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彈幕如此說,舒楹終於放下心來。


    她一直擔心裴言會因為邪惡的飛頭降受傷,此刻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她也開始集中注意力認真對付麵前的情況。


    說來奇怪,辦公室裏的溫度雖然下降得很快,但除了溫度下降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現象發生。


    塔德烏什將三人護在身後,洛克則一門心思提防著高岡裏紗跑路,竟然死死堵在門口,並沒有心思注意別處。


    見沒什麽情況發生,塔德烏什往前走了兩步。


    辦公室地麵上破爛的木板被他踩出“吱嘎吱嘎”的響聲,他並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卻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啜泣。


    這聲啜泣並不是女聲,而是略有些低沉的男聲。


    塔德烏什立刻扭頭看去,身後三人被他突然轉身嚇了一跳。


    他的目光追隨著洛克,洛克神色懵懂地看著他,張嘴無聲地問“怎麽了”。


    塔德烏什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幻聽,轉過身繼續往辦公室中間走。


    沒走兩步,那聲啜泣又伴隨著木板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不光是塔德烏什聽見,舒楹也聽見了。


    舒楹立刻拉住塔德烏什的衣角,站在原地不肯往前走。


    “怎麽了?”塔德烏什扭頭問。


    舒楹沒說話,她臉色發白,顫抖著手指指向兩個辦公桌夾角的縫隙。


    塔德烏什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在那個狹小的縫隙中,正坐著一個穿著藍色校服的男孩。


    男孩把自己蜷成一團,一麵抹著眼淚,一麵低聲啜泣著。


    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悲傷。


    “我先去看看,你們別動。”塔德烏什說。


    他快步走到桌子縫隙旁邊,可那個縫隙中竟然空無一人。


    塔德烏什愣了一下,再次回到舒楹站的位置,那個男孩又再次出現。


    “什麽情況?為什麽在那裏就看不見?”


    “難道是,隻能從桌子下麵才能看到?”


    舒楹此時已經不再害怕,她蹲下身來,從辦公桌底下看去,男孩手腳上用麻繩綁著,蜷成一團,正難過地啜泣。


    她小心翼翼地朝著男孩伸出手,輕聲說道:“你怎麽了,需要幫助嗎?”


    男孩沒有理會,仍舊蜷縮成一團,低聲啜泣著。


    舒楹再次往前爬了兩步,繼續問道:“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男孩終於停住了啜泣,他低著頭,並不說話。


    正當舒楹感到奇怪的時候,男孩突然抬起頭來,用一雙空洞的,沒有眼睛的眼眶對著她。


    舒楹嚇了一跳,可男孩並不想放過她,反而張開嘴巴,朝著她發出一聲嘯叫。


    男孩的嘴巴裏麵流出濃黑的血液,一點點滴落在他藍色的校服上。


    舒楹沒有防備,直接被貼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差點磕在桌角。


    還好塔德烏什眼疾手快,一隻手擋在舒楹的後腦勺,她這才沒被撞暈。


    等舒楹回過神來,再往縫隙間看去時,那個男孩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滿地濃黑凝固的血痕,和幾段被不算鋒利的東西割斷的繩索。


    舒楹立刻爬到縫隙之間,將那幾段繩索握在手中,霎時間,一段段畫麵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被一個黑衣人綁在桌子縫隙旁邊,偶爾過來給他送一些飯菜。


    男孩和黑衣人好像認識,不停地哀求著,想讓黑衣人放了他。


    可每次哀求,換來的都是黑衣人的一頓毒打。


    男孩身上逐漸沒有一塊好肉,可黑衣人並不許他醫治,就這樣一直把他捆在桌子縫隙之中。


    再後來,黑衣人幹脆連飯也不送了,任由男孩自生自滅。


    男孩痛苦地哀嚎著,終於將整張臉露了出來。


    舒楹這才看清,這個痛苦死去的男孩,竟然就是他們撿到校園卡的主人——黎生。


    畫麵突然中斷,她猛地回過神來,整個人變得異常虛弱。


    塔德烏什蹲在她旁邊,焦急地問:“你怎麽了,怎麽突然暈了過去,叫你也叫不醒?”


    舒楹緩了好久,眼前才逐漸恢複清明。


    她虛弱地開口:“我可能又覺醒了新的天賦,剛才抓到這幾段繩子,竟然看見了它之前的畫麵。”


    一旁的高岡裏紗心裏咯噔一下,隨後嫉妒地看向躺在塔德烏什懷中的舒楹。


    洛克看見了高岡裏紗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兩步,剛好擋住她的視線。


    高岡裏紗視線被擋,惡狠狠地瞪了洛克一眼,隨後把頭撇向一邊。


    聽到舒楹的話,塔德烏什也十分震驚。


    他張了張嘴,有些狐疑地問:“你,你剛說什麽?又覺醒天賦了?!”


    舒楹閉了閉眼,點頭應道:“沒錯。這次的天賦是通過觸摸物品得知它之前的用途。”


    她喘了口氣,繼續說:“剛才在縫隙中的小男孩,曾經被一個黑衣人綁在這裏,用的就是這條繩子。我通過觸摸這幾段繩子,看見了黑衣人對他施加的暴行。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塔德烏什問道。


    舒楹說:“隻不過,我沒看清黑衣人的臉。但是男孩的臉我看清了,就是黎生!”


    ……


    紅裙女人帶著裴言離開考場之後,轉身朝樓上走去。


    裴言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紅裙女人上到六樓,在一間化學實驗室門口停了下來。


    她從門框上找到鑰匙,打開門鎖後,站在門口朝裴言說:“進來吧!”


    化學實驗室有些逼仄,到處都擺滿了桌子和各種試劑瓶。


    裴言站在門口,並不想進去。


    紅裙女人倚在門框上,挑眉看著他,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等什麽呢?”


    裴言眯了眯眸子,看向紅裙女人,“老師,這裏麵有我要的壇子?”


    紅裙女人點了點頭:“不然我帶你來這裏幹什麽?”


    “哦。”裴言也點了點頭,隨後往後退了一步,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那就請老師幫我找一下吧。這裏的東西太多了,我怕到時候我找不到東西,耽誤了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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