的高俊,心裏略微輕鬆了些。


    “估計誰也沒見過戴著江詩丹頓的金絲雀會傍上一個戴著二三十塊石英表,還口無遮攔的混蛋……”藍煙魅怒道。


    “嘁!”唐正不屑,“表就是看時間的,還這麽講究。”


    開著車到了藍煙魅的家,把車一停,唐正便半抱著她下車,上樓進門之後,藍煙魅懶得彎腰,索性後腳跟一並,將兩隻高跟鞋蹭掉了。


    唐正卻是彎腰下去,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沙發上去,道:“我心疼你,讓你手走兩步路。”


    藍煙魅嘴角彎彎,顯得很嫵媚。


    唐正輕輕勾了勾她的下巴,撓得她癢癢的,然後神秘嗬嗬地問道:“小雀兒,咱們打個賭?”


    “什麽賭?”藍煙魅眯著眼睛問道,如一隻在被主人逗弄著的慵懶小貓。


    “你剛才不是說得跪什麽舔麽,咱們就賭這個,我要把這事兒解決了,你就給我……嗯,跪就不用了,要後者就可以。”唐正嚴肅道。


    藍煙魅愣了,雖然她情商足夠高,但被唐正這東一套西一套搞得還是暈頭轉向,臉色一下紅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唐正,然後恨恨地道:“好啊!那如果你輸了,我就給高俊當金絲雀去。”


    唐正摸了摸她的腦袋,彎下腰來,輕輕摩挲著她的麵頰,眼神溫柔了許多,道:“放心,不會讓你去給別人當金絲雀的。以後,我還得帶你到海邊去撿貝殼呢……也不知道,那片海灘還在不在了呢?”


    “在!”藍煙魅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字出口,眼眶立刻也跟著紅了,淚水嘩啦啦往下流。


    唐正就道:“哎呀呀,小雀兒別哭了,我今天好心,給你去做晚餐。”


    藍煙魅不爭氣地擦眼淚,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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